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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象龙人族一样？”
“那不可能，根据我们的研究，人类不可能象这种无机生命一样，也不可能失去身体为基础单纯以能量的方式存在，你把人类的科技忘了？我们不可能象他们，但我们的机器可以，我们不能适应宇宙，就必须找到其他足以支撑我们种族的力量！”
“你是不是我们联盟人类的祖先？”秦关想确认一下。
“记住，学习！只要能存在，你们甚至要用敌人的方式去击败他们！”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记住，学习……”
……
爆炸很剧烈，但能量也衰减很快，在空旷的宇宙中，一颗星球的爆炸根本就不算什么，星球炸开的物质朝空间散开，越来越稀薄，它们逐渐冷却，这或许需要时间，但再也无法呈现原来的辉煌了。
在爆炸抛散出来的物质中，也有各种人造物体的碎片，甚至有人类的尸体、战机以及星际列车的碎片。这些物质以极高的速度朝爆炸中心的反向运动，这就是宇宙天体的一次轮回，本来这个星球或许还要经历很长的时间，或许会融入某个恒星，但现在，人类让这个进程加快了。
秦关的身体也漂浮在这些物质中间，他身上的战甲已经完全损坏，闭眼不动。
他死了吗？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是不可能存活的。
但是，爆炸形成的宇宙射线穿过的时候，可以看出他身边围绕着一团光晕，紧紧地包裹着他，经过的粒子被光晕这个范围所激发，携带了更多的能量，变得肉眼可见。
突然，秦关睁开了眼睛，朝一架破损的战机伸出了手……
第五十一章 软禁
人类阵营一片欢腾，一天前巡逻队在外围星域找到了联盟号幸存者，此时的联盟号已经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头，仿佛在宇宙中飘荡了千万年一样沧桑。但联盟号带回来的消息足以振奋人心，这比一支全新的战列更让人欣喜，几乎是所有人对这支英雄的战列致意发自内心的致敬。
龙人族进攻萨克达星的跳板被摧毁了，今后他们的活动范围再也到不了人类的核心地带。
几乎所有人都流泪了，一来为自己的死里逃生，但这只是很小的部分，最重要的是让人类有了一种自信，龙人族并不是那么不可战胜！联盟号完成了人类联盟历史上的首个反击，并取得了最大的成功，人类首次在正面对攻中逼退龙人族，在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攻力，人类摧毁了龙人族的一个星球！
许多个史无前例，让人类战士的心里不再绝望，参军看来也不一定是炮灰。
英雄们全都转移到了晨曦号，奄奄一息的联盟号也和晨曦号对接，她将会被拉回联盟星，作为人类的一次辉煌勋章。这一次战例也提醒了人类，再强大的敌人也有弱点，奇迹就是在不断地努力和不懈地坚持中产生的，很多事只有你做过之后才知道有没有可能，当然还需要冷静的智慧。
人类似乎掐住了命运咽喉，掌握了胜利的法门。
但龙将军似乎不怎么开心，他没看见秦关跟着一起回来，想当时秦关跟他说起这个计划的时候那种坚毅的眼神，他一直忘不了，或许今生也不能忘记。年轻人是联盟的希望，当然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那样优秀的年轻人将会起到关键的引导作用，如果失去这样的年轻人，那么人类将还会继续在黑暗中行走。
龙将军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他甚至在心里质疑这次战役的胜负。
逼退了龙人族赢得喘息之机，然而却失去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是否值得？
“我能见一见英雄们吗？”一个高级军官闯入了指挥部。
“这是谁？”龙将军问旁边的何逸司令。
何逸耸耸肩道：“这是联盟军事委员会的代表，过来监督作战的吧？”
“联盟军事委员会？”龙将军皱了皱眉头，“通讯都要延迟一天的时间，这么快能派人过来？”
“是从萨克达星过来的。”
“这更不可能，家族星域怎么会有联盟的军事官员？”
何逸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是临时受命的，有长老院的最高任命，从哪里过来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那官员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何逸没等对方开口，就说道：“恐怕一时不能如你所愿了，英雄们经过激烈的战斗，很多都负了伤，他们需要及时治疗以及安静地休息，你要见他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那个官员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说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战斗情况，那就稍微等等吧，这场战役很重要，接下来的安排让长老院亲自指挥，联合军团原地待命。”
这算什么？何逸和龙将军都有些气恼，如果不是我们，你在萨克达星上或许已经被龙人族大军给屠杀了，现在战斗胜利了却跑来指手画脚的，要争夺功劳？不过何逸并没有多话，对方有联盟军事委员会的直接任命，是个军人就必须服从命令。
“亲自指挥？”龙将军可不管这套，他在军队里威望太高，“让那群老家伙指挥的话，现在咱们早就成为太空垃圾了，从长老院传达命令到这里的信息至少延迟十几个小时，他们能做什么？”…；
