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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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惘人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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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首诗写了几千年

  有多少人曾经痴痴叩问

  有没有一份真爱能让人一生厮守

  有没有一份真情不因岁月而流逝

  有没有一句诺言不因沧桑而改变

  有一首歌唱了几百代

  有多少人曾经黯然心碎

  是城市的霓虹淹没了灿烂的星空

  是时间的车轮碾碎了萦怀的情愫

  是世间的喧嚣迷惘了精彩的人生

  一个爱字缠绵了几千年

  爱了个死去活来

  爱到尽头却成冤

  爱了个魂牵梦萦

  爱到深处又成痴

  一个情字煎熬了几百代

  说什么海枯石烂

  旦旦誓言镜中花

  说什么地老天荒

  余音未绝已分飞

  
  爱情是什么:

  黑格尔说:只折磨自己的是单相思,只折磨别人的是虐待狂,既折磨别人更折磨自己的是爱情。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个伟大的暴君,每颗心都心甘情愿受它蹂躏。

  厨师说:爱情是一颗洋葱头,你一片片剥下去,总有一片会让你流泪的。

  拆字卜卦的先生说:“情”字的左边是一颗竖着的“心”,右边“青”字是“十”加“二”加“月”,人为什么一年四季十二个月都不得安生,那是因为有了爱情。 。 想看书来

一 闲话


  (闲话)

  武夷山位于浙、闽、赣三省交界,山势巍峨,林木茂盛,连绵千里。山深则源远,林森则源渊。涓涓细泉汇成涧,潺潺涧水集成溪,哗哗溪水合成江。山系之水主要可分为三大水脉。东脉流经南浦溪、建溪汇入闽江;西脉经信江入鄱湖通长江;北脉则源于乌龙峰,流经乌磐江入衢江过富春江汇入滔滔的钱塘江,归于东海。

  乌磐江因中游有一巨石而得名,在乌磐江中段有一磐石形是鹰嘴,连山体突兀于江面,谓乌磐岩,岩下有一湫,名曰灵龟湫。灵龟湫深不可测。乌磐江北流之水经此岩石下后忽而西去,可谓峰回路转,迂回曲折。相传很早以前,一过端午节,此岩石上空总有雷鸣电闪,附近每次有人或牲口家畜被雷所劈,偶尔也劈死野猪山麂之类,年年如此。这鹰嘴石也被雷劈得焦黑,岩石上更是寸毛不长,苔藓亦无。忽一日,一头上长满瘌痢的独眼和尚化缘于此,秃头奇痒难忍,遂至灵龟湫(此 前还不叫灵龟湫)里洗擦片刻,痒止疮消,和尚甚为惊奇,抬头瞅着鹰嘴石,用那独眼顾盼良久,只听“呜呼”一声惊叹,善男信女忙问其故,和尚指点迷津,曰:此岩石乃一碍龙石也。族长闻言大惊失色,深究其因。独眼和尚放下钵盂,徐徐道来:每年一过端午节,武夷山梅子泛黄、杨梅显赭,东海龙宫的龙子龙孙和南海龙宫的龙子龙孙们率虾兵蟹将分别从钱塘江、闽江逆流而上,会于武夷山乌龙峰啖梅论武。故乌龙峰云雾缭绕,终日霡霂。群龙翻云覆雨,闪电雷鸣各显神通。所以成了江南独有的淫雨绵绵的梅雨季节。到了黄梅熟收、杨梅下树,龙子龙孙们各回龙宫,梅梅雨季节方告结束 。再说这鹰嘴岩下的乌磐江乃是东海群龙的必经之路,突出于江面的岩石常常触及龙角,有碍群龙的通行。雷龙大怒,妄想劈掉此岩,无奈此岩生性顽固,竟秋毫无损、。雷龙从未善罢甘休,每过于此总要闪电雷鸣劈它几下,所以,此岩四周方圆几里年年有人或牲畜被雷所击,死伤者一二。

  族长唯唯称是,又问独眼和尚有否对策。和尚曰:办法有二,其一,炸掉此石。但看这岩石形势险峻,体积庞大,表面光滑,石质又极其顽劣,恐此法极难得逞。况且此岩下虽深不可测,却淹不死人 ,因有千年灵龟在此修行,若炸了此石,吓跑了灵龟,此湫又有罪孽,必有溺水而疫者。此法恐顾此失彼,得不偿失。其二,在对面山峰上造一白塔,名曰镇龙塔。不过此法亦是劳民伤财。望族长权衡利弊,三思而后行。

