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山洞。惊得丁小情连声叫着奇怪,弥乐却皱眉伸手在丁小情额间探询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也许,这一切就是你的机缘吧!你现在体内多了一魂,气息也比以前强了许多。你,还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丁小情想起昨天晕过去后与断水枪相识的梦,便指着脖间的断水枪道:“我知道我与断水枪相识的故事了,也看到了我的出生地。”一片如琉璃一般的大湖,就是那个小蓝魔出生的地方,天父地母。
弥乐一笑,拍拍丁小情的头道:“行啦,先回去吧!一会儿不干活,弥月那个恶婆娘又该不给饭吃了!”
二人下得山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如此这般,几天宁静,再没有事端。
白天,丁小情努力在分时潭洗菜,练习内息。晚上,就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进行呼吸吐纳。有时,修炼结束,丁小情还呆呆的看着天空,期待着再有一只纸鹤带她去将散落的魂魄找到。夜空寂静,却再也没有纸鹤。
再过几天,丁小情见再无希望见到纸鹤,也死了心。完成了一天的活,抓起毛巾赶到分时潭一处僻静的地方,脱衣下水。
这个时辰的分时潭水温温热热,洗在身上很是舒服。而且,时辰以晚,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突然,丁小情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探来。“有人!”丁小情暗叫不好,虽然身材不是很好,但也不能让人看光光不是吗?连忙身子一缩,躲到潭水中。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方才疑似有人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
“你竟然能这么警醒了?”稚嫩的童音响起,又是一阵“稀稀索索”的草木声响,一条小白影轻巧的纵身自草木丛中跳了出来,抖了抖身上沾的落叶和尘土,一双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水中的丁小情。头上一对大大的弯角,在月光下闪着如金的光,竟是缩小了的白泽。
丁小情一阵欢喜,长出了口气自水中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你呀!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
白泽侧着头,轻蔑的道:“你那身材也有人偷看吗?”
丁小情被这句话砸的“扑通”一声掉回水里,又跳起身,追到白泽身边,指着自己的身体道:“怎么啦!也是很耐看的嘛!”
白泽躲开她滴下来的水,不满的道:“真难看!你快点穿好衣服吧,我要带你走了!”
“去哪?”丁小情觉得自己明知故问,脑子里马上想到了月下那个闪着流光的身影,还是脱口问了出来。快速的穿好衣服,把湿发随意的挽起。
白泽仰了仰头,一双前蹄轻轻一跺,身子瞬间恢复了巨大。低下身子,方便丁小情爬上来。待她坐好,白泽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法力呢?”身子一纵,腾空而去。
飞到半空,辨了下方向,又向怒嗔壁的那块绝壁飞去。丁小情听到了白泽临起飞时说的那句话,不由和追问道:“白泽,你知道我的过去?”
白泽明显的顿了一下,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丁小情一下来了兴致,拍拍着白泽的脖子道:“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泽却摇了摇头道:“一来,我那时还小,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二来,我们在怨通山师尊处曾发过誓,过去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你的转世。”
拒绝的如此干脆,让丁小情不由得的泄了气。又讨好的问了白泽几次,都被干净利落的回绝了,丁小情怨气的不再追问。心想:等我找回了魂魄,不是一样都能知道。心下,却对五百年前发生的事,好奇到了极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连怨通山的师尊都惊动了!要这些人发誓不讲,似乎会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胡思乱想中,白泽身子一侧,空中就把她抛了下去,叫道:“到啦!”
丁小情措手不及,身子一晃,自半空落下。
“啊~~~~”丁小情再次尝到失重的感觉,看着扑面就要到的繁花地面,只来得及闭上眼,用手护住脸。
没有坚硬撞击的痛,丁小情只觉得扑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惊魂未定的睁开眼,丁小情发现自己还飘浮在空中,一个素色衣袍的怀抱将她揽在怀里。抬头看去,正是前一次月下的神秘仙人,御剑飞在空中。
丁小情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心跳得有一下,没一下,就快停了一般。“谢……谢谢!”丁小情结巴着道谢。听着不成句的谢,丁小情在心里严重的鄙视自己:好歹自己也是现代看惯了美男、伪娘的现代人,怎么到了怨通山,变得这么没起子?
二人缓缓的落了地,丁小情跳下剑来。
神秘仙人倒了先开了口:“怎么?找到一魂了?”
