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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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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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着头,双眼弯成一线,等着王弘的肯定。 
  王弘慢慢回过头来。 
  他目光晶莹地望着她,手中酒斟朝她轻轻一晃,王弘一笑,低而温柔地说道:“苏竟如何?” 
  苏竟? 
  陈容先是一怔,转眼她嘴唇一扬,忍笑道:“那人啊,我都没有看清,他……” 
  她话还没有说完,王弘点了点头,他优雅地把酒斟朝几上一放,浅笑道:“那就好……刚才他被人打晕了,今天晚上,他会出现在九公主的床上。”拿眼瞟着陈容,他眼波斜飞,媚意隐隐,“我听阿容的,十个都送给九公主,实是便宜了他。因此,那四个有志向一点的,我给了九公主,另外六个,我送到了谢氏阿碧的床上。恩,今天晚上,王估与谢碧两人,应该会在谢碧的闺房中行敦伦之事,若是在他们中间再加几人,想来相当好玩。” 

  陈容听着听着,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着合不拢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日街道中所见的景像。那谢氏阿碧,分明是个骄傲的女郎,这,这事? 
  她呆了呆,嚅嚅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你?”她冲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问道:“会不会招来谢氏的报复?” 
  “谢氏的报复?” 
  王弘双眼一眯,笑得格外优雅,“我王弘,便是可欺的么?既然胆敢欺我,自当想到我王七郎,也会欺负回去。” 
  陈容轻声问道:“你真不要紧?” 
  王弘盯着她,慢慢点头,微微一晒,“不要紧。” 
  得到他这三个字,陈容松了一口气,她侧过头想了想:我真是糊涂了,那谢碧与王估偷欢,七郎他都知道,还视人家闺房如自家大堂,还准备在人家欢好的那一片刻,送上六个人光溜溜的人过去……他的势力大着呢,还操什么心啊? 

  她想明白这点,不由格格笑了开来,“那明日,岂不是很热闹了?”陈容眼珠子一转,又道:“可惜的是,大家一猜便会知道,这事是你做的。” 
  “那可不然,我一孤家寡人,怎么有这能耐?说不定是有人见我要倒了,借此来陷害于我。”王弘的声音悠然传来。 
  陈容回头向他看去。看着他,她转眼失笑,“是,想是有人准备落井下石,赶尽杀绝。不过想是想得好,只怕那些喜欢七郎,推崇七郎,对七郎抱着莫大指望的人,容不得这种事存在。” 

  声音一落,王弘朝她眨了眨眼,伸出中指在唇前轻轻一嘘,他牵过她的手,“走走罢。” 
  陈容快快乐乐地伸出手,牵住了他的。 
  走了几步,陈容絮絮叨叨起来,“七郎,我梦中见到大兄是一个月后病死的。不过也不是我见的,是我那大嫂告诉我的。可我让你指来的大夫看了,他说我大兄好着呢,没有病。我便让两个人看着大兄,防着他发生意外。” 

  她又说道:“陛下昨日跟我聊了你呢。”想到昨晚上皇帝那得意的样子,陈容便忍俊不禁。在王弘地盯视下,她格格笑着把她与皇帝的对话述了一遍。 
  说完那“恼极怒极,气极郁极”,王弘冷笑一声,道:“我没有。” 
  他别过头,嘴唇微撅,冷冷地说道:“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陈容朗声应道:“是。”一字吐出,她格格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陈容起得大早,她坐在院落里,婢女派出了四个,都是去探听外面的风云变化。 
  不一会,一辆马车驶入了府中。 
  那马车直冲冲而来,在经过拱门时,它没有停下,而是长驱直入。 
  转眼间,马车停到了院落里。车帘不掀,马车中谢鹤亭那冷而动听的声音传来,“王弘,出来” 
  喝声清彻传出,陈容一惊,连忙大步走出。 
  她刚刚走出,谢鹤亭便是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盯着陈容身后,“那笑面贼呢?” 
  陈容回道:“谢家郎君来得太迟,七郎出门了。” 
  “出门了?是避祸去了吧?”他盯着陈容,冷笑道:“那贼做了好事,溜得倒快。” 
  陈容哪里容得他人指责王弘?当下颦着柳眉,不悦地说道:“谢家郎君,有这样登门骂人的道理吗?” 
  谢鹤亭昂起头,他冷冷地说道:“那你就得问一问那笑脸贼做过什么事了?”他一咬牙,喝道:“苏竟不过与你说了一句话,他就把他送到那肮脏所在,这笑脸贼当真心狭得可以” 

  事发了? 
  陈容心中格地一下,做出惊讶地样子,叫道:“你说什么?” 
  谢鹤亭斜睨着她,冷冷地解释道:“你没有听懂?那妒性奇重的王七郎,把苏竟送给了九公主。这种事,你难道不知情?” 
  他咄咄逼人而来,这种冰冷的语气配上他本身具有的气势,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虚。 
  陈容也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微微垂眸,浅笑道:“谢家郎君过矣,你怎知这件事是七郎所为?” 
  “呸” 
  谢鹤亭虚唾一口,冷冷说道:“世人不知道他王七郎,我却是知道的。只是以往他沽名钓誉,做起事还有所顾及。现在行事,当真无法无天得很。”他盯着陈容,声音一提,喝道:“我与苏竟交好的事,你不曾说给那笑面贼听?”这句不是问话,是肯定。 

