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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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兰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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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碧老道撤出长剑,跨步上前双手奉上,正容道:“天碧谨谢少侠慈。”

“天碧师兄,你怎么啦?”女郎跺跺脚娇唤:“小妹要会他的天残剑嘛!”

天碧说:“师妹不可无礼,小心了。”弟过剑缓缓退下。

文俊接过剑,向姑娘微笑道:“天残剑要对贵派太字辈门人,别说是你,就是贵派玄字辈的人,在下也不屑使用,你请啦!”

姑娘粉面一崩,就是一招“雾气千重。”

突然,剑光一闪,文俊那轻飘飘的长剑在右一分,化出无数朵银花,四面一涌,突又向中飞射。

姑娘的长剑被荡得向上升,“挣”一声被震退三步。她惊诧地脱口叫道:“排云荡雾!你你……你会本派的追风剑法?”

你管不着,恨海狂龙就用追风剑法制你,休问来源。“随声又一剑点出。

姑娘娇叱一声,剑出狂风掠地,由下卷进。

文俊一面运剑,一面信口朗喝:“小心了!这是”飞暴流泉“你非出”回风拂柳“

不可,喝!好一招“飞星逐电,瞧我的”风狂雨暴“。晤!”风起大漠“下一招你定出”罡风飞絮。“这一招倒是不错,剑奔上辅以五朵银莲花。吸!花瓣会开合,可是伤不了人,我全收下了。‘长风万里”!着!“

在这一边串急喝声中,两人换了六招,剑芒吞吐之际,看似生死一发之间,其实每一招都是相生相克的绝招,不容思虑,非如此思招化招不可,看似危险万伏,其实丝扣变化顺乎自然,有惊无险!

直至姑娘在“罡风如絮”一招上,打出五朵银莲花。剑路方骤然突变,文俊也就不再和她“练”剑。

四周众人全惊得呆了,惊叫出声。

文俊含笑而立,目光柔和,长剑搭在姑娘右肩上,左手掌摊开,掌心有五内拇指大,盛开银莲花。

姑娘跪下右腿,长剑斜搁在右膝旁,星目紧闭,那撩人缔思的星红小嘴撅得老高,鬓角微泛汗水,诱人犯罪的肃胸起伏不定。“当”一声长剑脱手坠落,他右肩微塌,象是成受不起肩上长剑下压的力道。

她星目微启,但一触及文俊那慑人的目光,便又急忙闭上,那怕和那令人心跳的目光接触,接着幽幽一叹道:“杀了我,你不可损毁白龙镇一草一木,你答应么?”

文俊缓缓收剑,将五朵银莲花放在她膝前,微笑道:“冲姑娘你,一切免究。崆峒派门下都象你,定会为武林大放异彩,姑娘可是妙手飞花郭春萍郭姑娘?”

姑娘讶然张目,警奇地问道。

“你……你怎知我叫郭春萍?”

“在下由五朵银莲花中猜出,时才由玉面专诸汤家兄妹口中,知道姑娘名号。”

他走近天碧老道,将剑柄向前一递,说声“谢谢。”

姑娘一听玉面专诸,粉面泛霞,低下头首去拾那五朵银莲花,向她爹爹身畔走去。

明人不做暗事。文俊对呆立一旁的天风老道说:“文俊主西来赴约,自然按期拜谒贵派山门,这三天中,如果贵派另出花样,哼,请记住,在下耐性有限,可别怪梅某心狠手辣,绝不会如此善了。”

一匹骏马狂奔而至,人丛纷纷让开,马上纵下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是玉面专诸汤怀。他一看地上姑娘遗下的长剑,虎目凝视姑娘,目光中充溢着关注的神色。

“你晚来一步。”文俊转声对他说:“幸而未伤郭姑娘,汤兄可是找在下较量么?

怎么追来了?令妹可曾同崆峒来?“

玉面专诸忙说道:“兄弟别误会,要说较量,甘拜下风,败军之将,不足言勇,特来促驾至舍下小驻。”

“小弟心领盛情,即至眠州相候崆峒下前来相约。如果汤兄有兴,三日后南崆峒广成下院见。告辞。”拱手一礼举步便走。

妙手飞花的爹爹收剑入鞘,山山然上前一躬到底地说:“郭某无状,有赎大侠虎驾,承蒙不究铭感五衷。既然约期尚有三天,郭某诚邀大侠屈位寒舍小驻,幸勿见拒。”

“大叔盛意,梅某心领,三日后崆峒见。”举步欲走。

“喂!”春萍姑娘不客气地叫:“你是怕白龙镇的人暗算你,所以不敢逗留么?”

