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完好无缺的捧在徐美莲手上,她看了一眼,凶道:“封印在又能说明什么?这盒子随便摔摔就不成样子了。我一直担心会是这个结果,我夫君还说是大镖局不会有问题,结果……我接过盒子没敢离开就赶紧打开查看,而今担心变为现实,你们总要给我们薄家一个交待。”
花漫并不再动怒,含笑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说着,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傅修延道:“修延,你去我屋里随便捡个瓷瓶来,再带来一个与这个盒子相似的锦盒,我们用事实来说话。”身后的傅修延应了一声,快步跑向后堂。而花漫天身形微动,徐美莲就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轻,那只锦盒已被花漫夺了去,惊得她大叫:“唉,唉……”
花漫天转身伸脚挑过一只桌子置于厅中央,小心的将锦盒放在桌上,对着徐美莲一笑:“放心,你捧着它多累,放在这里,它又跑不了。”
她原与徐美莲离了有七八步的距离,在这厅中相距甚远。而今她这一贴、一夺、一退,再用脚尖挑起一张实木重桌,放在地上连微尘都没有腾起,一气呵成的功力,看得徐美莲心内直叹:若是自己一会儿撒起泼来,还是祭出法宝的好,不然,这枯老太婆还真不好对付。
一会儿工夫,傅修延捧着盒子跑了出来,递给花漫天。
花漫天打开盒子,先像之前那只盒子一样用碎纸垫好,再小心的将傅修延带出来的一只尺高的梅瓶放到盒中。又小心的用碎纸团成的团填充在盒子的空隙间,直到把盒子填满才抬眼看着徐美莲一笑问道:“你看,可与你那只盒子的装法一样?”
徐美莲不明就理,懵懂的点了点头。
花漫天冷冷一笑,翻手将盒盖关好,贴了一方封条。“来,薄大*奶,您来摔一下试试。注意,你的那只盒子可没有任何破损,你莫要把我这只盒子摔坏了。”
徐美莲这才明白她要做什么,心中有虚便慌张的强辞夺理说道:“我凭什么摔,你别想我让我上当,再赔你一个瓶子。”
花漫天一笑,指着她身后的打手道:“这瓶子不值钱,你若不敢,便让那个小伙子来。”
打手看了一眼徐美莲没敢动,徐美莲此时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低头想了半分抢上一步,拿起那只盒子狠命往地上一摔,只听盒子里“咔”的一声,是瓷器碎掉的清脆声,盒子略有些瘪,封印却是因为这一摔破裂开。徐美莲听到这一声,略微舒了口气。
“打开”花漫天一声令下,傅修延小心的捧起盒子,将盒子打了开来。
众人往盒中一看,都惊叹了一声。盒里,梅瓶虽是碎掉了,却因为提前放置了众多的填充防摔纸团,此时还保持着瓶子的样子,躺在盒中。
“如何?”花漫天将薄家的盒子推过来对比,薄家的盒子里瓷器的碎片散得哪里都是,根本看不原来是个什么器物,尊底与尊口的碎片混在一处,这时大家才明白这一盒里的碎片如此之乱的原因:碎片是人为撒进去的。也就是说,这只尊早就碎了。
徐美莲看着铁证一时有些哑口,盯着两只盒子,脑内紧张的算计着:这尊是被自己夫君失手打碎的,原本他们夫妇俩就因办事嚣张,渐渐不得薄家老太爷的喜爱,如今再要加上将祖传的石榴尊打碎这条罪,只怕他们薄家一房的位置即将不保。于是,这夫妇俩一合计,才出此下策,准备移花接木,让振远镖局来承担这个罪。到了此时,当着众多家丁,自己是一定不能认的,只有死缠乱打了。
想到这里,徐美莲将心一横,手心暴起一道强光,飞出了一方帕子金光灿灿的罩在大厅天花之上。“你别想糊弄老娘,今天这罪你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说着,催动法宝,那只帕子瞬间涨得与这厅一般大小,屋内腾起一股股的旋风。
“哼,哼,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花漫天自是不会认输,冷笑着挥起龙头杖。龙头杖上一只木雕的龙口“轰轰”的发出嘶吼,一股热浪自龙头中喷了出来,这根龙头杖竟然是一把火属的法宝。“你的帕子是薄家专传的‘翻云覆雨盖’吧?水属的法宝里,它算是极品了。可惜……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石榴尊已打碎了,若再将这帕子毁了,你们家老爷子那个暴脾气你觉得他会拿谁开刀?”
