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毫发未伤的修是该庆幸,还是该对轩辕帝轩的料事如神拍手鼓掌。他是认定修不会逃跑吧!用我牵制他,再用他来牵制于我,好计策!
墨绿色的瞳孔映出我的身形,伸手揽我入怀,搭上我的脉搏,温柔地笑:“好点了吗?”我挪了挪身子,找到个舒服的地方,头枕在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胸膛里,环上他的腰,闭眼,深吸一口茶香。“真好!”喃喃地自语。“嗯?”修被我弄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我。呼吸轻轻地吹拂在他的脖颈处,满意地看到一片粉红色。姬瑶的记忆涌上心头,手不自觉地扯开青衫,抚上雪白结实的胸膛。虽然早已愈合得连伤疤都未曾留下,但是我依旧准确的找到它。
“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身边的人儿明显身子一僵,抓住我诱惑的小手,声音变得性感沙哑。抬起头与他平视,手没有移开,轻柔地描绘当时伤口的轮廓,眼睛锁住墨绿色眼瞳,不容许自己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这里……还疼吗?”
修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陷入狂喜,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想起来了?”我轻轻地摇头:“我只记得它被穿透时,这里……那么多的血……”分不清是我的心意抑或是姬瑶的情感,泪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唇如蝶儿落下,仿佛是他最珍视的宝贝般吻干泪水,声音充满了疼惜:“嘘——不哭!不疼了,修早已不疼了——”爱恋、深情、心疼……唯独没有失望,澄溢在绿色瞳孔里。“不在意我没能记得你吗?”“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要是我没有遇到你呢?”“不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要是我的心意变了呢?”“我没有变,一直不会变……”墨绿色的眼睛深邃,要把我吸进去一般,“我爱你……”终于,我终于等到了,这三个字,姬瑶你听到了吗?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薄唇覆上他的,轻柔地勾画着冰凉迷人的弧度,不满意它在我唇边的呆愣,诱惑的舌尖轻舔而过,惹得主人一声低吼,猛地反攻过来。不同于我的蜻蜓点水,排山蹈海般探入口中,勾起我的舌尖邀之共舞。突然的热情让我一阵晕眩,企图撤离,却被中途拦截。修一只手匝紧的我的腰肢,一手托住后颈,困在臂腕里,加深了这个吻。从温柔的邀请慢慢变得激烈,他霸道的舌像要宣誓主权般,扫过嘴里的每一寸空间。我全身无力得瘫软在臂腕中,空气变得稀薄,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全身的重量依附在他身上,因吻分泌的液体形成银丝,顺着的嘴角缓缓滑落……终于在我几近应缺氧而晕倒时,放开了我的唇。大口得喘着气,埋怨地瞪着一脸无辜的始作佣者。真是不公平,为何只有我呼吸不畅?“喂!你爱的是我,还是黄埔姬瑶?”“有差吗?你不就是她?”“当然有,我是她转世好不好,不一样……”吻又一次落下,堵住我的喋喋不休。“真是,怎么还有人吃自己醋的……”突然一道悲伤的视线从背后传来落在我身上,我猛地回身探头搜寻。“怎么了?”“……没事……”空旷的门口,只有几只鸟儿落下。没人吗?恍惚间一缕银丝飘过,也许是我看错。===============春天的日光洒在红色的长袍上面,氲开金色光辉,暖洋洋的。我站立在殿门外。眯起眼抬头仰望天空。我救不走修,就算我的身体完全复原,我也逃不出去。除了修还会有下一个,耀或者是月,更甚至于整个赤月族。原来这个世界的牵绊一下间竟然这么多了。躲在羽翼下的鸟儿固然幸福,但却忘记了羽翼也是血肉之驱。一次的伤痛已经足够,我不会允许喜欢的人再一次的离我而去。我朱纱不是幼雏,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臂腕里。既然逃不掉,那就迎风而上,张开羽翼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这一次修将由我来保护。