她用邀将法了,粉脸上红潮未退。

文俊淡淡一笑道:“恨海狂龙怕过谁来?对姑娘及令尊,梅某倒相信得过,可是贵派的南崆峒二老,却不敢领教,要是他们用师门令谕迫你们不择手段,试问诸位可敢邀令?老实说,你们计算梅某,定然出诸老所授意,要不是诸位尚不失侠义之风,或者事前在下未与汤兄兄妹于道中相遇,龙白镇早该步吴天堡后尘,化成一片火海了。”

声落人闪,由众人头上越过,眨眼即失去踪迹。

“吴天堡毁了?”天风老道惊叫:“这是令人难信之事啊!”

“半点不假!”左面瓦上突然传出沉重的语音。

“吴师叔来了!”姑娘说。

瓦面上,站着一个年约半百,红光满面的精壮黑衣人,他是崆峒高手中之伎伎,名叫夜游神吴佑。他接着说:,‘汉中府来了急报,那是九天前的事。这人走在本派遗传急使之前,令人吃惊,你们小心了!“说完,飞纵而去。

转眼三天,约期已届,日影慢慢移至中天,正午将得。

南崆峒山麓,有一座美丽美乐的宾馆,宾馆后有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中间刻有四个大字:“源源流长。”牌坊后,便是碗蜒而上的登山石道。

南广成下院百十座宫观,在半山依山势而筑,飞檐画角,在草木丛笼中隐现,问或传出三两下玉板声,令人心中肃然,这座三清门下苦修之地,却隐下尘世中的无穷孽海。

迎宾馆前石阶下,分立着十六名身穿青法服,浑身披挂齐全的老道,他们双目注视着远处缓步而来的一点蓝影,脸上颊肉略现抽搐。

蓝影渐近,方看清是一个神清气朗,调偿出众的少年人。一身蓝缎子劲装,肋下一个蓝色大革囊,驾带上斜插短小的天残破剑,脚下是蓝统快靴,全身一身蓝,蓝的叫人心中发毛,白玉也似的俊面上,泛起淡漠的微笑,一头乌黑闪亮的黑发挽在黑发挽在顶端,且一只白玉发箍馆住;前喘颤着一条小小玉龙作为饰物,把小伙子亲得英华超绝。

文俊越过天阶下升起鸯鸯青烟的巨大古鼎,走向肃立相迎的老道行列,玉板清响三声,迎宾馆中卢迎宾仙乐,馆门中迎出四名身穿法衣的中年道侣,中间拥着一位年届古稀,身穿大红道服的老道,在仙东声中降阶而下,向文俊迎来。

双方相距丈外站住了,五老道同时稽首,文俊躬身为礼朗声道:“梅文俊应召参拜仙闭,来得鲁莽,诸位道长海涵。”

“施主侠驾光临,草字生辉,敝派荣幸之至的敝掌门及门下诸道兄,恩格于门夫,未能亲迎施主恕罪,贫道迎宾馆接引道人玄松,代掌门恭迎侠驾。”五人再次稽首。

“好说好说,不敢当道长大礼。”他回了一礼。

四老道左右一分,迎宾馆中乐声一转,音转同亢,充满杀伐之音,玄松说声“请”

让在一旁。

文俊也略为欠身抬手说道:“道长请!”傍着老道左右举步。

一行六人经过十六名道人身前,十六名道人一同稽首,文俊神色从容,昂然直上台阶进入迎宾馆。

片刻,六人经过石牌坊,登上台阶,向山上走去,转过筒处山湾,逐步向上盘升,迎面是一处突出山脊,飞崖流泉,苍松并立,环境清雅山尘,道左山唐突出处,有一朗层凉亭式的阁楼古色古香,气象宏伟,玄松肃容说:“贫道告退,由这儿登山,皆须得独自登临,比乃是敝院规,贫道恕难远送。”说完,稽首再三,率四道人径直下山去了。

文俊淡淡一笑,目送五老道去远,方举目打量阁楼,楼阔五丈,上下两层皆有走廊,外面围以朱红栏杆,上层飞檐下,有块朱漆大匾,上面三个尺大金字:灵飞阁。

“是了!这是第一站登山歇脚之处,武林朋友须在这儿登阁,向西遥礼广成下院,方可平安登山,我乃是寻雾生来而来,谁理你们的臭规矩?”