徐美莲这才算是真的进入两难绝境,玩把戏被人揭穿,耍狠又狠不过人家,打又肯定打不过,祭出的法宝还危在旦夕。她张着手呆看着花漫天,心头黯然无光:原来,这振远镖局能在晏善城经营百年,自有它的独门秘诀事到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你们还给我站在这里,打呀”徐美莲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似的大叫一声,瞬间撤回了厅中的巨帕,指挥着带来的数十名打手准备仗势欺人。不管怎么说,法宝先收回来。对方那只龙头杖看来也是不好惹,石榴尊没了还好解释,这方帕子若是毁了,自己有几条命也赔不起呀
花漫天冷冷一笑,对着五兄弟一挥手:“我还怕你不闹呢”
武无瑕与四兄弟立时长刀出手,排成五行阵,大厅中一片混乱的打杀之声。
站在一片混战之外,花漫天冷冷的看着。正在这时,只听得后院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气浪冲击之而来,直震得镖局前厅也随之一颤。大厅里的人立时都收声停手,保持着姿势小心的打量四下落土的屋顶。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花漫天身形一转,冲向后院。
她可是还记得,有个手无寸铁的师弟和小姑娘在自己后院里。此时,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那两个人可千万别有什么差池。随着她跑向后院,武无瑕也担心老娘,带着兄弟们跟随着退入了后院。
一干打手傻站在当场,看着这一家子齐齐的跑到后院去。
“你们都傻站着干嘛给我追”徐美莲大喝一声惊醒了这些打手,一众人蜂拥着冲入后院。
挤过跨院的过道,一群人连推带搡的进到后院大院子前,却都是失声叫了起来。混在其中的徐美莲不明真相,挤到最前面叫道:“叫什么叫,还不给我抓人”话音还未落,就被眼前的景像吓得收了声,大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后院里一片狼籍,葡萄架、桂花树都被连根拔起,却不知去向的只留下几个大洞,泥土翻飞。厢房没了一间,塌了一间,方才的巨大声响就是来自这间塌掉的厢房。碎瓦、椽子、门窗飞得四处都是。一堆碎屑间,一男一女满身的伤痕,躲在其间猛喘着气,正是丁小情和刘子骞。
“你是什么人”花漫天厉声叫道。
众人顺着她的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一片狼籍间站着一名妖艳美姬。身姿缈曼,长发随风,短小的上衣紧贴在身上,下身的长裙为了更好的战斗高挽到腰侧,赤着双脚。除了露出的一双白玉般的双腿夺人眼球,她纤弱的腰上分外显眼的一朵红梅花更是让众人都倒吸口冷气。这姑娘如此美艳,竟然是魔族的。
说到这里,大家也一定都猜到了,这妖艳女子就是浅熏。
听到花漫天叫她,浅熏眼波流转,缓缓抬眼睨了一眼冲进来的众人,魅惑的轻轻一笑,朱唇轻启道:“你们都给我死远一点,这里是私人恩怨。看热闹也别站得太近,小心我手中的法宝可是不留情的哦”说着,抬了抬手,一只彩绘的瓷瓶被她抱在怀中,正是那天失踪的“偷天壶”。
“你是什么人,敢来我这里撒野?”花漫天踱了两步,朗声问道。她这二步看似无意,实则却是贴近了刘子骞与丁小情。那只“偷天壶”她虽没有见过实物,却在怨通山见过图鉴,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些失踪了的桂花、葡萄架、厢房自是被它收了去。看这姑娘的架势方才定是对刘子和丁小情紧追不舍,此时,能贴近他们一分,就有一分救出两人的机会。
