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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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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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中年将领叹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木头一般的士卒们,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智者多寂寞!” 
  说罢,长叹一声。 
  就在这时,他眼睛瞟到一物,清喝出声,“那是什么?” 
  众士卒连忙转头看去,一人笑应道:“是孔明灯呢,昨晚上,这天空中便飘了不少,没有想到今晚还要多。” 
  中年将领眉头大皱。 
  这时,一阵风吹来,随着那风,一盏孔明灯向中年将领飞来。 
  中年将领盯了它一眼,突然脸色大变,急喝道:“射下它!” 
  见到众士卒傻呼呼地站在那里,一脸迷糊地望着自己,中年将领沉声喝道:“那上面的字,是胡人的文字!” 
  胡人的文字? 
  这可不是小事。 
  众士卒一凛,几乎是同时的,两个年青的士卒取出背负的弓,对着天空弯弓搭箭。 
  ‘嗖——’ 
  箭去如流星! 
  转眼间,一盏孔明灯射落在地。 
  可是,它刚落到地上,那蜡烛一歪,糊灯的纱便开始燃烧,不等士卒跑下城墙,它已只剩下几张黑黑的竹条。 
  中年将领这时已暴喝道:“射下,全部射下!” 
  “是!” 
  整齐的应诺声响起,十几个士卒弯弓搭箭,射向天空。 
  那中年将领望着一支支射空的长箭,大喝一声,“拿我的弓箭来!” 
  “是!” 
  不一会功夫,他的亲兵已把一只漆成黑色的华丽巨弓和三支箭送到了他的手中。 
  中年将领弯弓搭箭。 
  这时刻,因孔明灯飞得太高,众士卒射之不及,他们停下动作,回头看向首领。 
  ‘嗖——’‘嗖——’‘嗖——’ 
  三箭接连射出,宛如流星在夜空中划过。 
  第一支箭嗖地一声,打那孔明灯射了个对穿。 
  就在灯中的蜡烛一歪时,第二支箭已经射到,‘滋——’地一声,把那燃烧的蜡烛芯射灭。 
  紧接着,第三支箭射到,这支箭射向另外一支孔明灯,只是一箭,便把那灯芯射灭,转眼间,两只孔明灯飘向地面。 
  看到这一幕,众士卒同时发出一声欢呼,他们回过头来,一脸敬佩地望着自家首领。 
  中年将领挺了挺胸脯,沉喝道:“捡上来!” 
  “是!”“是!” 
  两个士卒跑下城墙,朝落在地上的孔明灯冲去。 
  不一会功夫,两只孔明灯便摆到了中年将领面前。 
  中年将领把两只摆在一起,皱眉说道:“是一样的。” 
  他捡起一只,朝着那人像盯了又盯,喃喃说道:“这是何人?” 
  自是没有人回答。 
  他把那孔明灯转过来,看向写着字的那一副。盯着那缠花一样的胡文,中年将领站了起来,喝道:“把所有的孔明灯都射下来!” 
  “是。” 
  “询问四周,看看它最初是从何处飘出!” 
  “是!” 
  “去请来虞公,他精通胡文,定得识得这些字。” 
  “是。” 
  在他一个接一个的命令发出时,几乎是突然的,一个士卒指着南阳王府的上空,叫道:“是那,孔明灯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中年将领转过头去。 
  他望着那层层叠叠的屋梁飞檐,低低说道:“南阳王府?” 
  他手一摆,喝道:“密切注意。” 
  “是!” 
  这时的陈容,并不知道她的孔明灯已被人射下,她还在不知疲惫地做着孔明灯,一只又一只。 
  年青婢女走到她身后,低声说道:“女郎,可累了?休息一会吧。” 
  陈容抬头看向她。 
  她对上了年青婢女那满是同情的目光。陈容一笑,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累。”声音已有点沙哑。 
  她,确实是急了,这已是第二晚了。 
  她那一天的表现,或许只能保得她今晚无事。可明晚呢?后晚呢? 