勾起唇,噙着笑,推开了眼前的朱红色大门。坚定地向金椅上的男人走去。玄武色的眼瞳一直锁住我的,邪魅的唇上扬:“见过修了?”我也不行礼,优雅的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放下,这才缓缓道:“见过了。”“那么瑶儿的决定呢?”单手托腮,一副等待下文的样子。我不紧不慢地抖了抖衣服,抬头微笑:“最近常吃败仗?!”单刀直入,很高兴地看到那副自大地笑容隐没在嘴角,“耀,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有功夫躲着我,不如我们坐下来研究一下形势如何?”自耀投降以后的一个月来,天下两分,由原来的七国演变成五国两王。蚩尤灭了锐烽吞并九黎;幽凌虽降赤月现又回到轩辕手中,最后剩下夹在两王之间的天辰左右摇摆不定,似有墙头草之意。“天辰位于七国的中心,背靠登丸山易守难攻,又是交通贸易要塞,要想对抗蚩尤,只能逼迫天辰迅速做出决定。当然自古天辰就以鱼米水乡著称,不用武力攻打是最好,既保住了城镇增加了粮草,同时又不用花费大量的军费与修复工作,合乐不为?”两个男人对于我的分析不作表示,眼神却有赞同之意,看来之前的讨论也有同样的想法。“瑶儿想如何不费一兵一卒,使天辰投降呢?”我眼波流转,笑得妖娆:“那要看陛下有多少诚意了。”“哦?”鹰眼眯起,“怎么讲?”“我要赤月军一万人,外加……”顿了一下,瞟了眼帝轩,“我的贴身护卫黄埔修。”深邃的黑色宝石审视一般在我身上流连揣测,我目无波澜悠闲地喝着手里的茶,大方接受。“我怎知你不是蓄意潜逃呢?”“陛下,您是太高估我的实力了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呢?区区一万将士,我怎能逃出您十万追兵呀?”我无畏的眸子迎向他的。“好!” 眼中犀利和霸气瞬间爆裂,“朕就把黄埔修还你,再调五千赤月军供你差遣。”五千?!大了个折扣呀!这家伙防我防的还真紧,不过这也足够了。“谢陛下!”我恭恭敬敬行全一套宫礼,回身往外走出去。低沉的声音这时又响起:“为何是赤月军?”脚下一顿,完美地旋身,不露出任何破绽的笑:“关系好,用起来顺手。”
征途
五千赤月军,浩浩荡荡向登丸山天辰国方向迈进。沿路要通过赤月与幽凌。到达赤月的时候没有出现特别状况,毕竟自己领地,距离轩辕又近,治安相对安定。但是幽凌就情况大不相同,虽是降国,但是常有游击队的伏击与土匪的侵袭。还好我们是正规军,又是耀的严格训练制服这些小虾米不在话下。可是这也太多了吧!似乎我们的行军路线完全暴露在他们手中。分明就是有预谋的透露。
“一定是帝轩这只狼散发出去的消息!”我坐在马背上窝在修怀里,愤愤地道。
这几天可是折磨死我了,为了不耽搁行军速度,夜晚的防护工作我一肩扛下,大家难得看我这么积极居然没人跟我抢。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为何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呢!害我虚荣心无限膨胀,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这下可好,晚上要提高警惕,白天又要行军,昏昏欲睡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后,就被赦令严禁独自靠近高大威猛的运输工具。
行军不能雇佣马车,所以本人很“无耻”地坐在修怀里贴着宽厚肩膀,睡我大头觉。
夕阳血红,耀一声令下全军扎营。
唉!说到耀这个家伙,我就无奈。他似乎是铁了心地避开我,开始只是躲避视线,到后来被我发现,就干脆整个人藏起来,有我的地方没他。就算我去找月,他也会迅速消失得无踪影,连个解释机会都不给我。
“月,我有长着一脸的蛇蝎样吗?”我苦着脸,抢过月手中乘满食物的锅,并肩走着。
‘怎么会?纱很漂亮。’月的眼睛如星月,忽闪着。
“那大冰块为什么老是躲着我?”我狠狠地磨牙。
‘纱’,月在营帐不远处停下,定睛看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耀很在乎你,是太过在乎了,才会选择逃避……’
呃?我站在营帐外发傻,月何时进去的都不知道。
抬眼时,对上一双盈满悲伤、挣扎的银色眸子,欲语还休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站在营帐外两两相望。
“耀——”我刚想开口,白衣旋身探腰走进营帐。
白衣呀!从何时开始换成白色的,我一直以为他偏爱黑色,难道是从上次误会开始的吗?我似乎真的忽略他很久了呢!
