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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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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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息息相关,口中怒喝:“速将元命牌还我,免遭残杀!”
    随手一扬,一股血燄刚发出去。墨光一闪,忽然不见,跟著人影一晃,少女突在敌人宝光之中现形,与易静会合在一起。由少女手上飞起一片绿光,中拥一个赤身倒立的美貌少女,长仅尺许,生得又娇又嫩,肤如玉雪,美艳绝伦。魔女见元命神魔已经飞出,暗道不好,无如本身命脉已被敌人宝光隔断,只得怒吼一声,一闪便退出宝光层外。忽听一声大震,一团银色火花由少女右手五指弹出,打向那面元命牌上。本命神魔身上绿光立随雷声震散,现出一个其红如血,相貌狰狞的魔影。易静扬手又是一粒银光,叭的一声,血燄纷飞中,连那魔影也被震散,化为乌有。
    铁姝虽然近年九子母天魔已到功候,一部诸天秘魔玄经也全精通,无如两次和屍毗老魔对敌,元气伤耗太过。加上那面元命牌又被毁去。前後几次吃亏,元气大伤,,除非当时有一修道多年的元神供其吸收精气,再乘其饱啖生人精血昏昏如醉,施展秘魔玄功,也还至少要炼上一甲子方可无事。却阴错阳差,以致日後死在一个凡人之手。
    三枭神魔和所有凶魂厉魄,俱都赋性凶暴残忍,日受魔法禁制,服那苦役,并受炼魂之惨,怨毒已深。恨不得反咬主人洩愤。那面制它们的法牌令符忽为敌人所毁,这一来,反叛立时暴发,纷纷同声厉吼,张牙舞爪,目射凶光,狂喷毒燄,口中獠牙错得山响,一齐返身,竟齐朝魔女争先扑去。
    魔女当时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又因元命牌一破,防身至宝秘魔神装立时暗无光华,不经魔法重炼,已难应用。一见群魔纷纷反扑,势急如电,慌不迭解下腰间那面三角令牌朝前连晃。牌上有一股紫绿色的火弹朝前射去,打得为首三魔满空翻滚。三魔虽被挡住,仍然不退,反更激怒恨极,必欲得而甘心,前仆後继,目射凶光,口中连声怒吼,满嘴獠牙乱错,声势反更凶猛。四外千百成群的恶鬼,又各顶著一朵绿阴阴的鬼火,口喷毒烟,悲声呼啸而来。魔女见不是路,不禁惊惶愤恨。
    赵长素隐身在旁,本可无事,偏因记仇心重,人又凶狠诡诈,知道鸠盘婆不来乃是为他,便心生毒计,意欲激怒魔鬼,使与铁姝拼命,以便诱激悍妻出场,於是假意助战,将手中秘魔丧门箭对准神魔,口中大喝:“无知魔鬼,不去杀害敌人,怎倒忘恩叛主?”
    铁姝以乃师迟不出场,料定痛恶老魔,不肯违背昔年誓约之故。不将老魔杀死,决不会来。这些魔鬼非有修道人的精血元神去喂神魔,不能使其就范。这廝虽是师父昔年情夫,双方早已恩断义绝,当此重要关头,还顾惜他做什?“
    心念一动,竟起杀机,狞笑一声,冷不防施展玄功变化,元神化为一条碧光闪闪的鬼影,朝赵长素当头罩下。跟著把三角令牌一晃,朝老魔一指。为首三神魔立舍铁姝,各咧著一张血盆大口朝赵长素扑上身来。赵长素只知算人,疏於防范,不料铁姝突然翻脸,骤出不意,身子已被铁姝元神罩住,想要逃遁,已是无及,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厉声疾呼:“铁姝不可太毒,就要杀我去制神魔,也请将元神保住,与你师父见上一面。”
    随听一个老婆子的口音冷笑道:“昧良无义的老鬼,还有面目见我?昔年你对神魔曾发誓言,今已应验。我因不愿见你死时丑态,故未前来,累我徒儿伤了好些法宝。你既再三求告,容你见上一面,使我快意也好。”
