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冷宫那点活尸能够困住你,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大王子迈着四方步从人群中洋洋得意地走了出来,“就算你有轩辕族做调虎离山,又能怎样?!我父王早就料到你会来偷马。”细长地眼睛扫过我包扎的手,笑得更加地狂妄:“喔?!受伤了,那可不是好事情哦!现在是不是内息不调,胸口憋闷呀!”
妈的!中毒!让这小子说对了。我愤愤地瞪回去,蚩尤候一家子的眯眯眼,怎么就单烙的眼睛大而明媚呢!一窝的猥亵男!
“瞪我?!没有内息,就算你是黄埔姬瑶也要乖乖的……”
话还没说完,我的人已到身前,银针直逼大王子喉颈。
“有件事怕是殿下忘了,不过我会高兴提醒你”,我笑的甜美,“三年前,墨择师父当然也就是你师父,破格收了个不会用气的徒弟,大王子可曾记得?”
“记……记得……”
“很不巧,那个人就是本姑娘!现在让你的人退后!”
大王子完全慌了手脚,屈服在我的银针下:
“还不给我退后!”
蚩尤军慢慢闪出一条路来,我示意月上马,
“很好!现在乖乖的听话,出了城门我保证你一个器官都不会少。”
北门的喊杀声四起,耀怕是从正面开始进攻了。蚩尤的主力部队现在都被调遣到北门,我自然不能向北,只有拖着大王子一步步往南门蹭。在这里虽然不是精锐,人数不下上百,个个却都是大王子的死士,成扇状围住我,情况还真有些棘手。
飕地一声,一缕红光点亮天空,是赤月的撤退信号。情况看来有变,我一脚踢在大王子的小腿肚上,回手刺向马腿,马儿吃疼,长啸一声载着月飞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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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蚩尤梵被踹得一个铿锵,站稳旋身之际,红衣女子动了。银针舞动,在蚩尤军中穿梭,针快得无血无痕,红影过处倒下一片再无生息。
他胆怯地退后,深怕波及到自己。不想对方本无心恋战,几个起落追上了奔跑的马儿,飞快的消失在视线里。
“不要追了。”他制止了企图追赶的士兵,笑得阴冷可怕:“自然会有人追……人跑了,有个人可比咱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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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一路朝北狂奔,怀里的月被颠颇的伤口开始溢血,却极力维持清醒。
“月,快到了,坚持一下!”
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挤出一个虚弱的笑试图让我安心,我却被愧疚填满。狠狠地咬了咬牙,加紧马肚。
“对不起月!再忍耐一下,我一定把你安全的送回耀身边。”没有你,那个大冰块已经很久没有笑容了,我可不想赤月军的上层干部都被他冻死。
突地哨声四起,马蹄声由树林里传来。金甲骑兵!烙没有去前线,他是专门埋伏在这里等我的!
前方赤月军寡不敌众,被打得节节后退,却为了等我们不敢完全撤走,硬挺着抵抗敌人猛烈攻击。我身后却又跟着金甲骑兵,眼看距离赤月军越近,身后巨大的压力就越近,真要是与敌军汇合,赤月根本没有撤退的可能,只会全军覆没。
我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决定……
“月不要回头,告诉耀全军撤,我来殿后。”
我把缰绳塞到月手里,无视她的阻拦,一个翻身下马,朝最近的蚩尤军奔去。
银针抖动杀入纠缠的人群,划开敌军与我军的分界,很快分隔越来越明显,而金甲骑兵也越来越近……
再快点,一定要赶在金甲到之前分隔开来,一定能够……这时候我看到了断后的副将——驰风,满身浴血已分不清他的或是敌人的,如怒吼的狮子在交锋处挥舞着长刀。
“讨厌鬼!”我企图拍他,驰风杀红眼未注意来人一个斩刀向我劈来。
靠!我侧身闪过,一击左拳打醒这白痴:
“神……魔女……”
一把抓住他衣领,暴喝:“什么神呀魔的,听着!我命令你,全军撤!”