他知道半山广承下院前,定然有人间这儿遥望,身形突起凌空升起,直上五丈,距匾前五尺突然一掌虚空向匾上击出。

一股无声无嗅雄浑暗劲彼然吐出“砰”然一声,朱漆大匾突然裂成无数碎片,四散纷飞文俊落下地来,展开“御气蹑空”绝世轻功,沿奇险无比的石壁正道如飞而去。

他身形之快,骇人听闻“只见一缕淡蓝影一闪即逝,所经之地,身后但闻轰隆轰隆雷声响音,沙石飞滚,刃。是各地埋伏已经发动了。百尺幢飞雷木石,警心崖正道下落,一心桥吊索突断望乡台驾马射如蝗,凌虚石刀突然出现……这一切都挡不住这位武林奇材,因为他轻功太过迅疾,消息发动,他已经越过了险地象是为了送行而已。

文俊心中虽惊,但越来越觉愤火中烧,心说:“这些牛鼻子无可救药,对付一个人,用得着这许许多多歹毒玩意么,未免欺人太甚。”

前面是一道断崖,三十丈外就是南广成下院的巨大汉天之檀,也是凌辰道侣集会举行叫开天门晨典所在。

天坛后约百丈,就是广成下院宏伟的院门,门后花本扶疏:参天古柏向内延至数十丈后正殿。

天坛四周,近百道俗男女分北东西三面而立,正北是一群身穿红法服的年老道人,他们神情肃木在坛台古鼎下分二列排开,怪的是最左侧有八名中年女冠,庄容肃立。文俊心中暗暗称奇,崆峒虽收俗家女弟子,却不收女道士,今天竟然发现女冠,岂不奇怪?

西面是一群俗家男女老少,妙手飞花父女自然在内,玉面专诸兄妹不在其中,他们不是崆峒门人已无疑问。上百人的目光,一向文俊射来,猛听一个声如洪钟的老道朗声说道:“梅施主好俊的绝世轻功!可要放舟接引施主么?”

断崖宾有三十余丈,只有一条粗如拇指的铁炼,扣在两喘两只巨大钢环上,不住轻轻晃动。

断崖左侧,有小径转折而下,足有五六十丈之深,下面是奔腾澎湃,飞珠溅玉的河溪,对岸有一只羊皮伐,上面坐着两个木无表情的老道,停伐之处,有一条小径直上对岸天模下广场。

文俊淡淡一笑,主中思量:“以自己的轻功造诣,踏炼而去乃是极易之事,就怕这些牛鼻子捣鬼,弄断了铁炼岂不糟透?三十余丈距离,想凌空飞越乃是不可能之事,要坐羊皮伐渡过,岂不笑话么?”

略一思量,便下了决心,手中暗扣了一把白旗子,准备借物飞越和袭击暗算之人,同时一脚踏在铁炼上,暗暗试试铁炼负载的能量,敞开大笑道:“崆峒迎客之道,未免有失公允,恨海狂龙独自应约,贵派沿途发动袭击,欲先行消耗区区真力,民心叵测,令人难忍,小小危崖飞炼岂难得倒恨海狂龙?哈哈!”

长笑声中,响起一声震人心魄令人气血翻涌的长啸,蓝影闪电似沿铁炼向前一测,眨眼便越过十余丈。

“得”一声脆响,对沉钢环中分,铁炼突然向下飞坠,文俊早有准备,在铁炼下崖的瞬间,右足借力一点,身玫虚空急射,手中一粒白旗子向前疾射。过了一半距离,就使不用白旗子借力他也可以飞渡了。但为防万一,他仍射出一粒白旗子。

飞越六七丈,白旗子就在足下,他并用足去点。吸入一口气,右手一拂,身形如流矢划空而过,飘然落在崖,倒没有人暗算。

所有百余名崆峒弟子,全警得呆了,手心直冒冷汗,心中冬冬狂跳。

“果然是御气摄空绝传神功!一个寿登百龄的老道惊呼。

“今天如果掌门和两位师伯不能如期赶到,崆峒危矣!”另一个老道倒抽一口气低声说。

“日色正午,恨海狂龙到。”文俊沉声说道:“贵派门人苦苦相迫,卑鄙下流的南崆峒二老出来纳命!恨海狂龙这次不要耳朵,要割下你的头颅,你们要的是天残剑,也要恨海狂龙的命,今日剑到人倒,请先上纳命?”