浅熏转了头,冷冷的道:“这里与你们其它人没有关系,还不撤出去?小心,与她作陪葬。”饶是她说着狠话,语调却还是娇滴滴让人心痒的柔媚。
花漫天呵呵冷笑了二声,反道:“这二人来我振远自当是客,你在我的镖局里收人,当真是不给我面子。你又怎么能说,这事与我无关呢?”见浅熏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瞪自己,花漫天笑起来道:“这样,你带他们两人出去。这晏善城可大得很,你爱在哪里收了他们都可以。”说着,回头对跟过来的众人叫道:“你们这群没眼里见儿的东西,还不快给仙姑让出条路”说着,对武无瑕轻眨了一下右眼。
她此时背对着浅熏,这一眼不光武无瑕兄弟五人看到了,徐美莲也看到了。她不禁暗想:看那小妞手中的壶似乎是个至宝,这老太婆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一定是一会儿有办法拿到。石榴尊碎掉是必须要有个说法的,若是她一会儿得了那什么“偷天壶”,我以他们碎了我们家的石榴尊为名,让她将壶让给我,也是好的。就算她不同意,我带了这么多人,再叫些人来抢了那壶,也对老爷子有个交待不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徐美莲不打算有丝毫的退缩,就守在这个小院里,看他们夺壶。
洪荒界的妖怪们第一百零八章没个主心骨
第一百零八章没个主心骨
其它人可没有注意到徐美莲打的小小如意算盘,武无瑕看懂了那个眼神,微微对母亲点了一下头,便回身招呼跟进院子的打手向两边闪开,将跨院间的走道空了出来,自己则带着兄弟们借机迈向院内。徐美莲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向花漫天身边又靠了一下,随时准备着出手抢东西。
这一番变化只在短短一息之间,还没容得浅熏反驳,这些人便已全闪到一边去了。浅熏侧目微一皱眉,抱紧了怀中的“偷天壶”。这群人与丁小情和刘子骞是什么关系,她吃不准,不过,让丁小情在洪荒消失是她这次志在必得的事。见那条道让了出来,其它人如临大敌的布上了阵,浅熏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只微微一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在这儿收了这个小妖精”说着话,将“偷天壶”口对向倒在地上的刘子骞和丁小情,壶盖微微一掀,一股红光泄了出来,更有一股强劲的吸力自壶中嘶鸣得冲了出来。
危急关头,几个人同时出了手:
刘子骞眼看着壶中的红光冲了过来,伸手猛推身边的丁小情将她推到红光之外,而自己则全无防备的暴露在红光之中。
武无瑕兄弟几人则纵身扑向浅熏,以熊抱的方式自她背后袭击,准备以武力夺取过“偷天壶”。
当然,最有力的反抗,要数花漫天了,当务之急是先制止“偷天壶”的吸力。她先是纵到徐美莲身边,一拎她的脖领子,越过浅熏直摔到壶前。
“啊我只是来讨公道的~~~~”徐美莲惨叫的声音被“偷天壶”吸力的嘶鸣撕碎,人也随即被“噗”的一声吸入壶中。所以说,这个做人不要有坏心眼儿,不然倒霉的往往是自己。
徐美莲算是替刘子骞挡了枪眼,刘子骞借机翻身一滚,逃开了“偷天壶”的吸力,推着丁小情就往文瑾瑜那边凑过去。
随着她被吸入壶中,武无瑕也冲到了浅熏近前,自她身后猛的一把抱住,伸手去夺她手中的壶。这一抱吓得浅熏惊叫一声,扭动身子想挣开武无瑕的缠斗,没顾得上,手中的“偷天壶”失手滑落下去,壶盖与壶身分离开来。
一群人都发现了这一险境,惊叫着,却都因为离得远远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壶摔向地面。时间在这时,仿佛瞬间静止了,众人都张着嘴看着那只壶,若是由着它摔在地上壶盖大开,这一院的人只怕都不能幸免。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窜至壶前,伸手有力的接住了壶,另一只手按住了将将打开的壶盖。
