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哪里是包袱……我们是舍不得呀!”
“上一次,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吓死我们了你知道么?赤月耀这混蛋是怎么拦人的,给了他药还能叫你跑出来……”
卓抱怨的声音乍然而止,目光落在脖颈处淡去的吻痕上面,绛蓝深了深,瞳孔迅速收缩。一用力,衣领的珠扣应声而落,撒了一地。
突来的寒意引得前襟一片细微的疙瘩,欢爱的痕迹一路深入到胸线。我抬手就遮,却被一左一右的挡住。
“耀做的?”修的声音冰冷,隐隐杀气。
我沉默。
咣当——!身边的长桌在怒火下碎成千片,毛刺扎进肉中,血顺着手滴落在藏蓝色衣衫上。身影愤怒而哀伤,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去哪?”修压抑的嗓音低沉。
“去……整顿军纪……”
直到营帐中仅剩下我跟修,呜咽的频率缓和。疲倦侵袭。几天来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松懈。修身上淡淡的茶香似有催眠作用,慢慢地引我如梦。半梦半醒间,被人抱起,穿过了营帐,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温柔的声音淡淡地让人舒心:
“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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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懵间,身边的位置塌陷,热力的源头贴着我的背,手横过腰际从身后拥住我。清新的茶香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修……”我懵懂得睁开眼,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什么时辰了?”
“过了子夜了……”手臂收紧,牢固得扣住我。
“嗯……那你还不去休息?”干吗窝在我这里?
“这是我的床。”声音沙哑低沉。
“呃?!”我瞬间清醒,“那我回我的……”我尴尬地就要起身。却低估了他手臂的力道,强如顽石般拥住我的腰,不给我丝毫的空隙。
“你还没有分配营帐。”一句话把我打入深渊。
“那我可以去跟月挤一挤……”背后的身躯滚烫得贴着我的,脸烧得红彤彤的,暗自庆幸幸好是晚上。
“月睡下了……”
“没关系……”我做着最后地抵抗。
“纱不困么?”
嗯……被他一说我还真不困了,从日落睡到子夜,那能困嘛!不过这种暧昧气氛,我又不敢妄动。
很久,身后的呼吸变得均匀。我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还是在乎我的吧!不论我是否真的是神女。虽然我并不无意要揭示我跟耀发生的事情,但那悲伤愤怒的眸子是骗不了人的。
一直已来的依赖让我的心觉得平静,仿佛有他世界就算崩塌也不是末日。我不知这种感觉算不算爱,或者说,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
他在心上是不同的,占据着一个特别的领地。那种心灵的契合感觉,让我幸福……
“修,倘若我不是神女,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对吗?”明知他听不到,我却小声地呢喃,就当说给自己听吧……
突地,身子被板得面朝上,男性的身躯压在我身上。肘撑住我脸颊两侧。隔着月光,碧绿色的瞳孔幽深,在我的心脏上晕开翠莹的水痕。
“你……没睡……”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不稳。
“你最近有意的疏离都是因为这个么?”
声音听起来温柔,我却怎么感到危险,想要立刻逃跑地冲动。
“纱,你怎么还再在意我爱的是你的前世还是今生,”如水的目光带着伤痛与无奈,粗糙的掌摩擦着我的脸颊,丝丝痛痒,暧昧却又有淡淡的情欲气息,
“一百五十年,我找了你整整一百五十年,那么多相似的容颜,只有这双眼,这双倾倒众生的眼睛我永不会认错……知道为什么吗?”声音磁性诱惑,眼神迷离盈满了情愫。
心中有个声音在等待确定,我不答,凝视那张儒雅中透着性感的容颜。
“这里……”执起我手贴上赤裸的左胸,“永不会认错主人……”
手中的触感灼热滚烫,心被填满,却又悲伤:
“修,我不值得的……我给不了你全心全意……那样对你并不公平……”
笑容苦涩却又坚定:
“没关系,我给就好……不用同等……你心里的角落有我就好……”
眼眶积蓄的泪,顺着眼睑落入发髻,打湿了枕,源源不断……
“你这个傻瓜,就算不是全部,你也要我么?”
