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这位佳人曾是蚩尤五王子的未婚妻,却爱上云游诗人甘愿劳苦奔波……
传说……
一切都只是传说而已,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佳人的模样。
为何?
笨!五王子的未婚妻岂是我们这寻常百姓说见就见的?!说书的老头敲打着孩童的脑袋……
达官贵人愿抛千金只求能一睹芳容,佳人的粉颜却丝锦半遮……
每个从醉情楼出来的人都不曾惋惜。他们说那样空灵嗓音,那样的娇柔身姿……
值得!
呵呵!没错这个胭脂就是本姑娘我!
我在酒庄边吃美食,边听说书人吹嘘我十天来的丰功伟绩。耀安静的坐在身边,一脸不赞成却又无奈得往我碗里夹着菜。
置于这个说书先生嘛!正是本姑娘雇的。不然哪能传得那么快……
听着先生越说越神,我心里这个乐呀!本姑娘我现在也是花名在外了。
“还美!你不怕别人认出你?”耀声音冷冷的却有埋怨。
“不怕!有面纱呢!何况我在湖中跳,距离那么远,谁看得清我呀!”我拍了拍耀的手,算是安慰。继续埋头于美食。
在醉情楼的湖中设立舞台,耀抚琴,我歌舞齐上。别看耀平常冷冰冰的,琴瑟可是与他的冰刃刀同日而语哦!我自然也使出了看家本领,歌舞本就是女杀手的必修,怎敢怠慢了。又请来一位声望高的说书先生天天座台城里最大的酒庄。很快我胭脂的名号就传扬遍整个天辰城。宣传广告的功效,果真不一般呀!
第十二天夜晚,当我跳完最后一曲时,一道宏亮的嗓音穿透醉情楼:
“天辰候有请胭脂姑娘,天辰宫献舞——”
隔着面纱看向身边抚琴的耀,笑得妩媚动人。
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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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碧瓦,纸醉金迷。
越过满地的杯盘狼藉,穿梭在阵阵酒香中,我心里一阵鄙夷,眼睛却迷离带笑。
抬头,向上座的天辰候行宫礼,中年发福的肥胖身躯抖擞着,左拥右抱。隔着面纱依然笑得众生倾倒。
旋身,踱步,立于耀面前。眼睛锁住他。我们彼此相望,仿佛这喧闹的大殿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方……
叮——琴弦的破音穿透嘈杂的喧声,一切咋然而止,我的身体开始动了:
“月色正朦胧
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
醉生梦死也空……”
青纱水袖扫过,暗香袭人,惹得身边的臣子一阵恍惚,不知是眼儿醉了还是心醉了。柳腰扭动,拾起地上洒落的酒壶,还有半杯的样子。嘴角勾笑,侧头抚开面纱,清泉佳酿顺势落入樱唇……
众人迷醉,未及看清那面纱后面的脸儿,纱锦已再次覆盖住了绝世容颜,脸上的惋惜尽收眼底,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
醉清风……”
藕臂轻扬,水袖顺势滑落肩头,雪白娇嫩的肌肤尽现,惹得满座的惊艳。手腕一抖,一朵粉色花儿落入纤纤玉指,再抬手花儿碎成千万片,随风散去,洒了一地的妖娆。挑拨了谁的心弦颤动……
“梦镜的虚有
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
风花雪月颜容……”
腰若灵蛇,一个旋转来到天辰候身前,琼汁落入酒杯,激起水花,嗓音如情人细语:
“和你醉后缠绵
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
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
无人宠……”
俯身扯下面纱,贝齿衔住酒杯,抬起头来,妖媚而蛊惑。左右手的舞姬已不知何时被拨拉到一边去了,天辰候早已抵挡不了诱惑,拿起酒杯就灌,另一只手却像我脸颊抚去。
微笑,撤步,手指从我腮处蹭过,他一脸的陶醉,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水袖一抖,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剑: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
还有一盏烛火
燃尽我
曲终人散
谁无过错
我看破……”
破字一出,琴声刹止,剑已到咽喉。
“敌袭……”
众人神色大变,殿上开始骚乱,但为时已晚。手一软,未出鞘的剑应声坠落。
“你……你是……来人——”肥肉颤抖如落叶,还是大片的那种,看得我一阵恶心。
银色的戎装军人涌入殿上,团团围住。天辰候脸色剧变,面如猪肝。
“投降吧,天辰候!你的三万军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正常来说也没那么快啦!主要是我不小心的添了点料进去。看情形怕是得睡到明天中午了。等他们醒了我会通知他们,天辰移主了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天辰候一脸的恐惧、不甘。
“听好哦!”我笑得嫣然,“在下赤月军副帅——朱纱”
这片大陆不再有神女,也不再有黄埔姬瑶,有的只是朱纱,而我属于赤月军……