逃过一劫,众人才想舒一口气,却见刘子骞仗剑冲到那条黑影身前,劈头就是一剑,大喝一声:“冷无香,休走”
来人正是自海外十三岛赶来的冷无香。
闪身躲过刘子骞的这一剑,冷无香看着此时全无仙法的刘子骞冷笑:“你还是省省吧我今天,只为了来擒这个叛徒,对于你……爷爷今天没有心情”说着,一只手抱住“偷天壶”,另一只手就去点抱在浅熏身后的武无瑕,要抢浅熏走。武无瑕扯开浅熏,手心一晃,银枪亮在手中一抖,颤抖的红缨如狂蛇吐出的红信直射向冷无香,同时大喝一声:“先把瓶子放下,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花漫天也心知,不将薄家大*奶救出来,这晏善城自己也不好混下去,龙头杖“咚”的戳在地上,身子飞射向冷无香,也去抢他怀里的“偷天壶”。
刘子骞伸手入怀,祭出几张黄符纸,指尖一点,纸符化成火团冲向冷无香。
看着围战自己的三人,冷无香轻蔑的一笑:“哟,刘大仙人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这么多的法术,在下很是佩服不过,就算把你们都绑在一处,今天也胜不了我……”
话未说完,只听墙头上有人冷冷的应了一声:“那么,算老夫一份又怎么样?”众人抬头看向塌了一半的院墙,正有一抹杏黄衣袍随风翻飞,威严的身影板直的立在墙头,正是文瑾瑜。
丁小情则有些心虚的低声叫了一声:“壁尊”
刘子骞欣喜的道:“师兄,你终于赶到了。”不过,他那一脸的喜气并不是因为有人能来收服冷无香,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花漫天。却见她嘴角抽了抽,将头转到了另一侧,似乎就要撤走。刘子骞张口刚要叫她,却听冷无香不悦的道:“浅熏,你看你惹来的麻烦,你这个没有脑子的女人,还不跟我走”说着,身形一转,就准备扯乎。
文瑾瑜早已进到晏善城,却不知刘子骞的下落。东奔西闯之际,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法术气息,正是刘子骞方才祭出那几张符纸施法时泄漏的气息。没料到,上到墙头就看到这样一场混战。此时,知道在冷无香身上还保有一件神器——璇机镜,哪里可以放他离开。手中剑光一凛,文瑾瑜冲下墙头。
见势不好,冷无香一扯浅熏的手腕道:“还不走?”
不料,浅熏挣开他的拉扯,冲到丁小情身边一把擒住她的手臂道:“你跟我们走”力道巨大,丁小情奋起反抗,却觉得浅熏那只手如一把铁钳,死死的锢住了她,使她身不由己的就被浅熏扯得离了地。
武无瑕与刘子骞同时冲到面前,一剑一枪直取浅熏,逼得她略一后退,却还没有松开捉住丁小情的手。花漫天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只想快些把儿子扯回来遁去,以免得与文瑾瑜见面,就一顿龙头杖冲了过去。几个人都纠缠到了一处,另外四兄弟在外一直观战,见此情景,也自告奋勇的冲了上来,院里一时乱作一团。
一群人缠斗在一处,距离过近怕伤到自己人,谁都无法施展法术,一群修仙人跟小孩打架般肉搏在一处。突然,人群间暴起两道红光,并听得“嗖嗖”“噗噗”两声,好似有谁被吸入壶中。大家猛然止了打斗,相互大眼瞪小眼的盯了一下,用眼神互问了一下。
这可是不可错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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