驰风这才如梦初醒,发出撤退令。
“撤!”
赤月的撤退号角响起,在金甲进入战场前及时分出界限。我站在分隔带中部,面对欲上前追击的敌人,趁现在烙还没有赶来前,结束吧!
握拳,凝神,聚气。
雪停,风起,杀气漫天……
护手呀!倘若你真乃上古利器,那么保佑我这一击吧!
体内的气息源源不断的从我的右手释放出来,哭喊,哀嚎,燃尽在火焰中,一张张狰狞、痛苦、恐惧的脸在我面前放大,这一次我却格外的清醒。
“纱……”
修的身影夹杂在撤退的赤月军中,眼里写满了担忧、哀伤、以及莫明的情愫。我却来不及看懂,金甲绕开火海,向我背后的赤月军奔来……
“走呀!”我撕喊,为何还不走,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气息就快耗尽,身体中的毒素受到气息的刺激,正肆无忌惮的奔驰在我的血液里,心脏跳动得那么剧烈,仿佛要炸了开来……
金甲阻挡住了视线,听声音赤月军已退出了安全范围,金甲没有逐杀的意思。我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收住了气息,喉咙一阵腥甜,血不断的涌了上来,我却在层层包围下站得笔直。
过了很久,久到火都燃烧殆尽,久到我都快睡着了。蚩尤军这才裂开一条缝隙,蚩尤候缓缓踱来,后面跟着手持赤月剑的六王子殿下。
我笑了,举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终放弃。
“神女走的好匆忙,剑都忘了呢!”蚩尤候笑里藏刀。
“呵!我这人讲信用,懂得一物换一物的道理。”
“哦?!神女是说本王不讲信义,可是本王何时答应你要交换了?”
我决定不理他,这个无聊的老匹夫,在这种问题上绕圈圈有何意义。人我都救走了,现在就本姑娘这一具半死尸体,要杀要剐随便。我转向旁边脸色不善的六王子,笑得那个得意:
“我专门为殿下准备的鬼火,殿下可满意?”
“没想到一介神女,居然运用玄冥之术,真乃天下之不幸。”深沉磁性的嗓音控诉我的“罪行”。
“玄冥术!哈哈!”血随着嘴角不停的冒出来,“殿下,那可不是什么玄冥术,那是……算了,我干吗跟个古董解释化学成分。”难道真是失血过多脑袋坏掉了。
“黄埔姬瑶!”被我冷落的老头子暴走,“赶紧把真的赤月剑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呲呲!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呵!那把就是赤月啦,不过它认生,除了我,见谁都害羞。你知道的,它这样我也很困扰……”
“别跟本王耍嘴皮子!”蚩尤候面露狰狞,“赤月剑一直是藏于你体内,你以为我不知道!”
“呵!第一,我从没承认我就是黄埔姬瑶;其次,我真的是没有赤月剑,不如这个赤月护手拿去好了……”说着我把胳膊伸了出去。
一掌拍开我的手,咬牙切齿:“你做好等死的打算吧!给我拿下!”