没想到,他只用看的就能知道。丁小情欢喜的一点头,又献宝的道:“我在那洞里,用弥乐师兄教我的法子,打败了一个火人呢!”想了想,又呵呵傻笑着道:“当然,还好有你那天帮我练出的内息,才能成功。”
仙人盘膝坐好,示意丁小情也坐到他身边,轻声道:“火人?你见到的应该是你的一魂。”
丁小情坐到他身边,认真听着。
“魂分天、地、人,呈人形,那天你若看到的是红色如火的小人,便是你的地魂。而魄共分七种:尸狗、伏矢、吞贼等,一般是黑色的,根据不同的魄,呈相应的动物形,在此就不一一向你说明了。当你遇到时,你自会知道。来,将内息调动起来,我看看。”
丁小情听话的闭目运功,那一股已变得柔韧的内息在她体内按穴位游走了一番。再睁眼,丁小情看仙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也高兴了起来。
“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招徒大会。你,一定要修仙?”仙人问丁小情。
丁小情有些迷茫的看着天空道:“如果想活着回人间界,我就必须要留下来修炼。若想留下,就必须要被招为怨通山的弟子。其实,修不修仙我真的无所谓。我只想回人间,和妈妈守在小平房里,过最普通的日子。不过,现在再想那些没用的,也是惘然。我还是努力的修吧!目前,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回人间界。”
听着她最后又充满了斗志的最后一句,仙人一笑。“只希望,在接下的日子里,你能一直记得你的这个愿望。来,招徒大会上,虽不用斗得你死我活,却一定会有仙法的比试。若你的想法如此简单,我便只教你保命的法子。”说着,伸出一直拢在身前的一袍袖,轻轻一抖。丁小情就见眼前的巨石上,缓缓的出现一只一只金色的脚印。缓行慢踏,那脚印转出一个先天八卦。又似乎反向而行,一只只的消失,最后巨石上又什么都不剩。
“这是天罡三十六步法,其中的妙异,你慢慢参透!”仙人起身,周身鼓起风来,那把薄若蝉翼的剑不知自处飞来,看来他今天日又要走了。
丁小情跳起,一把捉住他的衣袖道:“仙人,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我是谁?”仙人沉吟,却是摇了摇头,落在剑上,“你修炼,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
丁小情手中一松,仙人御剑升到半空,又听他朗声道:“你在此修习步法,一会儿白泽会来接你。下次,选一把你称手的乐器带来,招徒大会上,用得上。”说话间,随风而去,不见踪影。
丁小情坐回巨石上,有些颓然。风吹落英,阵阵花草的香气弥漫四野。丁小情跳了起来,拍拍脑袋叫道:“其它都没用,只顾眼前!我一定要留下!”
想着,决定先练习方才仙人教得步法。凝神回想着方才的脚印,眼前的巨石上竟又出现了黄金色的脚印。丁小情惊喜的将脚按脚印放到上面去,随后就会在眼前又出现一只,她便依着脚印出现的顺序,一步步走了下去。脚印似乎很懂她的心思,每每到她琢磨不出下一步如何才能踏出时,就停在那里等待,直到她正确的迈出了那一步,才会又有一只脚印进行下一步的引导。有时,需要二步相配合时,又会二只脚印一齐出现。真可谓,循循诱导!
丁小情一时来了兴趣,整夜不停的按那脚步走了无数遍,满头的汗也不顾不得去擦。连白泽来了,她也只是一句:“再等等!”这一等,就等到了日出东海,白泽蜷着身子卧在一旁的草丛里打哈欠等了她一夜,丁小情还是专心致志的走着步法。
终于,在白泽的提醒下,丁小情意识到,再不回去,等一会儿被其它弟子发现自己的行踪就不好了,才恋恋不舍的跳上白泽的背。才飞到一半,白泽就发现她已经睡了。无奈,白泽落到厨房,驮着丁小情去找弥乐。
将丁小情自白泽身上抱下来,弥乐皱眉问道:“白泽大人,你可知是谁在指点她?”
白泽抖了抖身上的毛,飞也不回的飞走了。
弥月凑过来道:“你查一下她的记忆不就好了?”
弥乐却一摊手道:“那人将自己的气息全部隐去了,我根本探不进去。”
乐月无所谓的道:“咳,那就算了。这丫头这不是好好的,而且,功力还在一直提高,一定是有缘人。我们呀,就不要再操那么多心了。”
弥乐点了点,将丁小情安置在厢房,让她睡到中午才唤醒。
洪荒界的仙人们第二十七章谁偷看?
丁小情一直记挂着仙人说的乐器的事,便问了弥乐:“弥乐师兄,招徒大会还会比乐器吗?”
弥乐一笑道:“若是华丹青作了招徒评委,只怕是一定会考的。你作些准备,也没有坏处。你可会什么乐器?”
丁小情尖起嘴道:“我会吹口哨!”