  陈容在他的逼问下,傻傻地点了点头。 
  谢鹤亭重重一哼,自言自语道:“以那贼的能耐,便是你不说,他也知道的。以他的才智,自有千百种法子解决此事,可他竟如此不给我颜面,还真肆无忌惮。” 
  说到这里,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黄色的布来,把那布朝着陈容一抛,在陈容连忙接住时,他冷冷说道:“我已向陛下请了圣旨,半个月后,许光禄大夫与苏竟完婚” 
  陈容刚刚接住这圣旨,便听到这惊天巨响。她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瞪着谢鹤亭,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谢鹤亭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衣袖一甩,纵身跳上了马车。当马车转身时,他冰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告诉王弘那厮,他要敢做出行刺之事,我就撕了他那层假惺惺的皮” 
  丢下这一句,谢鹤亭扬长而去。 
  直到谢鹤亭走出老远,陈容才反应过来。她气得脸孔通红,朝着那马车恨声骂道:“谢鹤亭,你把我陈氏阿容当成什么人?” 
  应在她以为他不曾听到,便是听到也不会回答时,谢鹤亭冷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当你是王弘的女人他让我不痛快,我便让他不痛快” 
  陈容瞪着那马车,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朝着那冷面贼甩上一马鞭。 
  在陈容的愤怒中,王弘一直没有回来。而外面的街道中,已是越来越热闹。 
  听着那一阵阵喧嚣声,陈容见婢女们久等不归,自己又因为赐婚的事实在烦躁得不行,便咬了咬牙,换了一身男装,戴上纱帽,带上两个护卫连马车也不坐便朝外走去。 
  一走入街道,陈容便发现今天似是比往时热闹,往时是马车居多,现在是行人如流水。要不是她聪明步行出行,坐马车根本走不动。 
  走了一阵,她见到一个汉子刚滔滔不绝地说完一大通话,连忙上前,朝着那人一礼,陈容哑着声音问道:“阁下,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热闹?” 
  那汉子转向她,咧着黄牙说道:“你不知情?”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么?” 
  陈容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汉子嘿嘿一笑,抚着疏疏落落的黄胡说道:“那你可知道陈氏阿容,那个被陛下封为光禄大夫的风流道姑?” 
  怎么扯到了她自己? 
  陈容心下大乱,她连忙点头,道:“知道。她怎么了?” 
  “她啊,大伙不是传她被胡人折辱了吗?错了错了,她根本就没有被折辱。奶奶的,这个妇人美艳还胜过阴丽华,怎么胡人就放过她了呢?我跟你说啊,这妇人可真是美,啧啧,那个艳丽多姿,媚骨天生,实是一等一的祸水。若不是她,谪仙一般的王七郎,何至于倒道逆施?宁可抛弃大好前程也要得到她?” 

  见陈容听得耐心,那汉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王七郎又不是皇子皇孙。他自己都说了,王氏族长之位是一块腐肉,他自己喜欢美人不喜欢权位,真算不得什么。” 

  听到这里,陈容有点不耐烦起来,她催促道:“快说正事。” 
  那汉子朝她一瞪,道:“这就是正事啊。” 
  不会吧? 
  陈容也瞪大眼看着他。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插入,“说起那王七郎,还真是可惜了。他凭着千来二千人,便可从领着上万军马的慕容恪手中救回光禄大夫。实是智勇无双啊。这样的人不为朝庭所用,不为苍生立命,实是让人气恼。” 

  听到这里,陈容真不耐烦起来。 
  也就是这时,前方喧嚣大作,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媚公卿 第196章 陈容之死? 
  在众人齐刷刷回头中,那人大呼小叫道:“王谢风流门第果然风流之极。”一听到这人提到王谢门第,众人齐刷刷向他涌去。 
  被围在中央,那人得意地叫道:“你们猜他们是怎么一个风流法?哈哈。那谢氏阿碧与王估郎君,还有六个美少年大玩床第之事,被人给撞了个正着” 
  这话一出,众人大噪。这本是个风流荒唐世道,贵族也罢,皇室也罢,在大庭广众行那风流之事,实是太寻常太应该的。不过王谢世家有点不一样,这两个大世家,几乎每一个嫡系子弟,都有诗集流传于世,他们参加集会,都有一手拿得出来,让世人仰望的琴棋书画的绝活。而他们的风骨和清雅,与才华一样为世人所瞩目。 