哎!实话你不信,给你真的你又不要,真是个别扭的老头。
看着几个人朝我走来,我已经累得无力反抗,就这样吧!我好困,让我睡一下就好。
眼看眼睛就要闭上,刹那,一条黑色巨龙朝我飞来,吞噬掉四周的蚩尤军,紧跟着一双宽厚的肩膀搂我上马,跃出了人群。
黑色的瞳孔映出我的模样,眉头微蹙,染上一层怒气,抬手几颗细针封住我的大穴。温热的怀抱让我很难抗拒黑暗的诱惑,合眼那一刻一抹金黄色的盔甲闪过眼帘,可惜带着面具……
作者留言 终于有人回了,音差点弃坑。
恍如隔世
梦,同样的梦,无数次的演绎着,仿佛是一段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不堪寂寞的一遍遍撞击着我的心灵……
火光漫天的断壁残骸中,迎着风我站在城墙的最高处向下俯视。四周的哭喊声震得我耳膜麻木,关闭感官拒绝接受但并不表示心脏不再疼痛。黑色的大军兵临城下,马上的男子仰着头,玄武色的瞳孔锁住我炫耀着他胜利……
我是爱着他的吧!我想。玄武精甲下的那副肩膀曾经是怎样的温暖,记忆中他拥住我时,仿佛就是整个世界,让我心甘情愿地沉沦下去,永不愿清醒。爱原来可以这样单纯到透明,看不清面纱后面的真实性。如同被网住的鱼儿,不解撒网人的内心……
爱到清醒时是否就不再有泪水了,很高兴现在的我很清醒……
呵!傻子,梦境又怎会有泪水?!我扯开嘴角笑得如此吃力。
手中朱红色的长剑散放着丝丝杀气,我轻声安抚着,再等一下,一下就好……我知道有事情会发生,心中的不安膨胀到极至,我却静静地等待着,虽然那将是让我后悔终身的事情……
一双冰凉的手掌托起我的脸颊,墨绿色的瞳孔中透着哀伤与怜惜,定定地看我。
“修——”我微笑,我终于看清楚你了。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嘴角,仿佛情人的轻吻:
“答应我,想哭泣的时候不要再笑了,那笑容会让我心碎呀!知不知道……”
泪水决堤,却收不回撕裂的嘴角。
墨绿色的眸子移开视线,望了眼城下的黑色大军,目光变得坚定:
“你要的三个字,这一生我怕是还不了了,下辈子好不好”, 绿色更暗了,透着无奈与悲伤融化在眼眸里,“倘若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
青衫从我手边滑脱,冲了下去,被一条黑色巨龙穿膛而过,笔直的坠落。
“不——”为什么?这不是我要的结局,我才看清你呀!
血在我的眼底放大,藏青色的衣衫衬得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温柔如夕。为何?是我把你亲手送上死亡的,为何你还能笑得如此的满足?
我一步一步走得惊心。手颤抖着努力的擦着他的嘴角,泪水遮挡住视线,再也分不清是泪抑或是血……
“你就为了这样一个随侍,背叛我放弃你的江山吗?”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呀!我怎能忘记呢?就是这样一个随侍。记不得从何时开始的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抹青色的身影总是环绕在我周围从战场到皇宫,影子般的存在着,默默的为我做着每一件事情。他像个万能的神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张开羽翼给我天空。那些膜拜我的子民只看到我的剑和力量,只有我自己清楚,没了他我根本什么也不是……
我抬起手,赤红的剑穿透了心脏,愈合花开出了艳丽的红,小小的晶亮那么的耀眼在我的心脏处跳动伸展。轻轻地掐住花茎连根拔起,送入一张抿起的薄唇里。
心脏收缩的痛楚让我几乎丧失力气,最后一刻我躺在他怀里微笑,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轻诉:
“记得你的承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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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房间,粉红色的纱帐吊挂在床上,侍女来了又去。
我的思绪还停留在的梦境里,不停重复的梦境让我开始相信它也许真实存在,存在在这具身体里。那么这就该是黄埔姬瑶的记忆吧!既然我是借尸还魂,那么她本尊难道已经死了?!我不禁被这个想法震住了,眼睛猛得睁大。
“醒了?”
熟悉的黑衣倚靠在床边,新生的胡渣柔化了刚毅的棱角,疲惫的容颜述说着主人的操劳,磁性的嗓音听来格外的沙哑。
轩辕帝轩,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明明爱着黄埔姬瑶却硬要屠杀她的族人,难道是因为嫉妒产生的怨恨?
