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扭曲难听的笛声轻柔的散开,遥远却又仿佛近在耳边。心脏像被无数的小虫在啃食一般难受……
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地上明明已经死去的士兵像是再生一般站立起来,扭曲的身体向附近的人砍去……
这些人的样子,好生眼熟……我惊愣地看向月,寻找答案。月也回给我同样的眼神:
“蚩尤冷宫的活死尸——”
天!这才是玄冥术吧!难怪六王子那天一口咬定我使用玄冥术,原来蚩尤真的有人在修行……
活人对死尸,这样打没胜算的。
耀那边撤退的讯息响起。我贴着月的背道:
“月,带领小队撤。蚩尤候气焰刚旺,我去引开他——”
说着就要往前奔,却被拽住了衣襟,不明所以地回头,月却一脸的担心:
‘一定要回来——’
她是在意上次让她独自撤回的事情呀!我笑:
“放心,这次我一定回来——”
蚩尤老儿见形势逆转,大乐,坐在战车上,高声喝道“
“想逃,没那么便宜——”
抬马就要追。不想我人已到跟前,
“蚩尤候,多日不见,身体可好呀?”
“黄埔姬瑶!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死?!”小眯眯眼瞪得老大,可惜还小如蚕豆。
“唔——托您老洪福,活得挺好的。不过今天就不一定了,没准您老挂在这里,我会替您料理好后事的。绝对帮您找齐器官,一个也不会少——”
“你、你——”,老头儿气地话也说不利落,最后一咬牙,杀气尽现,狠狠道:“行,今天就让你这丫头尝尝老夫厉害——”
手中的鞭子一扬,火势随之降下……
用火的呀!那就对我没用了,我轻松在他鞭子附近穿梭,既不走远也不靠近,蚩尤候看出端详,加紧手上力道,妄图用速度解决掉我,可惜毕竟老了,慢慢败下阵来……
这时,六王子的声音插入进来:
“父王,敌军大部分已经撤退,我军死尸也抵抗不了多久,请下令撤回——”
我一听,迅速蹦出鞭子射程。笑得奸猾:
“那我也走了,蚩尤候改天再叙吧!”
蚩尤候哪里肯轻易放过我,恨得牙痒痒:
“哪里跑?!今天我就算豁出去了,也要抓个活的回去——”转头对六王子下令:“让烙给我抓住那女的,其他人撤——”
我心下暗叫不好,我可不想跟烙发生正面冲突。打蚩尤是一回事,打他可是另一回事了。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火焰烧尽附近的活死尸,几个起落向城门奔去。
掩护最后的撤兵,渐渐退入城门中,烙的金甲这时却从右路狂奔过来,眼看就要靠近城门。
“关城门——”
耀的关城令及时下达。
墙上放下缆绳,拉起剩余的士兵。
我手中的火焰朝弓箭手飞去,顺利抑止了准备拉弓的敌军。赶在下一波之前,我军将会全部撤离。
青藤从城墙上落下,缠绕上我的腰,轻轻把我提起。终于结束了。我彻底筋疲力尽了……
我大大松了口气,任由青藤吊起。回头之际,与赶来的烙相对。
可惜!又带着面具,好想念他那张娃娃脸呀!尤其是被我虐待后,气鼓鼓的样子。
想着不由嘴角溢开了笑容……
突地,烙的手一抖,金色的锁链朝我飞来,瞬间扣住我左脚腕,生生把我扯了下来,我的人悬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腰上青藤,脚上是锁链。
烙他、他在干吗?
天!下一波的弓箭手就要来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成了最佳靶子。明天头条,一女被吊于城墙上乱箭射死……
乱箭射死噎!好多洞洞呀!我不要……
呜—— 我不玩了!死蚩尤烙,你想怎样啊!
眼看下一轮的箭已上弦,眼看我就要在挂在这里了。终于一个声音大发慈悲:
“全部不许射!”熟悉的声音由金色面具后面传出。我松了口气。
“喂!你到底想干吗?”我大吼。
马儿靠近城墙,无视上面数百发弓箭手,摘下了金色面具,纯净的琥珀色眼睛惺忪地看我:
“纱,我想你了!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我狂翻白眼。大哥!这是两军阵前啊!我哪有功夫跟你儿女情长!
正想怎么脱身时,一道冰破打下,包住金色锁链。
“放开她!”
耀站在修身边,杀气肆意,眼神阴冷。冻得我的心一阵战栗。
他那是什么眼神?耀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烙没有动,琥珀色的眼瞳暗了几分,挑衅地瞪回去。
唉!我无奈了。这个乱呀!
眼神递向修,碧绿色的瞳孔闪着光,恍如夜空中的星星。
修,你知道的吧!我下一个动作——
嗯,想做就做吧!
谢谢!
我微笑,手起刀落。
青藤断开了,我顺势跌落。闭上了眼,不愿去看那双悲伤、愤怒的银色眸子,就当逃避好了!
