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力衡跟你说了什么?”项子鸿两手很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
“没有!先生什么都没说。”先生曾交代她不能把他们俩最近的关系告诉项大哥,她要听先生的话守口如瓶。
项子鸿约莫看了她十秒钟,然后硬是把她推入车子里面。“上车。”
“项大哥?!”傅雪瑶坐在副驾驶座旁,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难以置信一向彬彬有礼的项大哥会有这么蛮横的一面。
“你今天不用为他做饭了。”项子鸿发动车子,踩紧油门让跑车飞也似的疾驰出去。“你的先生今晚要去参加一个政商名流的晚会,你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带出去的女伴却不是你。”
项大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锐利,这下子傅雪瑶更加确定先生跟她说的话了。“我不在乎,反正我从来没有陪过先生出席过正式场合,他带其他女伴也没什么稀奇。”
“雪瑶,你真宽宏大量,你可以忍受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但是我不行。”他看了一定会发疯。
“项大哥,你也知道我爱的人是先生……这辈子除了先生,我再也不会给其他男人我的心。”傅雪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清晰,她希望他能听明白,她跟他是不可能的。
傅雪瑶现在是在跟他划清界限吗?要他不要跨越朋友那道防线,要他不要痴心妄想!“你知道了?所以你急着推开我?”项子鸿一个紧急煞车,幸亏后方来车有保持一定的行车距离,否则一定会追撞上来。
“项大哥?”傅雪瑶看着凝重且陰狂的侧脸,他这一刻变得连她都不认识。
“力衡都跟你说了什么?”项子鸿不管车后传来阵阵的喇叭声,他十指紧抓着方向盘,关节处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项大哥,你快开车吧!”傅雪瑶不安的望一眼后面纷纷把头探出车窗叫嚣连天在抗议的司机。“说!谭力衡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项子鸿忽然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他把谭力衡当成倾吐心语的挚友,但是谭力衡把他当成什么了?在他还没有准备跟傅雪瑶公开情意时,谭力衡却在一旁扇风点火?!
“先生什么都没跟我说。”傅雪瑶害怕的看着他,项大哥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她,项大哥对她比先生对她还要温柔关爱,他从不对她说一句里话,甚至没给她脸色看过,今天他的勃然大怒吓坏了一向温驯如小羊的傅雪瑶。
“有!他说了,不然你不会对我退避三舍,更不会旁敲侧击的来提醒我谨守朋友的分际。”项子鸿止不住上扬的怒气,猛敲着方向盘大吼。
“项大哥,你吓坏我了,”傅雪瑶像只受惊的小鹿,她缩在座位里,畏惧的看着他。
看着她含泪惊惧的眼眸,项子鸿又忍不住心软,他爱她,他爱她啊!为什么她不懂?为什么她可以忽视他这七年来的付出?为什么她的眼里始终只有用情不专的谭力衡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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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子鸿牙一咬,他再度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子飞了出去。
台北有钱人的夜生活多彩多姿,每晚都有各式各样的高级派对或宴会举办,谭力衡此刻身处在由执政党跟工商界合办的晚会。
谭力衡当然知道今晚为何被邀请,美其名是执政党要跟工商界联谊,打好政商关系,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匣届总统大选预作准备、寻找盟友、募集政治献金。
全世界每个地方都会有政商勾结,谭力衡想要麒麟酒店在台湾长治久安的永续经营下去,务必得打好与政府的这层关系。
如果给个几亿元,收买几个政府官员,有助于日后的生意扩展,这些可以称作是公关费用的钱,谭力衡还是得出的。
谭力衡带了一名酒国名花出席,他当然晓得在这里可以碰上不少“表哥”或“表弟”,可是他从来就不去介意这些,反正他一直不顾什么形象问题,但他觉得让人说放浪不羁总比一些只敢偷偷摸摸行事的富商来得好。
谭力衡不介意他的女伴在此时拓展业务,相反的他还很欣赏她的企图心强烈,因为她的同僚们老是像个八爪章鱼粘着他不放,只有今晚这个带出场的女人没有违反酒家女爱钱更胜于男人的原则。
在他空档的时候仍有不少女人上前攀谈,谭力衡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这些出入于高级场合的名女人一向不在他的猎艳范围之内,他比较偏好低下阶层的野味,也许是在以前为了气谭大鹏而养下的习惯。
不过倒有一个女人很聪明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说了令他感兴趣的话。
“谭先生,有兴趣聊聊麒麟集团在南投围标土地发展大型度假村的计划吗?”林文琦充满自信的站在他眼前。
谭力衡看着她,勾唇一笑,他当然知道林文琦这号人物,今年才二十七岁,父亲是党团大老兼总统府资政,父女俩在政坛的影响力不小,而且她长得还算漂亮,固定上电视的谈话性节目曝光,也勤于开记者会做秀,所以在台湾是颇受人注目的美女。
他很早就注意这项由政府主导的重振南投观光产业的政策,但是最大的竞争者是在欧美经营游乐区著名的外商集团,而麒麟集团则是第一次企图跨足到度假村这个领域,说实话,在规划的经验上的确不如对手。
“可是据我所知,有一个美国很有名的外商集团对发展度假村也很有兴趣。”
“难道你不晓得有人可以只手遮天吗?”林文琦大胆的笑道。
这女人聪明又有胆量,谭力衡不得不注意她。“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好好聊聊那个令我兴致勃勃的计划。”谭力衡撇高提议。
谭力衡无须刻意施展他的男性魅力,依着他那时冷时热的俊颜,给女人若即若离的感觉,这比一味献殷勤更能要女人的命。
林文琦微微的倾身向前,刻意托高的胸尖轻点着他的前胸。“麒麟酒店的总统套房我还没去过呢!”
