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儿了?”亨特一肚子的火气,厉声问到。
“报,报告。我们,我们被人袭击了。”其中一个稍微瘦点的黑人警察喘着气说到。
“怎么回事?”亨特深感事情蹊跷,缓和了声音问到。
“我,我刚才,刚才突然肚子疼,疼的厉害。”另外一个胖一点的白人警察回过了气说到,“所以,我就去厕所了。上完大号后,我刚开门,就被人打晕了。”说着,指着额头让亨特看留下的红印。法医过来看了下说到:“是棍状的钝器所致。”
“那你呢?”亨特不满的问黑人警察。按规定,两个人是不能同时离开哨岗的。
“他去了没多久,就有个护工跟我说有个警察在厕所晕倒了,让我去看一下,然后我就去了。谁知我刚看到他在厕所里晕倒了,自己也被打晕了。”
“护工?”亨特皱着眉头,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看清了护工的样子了吗?”
“没有,他戴着口罩还有帽子,穿着蓝色的护工服。我只知道他不高,1米6的样子,挺胖的,声音隔着口罩,听不出男女。”这是黑人警察给的供词。至于另外一个,因为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没看清是谁。
“对了,这监护病房的护士呢?”亨特突然想到病房里应该还有一个值守的护士的。然而话音未落,便听到有人尖叫:“来人啊——”
亨特立马带着马克循声跑去。在走廊尽头的女厕里,亨特正在寻找的护士小姐此时正睡在厕所冰冷的地砖上。亨特立刻蹲下叹了叹鼻息:“还有气,赶紧抢救。”
“亨特先生,可能是凶手吗?”等到围观的众人离去,马克才问到。
亨特并不回答,凝重的看着远处。如果真是凶手所谓,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来到了芝加哥,亦或者,凶手本来就在芝加哥?
“让物理组的人加紧追查wsss。另外你去查查受害人接到cuisinart刀的包裹是从哪儿寄来的。另外帮我叫何木。”
亨特没想到凶手如此大胆,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更可恶的是,居然还得逞了!当何木见到亨特的时候,忍不住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而打了个哆嗦。
“亨特先生,你找我?”何木问到。
“何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研究犯罪心理的?你对‘催眠’怎么看?”亨特再次想到了“催眠”,他不能再被动了,他要在凶手杀害下一个目标之前抓到这个冷酷的人!所以,从现在起,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何木听到“催眠”两个字不知为何愣了一下,旋即回到:“理论上,通过‘催眠’来使人暂时陷入无意识状态从而接受催眠实施者的摆布,是可能的,但是要使催眠成功,有很多条件,首先一条就是被催眠者发自内心的顺从,其次是不能有任何干扰。”
“顺从?干扰?”亨特听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到。
然而谈话就此被打断,马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医院外聚集了多加媒体要求采访亨特。
“讨厌的媒体!”亨特对于媒体谈不上感情,但此刻他绝对是厌恶的,因为他脑子一团糟,对于案情,实在是无可奉告。可是,他知道,在美国,这帮媒体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与其让他们乱写一通,还不如……
“马克,跟他们说,我马上就来。”亨特浅笑着回到。
第八章
亨特从小就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想想吧,十几台闪光灯,咯察咯察的,是多么的壮观?!不过亨特想不到的是:梦想的实现却是在这样一种尴尬的情况下。那些媒体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问题尖锐却又直指要害。
“亨特探长,请问警方对于这几起连环凶杀案有什么看法吗?”
“为何凶手都是挑中国人下手,是否是种族歧视?”
“亨特探长,您觉得断手是否意味着某种教义?”
……
亨特这才知道原来成为十几台闪光灯下的焦点是如此热灼,额头的汗珠不住的往外冒,笑容早已僵硬在了脸上,机械的回答着一些磨棱两可含糊不清的场面话,却引起媒体的极大不满,问话越发的尖锐:“亨特探长,警方在一个多月的调查过程中,为何一直没有进展?是否说明警方的无能?还是说凶手太狡猾?凶手为何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把最重要的证人给杀了?”