锁链上的冰被轻松震开,我稳稳地坠入马上,被抱了个满怀。
城墙上传来耀的怒吼声,我鸵鸟般缩在金色盔甲里。我知道修会帮我劝服他的……
马蹄哒哒,蚩尤撤退的号角不断在耳边响起……
对不起,耀!这场仗是为了赤月,不是为我个人。
我不想看见到手的胜利毁在我一个身上;我也不想看到你跟烙的对决。
虽然难免,却不要是现在,不要在我面前……
王子妃
作者留言 ps:改错字。
“啊——张嘴!”一身镶黄长衫的男人坐在我对面,手里端了盘切的很小块的水果丁,一点一点往我嘴里送。
“烙——”我声音从刚才的凶巴巴,转变成现在的嗲嗲的。
“唔?”剑眉微挑。
“帮我摘了链子吧——”我像个讨主人开心的哈巴狗,就差摇尾巴了,前提是我也得有。
“……”
继续:
“……”
我疯掉!谁能告诉我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婆妈?我原来怎么没发现呢?!不就摘个链子嘛,我都浦口婆心、威胁利诱快一下午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一提链子就不吭声。
“唉!这样我很不方便呀!晚上睡觉怎么办?”
“纱跟我睡——”娃娃脸微红,眼睛闪着光。
我心里翻白眼,你兴奋个屁呀!我有答应吗?
“那我如厕怎么办?你要跟着我进去?”
靠!比不要脸,我也会!
这会儿脸更红了,低下头去。等了一会,才抬起来,
“你保证你不会向上次那样不告而别?”
像是个得到宝贝怕被人抢走的孩子,警惕、不信任充斥着琥珀色眸子,我心被愧疚狠狠的掐了一下。
“烙……上次是我不对,因为时间紧迫,我又收到晚上的进攻信号,所以没跟你打招呼就走了。下次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当然要在不暴露军情的情况下,我暗暗加上一句。
猛地眼前一花,被他搂入怀里,紧紧的。烙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在头顶上方响起:
“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这次我不会让你逃走了……”
我听着,心一点一点往下沉。烙该不会……
“蚩尤候有请未来五王子妃,大殿一聚——”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一愣?五王子不就是烙,至于王子妃……
“烙,你娶妻了吗?”
琥珀色的双瞳满是笑意:
“纱,你不就是五王子妃?!”
什么?!我眼睛瞪得老大,这么大的事情我本人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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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我狂晕!原来是上次献舞的时候,蚩尤候把我许给了烙。这事儿全蚩尤族都当真,就我没当真!
唉!我不情愿地往宫殿方向挪去。
“纱,别这样,父王只是想见见你。”
只是?!怕是只有你这个傻瓜单纯的以为吧?你是没看到天辰之战的时候,我是如何挑衅你父王的,这会儿要是过去了,还不被他生吞了,半个骨头都不吐。
“烙,我们改天好不好?”我垂死挣扎。
“不行,父王的话不能违背——”娃娃脸上透着坚定。
我愣住。心中有个地方像是被化开,释然了。原来……
原来你不过是一个乞求父爱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体谅了……
“好吧——”我微笑,跟随上前。
烙呀!只是你向父王讨的爱,他给的是否真心呢?
“朱纱,见过蚩尤候——”
我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全套的宫礼,一点都不含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抬眼之际,殿上蚩尤候、大王子及亲信、六王子、还有一干人等一个不拉居于殿上。
呵呵!鸿门宴呀!
“朱纱姑娘果真是身手矫健呀!”蚩尤候这话说的凉凉的,还有点带酸。
“蒙您抬爱,小女子不敢当——”我赶紧谦虚。
“呃——倒是老夫怠慢了姑娘。听说姑娘是神女转世?”老狐狸话里带着试探。
“是——”
那双小眯眯眼,笑得那个贼呀!
“好!我儿挑了好王妃”,转头下令,“去颁告天下,神女要同我五王子一个月后完婚!烙儿,父王给你个最盛大的婚礼!哈哈!”
“多谢父王——”烙心花怒放,看我的眼神我实在让是吃不消。
心中暗沉,这老狐狸,玩什么花样?不怕轩辕帝轩攻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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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青石板上,无聊的划着池塘里水,鱼儿受到惊动,一片逃散。烙带领金甲骑兵去做每天的晨练去了,留下我一个。这里的宫人似乎有点惧怕我,总是躲我远远的,找个解闷的都没有。我只能无聊的折磨小鱼儿了……
一个矮胖的身影在回廊口,探出头,又缩了回去。踌躇不前。
呵呵!以为我没看到吗?当他靠近宅院我就知道那里有人了。
“焸,找我有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娘、姨母还有嫂子们从来没猜中过……”胖胖的脸蛋一副惊讶的表情。
唉!败给他了:“你娘跟你那个什么一堆的女人们,是不是没有内息呀?”
“嗯!蚩尤的女人是不让修行的。”一脸的认真。
“那你五哥有没有猜中过?”