  这时,那年青婢女说道:“女郎,我们来帮你做吧。” 
  陈容双眼一亮,大点其头,“好,好。多谢。” 
  年青婢女摇了摇头,“女郎客气了。”她看向那年长的婢女。 
  可那婢女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愿。年青的婢女便自个蹲下来。 
  见有人帮手,陈容晃了晃酸胀不已的手臂,向后坐倒。 
  这时,天空中飘来一缕极幽怨极缠绵的箫音。伴随着箫音的,还有美人的歌声,那年青的婢女见到陈容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小楼,眨也不眨,不由说道:“听说今天晚上,河东崔氏送来了一个美人,王爷正在宠幸呢。” 

  她盯着陈容,见她脸色有点苍白,不由安慰道:“若是那美人得了王爷心思,也许王爷会忘记女郎你的。”她的声音有点虚,而且,她还有话没有说出:凡是王爷忘记的美人,他的属下们都会掂记着。 

  第五十九章 赴宴 
  虞公已经请到。 
  他瞪着那孔明灯上的胡文良久,没有吱声。 
  中年将领皱起了眉头,问道:“虞公,这字,写的是什么?” 
  虞公抬头看向他,指着上面的字,道:“这是王字,这是弘字。” 
  中年将领失声叫道:“王弘?竟是王弘?” 
  虞公点了点头,道:“后面这两字,是阿容。也是一个人的名字。文将军,这上面合起来是四个字,王弘,阿容。两个都是名字。” 
  文将军呆了呆,他喃喃说道:“王七郎?居然牵扯到了王七郎?” 
  他的脸色变了变,半晌后,他朝着虞公深深一揖,问道:“公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虞公翻了一个白眼,道:“这有何难?把这孔明灯交给王七郎便是。” 
  他见到文将军有点迟疑,不由晒道:“又王七郎的为人,必会坦然处之。”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王七郎并不在南阳城中。将军需过个两日才能见到他。” 
  文将军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既然这孔明灯上提到了王七郎,必与胡人无关。那就等两日再说吧。”他笑得爽郎,语气中终有两分不确定。 
  虞公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朝他一揖,便告辞离去。 
  南阳府中。 
  又是一晚过去了。 
  这一晚,陈容放了一夜的孔明灯,最后倦极入睡时,梦中除了孔明灯,便是她笔下那张男人的脸在闪耀。 
  一大早,陈容是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的。 
  在两婢地服侍下,陈容梳洗后,便开始她白日的例行工作,弹奏《名士吟》。幸好琴声最是耐听,不然她一日一日地这般弹奏,她受得了,两婢和四周的美人们已受不了。 
  转眼到了下午了。 
  陈容弹琴弹得累了,回到塌上小寝了一会,就在这时,年青婢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女郎可醒了?王爷派人来了,说请女郎赴宴!” 
  腾地一声,梦睡中的陈容被惊醒过来,她坐了个笔直,盯着房门,她沉声问道:“赴宴?” 
  年青婢女应道:“是,说是要女郎梳洗好,一个半时辰后,赴府中之宴。” 
  陈容慢慢的,慢慢地伸袖,在拭去流到了眼睛上的汗水后,她眨了眨眼,低声应道:“准备汤水吧。” 
  那婢女迟疑一会,应道:“是。” 
  便是在南阳王府,也不是处处都有浴殿,再说,以陈容的身份,也享受不到。 
  当下,两婢便忙着烧水,然后把热水装满大木桶。 
  纱幔之后,桶中的热水雾气腾腾中,陈容就着那荡漾的水波,望着自己破碎的面容。 
  两婢站在她左右,见她迟疑,也没有催促。 
  直过了一会,陈容张开双臂,轻声道:“宽衣。” 
  “是。” 
  洗沐,梳发,随便拿上一套华服穿上,陈容做完这一切后,一个半时辰也差不多过去了。 
  主院处,笙乐伴随着美人的歌声飘荡而来,隔得这么远,她甚至可以闻到随风飘来的脂粉香。 
  陈容脚步一提,道:“走罢。” 
  两婢相互看了一眼,那年青的婢女低下头,朝着她福了福,道:“女郎,请放下钗子吧。” 
  陈容盯了她们一眼,冷冷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喝道:“走罢。” 
  说罢,她大袖一甩,转身走出。 
  两婢看着她的背影,呆了呆后,那年青的婢女低声问道:“怎办是好?” 