像是答复,吻落下,轻柔却又浓情蜜意,先是轻轻浅尝,重温甜蜜的滋味,随著我的嘤咛轻颤,吻得更深。他的唇舌,灵活的喂入口中,霸道的尝吮丁香小舌,诱哄著我沉醉其中……
隔着朦朦雾水,看向那幽碧波,褪去了慵懒被情欲取代。不觉间,衣衫已经散落,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徘徊在滚圆上,啃咬出点点红痕,烙下印记……
像是膜拜,温柔撩人,浅尝却勾引着我迎合,跟随着呻吟低喘,欲火难耐……
身体因那粗糙的手掌带来的欢愉,羞人却又难以抗拒,带领我攀上欲望的高峰……
“啊……”
进入的瞬间,花茎深深的吸住他的坚挺。有片刻的停顿,为了让我能适应那巨大的存在。渐渐地交汇的私处,战栗传来,那感觉奇异又甜蜜,昏晕而清晰。像被人置于汪洋中浮沉……
律动开始,渐渐快速,霸道温柔。进与退,深与浅。汗水淋漓,香气馥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甜腻诱惑,让人沉醉不已……
纤细的臂膀环住他,指甲在宽阔的背上留下红痕,欢爱的印记……
激狂的欢愉,使得我战栗不休,更攀紧了他的强健,泪湿的脸儿,贴在他的颈窝中,直到他的冲刺,将我推过某个无法回头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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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让我渐渐清醒,睁开眼睛时,人已在马上,宽阔的臂腕环住我的身子。舒适安心,难怪我连何时拔营的都不知道。天蓝色的长发垂在我脸上,搔地我一阵痒,手无意识地拨拉开来。
等一下,蓝色?!
当在宽厚的臂腕中醒来,发现拥着你的人儿不是昨夜跟你翻云覆雨那个他时,你该是什么反应……
当其实没啥“大关系”,但却像个怨夫般铁青着脸,死死得盯着你脖颈处的吻痕时,你该做何反应……
当原本漂亮柔媚的脸蛋,此刻被万年寒冰取代时,你该做何反应……
我浑身僵硬地坐在卓怀里,不敢妄动。他脸色阴沉,恨不得想要随时掐死我来个痛快。
唉!怎么会这样……
修死到哪里去了?到底我是什么时候落入卓手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果真是太信任他们,连基本的防御都在熟悉的气息中瓦解,完全失去抗争的能力……
接纳
卓的马儿走得很慢,似乎是刻意放慢速度从而减轻我的不适。细微的体贴反倒让我觉得如坐针毡。
我俩几乎已是队伍的最后面了,僵硬的挺直身体维持了一个多时辰,后腰开始严重投诉我的不良虐待。
瞟了一眼诱人的温暖胸膛,有贼心可是没有贼胆啊!万一惹怒了他,就这样把我卡叉卡叉了……
呓……想想都觉得怕怕……
唉!这个家伙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你的腰不疼么?”卓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听到耳朵里怎么都觉得凉飕飕的。
“呵呵——”我干笑,“还好……”才怪!一点都不好……
“……”
“几时拔营的?”
“卯时……”
“……”
“……”
“我们何时休息?”
“酉时……”
“……”
“……”
“天气不错——”
“……”
天!气氛好僵。这家伙平常不是很多话的么?突然间变成闷葫芦,让我浑身不舒服。想开个话头,却又无法继续沟通。幽怨的眼神像是抓住潘金莲红杏出墙的五大郎。
当然盯人的凤眼是很漂亮没错,但那目光恨不能我血溅墙头,这就不好了……
微微转动一下僵硬的身子,让自己舒服点。无意之间瞟到他昨日手上的伤口,白色的纱布随意包裹,泛着红甚是碍眼。眉头皱了皱,这家伙还真不爱惜自己呢!