    易静听这声音宛如枭鸣,听去若远若近,十分刺耳,知是鸠盘婆飞来。心神立时一紧。猛听长啸之声已划空破云而来。同时目光到处,先是一溜黑烟,其急如箭,凌空飞堕。烟中现出一个身材矮小,蓬头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持鸠杖,相貌丑怪的老妖妇。才到阵中,左手一挥,立有一片黑烟铁幕也似由众人头上飞驰而过。黑烟中闪动著亿万金碧光雨,来势万分神速,只一闪,便将那头顶鬼火的无数恶鬼卷去。大片惨号厉啸声中,恶鬼全数不见,连那万丈血云也同收尽,只天光仍不见透下,四外茫茫,一片昏黄|色的暗影笼罩当地,无论何方,均看不出一点人物影迹。
    只有鸠盘婆师徒,各在黑烟飞动中凌虚而立。铁姝腰间人皮口袋已经不见,所穿翠羽织成的云肩战裙仍在身上,金碧光华却减去了许多,满脸愧愤狰狞之容。
    那三魔头也已缩小到拳头般大,白发红睛,目射碧光,各将利口在赵长素的肩臂前胸连吮带吸著精血,咀嚼有声。就这共总几句话的工夫,赵长素人已消瘦大半,成了皮包骨头,疼得凶睛怒突,连声惨号,满脸惊怖,已无人色,目光如火,布满红丝,周身冷汗淋漓。身已被魔光罩定,除却手还能动,通身已不能移转。右手战兢兢掐著一个魔诀,口喷魔光,紧护头脸,强忍苦痛,尚在强行挣扎,意图死里逃生。
    鸠盘婆分明见易静、石慧同在宝光笼罩之下静坐相待,却直如未见。朝赵长素冷冷地看了一眼,随把鸠杖一指,鸠口内立有三股中杂金碧光针的黑烟喷出,将三魔罩住。魔头立被禁住,停了呼吸,同声悲啸起来。赵长素还以为悍妻发了慈悲,肉体虽失,元气大亏,至少元神当可保住。连忙哀声求告,痛悔前非,惨号悲呼,苦求饶命。
    鸠盘婆瞥见老魔手掐魔诀,知其死前还想用魔教中最阴毒的恶誓,拼著多受苦痛来咒自己。心中忿怒,表面仍声色不动。始终冷冷的,毫不理睬。等赵长素悲哭求告了一阵,方始冷冷地微笑答道:“本教最重恩怨,以牙还牙。今日之下,你还妄想保得元神回去,岂非做梦?”
    赵长素知鸠盘婆为人忌刻刚愎,言出必践。听那口气,不特不肯丝毫放松,竟连元神也不令保全,连想像别的凶魂厉魄供她炼法之用,暂保残魂馀气都办不到。一时悲愤填膺,新旧仇恨齐上心头,厉声大骂:“丑泼妇,无须骄狂。今日我因命数当终,没想到你师徒这等凶残阴险,自投死路。但你昔年连炼九次天魔大法,宇内无数孤魂怨鬼被你师徒残杀毁灭的为数何止千百。虽然这些多是凶魂厉魄,你平日对於正教中人,也常以此掩饰罪恶,说所炼虽是魔法,反为世人除害,意欲借此歛迹讨好,免得正教中人寻你为难。你那爱徒铁姝偏不争气,到处为你惹祸。她是你所炼九子母天魔的替身,奈何她不得。易静本无寻你之意,我与她也是无心相遇,想起你这泼妇以往仇恨,意欲为你引鬼上门坐山观虎斗。仇敌师长均是天仙一流,见爱徒为你所杀,必不甘休。如今大难已被引发,你师徒早晚形神皆灭,我固解恨,而且可将那被你用酷刑楚毒多年的心上人乘机救走,使其寻一美貌躯壳,借体回生,我和她天长地久,永远恩爱,气死你这丑泼妇,更是一举两得。谁知误中奸计,被铁姝贱婢暗算。我死之後,你那劫难也必临头,你不久所受,必定较我更甚。”
    鸠盘婆听著老魔厉声喝骂,始终冷冷望著,双目碧瞳隐泛凶光,任其叫嚣,直如未闻。铁姝早已暴怒,两次将手扬起,均被鸠盘婆摇手止住。赵长素知双方法力相差悬殊,只想借著说话,暗施阴谋,骤出不意,以本身元神猛下一拼,料鸠盘婆惟恐她师徒受伤,必要猛下毒手,将己杀死。仇虽报不成,却可求得一个痛快而死。哪知鸠盘婆连大敌当前均无暇顾及,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以全神贯注在他身上。等到老魔把手中魔诀照准自己头上发出,待要把手伸向口内,这才狞笑一声,面色一沉,把手中鸠杖往前一指,立有一条血影由鸠口内电掣而出,朝老魔身上扑去。