谭力衡不冷不热的瞄了她一眼,她的性暗示无法立即滚沸他的胸膛,此刻在他脑海里居然浮现起他跟傅雪瑶时的画面……
“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不管是那个度假村的计划,还是……”林文琦趁侍者走过遮住众人的视线时,伸手摸了他一下。
谭力衡皱了一下眉,她这下子算不算性蚤扰?不过那个度假村的计划太过,如果是交换利益的工具,他并不排斥,身为商人的他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获取利润之前,必须先投资。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谭力衡挽起她的手挑眉道。
项子鸿把车子停在举办宴会的大楼外,没想到就碰巧撞见谭力衡跟林文琦手挽着手状似亲昵的走出来,然后连袂开车离去。
他跟傅雪瑶坐在车子里面,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谭力衡跟林文琦驾车离去。
项子鸿随即开车跟了上去。
“我想回家。”傅雪瑶心痛的说,她还以为当她成为先生名副其实的妻子,先生就会把心放在她身上,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没想到就算她跟先生变成真正的夫妻,先生也不会在乎她。
“谭力衡是你的丈夫,你不想知道他们正要去哪里做些什么事吗?”项子鸿看着她痛苦的小脸,他以为让傅雪瑶亲眼看见谭力衡跟别的女人胡搞,她才会真正的清醒。
“不想。”傅雪瑶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流下来,没想到跟先生发生关系后,她居然这么介意先生跟别的女人发生亲密行为,她不要先生跟其他女人毫无距离的焚烧,她对先生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独占。
“雪瑶,你要认清现实,谭力衡就是这种花心、用情不专的男人,他到处风流,他不适合你。”项子鸿的车还是保持若干距离的跟踪谭力衡。
“这我以前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想到一旦先生有了关系,她反而不能忍受先生去抱别的女人,傅雪瑶嫉妒的想吐血。
“你知道却还要继续委屈自己?”项子鸿对她的执迷不悟感到生气。“雪瑶,别再对他抱存任何希望,他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别说了!项大哥,我求你别说了好吗?”傅雪瑶泪眼朦胧的低喊。
项子鸿看着她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裙子,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在她发抖的手背上,他的心又为她柔软起来,傅雪瑶是他心爱的女子,他无法真的硬下心肠伤害她。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把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
第七章
/!自从那一个晚上以后,谭力衡没有再回到傅雪瑶的住处,一连过了三个星期后,谭力衡才匆匆现身,一回到家便要傅雪瑶帮他整理行李。
傅雪瑶有许许多多个问题想问他,可是一看到他的脸她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先生是她的恩人,他有权做任何事,而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各有在外交男女朋友的自由。
她凭什么质问他呢?先生并没有把她当妻子看待,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就算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感动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对先生而言,她跟其他暖床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最近电视新闻常常报道先生跟某某的新恋情,他们两人登在八卦杂志上的相片很甜蜜,十足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虽然有人因此批评那女人介入人家婚姻,但是有更多人认为理所当然,因为谭力衡那从不公开露面的妻子,传闻中是个在街头流浪的小扒手……
傅雪瑶坐在他房间的床上,顺从的整理他的行李,把一件件干净的衣裤折叠好放进行李箱内。谭力衡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换衣服,他看着镜中的女孩说道:“雪瑶,我明天要出国,把我的护照拿来。”
“好。”傅雪瑶站起身,离间,没多久便从书房拿了一本护照进来。“我把护照放进你的西装外套内里的口袋。”
谭力衡走到她身边,觉得她今晚有点奇怪,平常他一进门她就会像个体贴的妻子嘘寒问暖一番,可是今晚从他进门到现在,傅雪瑶却安静的像个机器人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她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啦?”看她愁眉不解,谭力衡用着低低的嗓音问。
傅雪瑶摇摇头,但是她脸部的表情却藏不住任何事,她的嘴唇上扬的有些勉强,而且眼睛也开始泛红。
“我只不过是去欧洲考察游乐园的各项设施规划,你知道吗,我将要在南投开发一个大型度假村。”谭力衡用手指点点她愁忧的眉心,他无来由地想抚平她眉间的浅沟,怪怪地,而且每当他跟林文琦的时候,居然会幻想在他身下激动尖叫的女人是傅雪瑶……
“恭喜你。”傅雪瑶强颜欢笑,泪水却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雪瑶?”谭力衡扬高眉。她为什么哭?