“纱,怎么傻站在帐外?”修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额前的刘海被拨乱。
耀难道是看到修才进去的吗?他到底在躲什么?
昏黄色的灯火照映在营帐内,刚填饱肚子的我有些昏沉,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每天的军事会议结束。这时通讯兵的声音由门外响起:
“报!抓到幽凌探子一名。”
耀目光一凛:“带上来。”
说着一个幽凌服饰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蒙着头堵住嘴在地上不停地挣扎。待除去头巾跟布条,看清来人相貌,我就乐了:
“这不是王公公嘛!您不好好侍侯陛下,怎么跑到幽凌来了。”我翘着二郎腿,打趣。
“神女……神女喔!老奴可算见着您了,我的神女喔……”不由分说这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是没什么,正好把我从昏睡中吵醒一会好去放哨,但是却把其他的赤月军干部吓得不轻。这清一色沙场男儿只懂流汗流血不懂流泪,哪里见过这仗势,一脸惊讶的在我跟王公公身上打转。
“魔女,他、他是?”得!连驰风都被吓得有些结巴了。
“陛下身边的贴身宫人。”我凉凉地抛下一句。立刻几个回神地上前给他松绑。
“神女喔——”挣脱拘束,王公公连跑带踮地就冲我过来了。这老头平时看他挺正常的,今天怎么了?!我一个手势示意他打住:
“有事就说,别哭了。”这么近距离哭喊我耳膜可受不了。
“老奴,老奴……唉……”
唉!我还想叹气呢!半天都不到正题上。轩辕帝轩在耍什么花样,难道……
我目光一冷揪起地上的人:
“我问你,你可是跟了我们一路?”
“是——是的”王公公被我瞪得生生收回哭喊。
“我军的军事线路是你泄漏出去的?”目光又沉了几分。
“是……不是”,王公公本来就白的脸这会更苍白了,“不是的,神女……老奴是来给您做监军的,可是谁想您启程比预定时间早了一个时辰。等老奴到广场时,都走的不见影子了,老奴只好快马加鞭的跟来。可惜老奴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能追上你们大军呢?偏又进入幽凌遇上了强盗。这帮强盗威胁老奴要军队的路线图,老奴被逼无奈只好给了他们,老奴想逃出来给神女报个信,没想到守卫森严。终于趁今天山寨里人都走空,这才跑了出来……却又被当成奸细……”
王公公说的绘声绘色,我却越听越寒。眼光瞟了眼修跟耀,都是眉头深锁。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怀疑这副说辞。
我表面装作不动声色:“王公公受累了,这半个月看来没少折腾,不如先下去休息可好?”
他一听可以休息了,高兴得连声感谢。给我行了宫礼,屁颠颠的出去了。
公公一走,帐篷里立刻安静下来,跟刚才的哄闹形成反差。
“修,你怎么看?”耀冰冷的声音打破沉默。
“一切看起来是很合情理,但是有点太过合理了。”
“轩辕帝轩没必要派各奸细来还让我们抓住,要是真想泄漏我军行程,派芙汐来效果会更好……”
“纱,你觉得呢?”修突然问。
“那只狼怕是想明白得告诉咱们,他就是有意泄漏行军路线,咱们也奈何不了他。先跟个公公,后面没准就是他十万大军了……”那家伙怕我让赤月军独吞战功吗?