    赵长素手才人口,还未及咬断向外喷出。鸠盘婆早有准备,魔法又高得多,动作比他更快。血影已经上身,当时合而为一。赵长素为神魔所制,不特有法难施,连言动均受了禁制,不能自主,连耳目五官均不能随意启闭。最难受的是那被三枭神魔吸去精血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只有手,刚塞到嘴内,牙齿已深嵌入骨,但未咬断,而所施魔法又最阴毒,已经生效,但未发难,变为反害自身。因仇人对此偏是不加禁制,只觉利齿深嵌指骨之内,奇痛攻心,一阵阵的血腥气,直往鼻中钻进,深入喉际,臭秽难闻,呕又呕不出来。空自痛苦激怒,冷汗交流,连想暂时急晕过去,少受片时的罪都办不到。乾瞪著一双三角小眼,见她说话时满脸狠厉之容,料定所下毒手还不止此,不知还有什麽残酷花样,其凶谋毒计必然残酷。连痛带急,心脏皆颤。莫说话没法出口,连想闭目不看也办不到,只得由鼻子里悲哼了一声,战兢兢静待仇人宰割。
    第二百三十七节存灭情仇
    果然鸠盘婆先朝铁姝嘴皮微动,然後冷著一张丑脸,向赵长素微笑说道:“以你忘恩负义,对我那等残暴,容你今日惨死还是便宜。你不是想你那心上人吗?我命铁姝将她唤来,容你一见如何?”
    随见铁姝将手中三角令牌朝空一招,厉声大喝:“贼淫妇速出待命!”
    便听一种极凄厉难闻的惨啸应声而来,乍听好似相隔颇远,少说也在百里之外。但那啸声凄厉悠长,并未中断,来势更快,划空而至,破云飞堕,乃是一个黑衣女鬼。看去身材瘦长,细腰纤足,骨瘦如柴,一张薄皮瘦骨、微带长方形的鬼脸,容颜灰白,全无血色,颈间挂著一个金锁。落到铁姝面前,望著令牌下拜,刚低声说了一句:“贱婢待命,请仙姑恩示。”
    铁姝突把青森森的凶脸一沉,狞笑道:“你的情人丈夫怜你在此受苦,特向教主求情,容他一见,带你一同上路,你可愿意?”
    那女鬼想是遭受恶报年时太久,对方习惯和那毒刑均所深知,一听口风不妙,吓得面容惨变,周身乱抖,颤声悲叫道:“仙姑开恩,贱婢自知以前蛊惑老鬼,播弄是非,累得教主为我这淫贱夫妇受尽苦痛,罪恶如山。虽然日受刑罚,仍仗教主大恩宽容,才保得残魂至今未灭,这些年来,休说不曾想过老鬼,而且恨他入骨,便他真个来此,贱婢也决不愿见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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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姝已冷笑答道:“当初你千方百计谋嫡夺宠,此时偏说这等违心的话,见与不见,由不得你!”
    女鬼听出口风越坏,好似怕极,颤声悲呜道:“仙姑开恩,念在贱婢这多年来始终恭顺,早已痛悔前非,无论有何吩咐,粉身碎骨,无不唯命。只求仙姑在教主面前稍为解劝,免和那年一样应对错误,使教主生气,增加贱婢罪孽,就感恩不尽了。”
    铁姝狞笑道:“淫泼妇,不必假惺惺。我不骗你,老鬼实已来此,也只今日一见,除却教主开恩令你随他同行,以後更无相逢之日。不信你看。”
    鸠盘婆也真阴狠,用心残酷,自己不现形,只将老魔赵长素现出。妖妇目光到处,果见昔年因为宠爱自己而身败名裂的旧情人站在一旁。因身受恶报已有多年,又在鸠盘婆师徒积威之下,日受诸般酷刑,楚毒太甚,有胜百死。素来都在认为赵长素是惟一救星,惟恐铁姝故意试探,只好假意悔祸心诚,不愿再与老魔相见,实求之不得。人当急难之中,随便遇著一个相识的人,也认是救星,何况又是最爱自己的旧情人。当此度日如年之际,忽然发现生机,怎不喜出望外。心胆虽然发寒,终压不住多年苦望,眼含痛泪,忘形的扑上前去。
    晃眼飞近身旁,正要抱头哭诉,刚脱口急呼得半声“夫”字,忽然发现赵长素形容消瘦,一臂已断,另一手塞向口中,睁著一双三角眼,一部络腮胡子似被烈火烧去,剩下许多短桩,刺蝟也似,衬著一张狭长灰白、似哭似笑的丑脸,一言不发,神情狼狈已极。不禁大惊,暗忖:“对头恨我入骨,老鬼当初又有誓不再见的誓愿,怎会来此?又是这等狼狈神态,莫非是为救自己被人擒住?”