亨特搭拉着眼皮望去,是一个拿着NBC话筒的年轻小伙子。这个问话让亨特不知如何回答,他是万万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的,当然也不能说凶手狡猾,否则又是反面印证了警方的无能。亨特直觉脑门的血液不断上涨,一冲动,脱口而出:“不是,事实上警方已经锁定了凶手,加以时日就能把凶手抓捕归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媒体的兴致空前高涨,纷纷要求警方透露一点。亨特其实说完便后悔了,这么说,无疑于给自己悬了把双刃刀:有可能打草惊蛇,也有可能会靠着群众雪亮的眼睛把暗处的凶手揪出来。但是上头的指责是免不了的。想到这,亨特给马克使了个眼色,在马克的掩护下避开了媒体的穷追猛打,偷偷的把手机关了。
这个案子弄得满城风雨已经是事实了。第二天,《芝加哥时报》,《洛杉矶时报》等各大报纸都以头版头条通报了案情,而NBC,ABC等电视台也在新闻栏目中辟了专栏讲这个案子。虽然亨特透露的其实并不算多,只是小趾甲盖那么大的一点点案情(不过在上头看来却是重磅炸弹,而且对亨特的隐而不报大为光火,更可恶的是亨特居然把手机关了不解电话!),但也够广大人民群众来发挥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多多少少超出了亨特的能力范围,不想他却是轻松了,喝着咖啡,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浏览起各大论坛来。Facebook居然专门开了一个连环断手案的讨论版,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思维还是很奇特的:居然有人说是“猛鬼出笼”!案子最初发生的时间不就是美国的鬼月吗?亨特哑然失笑。 马克却忧心冲冲的:“亨特先生,这个方法万一不行怎么办?”
亨特昨晚通过媒体还呼吁了如果有其他类似经历的人请马上联系警方。亨特赌的便是:如果凶手真的通过电话催眠来达到受害人自杀的话,肯定还有很多不成功的案例,而案例越多,找出的共同点也越多,也能越快锁定凶手的犯罪心理。而双管齐下的是:群众的讨论也往往能关注到警方忽视的细节,中国的古话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咱们等着好了。”亨特时不时瞄眼电话说到。话音未落,电话“叮——”的响了起来。
“Hello。”马克一听到电话铃响起,立马抢先接了起来:“这里是专案组……是,你讲……是,好的……谢谢!我们会跟你联系的。”马克一边听着电话,一边颤抖着在手边的本子上记录着。亨特抿着嘴笑着看着激动的写字都歪歪扭扭的马克:“怎么样?是报案人吗?”
马克刚点了下头准备详说,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亨特接的:“什么?再说一遍?哦,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什么事?”马克见亨特转而凝重的表情,心知不妙,怯怯的问到。
“是山姆打来的。”
“山姆?洛杉矶的那个?他说什么?”
“他说抓到凶手了!”
“什么!”马克叫了起来,“不可能!”同亨特一样,马克根本不相信凶手这么快就落网。但是亨特的表情肯定了一切。“我现在就订机票去洛杉矶。”马克悻悻的说到。
洛杉矶警署。100瓦的强光照射下,每个人的脸都苍白的诡异,而被拷在座椅上的嫌犯更是煞白,一双小三角眼闪烁不定的飘游在亨特和马克身上。
“姓名!”山姆摊开记录本严厉的问到。在亨特看来多多少少有点邀功的味道。
“王,王天昊。”
“年龄。”
“25。”许是已经被问了多次,王天昊熟练又机械的回答到。
“职业。”
“加州大学硕士生。”
“说说案发经过。”
“那天下午我到加州理工找马雨荷,她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我要买车,但是缺了几千块钱,所以想问她借。她是个婊子!她利用完了她老公就把她老公踢了,现在她还来玩我!!你们为什么不抓她!抓她!!抓她!!!她是婊子!!!”王天昊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然而手铐的束缚使他进退不得却更激起了他的歇斯底里,在闻讯室咆哮起来,震得屋子似乎都晃动了起来,而金属的灯罩似乎也产生了共鸣似的嗡嗡作响。
“安静,安静!”山姆大喊。闻讯而来的警察毫不留情的拿起电棍戳了下去。许是害怕被电击,王天昊颓废的坐下了,却再也问不出一句话来,但是这并不能阻碍亨特了解详情。山姆早就连问带猜的编织了整个案情,便是王天昊在网上认识了死者马雨荷。两人很快打得火热,至于发展到了哪一步,山姆猜想应该是比较亲密的了,否则不会开口借钱。案发当天王天昊便到了马雨荷家里,做了点事情后——警方后来在马雨荷体内找到了王天昊的精液,不过这个消息并未回馈给亨特——便开口借钱,也许马雨荷不同意,两人便起了争执。王天昊一怒之下便拿了菜刀把马雨荷杀了。这个陈述其实有很多漏洞,但是关键是:王天昊自己承认杀了马雨荷,供诉的行凶过程跟警方的侦察结果相似度90%,凶器上虽然没有他的指纹,但是现在连狗都知道要抹掉指纹了。
“这么说马雨荷的死只是个案?”马克听后糊涂了,电话中明明说是找到了连环凶手啊!
“当然不是,后来在我们的问询下,他也坦白了其他几起案件也是他做的。他通过电话催眠迫使受害人自杀。哦,对了,王天昊在加州大学学的便是心理学,据他的导师和同学反应,他对于催眠学很痴迷。”
“那他的动机是什么?”亨特皱着眉头问到。
“报仇!他恨那些女人,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是死者中冯立钢是男的!”马克心直口快说到。
“对,但是他以为是女的。”
“可是……”马克还想争辩却被亨特打断了。
“山姆探长,那王天昊交代了他一共给多少人打电话了吗?是否每个都死了?”