刚要开口数落,却被打断,白马靠近,白衣红发,还真是阴魂不散。
“纱将军,还真是博爱啊——”红眸闪着异样的光芒,冷冰冰的腔调。
“我的私事不劳烦神女大人操心——”
“喔?呵呵……”笑声尖锐,“我开始只是好奇,我从前的侍从对你惟命是从,人事已非可以理解,我并不怪他;陛下对你百般纵容,怕是青梅竹马;你身边似乎还有个半大不小的麻烦;如今看来卓将军也是拜倒在你裙下。将军果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我脸色暗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一僵。这女人真会给我找事,挑拨事端似乎是她的专长。我目光阴冷望了回去:
“经历过生死的人又怎会不懂得珍惜,神女大人为何只记得你的辉煌,却忘记了死亡瞬间的悲伤……”
挑衅的双眉败下阵势,凌厉的眼光扫过我,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留下我陷入缭乱的思绪。
博爱的另一解是无情,我真的无情么?
不舍得伤害修,却给不了全部,其实也是一种伤害吧!
放不下烙,明知道记不得我对他来说将是最好的决策,我却强制把他留下,倘若记忆恢复了,他会悲伤吧!
还有卓,我一次次的把他往外推,他却如盘丝般根深蒂固,那推拒的手怕是早已冻伤了那颗心吧!
耀,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像你一般,抹杀一切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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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大军驻扎休憩。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就见卓僵直的背影,手握成拳,血迹斑斑。
还在闹脾气呢!我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撩开帘,军医的无奈劝慰传来:
“将军,您的手需要消毒,这样放着是好不了的……”
“哪那么多废话,我说不用费劲了,它就是能好,出去出去……哪个人放你进来的……”怒吼声震得上了岁数的老人一阵哆嗦。
这家伙吓唬人的本事还真大,不知道老人家心脏不好,人要是给他吓死了,军队没有军医怎么行军,难道要修做兼差么?
“交给我吧!”接过军医手里的药,安慰地拍了拍老人家,如蒙大赦般泪眼婆娑地看看我,逃出营帐。
卓坐下床边,仰首凝望我。近身来到跟前,无奈地叹口气,执起大手,小心地剪开污垢的纱布。原本白皙的手背,血肉模糊,骨节处的皮已与纱布相连,撕扯间带出浓血,看着让人心惊。
他却很安静,只是眉头皱了两下,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这样美丽的人不都该娇嫩柔弱的么?他却很矛盾,有时展现得风情万种,有时却又刚毅执扭。
一点点挑去内里未清除的木屑,我闷闷地道:
“手是自己的,你这样虐待它,最痛的是谁,自己最清楚——”
“母后喜欢女孩子,我就着女装,可是她再也看不到了。父王仇视我,我认了,母亲的确是因我而死,倘若我没那么贪玩,倘若我如现在一般强,那刺客就不会得手。我就不会是孤单一个。”声音哀伤悲凉,“我要是能够最早认识你,我就不会是蹲在角落里等你怜悯的懦夫。他们每一个都比我有资格,我从来都是被抛弃的。不过是只手而已,没关系,没人在乎不是么?”