回眸对上那片银色眸子,满眼的笑意,惹得我心弦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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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耀忙着整顿俘虏的三万士兵编入我军。天辰候已在当天晚上处死。修跟卓的两万五千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为了防备蚩尤与轩辕的偷袭,自然要提早做准备。
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忙,除了我……
闲来无事,我独自在大街上晃荡。集市上的人虽然少了很多,但依然热闹。买了点可口的桂花糕跟鱼片,打算回去给月尝尝。刚付了钱打算走时,一辆黑色的马车朝我直冲过来,打翻了两旁的地摊,马儿像脱了缰绳般飞奔……
我皱眉,几个起落迎向马头,扬手就要勒缰绳。正想着什么人如此放肆,身后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黑色气息,闪躲不及,人已被拉入车内。
铁臂紧紧衔住我,一张震怒的容颜在我眼前放大,粗重的男性气息吹拂在我脸颊,眼神阴冷,怒火在眼底跳跃。
我被这怒气镇住了,完全忘记挣扎,马车还在上下颠簸,朝城外的方向驶去:
“赤月军朱纱,不费一兵一卒,三千人攻下天辰三万兵马。瑶儿,我是该夸你聪慧还是该拿这双手掐死你算了……赤月军副帅——”
我迎向他的怒气,闭口不答。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摆在眼前,多说无意。
轩辕帝轩被我沉默彻底激怒了,高大的身影袭来,吻如排山倒海般落下:
“唔……”
深邃的眸子幽深犀利,一只手抓起我的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掰开我的下颚,舌头长驱直入导入口腔。
这只沙文猪,在干吗?!我猛地睁大眼,连踢带揣,奋力反抗着。精壮的身体顺势压倒,附在我身上,双腿牢牢困住我的。
像是反抗更加增长某人的征服欲望,动作变得猛烈起来,要夺去呼吸般狠狠吻上我,全然不顾我的剧烈反抗。双手也变得急切,撕扯着我外衣,向内里探去……
红色的火焰由右手散出,灼烧着的他钳制,发出咝咝烤焦的味道。黑色的眼瞳暗了几分。不理会受伤的左手,握住一只椒乳肆意揉捏……
全身一震,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充斥着我,张开狠狠地咬了下去——
淡红色的血顺着纠缠的唇畔滑落,妖冶诱惑。我停止了挣扎,身体因怒火瑟瑟的颤抖。抬眼冷冷的看他,寒冰彻骨……
终于他放开了我,退到角落里,团身,乌黑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隐藏住内心。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喘息几声安静地吃着草。车里格外的安静。我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坐起身来。
“你走吧!三天后蚩尤会攻打天辰,自己小心——”
我不知自己如何下的马车,怎样穿过的城门回到天辰宫的。
他是专程来报信的吗?为什么呢?轩辕的王独自策马来到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个?蚩尤与我军打起来不正好合了他心意,不论那边输都对他有利呀?为何要亲自已身涉险呢?
我恍惚的步入大殿,人还在因刚才事扰乱心神。却突然被来人抱了个满怀……
PS:文中歌曲弦子的『醉清风』
天辰血战
“小纱亲亲,可算回来啦!人家想死你了——”说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嘟起的红唇朝我的脸颊袭来。
伸手就挡,瞬间青白两色身影晃到身前,揽我入怀,揪起偷袭者甩了出去。
“幽凌卓,你好恶心——明明是个男人为何偏偏爱穿女装?还有,我跟你没那么熟吧?!别叫的那么亲热,让人误会我有特殊倾向……”
被抛出去的卓完全没有一点愧疚,优雅地掸了掸身上的土,笑得皮挫挫:
“回神了呵!进门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还真以为你不乐意见到我呢!”眨着漂亮的凤眼,别有深意地看我。
我一愣,我表现的有这般明显吗?
仰头望向修跟耀,修碧绿的眼瞳盈满了担忧;耀还是冷若冰霜,眼底一闪而过的忧愁却轻易泄漏的情绪。
我扬起灿烂的笑容,抚去心头那块阴暗。转开话题:
“事情怎么样了?”
修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如箭一般穿透我的内心,一览无遗。
唉!知我如修,给个台阶下吧?我目光乞求。
温柔的眼里笑意乍现,瞬间隐去。简要的汇报军情:
“散落的幽凌兵力大部分已经聚合。天辰跟幽凌总共五万五,加上现有的五千赤月,一共六万人。天辰城地势易守难攻,抵抗外来入侵,应该不成问题。”
“嗯!对抗蚩尤十万兵力的确不成问题,但要是蚩尤与轩辕联手……”卓不知何时已入座,凤眼微眯。
“轩辕一时不会打过来”,我悠悠地说。就今天他的态度,不论是想直接点了天辰,还是坐收渔翁之利,他都不会想说与蚩尤联手。
“帝轩心高气傲是出了名的,怕是想坐收渔利是真……”修悠悠的接口。
“刚接到快报,蚩尤已向天辰进发,大概三天左右到达——”驰风的声音有外面传来,说着人已到近前。
突来的杀气令人窒息,我不由望向源头。从头到尾一直保持安静的耀从椅子上站起,眼神凌厉,志在必得:
“等的就是你们!”