那个军官并没有给龙将军看脸色，他知道龙将军在军队里的地位：“龙将军，这是我接到的命令，只能说我是身不由己，希望将军不要为难，至于信息的延迟，现在不是已经解除危机了嘛。”
忽然通讯班传来消息：“报告指挥官，巡逻队又找到了幸存者，根据身份辨认是秦关中尉，他驾驶着战斗机回来了，但战斗机破损严重，早已经失去了动力，他是沿着一颗彗星的轨道回来的。”
龙将军激动起来：“人怎么样？”
通讯兵回答道：“根据巡逻队的消息说，昏迷不醒。”
军委派来的军官立即插话道：“马上安排医治，接到这里来，人不能出任何问题，还有，派人把他控制起来，消息传给长老院。”
龙将军听见前面还像点话，听到后面的时候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这是软禁？”
“我没有这个意思。”那个军官答道：“但一切必须听从长老院安排，我这就把消息发回去，英雄我们应该认真对待，所以现在就应该把联盟号的消息控制住，等命令下达再统一宣传，知道消息细节的人暂时不允许外传，这也是为了整个人类考虑。”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的人！”龙将军伸手一把将那个军官的前襟揪了起来。
龙将军是人类公认的最强军人，这个军官当然不能有任何反抗，不过单靠威望龙将军也能压住他，他只能任由龙将军摆布，却依然坚持道：“龙将军，我是在执行命令。”
执行命令，这些字眼在军人的思维系统里有特殊意义，龙将军把人放开，轻轻呼了一口气问道：“那长老院是什么意思？”
“等命令吧，我也不清楚。”
……
消息已经传回了长老院，长老们神情凝重地围坐桌子旁。
“这是个很震撼的消息，很高兴人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
说话的是萨克达长老，那是他们家族的星域，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讯，当然对所有的长老来说惊喜都不小。萨克达星域离人类联盟区很近，假如龙人族控制了这里，那么他们很容易就能攻击到联盟区的星球，联盟区如果被卷入战火，那么整个人类就会大乱。
“确实是好消息。”董长老咳嗽了一声，“但是现在的战报传来，却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宋长老讽刺地冷笑一声：“没错，我们还能理直气壮地逮捕联盟英雄吗？”
唐家长老不动声色，语气淡然地说：“联盟需要英雄，这是一个转折点。”
十二个长老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活了太长的时间，喜怒不形于色，都沉得住气。
“联盟英雄嘛……我们确实不能逮捕，这会激起民愤。”马家长老悠然说，“但是，联盟英雄是谁我们还是可以决定的。”
萨克达长老沉吟道：“你是说……没错，联盟号是我们萨克达家的人带回来的，而那个小中尉却犯了巨大的错误，他在战斗中擅自夺取指挥权，这属于重大违纪，是军队所不能容忍的。”
马长老微笑道：“看来得上军事法庭了，不过你们萨克达家族倒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事实的歪曲，在他们眼里是这么轻描淡写，或许，他们也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
秦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根据感觉判断，他现在是在某个星球上。…；
他想努力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外面进来一个卫兵，对他说：“中尉，请不要乱动，医生马上就会过来。”
秦关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昏过去多久了？”
那个卫兵回答道：“你现在是在联盟星，军委下属的医院里。”
“谢天谢地，居然活着回来了。”秦关感叹了一声，“我不要紧，恢复几天就好了，可以出去走走吗？”
“这恐怕不行。”卫兵冷冷地回答道，“这病房里的设施一应俱全，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问题，还是请医生过来看看再说吧，还有不要为难我们，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秦关没有在意，居然有卫兵给自己看门，这待遇确实不错，就好好享受吧。
没一会医生过来了，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再看看监控病人状态的仪器，说道：“没有大问题了，就是重伤过度以后需要静养，你这身体还真是足够强大，开始没人以为你会醒过来。”
秦关微微一笑问道：“那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板着脸说：“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负责你的健康问题。”
医生走后，秦关打开了电视，发现所有频道都在宣传着人类的这次巨大胜利，他一边看着一边欣慰地笑，看着看着他发现熟人了：“巴图？这小子……怎么他成了联盟号指挥官，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争功，但这情况明显很怪异。
于是他站起来，试图开门走出去，却发现这门自己无法打开。
房间里有监控，外面的卫兵走了进来：“请问你要干什么，中尉？”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活动一下身体。”秦关说道。