“这个……他说了就杀了四个。难道有不妥的吗?”山姆从见到亨特起就没见过亨特舒展眉头,隐隐中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他不了解的,心下也有不快。怎么说他,山姆,也算参与了这个连环凶杀案的探长,虽然进不了专案组,可私底下应该通个气吧?甚至连第四个受害人王恩彤死在了医院里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
“呵呵,山姆,”亨特听后舒了口气,拍了拍山姆的肩膀说到:“你有两条路选择,第一,放了他,他不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第二,继续查他跟马雨荷的死有没有关系。”说着,亨特看了看表,转头对马克说:“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听说这湖街上有家意大利餐厅很不错。”
“是吗?好啊,我正想吃意大利通心粉。”马克说着夸张的吞了口口水,友好的看了眼灰头土脸的山姆,便跟着亨特走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
“亨特先生,我总觉得这个王天昊跟案件有联系。”马克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通心粉后说到。
“哦?”
“从山姆的描述中,王天昊对于很多案发的细节似乎很清楚。通常只有凶手才知道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一共给多少人打过电话,失败了多少次。”
“恩。”亨特赞许的看着马克,示意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敢肯定,王天昊就算不是凶手,应该也知道凶手是谁。”马克受到鼓舞后越发的大胆了。
“不错,小伙子,有进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为何会帮凶手顶罪呢?”
“受胁迫?”
“有这个可能。马克,看来我们要查查这个王天昊周边的人了。”亨特说到。正说着,亨特特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山姆。”亨特放下刀叉,擦了擦手拿出手机看了下跟马克说到。
“唔,看来吃饭都不安心啊。”马克不满的抱怨到,见亨特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遂问到:“山姆说什么?”
“恩,你吃完了吗?我们得回警局,有活干了。”亨特淡然地说到,“何木到了,说要单独提审王天昊,但是山姆不放心,所以打电话来找我们。”
“何木要单独提审王天昊?”马克不明所以,“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了?”对于这个不知所以安插进专案组的何木,马克同亨特一样,不待见。在他看来每次有事情,他都是拖拖拉拉的。这次居然一到洛杉矶就要提审王天昊,而且是单独的,多少让人不太适应。正想着,帕萨迪纳警署也近在咫尺了。
王天昊暂时被关押在帕萨迪纳警署的看守所内。山姆见亨特的车进了停车场,立即迎了上去,焦急的说到:“亨特先生,他们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对于何木的这一逾制的举措,亨特是非常不快的。虽说何木也是上头指派的专案组的一员,他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这一身份也限制了只是一个顾问,提审嫌犯这种事情是远远轮不上他的,当下把不快全推到了山姆身上:“你怎么让他单独审问王天昊了呢?”
山姆听出了亨特的话外音,也觉得万分委屈:“他也是专案组的人,我也不好阻止啊。这不,我立刻打电话给你了。”
“快,到了。”马克听出了火药味,立刻指着不远处的询问室出来打圆场。
亨特不由的加快脚步,到了询问室门口更是想都没想推门便进,不想一个扑空差点摔了一跤,正巧是何木开门出来,扶了一把才避免了尴尬。
“咳咳,何先生。”亨特涨红了脸,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亨特先生。”何木拉上门,眯着小眼睛看清是亨特说到:“我本来是该等你来的,但是我刚才看王天昊的眼神不对,所以先给他做了个心理评估。”
“心理评估?这事难道不是该由我们警方请精神科专家来做的吗?”
“不错,我只是初步做了一下,正想让你们去找精神科专家来。”何木见亨特没有好气,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了。
闻此,亨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问到:“那何先生的初步评估有什么结果了吗?”
“恩,据我的初步判断,王天昊得了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马克首先沉不住气叫了起来:“那岂不是说就算他杀了人也有可能不被判有罪?!”
亨特毕竟是阅历多了那么点,沉吟了片刻,只安排山姆尽快找精神科专家来,便让狱警先把王天昊带了下去。事到如今,亨特再次赶到有点力不从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另一方面,对于何木的擅自行动,亨特心理还是埋下了疙瘩,是一种处于本能的排他情绪,下意识里也有事没事的避着何木了。不过何木并不介意。
当精神鉴定出来后,警方能做的也只能是把王天昊暂时关押在了精神病医院,然后联系他远在中国的家人,在法庭裁定他不用负刑事责任的时候看他家人是否要把他带回中国去。至于受害人的家属,因双方都是中国人,亨特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爱回中国折腾就回中国折腾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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