“对不起。”傅雪瑶转过身,飞快地用手指揩去泪水。
“你到底怎么了?”谭力衡转过她的身子,脸色凝重的问她。
“没有。”她又摇头,可是眼泪仍旧失速地往下坠。
“雪瑶——”谭力衡冷着声调。
傅雪瑶忽然撞进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腰。“先生,你还会再来我这儿吧?你不会永远不回来了吧?”
她就像是硬叩开他心扉似的,让他来不及防备的心狠狠悸动着。“我有说我不再来吗?”谭力衡用下颌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
“可是……我好怕!先生,我好怕你不要我……”傅雪瑶仰起头看他。“先生……我……”她好想跟他说“我爱你”。
“什么?”谭力衡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心跳频率脱轨的多跳了那么一两下,他居然在期待傅雪瑶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
“我——”但是当傅雪瑶鼓起勇气要说出口时,突然有人按了门铃。
傅雪瑶急急打住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而谭力衡却不愿去理会心底的失落感,他放开搏雪瑶,走到宽大的穿衣镜前打领带。“去开门吧!”
“嗯……”傅雪瑶走出他的房间,踩着失望的脚步走向玄关,一打开门是项子鸿着急的脸庞。
“雪瑶,你是怎么回事,我打电话给基金会,他们说你请了好几天的病假,你生了什么病?感冒吗?很严重吗?”项子鸿抓着她就是一连串关心的问候。
她很习惯项大哥的关怀,但是在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后,傅雪瑶却有些吃不消他的呵护,可在她心底也忍不住拿先生跟他比较,如果先生对她像项大哥对她这样紧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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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傅雪瑶生硬地扳开他的手,拉开彼此的距离。
“真的吗?”项子鸿脱下鞋子走上玄关,伸长手放在她额上。
“子鸿,你来了吗?”谭力衡从客厅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头禁不住冒出火苗,怀疑傅雪瑶是否常用她楚楚可怜的姿态与男人调情。
“你在家。”项子鸿看着他的眼睛含有敌意。
傅雪瑶急忙挥开额头上男人温厚的手掌,不安的向谭力衡走去。“先生,你打的领带有点歪。”谭力衡走了开去,让她白嫩的小手在空中落空。“子鸿,有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找雪瑶的。”项子鸿追在她身后,旋过她的身子,仔仔细细的察看她的脸色。“别急死你项大哥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谭力衡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项子鸿一副要跟他断交的模样,最近打电话想约项子鸿出来聚聚,项子鸿总是以“我很忙”三个字来搪塞他,他知道当律师不轻松,但是谭力衡不认为他会比一个企业家还要忙碌。
现在看到这一幕谭力衡终于了解,原来项子鸿已把他当成情敌来看,他们十多年的交情已因为傅雪瑶产生裂痕。
为了一个傅雪瑶而决裂,值得吗?谭力衡不知道。
“我很好。”只是最近先生的绯闻越闹越凶,已经成为全台湾最新的八卦!不论到学校或是去基金会,到处都可以听到人们谈论美女跟花心企业家的桃色新闻,她不想听,所以好几天足不出户,岂止是基金会没去,她连学校的课也没去上。
“很好为什么请假?”这几天事务所忙,所以没空去基金会接她下班,没想到一向不缺席的她却连请一星期的假,难怪项子鸿会担心。
“项大哥,你别再问了好吗?”傅雪瑶拉开他的手。先生正坐在一旁看着呢!
“我担心你啊!”项子鸿挫败的心抖了一下。
“雪瑶,跟子鸿道歉。”谭力衡冷然的看着这一切,好友的颓丧他看在眼底,那太不像一向神采飞扬的项子鸿。
傅雪瑶从不违逆他。“项大哥,对不……”
“你是在同情我、嘲笑我,还是在施舍我?”项子鸿以往清澈的瞳眸趋于狂。“谭力衡,如果你今天大大方方的跟雪瑶离婚,我不信抢不过你!”
“不要!我不要跟先生离婚!”傅雪瑶猛摇着头,项大哥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他要说出最令她恐惧的话呢?而且是在先生面前!
“雪瑶,他就是这样卑鄙的看着你,他陷你于婚姻的桎梏中不放你自由,你一直看身在迷雾当中,你看不清楚将来。”项子鸿抓住她的臂膀,他爱她爱到发狂,他豁出去,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说清楚。“雪瑶,爱情不是永无止境的等待,美好的爱情是心心相印的男女依赖厮守,谭力衡总有一天会把你一脚踢开,但是我不同,我爱你!我爱你,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
这是告白还是宣示!谭力衡看着他们,他不明白,当有男人在对傅雪瑶说我爱你时,他为何会有想向那个男人挥拳的冲动?他早就知道项子鸿爱她,但是为什么一旦项子鸿说出口,他会这么介意?
“项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对你像是朋友、像是哥哥,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