    妖妇机智刁狡甚於老魔,见老魔眼含痛泪,喉中不时发出极微弱的惨哼,声带抖战,料为魔法所制,已无幸理。再一想起先前铁姝口气,惊魂大震,断定凶多吉少。这一来,岂不害我加倍受苦。想到这里,勾动平日所积幽怨,觉著这麽多年来,老魔弃她不顾,明知自己日受毒刑与那炼魂之惨,始终置之不问。於是把所有怨毒全种在老魔一人身上,顿犯昔年淫凶悍泼之性,由不得细眉倒竖,小眼圆睁,扑上前去,一把抓住老魔前胸,咬牙切齿,先咒骂道:“你这丧尽天良的老鬼!你对教主忘恩负义,却害死活部难。如今罪孽被我一人受尽,你却任意逍遥。我宁愿在教主恩宽之下受那恶刑,也不愿再与你相见,你还有何脸面,来此做什?”
    一边哭喊咒骂,一边暗中留意查看,想到:“这老鬼极其刁狡,一向自私,口甜心苦。自己虽是他最宠之人,也常受其哄骗。昔年老魔如听自己的话,先将对头杀死,哪有今日之事?”
    越想越恨,由不得气往上撞,恶狠狠厉声怒喝:“你这老鬼害得我好苦!今日与你拼了!”
    说罢,张口便咬。妖妇尖口虽小,却生著满嘴又白又密的利齿,只一口,便将老魔又小又扁的鼻头咬将下来。正待伸手朝脸抓去,猛想起老鬼魔法颇高,怎会始终不发一言,难道对头故意幻形相试不成?所料如中,索性装得凶些。心念才动,忽听身後有人冷笑,回头一看,心胆皆裂,慌不迭跪伏地上,哀声急喊:“教主恩宽,饶我残魂!”
    鸠盘婆冷笑,挑拨道:“当初你二人合谋害我时,何等恩爱情热。今日你们患难相逢,如果两心如一,宁死不二,我也愿意成全,至少总可给你们一个痛快。
    谁知你们全是自私自利,一个不惜卑躬屈节向我求饶,一个不查来意只图自保,稍觉不妙便下毒手。这等狗男女的恶形丑态一齐落在我的眼里,我也不值动手。
    你们既是欢喜冤家,我便将神魔放出,每人均有一个附身,相助残杀对方。
    或甘受我那欢喜狱中三百六十五种酷刑,哪怕只剩一丝残魂馀气,也能仗我神通,保得你们残魂前往投生。虽然灵气消失,转世之後痴呆残废,所受天灾百难,不是人所能堪,到底形神不致全灭,我也消了多少年的恶气。路只两条,决无更改。
    此外还有一线生路,如能恩爱到底,便是你们选出一人,独任艰难,自身先在我欢喜狱中受尽诸般酷刑,再代心爱的人受上一次苦难。事完之後,将元神献与神魔。所代的人虽仍不免挨上九百魔鞭,却可放其投生,不再过问。现将老鬼禁制撤去,由你二人去商量回话吧。“
    鸠盘婆说罢,铁姝把手一招,紧咬老魔身上的三枭神魔也被鸠盘婆魔法禁制强行收回。赵长素因受铁姝元神禁制,身受奇惨,骨髓皆融,四肢酸痛,周身如瘫了一样。偏是全身不能自主,连想倒地都办不到,那罪孽真比死还厉害。禁制一失,方才所受奇痒酸痛一齐攻心,悲号一声,晕倒在地。两条血影已经分头飞来,当时闻到一股血腥,便被附在身上合为一体。
    赵长素痛楚虽未消失,精神却倒强健起来。早看见爱妾先前惊喜交集,眼含痛泪,知道这多年来爱妾不知受了多少残酷的报复,本来心中怜悯,继一想自身难保,又见爱妾相貌已变老丑,骨瘦如柴,心情也就冷淡下来。更深知欢喜地狱中三百六十五种酷刑,要经一年之多才能受完。身在其中,休说度日如年,便是一分一刻,也使人肝肠痛断,受尽熬煎,比度百年还要难过。等到历尽痛苦,至多剩下一缕残魂馀气,肉身早已消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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