啪——!我扬起的手,以及他那泛红如霞的左颊。
“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还有谁会爱你?!假如我当真不喜欢,我干吗要理你在醉情楼舞首弄姿;假如我当真不在乎,就该认你在大雨里淋死;假如我当真对你无情,你的请命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聊之举。幽凌卓,那不是我的个性!我朱纱是冷情了些,但是我还有心!看来,卓将军似乎并不想要,就当我给错人好了。”
气死我了!东西一甩,转身就往外走。
双臂从身后拥住,脸贴着我的背。声音沉闷而乞怜:
“别走……别抛下我……不是你最爱的没关系,不是最在乎的也无所谓,不是最喜欢的我也认了。你的爱分我一点点我就满足……只要你别抛下我……别不要我……”
眼眶红盈盈得蓄满了泪,一张绝世容颜倾城惹人怜爱,唇娇艳欲滴,待人采撷。
“笨蛋……”
唇贴上他的,冰凉颤抖,一点点清甜的芳香。我吻得轻柔,像是珍惜又似抚慰,打开冰封枯竭的心。
“我没有不要你,纱愿意与卓在一起,只要卓不介意……”
唇被堵住,吞下了我后面的话语,承诺也是确定,心意再也不会漂浮不定。
唇舌间的嬉戏却并不能满足,衣襟被粗暴的扯开,叮咚清脆得散落的满地的珠扣,如美妙的乐曲谱出醉人的音符。娇柔的身躯是上好的琴,在那双修长的手指间颤动附和……
柔润的香甜沾湿了仰首的颈项,我吻得轻慢而挑逗,舔噬着泛出丝丝汗珠的肩胛,咸涩却并不讨厌。含住突起,引得身边的人儿胸腔跳动,低沉压抑的吼叫从中发出,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迅速的褪去衣衫。
我笑得柔媚,用最性感甜腻地嗓音阐述:
“卓,我饿了……”
天蓝的瞳孔如碧淘般深邃,声音沙哑难耐:
“我也饿了……”
我笑得坏坏的:
“我是说,我肚子饿了……”像是配合我的话,肚子适时地发出鸣叫。
卓的脸黑了黑,莫明的情绪跳动在蓝色双瞳中,突地笑了,妩媚倾城:
“纱,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单手反扣住我的双掌,置于头顶,没有弄疼我却轻易得控制住主导权。
“纱……”火热的气息撩过我的腮,热烫的呼吸灌入耳中,惹得通红。像是很满意它的反应,笑声由身上的精壮的躯体中散开……
“我要你……”他轻声宣布着,手握住滚圆,指尖摩擦,引得我全身一颤,逸出柔媚的低吟。
薄唇蜿蜒而下,啃过细致的颈项,滑上柔软的丘陵,将粉红色的蓓蕾,纳入湿热的口中。
“嗯……”强烈的快感,让我嘤咛一声,难耐的拱起纤腰,双眼缓慢睁开,柔媚迷蒙,微张的红唇溢出的声音像是邀约,等待着被人品尝。
指掌滑入腿间,隔着隔着薄薄的底裤,拨弄柔软湿嫩的花瓣。柔嫩的花瓣因为挑情的逗弄,春潮泛滥。
本能的加紧双腿,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置身其中,而我的本能恰巧环绕上有力的腰。突来的举动,让我由片刻的呆愣,下一刻,我几乎羞愧得想要逃离,却已失去了时机。只能深陷情欲的网……
唯一的遮拦在手掌间破碎,热烫的唇舌,沿着纤腰的曲线滑下,在惊喘中,分开我粉嫩的双腿,往下吻去……
天!这也太香艳了吧!
“不、呃……不可以……啊,嗯……”
我已分不清该阻止这羞人的举动,还是灵舌带来的欢愉让我情不自禁催他继续。口齿不清的颤抖,想要逃走,他却偏又不放手,钳制住纤腰,轻易的分开柔嫩的花辨,寻找到春潮中粉红色的豆蔻。
以舌尖反覆挑弄,再以唇齿折磨,惊人的快感一波接一波,我无意识的拱起又放松,放松又拱起,重复了不知多少次……
唇回到了开启的粉嫩,与我交缠吞掉了我的呻吟。喘息着,无力抗拒,感觉到他拨开濡湿的花辨,以长指缓慢的探入紧窒的花径,摸索着泛滥春潮。
长指来回移动,先是缓慢,接着逐渐加快加重,快感接连袭来,撞击在柔嫩的花蕊间,让我虚弱无力,空气变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