弥月走过来呸了她一声,解下围裙道:“走吧,老娘赊个脸,带你去找把琴。”
丁小情愁眉苦脸的跟着她,嘀咕道:“弥月师姐,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可是考试肯定是不会按你有没有复习来考的,我们有一颗不挂科的心,就只好全力以赴。丁小情跟着弥月一路向上,走到了一处位于痴妄壁后山的小庭院。
“你等在这儿。”弥月将丁小情留在小院的门前,自己走了进去。
无所事事的丁小情打量着小院,前松后竹,院中一架紫藤,此时花期已过,浓厚的树荫洒了一院。花荫下,种了玉簪、和吊铃。院角,还摆了大大小小几只巨缸,走近了看,每一缸中都悠闲得游着好几尾金鱼。如此看来,这人还真有闲情逸志,似乎又回到家中的四合小院,丁小情只觉得分外亲切。
“小情,来吧,挑一把。”弥月自屋里出来,叫着她。
丁小情随她进了屋,愕然。
这满室,满厅的,自天花板到墙面,挂满了各种乐器。小巧到只有手指长的陶笛,拙大到一人来长的古琴,轻巧有如火柴盒般的弦拨琴,沉重有如半座山般的巨钟,从古到今,甚至让丁小情觉得穿越的是,还有二把电吉它。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丁小情这才注意到,在一堆乐器间,有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皮肤都已松弛得层层叠套。一双眼睛却在耷拉的眼皮下,熠熠生辉如星子。
赶紧向老人施了个礼,丁小情先谢过老人,再转头去挑那些乐器。
老人走到丁小情身边,轻轻在她身上划了一个圈,屋里的乐器就都蠢蠢欲动的振颤了起来。老人笑道:“现在就要看那把乐器投你的脾气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支长箫自墙上飞下,缓缓靠近丁小情。
丁小情心里一喜,嘿,韩湘子似乎用的就是一把长箫。正暗自得意,长箫却在她身边转了个圈,又飞回了原来的位置。丁小情和弥月都有一点黯然。
接着,又分别有筝,琵琶等乐器飞过,却都是不作停留,转眼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试了无数把乐器,最后,满室的乐器都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哪一件飞动。
丁小情有些失望的看向弥月,似乎真的与这些乐器无缘。
就在大家要失望时,角落里有一物一动,接着慢吞吞的飞到丁小情身前。琴长三尺二寸,长长的红木琴杆上三只玳瑁色的长琴轴,似方似圆的琴鼓上,蒙着一层鼓皮,黄红白交错,带着几分狰狞。这琴贴近了丁小情,也是转了数周,终于缓缓落下,被丁小情双手接住。
“这,这是什么乐器?”丁小情没见过,求助一般看向那老人。
琴身上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好久没有动过,琴弦应该是有三根,此时只有一根还健在,另二根早已断掉不知去向。蒙在琴框上的那层皮,近了才看得出来,早已是条条开裂,破烂不堪。
原来是一把破琴,丁小情看清后,又有些失望。
“这琴名叫三弦,也叫弦子。”老人盯着那琴看了一会儿,闭着眼点了点头,似在回忆这把琴的历史,过了良久才对丁小情道。“三弦的音量宏大,音色浑厚,要细腻也可,要粗犷也好,却全看弹奏者的技巧了。丫头,这把琴要跟着你呢!”
丁小情有些不愿意,这么长,也不好带。而且,她觉得这琴的样子也不好看,分明很土。要是一把碧玉作成的笛子别在腰间,坠着长长的艳丽流苏该有多漂亮。想想都有黄老邪的感觉,“碧海涛声按碧箫”的气派。再看看手里这把破琴,丁小情还想说再换一把,那老人一转身,自顾自的行开了。
弥月只好对她道:“还不谢谢五律师兄。”
五律也不应她,只在角落里翻了翻,丢出一块东西给丁小情。丁小情自空中接了,摊开手心才看到是一块松香,知道是用来保养琴的,又谢了一次。
丁小情向老人道谢后,随弥月捧着琴走了出去。
回到房里,丁小情发现,水幻月和闻心声早就开始学习乐器的演奏,只不过,她俩人,水幻月是用一对镲,而闻心声则是一只小腰鼓。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乐器,丁小情才算心里平衡了些。
也不擦琴,丁小情丢下了三弦,又跑到野外去演习才学到的天罡三十六步法。虽然有时,水幻月会传话给丁小情,说邱卫哮很挂念她,希望能见上一面。但强烈的时间紧迫感,让丁小情每次都回道:“忙着干活,没时间。”这二个月来,她一天都没有见过其它人。
眼见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开始招徒大会了,而丁小情还是停留在修炼内息和步法上,她不由得有些着急。
每天,看到一些身穿皂色衣衫的弟子已经可以御剑随意的飞行了,丁小情觉得自己落下的东西太多了。每天晚上,她几乎只睡一个时辰,其它时间,都用在修炼上。无奈,她知道的修行方法,只局限于修炼内息和步法,就算练得再多,也只是把这二项不断加强而已。
又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丁小情来到分时潭前时,天色已经黑透。她现在经常拖得很晚才来分时潭洗澡,等到水温已上升很高,潭水变作淡白的绿色,才下到潭里。既可以洗净一天劳作的汗水,又可以运功进行对高温的抵御。
正洗着,身后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