蓝影一闪,屹立天坛正中,响起一声清越龙吟,天残剑倏然出鞘,锈迹斑斑的细小剑影,在突然下垂半尺的瞬间,锈迹突敦,发出夺目光华。

崆峒二老玄尘越众而出,向中间几名老道稽首为礼,中间老道神色惨然,低声嘱咐道:“支持三十招,注意游对,小心了。”

文俊耳目何等锐利?十丈内飞落叶尚可分辨,何尚说话?他冷笑着道:“你看你怎么对个游对法?”

崆峒二老缓缓至文俊身后,撤下长剑,左右一分,玄极不慌不忙,慢腾腾他说道:“阁下果是信人,如约光临敝院,一剑一耳之债,永记心头。贫道师兄弟自不量力,与阁下一决,阁下可否将江西屠杀贫道师侄逍谣鬼的前因后果说来?”

“你要拖延时辰么?小爷不使你失望就有。逍遥鬼与武当败类觊觎少爷怀中雷音洞府秘图,逞凶让夺,不死何待?”

“可有人证么?”

“呸!你这老贼贼老昏了,要起人证来啦!你何不向阎王爷要去,在汉中怎不要人证?围殴小爷时你为何不要?哼!约小爷来此磨牙,你是做梦!”天残剑点头出一朵剑花冷冰冰的剑气飞射。

玄极知道无法再拖,向弟师玄鹿一打手式,抱元守一立不动,光华一到,两人仗剑绕文俊向右游走,一前一后逐圈拓近。

“两仪分光阵式!哼!玄门剑阵那些可笑玩意,我看少来为妙。”文俊语音冷酷,俊面上泛起杀机。

二老见文俊屹立法劝,心神凝聚,无隙可乘,由于曾吃过大亏,心中反而自虚,额上冒冷汗,突然暴喝一声、幻出千朵寒英,挟翁翁剑气锐哨,一前一后自右飞扑而上。

文俊早已存心葬敌,兰影一闪,光华疾射,不管身后的玄尘,忽迎前面的玄极,他的身比两老道快得大多,他们的助手合攻便失去作用,紧迫一人,另一人根本就根不上,他们该并肩出手,不能用两仪分光剑阵的,功力相差大远么。

乍合乍分,疾如电闪,谁也救应不及,响起一声闷哼,玄极仓郎垂剑后退。接着光华向后反射,迎着飞洒而来的剑芒,一契而入。又是一声闷哼,兰影和光华一剑。

玄极退了五步,“仓郎”一声长剑落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往后便倒,胸腹间留下了两朵梅花剑痕,共中了十剑,同时,玄尘也倒下了,他额面有一朵梅花,只中了五剑,倒下的时间,先后仅分秒不差。

文俊一招“梅花三弄”分袭两人,得心应手不过是瞬间之事,可把众人吓了个心胆俱裂。

南崆峒二老主持崆峒广成下院,可算是崆峒派条出高手中的佼佼者,一招之下双双毙命,端的骇人听闻,实乃令人难以置信,难怪他们魂飞胆落。

等另两名老道扑出救应时,南崆峒二老已经断了气,他们只能含泪将尸首抱走,别无他是。

一个须眉皆白的老道拔剑而出,沧然垂泪说道:“无量寻佛!小施主未免太狠了!

大狠了!“

文俊冷冰冰地低喝道:“道长可没见过他们汉中府时的嘴脸,偏责在下太狠,有失公充,通名上来。”

“施主动手罢!不必了。”

声落人闪,动如奔电,剑出风雷俱发,剑气锐啸刺耳,这老道比二老高明多多,一招“飞星逐电”端的威力倍增,迅捷绝命。

文俊屹立如峙渊亭,从容挥剑,将攻来的招一一化解,直待老道将迫风剑法三十六式变完他细揣恨海狂人以前所授追风剑法,发觉变招之间,有几的变化大是不同,似乎老道的招式比自已所学的要精深得多。

他不想再追老道重新出招,冷哼一声,一招“七星联珠”突然贯入重重剑影,但手腕略偏,并未连续点出。

老道“哎”一声绝望呼号,长剑堕地,双手无力地下垂,双肩隐现血迹,踉跄向后退了一丈还近,闭目咬牙退去。

青影疾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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