“那怎么办?”驰风震惊。
“一直以来跟我军后面打游击的可不像普通的强盗,难道是当时逃跑的幽凌军——幽凌卓?”修皱眉望向耀,看神情怕是想到一起去了。
“熟人?”我一笑,“王公公说今天强盗倾巢而出,不如我们会会他……”
“呵呵!”修抚乱我刘海,“纱有计策了?”
“关门打狗——”我笑得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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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王公公的说辞,幽凌卓在东南方向,而我军驻扎地除了东面是山,四周都是树林,这样的地势对隐藏一个五千人的军队十分有力。
夜已深了,乳白色的帐篷区,篝火早已熄灭。一片的宁静。我悠闲得坐在唯一的火堆附近,与驰风带领的一个小队做夜晚的巡逻。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公公?”驰风好奇地跟我扯皮,完全没有战争在即的自觉。
“哦!没什么,我就是在他饭菜里加了点料,扔到粮草棚去了,怕是明天中午醒不过来……”
“他可是监军,你总不能一直昏迷睡粮草棚吧?!”驰风诧异地瞪我。
“是呀!你猜得真准。人醒了就吃加料的饭,然后就睡。还不用费力跋山涉水,躺在粮草上自然有人推他,我对他多好!”我一副等人感恩的嘴脸,听的驰风大寒:
“真庆幸我没得罪你——”说着还夸张地挪了挪身子,跟我拉开距离。
“喂!你什么意思……”我扬手就要打。突然左边十一点方位寒光一闪。
“小心——”我一个窜步压倒驰风,两枚长箭风速从我头上越过。待我起身,人已到跟前。
“别动!”匕首顶在我后腰处,略偏中性的女声冷冷地道。
“美女,手下留情,刀剑无眼呀……”同样被挟持的驰风悠哉地侃调。
“少废话,给我安静点……”话没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喊:
“老大,有埋伏,帐篷里面没人!”
“喔?人都哪里去了呢?”我旋身娇笑。
淡蓝色的劲装的女子映入眼帘,凤眼微挑,口若衔朱,少了分柔美却多了分英气逼人,暗自赞叹好一个中性美人,难怪驰风要“调戏”人家。
女子脸色大变,刚想喊撤退,却晚了一步,白色的营帐被我军围了个水解不通。
幽凌卓(补全)
幽凌卓,幽凌候的小女儿。善射,好格斗。十五岁随军征战,屡战屡胜,之前无一败记,除了最近一次输给了赤月耀。
我坐在凳子上,与对面绑在柱子上封了内息的女子大眼瞪小眼。
“赤月耀,你这个小人,玩阴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放了我,跟我单挑——我们公平决斗……”
这女人真厉害呀!我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想,都足足骂了两个多时辰了,都没重样的,我要好好学习学习……我自顾自地点点头,就差找笔做记录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修刚进门就看到我一脸崇拜地望着幽凌卓。
“来啦!”我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目光撞上他身后耀,对方身子一僵,别过头去。
“赤月耀,你这个缩头乌龟,敢绑我不敢跟我决斗吗?有本事把我杀了呀……”卓看到进来的耀,人进入暴走,怒目狂吓。
唉!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子,真是有道理,看耀的脸又黑了黑,眼神透着丝丝杀气。她真要把他惹怒才甘心。耀要是真的怒了,计划可就玩完了。
“兵不厌诈有没有听说过?”我迈开步子走向她,“单挑?!小姐,单挑是要看清局势的。输就是输,做人要面对现实。”
蓝色的目光冷冷地落在我身上扫视一遍,又瞪了回去:
“我管你是谁,我就是不服,有本事就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再说废话。”
喔?!有谱。
“行,不过不是跟他,是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