  年长地摇了摇头,道:“装作不知,我们跟上去吧。” 
  “好。” 
  这时,已到了傍晚了。 
  西边的天边红灿灿的,一缕又一缕的棉花云给染得红透鲜艳。陈容望着那天空,脚步已由一开始的僵硬,变得从容。 
  这时刻,赴宴的美人儿还真不少。可是每一个美人在看到陈容时,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朝着她张望。 
  这时的陈容,已被两婢刻意打扮过,她本来身材极好,衣裳又显肤色又合身,整个人可以说是艳光四射,把周围的人都给比了下去。 
  面对着众女惊艳的目光,陈容大袖中的手,握得更紧了,直紧得掌心中那根钗子,刺得皮肤生痛。 
  陈容踏出了西院。 
  走在通往主院的林荫道上,胭脂粉混合着丝竹音,飘荡着一种盛世才有的繁华。陈容望着一个又一个,川流不息的美人,突然涌出一种思绪:这样的南阳王,真值得冉闵他们拼命保护么? 

  这念头只是一瞬,转眼间她便想到了一旦南阳城破,这城中所有人的下场,便连忙把心中的厌恶挥去。 
  从西院到主院,也不过是几百步的距离,饶是陈容不坐车,饶是她的步履再慢,在半个时辰后,她已到了。 
  站在院落外,望着那明明阳光灿烂,便已灯火通明的主殿,陈容吸了一口气,大步踏入。 
  南阳王府与别的府第不同,在这里,每一个美人,不管她有没有身份,只要入宴,便是从正门而入。 
  陈容踏入殿中时,她的前面,是迤逦而前,宛如百花齐放的各色美人,在她的身后,亦是胭脂飘香,云髻呈姿的各色美人。 
  而在殿前,南阳王和他的十几个属下,正坐在主塌上,一边品着酒,一边眯着眼睛。就着音乐,欣赏着这种美人翩跹而来的胜景。 
  第六十章 注目 
  陈容走了几步,见自己处于群花当中,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心神一动。 
  她脚步稍慢,若无其事地向后退出几步。 
  这时,群芳荟萃,真没有人注意到她地退出,再加上她此时刚刚入殿,不过五步便来到了殿门口。 
  陈容退了出去。 
  一直侯在殿外的两婢同时一惊,她们急急地跑到她身后,伸手便要扯她的衣袖。 
  这时,陈容低喝道:“把我的琴抱来。” 
  说这话时,她没有回头,脸上含笑。 
  两婢相互看了一眼,那年青年的婢女皱眉喝道:“女郎,休得胡闹!”语气中已有不耐烦。 
  那年长的婢女也冷着脸,厌烦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女郎用得着琴么?” 
  陈容慢慢回头。 
  她盯了两婢一眼。 
  两婢对上她的目光,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 
  这时,陈容却是提起脚步,插入众美人当中,再次摇曳生姿的向前走去。 
  两婢见状,齐齐松了一口气。 
  陈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可容千人的大殿中,除了大批的乐师乐伎,便是她们这些各色美人。而坐在主塌方向的男人,只有十几个,看那样子,都是平素很得南阳王喜欢的下属。 

  陈容细细地观察着,袖底下的双手,绞动得很厉害。 
  这时,排在陈容前面的美人们,已各自找好位置坐下。 
  美人们的位置,与众男人完全不同。它是一块块形如凳子的玉石。这些晶莹剔透的玉石,每一块都价值不菲,可它硬是雕琢成凳子,树在那里,容美人们安坐。 
  这种安坐,是不可能完全坐实的。于是,为了保全这些玉石,也为了彰显自己的美丽,每一个美人都只是半边臀部靠在玉石上,挺直腰身。 
  陈容也坐上了一块这样的玉石。 
  她刚刚坐下,便听到南阳王喝道:“打开大门。” 
  “是!” 