  所以,在别的贵族那里绝不稀罕的风流事,在这两家里,就稀罕了。何况,这谢氏阿碧与王弘以及王估之间的婚约之事,正是众人关注的热点。 
  哗然中,众人哄笑起来。一人叫道:“竟有这般妙事?怪不得人家王七郎不要她了。” 
  这人的叫声,提醒了众人。四下议论声大作,“是啊是啊。”“这谢氏阿碧与王估,倒还真是风流一对,快活一堆啊。” 
  “哈哈,人家王七郎多半是知道了谢氏阿碧是风流之人,这才成全了她与王估。” 
  在这此起彼伏的叫声中,那传播消息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封锁了,与谢氏阿碧和王估一起风流快活的美少年,原是皇帝赐给陈容的。 
  ……从慕容恪手中把陈容救出后,王弘的名声,以贵族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百姓间传播。百姓们不会如腐儒一样痛责王弘重美色而轻大义。纵使心中有点微词,可对百姓们来说,最重要的消息是,王弘能够打败胡人中最强大的军神他能够救治这个天下。 

  于是,下意识中,他们想要保护王弘和他所喜欢的陈容。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大叫道:“不止不止呢,听说那九公主也被人撞破,与三个少年滚成一团,风流快活着。” 
  这一次的声音更大,可他的声音最大,那话也是很快地淹没了……公主睡几个男人,算什么奇闻?这百数年来,哪一批公主中,没有出过这等事? 
  笑声中,哄闹声中,众人还在谈论着谢碧与王估的风流美事,且越传越离谱。 
  陈容倾听了一会,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从这些流言中看来,王弘的形象完全正面。偶尔有几个人叫出那六个美少年的来历,也是很快就被淹没。看样子,庶民们完全一面倒地支持王弘,都在大肆取笑谢碧和王估的丑事呢。 

  她带着护卫,在人群中挤了一个时辰,倾听着流言散播的过程。听得差不多了,她转过头说道:“我们回吧。” 
  “是。” 
  三人向王弘的府第走回。刚刚走到回府的巷道里,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陈氏阿容。” 
  这声音十分熟悉。 
  陈容顺声回头。 
  只见巷道的黑暗处,停着一辆马车。此刻,一个女子正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向她走来。 
  这女子面目秀雅,只是头发有点凌乱,裳服也被扯破了一些。对于注重仪容的贵族们来说,她现在很不检点。 
  这女子,正是九公主。 
  一看到她,陈容便下意识地看向她身后,见到那马车旁只孤零零地站着一个护卫,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与陈容一样,那两个护卫也松了一口气。 
  九公主走到了陈容面前。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陈容。这真是认真,比她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认真得多。 
  直直地盯着陈容,九公主素白着脸说道:“是他做的,对不对?” 
  陈容一怔。 
  九公主牢牢地盯着她的双眼,又说道:“我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你用不着隐瞒。” 
  陈容眨着眼,疑惑不解地问道:“公主在说什么啊?” 
  九公主凄然一笑,低哑地说道:“是他,是他。他不喜欢我,他只喜欢你。我许了亲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可我的人杀了你大兄的儿子,令得你伤心,他就在意了。是不是?” 

  陈容听到这里,脸一冷,沉默了。 
  九公主的唇也是苍白的,她哑声说道:“他把那几人扔到我的塌上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燃起那和欢迷香?我的清白啊,被四人……他不喜我,何必这般害我?” 
  陈容依然冷着脸,她淡淡说道:“公主视人命都如草芥,如今只是失了个身,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你竟拿我与贱民相比?”九公主仰头一笑,泪水滚滚而出,“我是为了他才守身至今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我?陈氏阿容,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陈容依然冷着脸,她盯着九公主,恨声想道:让你失身还是轻的如果有可能,我倒想废了你,让你也知道那些贱民之痛 
  陈容的冷漠,让激动中的九公主渐渐平静下来。 
  她伸手按在胸口好一会,再次抬头时,目光中不见泪水,只有恨意。她恨恨地瞪着陈容,凄然的,喃喃地说道:“他如此无情,那就休怪我心狠了。王弘王七郎,我要让你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中” 

  九公主的声音很低,陈容只见她唇瓣嚅动,只听到其中几个音节。具体说什么,却是不明白的。 
  说完后,九公主瞪着陈容的眼神中,凶光大作,几乎是突然的,九公主右手一晃,一柄寒森森的短剑,从袖口脱落而出 
  阴暗的巷道里,寒光瞬时刺入陈容的双眼。 
  陈容一惊,她反射性地向后一退。堪堪退出一步,九公主便是向前一扑。她冲得极快极猛,而且,动作熟练,显然练习过无数次 
  九公主朝着陈容一冲一扑,便逼近她的身侧。与此同时,她右手一掠,手中匕首呈弧形掠出。 
  这一掠,寒光如闪电,极快极猛极准确 
  这一掠,站在后面的两个护卫同时大叫出声,他们疯狂地冲出,用身体撞向九公主的手 
  可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九公主此刻的每一个动作,何止练习过千百遍?再加上她是含着恨意全力一击。因此,饶是陈容连连后退,对她可能有的反应都了如指掌的九公主,还是一步也不落后的进逼着。 

  每一下匕首划出,那寒光都划破了陈容的一片衣裳。每一下风声响过,都有一物飘然落地,或是头发,或是碎布。 
  陈容堪堪退出三步,便惊出了一声冷汗:九公主手中所持的匕首,其利吹毛断发,竟是无上神兵 
  就在陈容急速后退,冷汗如雨,瞳孔缩小时,九公主倏忽一闪,整个人如游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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