俊脸在我眼前放大,眼神邪气而危险:
“别这样看我,瑶儿,我会忍不住吃了你!”眼睛似有若无的溜走在我身上,晃若已把我剥个干净,“虽然你现在并不适合做激烈运动。”
突然的男性气息让我一阵眩晕,脸颊绯红。笑声从上方男人的胸腔中发出,闷闷的却又该死地诱人:
“脸红?!你还真是可爱!”
不说还好,现在我的脸彻底成为番茄。
“老臣参见陛下——”一个声音打乱了暧昧。提着药箱的御医行了宫礼,在轩辕帝轩的示意下,走上前来诊脉。
“启奏陛下,神女的外伤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说!”帝轩的声音威严中透着一丝紧张。他在紧张我?
“只是之前中了毒”,御医一把年纪被吓得颤颤刻刻,“但是神女又催动了大量的内息,造成毒素肆意,现在已经遍布全身,怕是命不久已……”
听到自己快死了,我到没啥感觉,倒是眼前人儿狭长的黑眸阴邪眯起,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御医,怒吼:“你再说一次?!”
可怜的老头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怕是他很想晕天又不从人愿,他的陛下还在持续摧残他的意识。老御医用那细小的微不可闻的声音抵抗着:
“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神女的愈合花……”
拎着御医脖领的手松开了,像是被人处碰到心底陈旧的疮疤,先是愣愣地看我,随后目光变得阴狠,抓起我虚弱的身体摇晃:
“愈合花呵!找修救你?!想也别想,我宁愿你死在这里,你也别妄想在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像疯了一样重重地把我甩在床上,愤怒地摔门出去。
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吧!揉着撞疼的脊椎,郁闷地想。
所谓的命不久已,其实还是个挺漫长的过程。
内息被帝轩封印,我的食欲变得比原来好很多。睡的香,吃的饱,完全恢复到我在雾缭山修行的日子。
皇宫就是不一样,御厨的手艺那个好。他们的亲亲皇帝陛下轩辕帝轩每次就吃一口口,那么一桌子菜呀,倒了多浪费,自然顺理成章祭了我的五脏庙。
不过这里还挺是奇怪的,按理既然是轩辕帝轩是唯一敢在这片土地上称帝的人,应该有几个嫔妃皇后什么的,不过就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偌大的皇宫没有女主人,除了伺候我的几个侍女,还是被轩辕帝轩临时抽调过来的。难不成帝轩有龙阳癖?!不对呀!据我所知他性取向挺正常的,不然也不会娶黄埔姬瑶,而且看架势还在对她恋恋不忘。
作为唯一这宫殿里的女人,我非常的不幸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全陪女”——陪吃、陪睡、陪上朝……
唉!我第一百零六次的叹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粘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上茅厕,我压根就不能离开他视线。不然就会……
“黄埔姬瑶——”肺活量惊人的“河东狮吼。”
全宫上下,包括行宫外的守门的都用一种近乎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只好乖乖的把已迈出宫门的右脚缩了回去,满脸遗憾的望了望前方视野开阔的街道。趿拉着脸转了回来。
唉!第一百零七次长叹。连个来挑衅的嫔妃都没有,生活好没有乐趣呀!
“瑶儿很无聊吗?”龙椅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书卷,挑眉。
“轩辕帝轩,你称王这么久了,难道没有个妃子什么的?”我随口道。
才笑意淡淡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
“瑶儿,希望朕纳妃?”
“嗯……不是啦!”主要是我很无聊想找人消遣。
未料俊颜瞬间到身前,已怒火中烧眼神透着危险:
“这么想把我往外推?在我身边你就这么的不甘情愿吗?”
“……”我被他吼到呆愣。
“好!如你所愿!”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盛怒的玄色瞳孔哀伤一闪而过,快得如流星,拂袖扬长而去。
算算有半个月没看到那个牛皮糖了。不知道是否还在生气。
他有一点说对了,我是很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