  四个朗应声同时传出,只见四个美少年走了出来,他们来到殿门处,‘吱呀——’声中,把东西两侧的殿门同时打开。 
  瞬时,一阵过堂风卷着寒流,呼呼而来。这风在卷得殿中的蜡烛光飘摇闪耀时,也掀起了美人们长长的裙摆,令得它们如荷叶一样飘散而来。一时之间,几十上百个各色美人,几十上百种各色衣裙,在风中摇曳而开,胭脂香飘,此景如画! 

  南阳王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双手,向左右乐道:“诸位,此间之乐,便是神仙也不换也。” 
  众男人跟着他哄笑起来。 
  哄笑声中,那许姓幕僚眯着一双色眼,朝着这些美人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不一会,他朝殿中指了几下,道:“王爷,纵使佳人如云,也有五个美人,便如那群星拱卫下的明月,绿叶中的红花,一眼望去,便无法移眼。” 

  南阳王也眯起肿泡眼,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所指的方向,不一会,他的目光落到了陈容身上。 
  望着这个微微低头,却胸乳高耸,坐在玉石上的美臀,圆翘饱满,腰细不盈一握,身段最为妖治的美人,南阳王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不错,真是不错。” 
  他朝着陈容一指,道:“美人儿,过来一下。” 
  嗖嗖嗖,数十双目光同时看向陈容。 
  陈容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迎上南阳王的双眼。 
  南阳王显然没有想到是她,他先是瞪大双眼,转而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你这小姑子?卿卿今晚容光甚美,甚得本王欢喜。过来,过来。” 
  语气轻慢,笑容猥琐,已是把陈容当成了他后院诸女。 
  陈容慢慢的,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慢慢的,慢慢地挺直腰身,向着南阳王走来。 
  大开的殿堂中,凉风嗖嗖吹过,吹得她的衣裙如莲花般盛开,越发衬得她的腰细得一折可断。 
  南阳王的双眼,已粘在她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陈容眉目间,带着一种宁静,大袖底下,她的右手动了动,转眼,那根金钗已落回了掌心中! 
  南阳王眯着双眼,欣赏着她摇曳而来的身姿,向左右笑道:“这小姑子,当真如凌波而步,罗袜生尘。” 
  他双眼转向陈容的足下,伸手抚着下颌的花白短须,眯着双眼说道:“下一次,本王便叫她赤着足行走在碎玉铺就的小路上,定然是左右摇曳,如风中月季。” 
  他这话一出,坐在左右的下属齐刷刷赞道:“王爷文采不凡,出口便是华章。” 
  “左右摇曳,如风中月季,此句一出,便是左思的《三都赋》也有不如。” 
  “正是正是,如此华美的辞藻,便是曹子建的《洛阳赋》也是黯然失色矣。” 
  一大堆的赞美歌颂中,南阳王显得很享受,他昂起头,陶醉地抚着短须,摇头晃脑着。 
  喧嚣笑闹声中,‘蹬蹬蹬’,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护卫走到殿前十步处,双手一拱,朗声道:“王爷,文将军求见。” 
  南阳王眉头大皱,他右手一挥,喝道:“不见,不见。真是的,这个当口他来求见什么?晦气!” 
  那护卫朗声应道:“是。”转身便走。 
  护卫一走,那许姓幕僚转向停步不前的阿容,道:“咦,你这小姑子站在那里干什么?快快近前。” 
  南阳王也转过头看向她,眯着双眼笑道:“美人儿不必害怕,本王平生有二好,其中第一好,便是凡是美人,必珍之重之,如待美玉。哈哈。”他的笑声一起,众人也跟着大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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