望着他,我心中有股莫明的不安,眉头微蹙,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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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傍晚,蚩尤十万大军,在天辰城外驻扎。战争一触即发。
残阳如血,把六月的天烤的火热。两军对峙,气氛僵持,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我站在城墙上俯视,下面的蚩尤军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界。不愧是骁勇善战的蚩尤部落,军纪严明。数排的弓箭手已经待命一个时辰了,却未有一个脱弦。
“修,城里有多少稻草?”我冷不丁地突然道。
“应该不少,够维持一个月的……”
足够了!我微笑:“耀,发动全城百姓扎稻草人,越多越好。”
耀先是迷惑,突然领悟般眼睛一亮,深深看了我一眼,扬手传令下去。
两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下来,无月夜。城下的弓箭手依旧肃杀整齐,却已看不清准确的目标。蚩尤军这时号令撤军。三千弓箭手这才收弓。
就在这个时候,我军一声令下。一一个草人顺着绳索迅速放下城楼。
“赤月偷袭!放箭——”
万箭齐发,急如骤雨。
过了一会蚩尤军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中计之时,箭己经所剩无几。
我躲在墙角偷笑,这招草船借箭,就是吃定你会疲劳,从而目标不明。
军纪有时太严也是有副作用的!
第二天中午,蚩尤对我军发动小规模攻击,为报昨天诈袭之仇。
驰风连跑带跳风风火火的来报,正赶上我在跟月吃桂花糕,应了几声算是打发他。无奈下搭拉着脑袋回去交差。
‘纱,不去看看?’月抬起脸,嘴角粘着块桂花,模样甚是可爱。这样才像女孩子呀!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一辈子怕是也学不像……
“不用了,一会就撤了——”我塞满了零食的嘴,嘟囔着。
正如我料,不一会儿耀一伙人就从战场上下来了。大老远,卓侃调的声音从外传来:
“小纱亲亲,还真是料事如神,难怪不慌不忙在这偷吃——”
偷吃?!我这是光明正大好不好?刚想反驳,一张俊脸就已到眼前。纤指蹭过我的嘴角,一粒糕点渣,落入他指尖,暧昧的送入朱唇,一脸陶醉:“唔,味道不错!”
靠!盘子里那么多,干吗非吃我嘴上的!这家伙装女人就算了,居然还喜欢吃我豆腐。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小宇宙爆发边缘,碍眼的不男不女瞬间消失,跌了出去,一阵的尘土飞扬:
“赤月耀——”吼叫声从墙角传来,“我警告你哦,你再敢甩我一次,我立马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身后的剑眉一挑,一脸的无所谓,一副你翻一个看看的样子。
“你?!好!来,来单挑,上次你还欠我的,来呀?!怕你呀!”说着挽起绣工精细的袖口就要跟耀拼命。唉!我摇头,还真是可惜了他身上这副上好的女红绸缎。
“小纱亲亲,你摇头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打不过这个万年冰块?!我这就打给你看。要是我赢了,你也别在惦记他了,跟我好了……”
我哀怨的刚要开由,漂亮的丝锦绸缎又一次的飞了出去。这次不是耀哦!耀在帮我递茶水呢!
呲呲!我连连摇头,连修这么温和的人都不能忍了呢!
耳根清净多了。喝了口茶,咽下嘴里的桂花糕。我执起空盘对着月:
“再来一盘——”
午夜子时。
月牙儿弯弯倒挂。
天辰城的城头上再次吊下稻草人。蚩尤军见状,嘲笑声、叫骂声一片……
耀冷然的站在城墙上,眸子依旧平静无波,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泄漏了情绪,似讥似讽。我一时间有些愣忪。昨日那隐隐爆发的恨意,让我现在还是心惊。
突然觉得迷惑,我站在耀这一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愣神之际,对方声音见小,耀递了眼神给我,这才拉回心绪。多想无意,反正已经做了。
我与月带领一小队人从侧城墙滑下,向敌军后方绕去。
子时三刻。
天辰突然进攻号角声起,喊杀声一片。万丛厉箭如雨直下,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号角再次响起,我军第二拨进攻开始。城门大开,主帅耀带领一队人马从里杀了出来,直捣敌军中心。蚩尤这边已经乱了方寸,营中大乱。唯有稍显镇定的金甲骑兵迎上前去……
第三次号角,震彻天际。蚩尤军听到声音,已开始面露恐慌,向后方逃窜。正是时候,我与月交换了眼神,打前锋杀入四散流窜的敌军……
血在眼前飞舞,分不清敌人的或是自己人的。怕是这次敌人的要多很多吧!我残忍地想,手上却没有停……
如烙所说,也许我真的冷血、好杀戮。每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我都处在过分的冷静与清醒中。相对与身边的月,偶尔眼中闪过的厌恶,却从为在我眼底流露过分毫。
“没心”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生来就该活在厮杀里面的,不做杀手这行也难呀!
‘纱,小心——’月一记冰破扫过我后面的攻击,我暗骂自己大意,身临战场还有功夫想东扯西,赶紧收回心绪,集中精神。
半个时辰之后,蚩尤军已倒下半数,还有半数仍在做垂死抵抗,军心却已不稳,面露败迹。
突然,一阵扭曲难听的笛声轻柔的散开,遥远却又仿佛近在耳边。心脏像被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