“有——喔!明白了!”小脸恍然大悟。
天!我居然能闲的跟个十四岁的娃讨论这么没营养的问题,看来真是太无聊了!(音:自己不也就才十六?!纱:我灵魂已经二十多好不?!音:……)
“焸,来坐。”我移了移屁股,腾了地方给他。
焸犹豫了一下,最后慢慢靠近我,贴着我坐下,又别扭地移开了点。
“纱,真的要嫁给五哥吗?”肥嘟嘟的肉聚在脸上,一脸的认真。
“嗯?!”我被问的一愣,随即答到:“算是吧!焸不希望我嫁给你五哥?”
“唔——焸也想娶纱,不过要是五哥的话,焸愿意让——”
我倒!差点跌到湖里去,这个小毛孩知道啥叫娶妻吗?对了,之前这个孩子还在两军阵前叫嚣要我给他暖脚呢!咳!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我赶紧扯开话题:
“焸,很喜欢五哥吧?”
“五哥待我如亲兄长,比我大哥好——”
“你大哥是你亲兄长?你是嫡出?”
“唔——”
难怪他是太子党的。
“那,焸知道你五哥的娘呢?”我试探的问。
烙自小被送到雾缭山修行,还是从严格的尸洞了爬出来。他的娘怕是个不受宠的妾吧!
“五哥没有娘,五哥是父王从民间抱回来的……”
呃?!
“他……”我刚想继续,却被打断。
“焸——你在这里干吗?”尖细的嗓音由身后传来。
可恶,我才想问你在这里好不好?!蚩尤宫那么大,那里不好去,偏偏到我的地盘!虽然说是我的地盘牵强吧!但好歹我也是住这,他不会避开走吗?
“大哥——”焸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说话。
“还不给我回去,还想再被我打吗?”大王子小眼瞪圆,厉声吼。
焸逃走,越过院门时回头望了我一眼,却对上大王子的,一个铿锵差点绊倒,爬起来一溜烟的没了影。
看来他大哥还真是对他不是一般的不好呀!居然吓成这样。
“女人,我警告你,”他的声音阴狠,眼神凶恶,“离我弟弟远点。老五这个贱种就算了,别靠近焸,知道吗?否则……”
“否则怎样?杀我?就凭你吗?”我肚子里的火嗖嗖往上冒,这家伙居然敢骂烙是贱种。我一步步的逼近他,后者明显的慌乱,恐惧爬上了双眼:
“你、你要干什么?”
“殿下以为我要干什么?干吗一脸我要强奸你的样子?你这点骨头还真不入本姑娘的眼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我鄙夷地瞅着他,
“我告诉你,蚩尤……蚩尤什么来着?”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翔……蚩尤翔——”大王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知何时掏出的银针,在他面前甩来甩去,深怕我一个不小心戳到他的样子,乖乖报出大名。
“对,蚩尤翔,我对你家的那些什么兄弟之争没兴趣,我犯不着帮谁,或是与之为敌。但是要是扯上烙,哪怕是一丁点,你也甭想有好日子过!”话锋一转,“当然啦!要是一定非得硬碰硬的,我会考虑让你挑,你要留下哪块肉的……”
嗯!我对于恐吓的艺术,是越来越有进步了。看着对面那张脸紫的如猪肝,眼神却又恨不得把我剁千刀,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就一阵暗爽!
突然,另外一股陌生气息闯入院子,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呢!亏我早前还觉得无聊,没想到都来给我解闷。收起了针,装无辜地问:“殿下还有事情吗?”
蚩尤翔也察觉到来人,冷哼一声,飞快地闪人了。
“出来吧!”我对着池塘对面的假山冷冷道。想装神秘就不要散出气息,以为我迟钝吗?
一个身影这才缓缓踱来。
看清来人,我一愣。
六王子——蚩尤阙,他来干吗?
“六王子殿下,有事儿吗?”
瞟了一眼那张一尘不变的冰霜脸,怎么会有人比耀还要像冰块,简直没有人气。倒是有点像雾缭山的墨择师父。只不过差别在于一个似仙,一个却像鬼。
鬼?!难道……
烙的往事
蚩尤这一家,似乎只有两种人,一种单纯到透明,一种阴险到恶心。就比如我眼前这个。六王子站在对岸,冷冷地瞪着我,也不说话。我眉头微蹙,这人过来就是为了盯我的?我也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对岸的人杀气肆意,河塘里的水开始结冰,黑色的死亡气息包围住阙的身体……斗法?我心里冷笑,这招轩辕帝轩已经用过了,你还来?!那会儿是姑娘我没有气息,着了他的道,一直到现在气还不顺呢!你现在却楞往枪口上撞,那我就成全你。杏眼半阖,看着渐渐结冰的河塘,一点点像我的小腿腿汇集。眼看黑色气息就要侵入我肌肤时,眼睛瞬间张开,红色火焰从我身体里爆裂,点燃河塘,吞噬掉黑色气焰,滚烫得如开了般,侵蚀回去……阙脸色微变,想躲避,却慢了半拍。衣角被烧掉一边,模样甚是狼狈。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殿下,慢走,恕不远送——”由门口回来的烙,真巧撞见我对着假山喊。“跟谁说话呢?”再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池塘,无奈地笑:“纱,你煮鱼吗?怎么把整个池塘都点了?”“哦!你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