“里面有健身室，请在医生的指导下活动恢复。”卫兵的回答依然冰冷。
“那我透透气不行吗？我想看一下更空旷的空间。”秦关不满了。
卫兵回答道：“对不起，这不行，你现在被限制了活动，要出这个门得有军事法庭的批准，如果你走了，那上军事法庭的将会是我们，请不要为难。”
第五十二章 询问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被软禁了？
难得拼命这么一回，就算不承认自己的功劳，总不至于成了罪犯吧，回来就软禁算什么意思？秦关把事情前后想了一想，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军事法庭？这恐怕是在说自己钻了空子获得联盟号指挥权的事吧，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权衡起来，所有的牺牲都无数倍获得了回报。
就这样过了几天，秦关在等消息，他就不信自己能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其实这里也不错，每天有医生检查身体，有小护士照顾生活，他的身体恢复得比别人快，但医生觉得这违反了常理，所以建议他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医生的建议有个屁用，他能不能出去也不是医生说了算，所以他根本就没在乎。
第五天，联盟的宣传攻势大致已经成为定局，那些英雄的事迹广为流传，终于有人来找秦关了。
军委的一个负责人来找他，并且和卫兵一起将他带到了军委大厦。
秦关个子不小，穿起军装来还是很威风的，在经历过一系列战斗之后，他的气质也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不过那一丝懒散始终存在。作为一个从未受训的军人，他做不到那么标准，军人的风纪也没那么严谨，毕竟当时龙将军让他领军衔的时候也不是很严谨。
负责人把他带到一个办公室门外，让他自己进去。
一进去他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他就只有一块空地站立，旁边坐着很多戴高级军衔的军人，正对面的席位上还有几位将军，以及穿着便服的大人物，凭感觉他认为这是联盟高官。列席的人员他认出了两个，一个是联盟主席，另一个是龙将军，这两位的身份都不简单，秦关从未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样夸张的场合。
卫兵示意他在中间站好，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朝在场的官员们敬礼。
“秦关，二十三岁，孤儿，从小在联盟的福利制度下长大，没有接受过任何甲士训练，五岁起开始接受联盟义务教育，一直到大学毕业，其间涉及很多领域的学科。”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说道，“毕业后又自学了很多专业知识，然后加入航运局在星际列车上工作，职位是维修工，一直到荒原号的袭击事件之后生还，进入军事学院。”
秦关不明白这是做什么，负责人带他来的时候说有一场问话，据实回答就行。
“在联盟军事学院期间成为科学院研究员，杜正光的学生，启动希望号计划以后联盟授予中尉军衔参与选拔培训。”那个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秦关，以上履历，是否有不实之处？”
“情况属实！”秦关回答道。
其实他们掌握的情况更多，甚至连秦关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分手都知道。
“那么，萨克达星域保卫战你是否参与了？”中年人问道。
“我就参加了那么一次战役，是你说的那次吗？”秦关说道。
中年人朝两边点点头，又对秦关说：“在座的都是军委首长，还有联盟主席，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秦关苦笑道：“我想骗人也不可能啊，这一切随便都能查到。”
中年人问：“好，那你回答一下，在萨克达星域保卫战中，你是否有违规行为。”
秦关反问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请明说。”…；
这时候龙将军拍案而起，大声说：“你们这是在污蔑军人，是否违规我最清楚……”
“龙将军，请镇定。”秦关正面端坐的一位老者说，“我们并没有搞什么污蔑，只是在例行问话，一切都将以事实为依据，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现在做的不是定罪，而是搞清楚事实。”
龙将军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个老者，然后缓缓地坐下。
中年人继续说话：“你是否控制了联盟号？”
“是，但当时……”
“今天只阐述事实，不要说任何不相干的话。”
秦关叹了口气说：“是。”
“你只是个中尉，当你控制联盟号的时候，你的指挥官是否已经牺牲？”
“没有。”
“你重组了联盟号，当时其他的战舰是否知道指挥部已经转移？”
“他们……不知道。”
秦关回答得很郁闷，这种提问的方式让他有话不能说。
“请问，当时通讯不畅的情况下，你们是否已经隔离了整个战区？”
“当时……通讯确实受了影响，但我们还请求了火力支援，不知道算不算被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