  各族乡党皆赞同第二方案,遂立马成立镇龙塔筹建处,沿江上下几村挨家挨户集资,按人丁募工,三年后竣工。

  也应了独眼和尚的诳语,果真灵验,镇龙塔大功告成后,方圆几里相安无事。

  乾隆十年乙丑端午,黄梅雨季方始,雨水充沛,江水渐涨,江面甚为广阔。一知府率家眷奴仆随从乘舫溯江而上,一路游山玩水,此时虽然春色已尽,但展眼远眺,两岸森木葱郁,山峰云雾缭绕,如一幅绝色的水墨画。一坨一坨的栀子花正灿烂绽放,日趋成熟的黄梅有如点点繁星,知府兴致极至,游至鹰嘴岩,更是鬼斧神工,惊叹不已。忽见左面云雾缥缈的山峰上那座颇具古韵白塔,想必年代久远。此刻乡长、地保正在岸边拜见父母官,知府无意间问及白塔之事,乡长上船来把来龙去脉一一道来,方知此乃镇龙塔。知府闻言大惊失色,四肢如筛糠般,大半晌才回过神来。知府深知这文字狱的厉害,削职查办尚且不说,还会灭门九族啊。这在自己的辖区内,自然难咎其责。知府越想越怕,游兴全无。但又不能明说,忙调转船头匆匆回府,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经过三天三夜的冥思苦想,绍兴师爷给他出了一个瞒天过海之计,连夜赶制了一块“吟龙塔”牌匾,绍兴师爷率两个贴身捕快,走陆路悄悄地赶往镇龙塔。

  十九世纪中叶,广西洪秀权举旗起义,自南向北渐进,建都天京即史上所载的太平天国运动,百姓称之为“长毛造反”。太平天国后期,长毛内讧,石达开率残部辗转浙、闽、赣一带,与清兵屡战屡败,时局十分混乱。就在此时,匾额失落。因长毛所到之处,文物古迹尽毁,无一幸免。许多人疑为长毛所为,也有人说是盗贼趁火打劫。宗谱、县志皆无记载,已无从考究。

  人不可无名,寺庙白塔不可无匾。清军平乱后,一富户捐资取一青田石镌刻镶上。

  遇*,破四旧,又是一劫。因石匾是用精纯糯米汁嵌缝,坚固无比。造反派想用钢钎撬落,无果,又用铁锤砸得斑斑点点。现“吟龙塔”三个遒劲大字已模糊不清,若细细考之,却也依稀可辩。

二 童年的记忆(1)
二  童年的记忆(1)

  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吟龙塔下的塔山大队已居住着八、九十户人家。此地虽非藏龙卧虎之地,却是一个难得山清水秀之乡。在火红的年代,并没有破坏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此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居白墙青瓦,碧水环绕。村后古松参天,村前老樟葱翠,江边翠竹芊眠。说不上温柔富贵乡,却也是清净无为地。

  乌磐江水流经至此,平常只有四、五十米的水面。说是江,缺乏江之浩瀚;说是溪,又缺乏溪之跌水。清冽见底的江水俯贴在光滑洁净的鹅卵石上缓缓而流,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听到瓷哗哗的流水声。

  到了雨季,江水骤增了许多,乌磐江也可以用来撑船放排。

  当然,也有山洪暴发的时候。那是因为遇到台风的袭击。每年都有一、二次,此时江水甚为汹涌,乌磐江水象一条逃命黄龙,浩浩荡荡地冲撞着鹰嘴岩,翻滚着,泛起一堆堆白沫,转了几圈后,又浩浩荡荡地西去。

  台风过后,又是朗朗晴天。黄龙逃匿得无影无踪。清澈的江水哗哗而流。塔山大队的孩子们会迫不及待地赶到灵龟湫,灵龟湫的对面已冲积了七、八亩的绵沙地, 光滑柔软得如一个刚出笼的大馒头,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踩了上去,软绵绵的细沙把他们的脚心挠得痒痒的,他们嬉笑着、追逐着      。

  炎炎夏日,是孩子们喜不自禁的季节。用春节时收藏着的猪头骨或一小撮鸡毛{顽皮的孩子就把奶奶梳头髻时掉下塞在墙洞里的头发也偷了出来}。就能从摇着拔浪鼓的货郎担手里换个鱼钩和丈把长的尼龙线,讲究点的再化二分钱买个无锡钩,再到江边竹林里砍一根细竹,立马就成全了一套钓鱼的行头,这行头已算得上是最豪华了。没有猪毛、鸡毛猪骨头之类的,只好到家里把抽屉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一根缝衣针来,在煤油灯火里烧得通红, 纸一裹一弯,就成了一鱼钩,再到粮食加工厂外面拣片废弃的小钢磨上的尼龙筛布,抽出几根尼龙丝,系上自制鱼钩,也不失钓鱼的乐趣 。早上等父母出工了,他们就在灶头上拍几只苍蝇或到屋后的滴水沟里挖几条蚯蚓,背上鱼竿悠然自得地到灵龟湫去垂钓了。热了,在江边折几支杨柳条,圈成人头大小的圈圈当太阳帽,风凉得很。蹲它一个上午,能钓上一大串鲳条和其它各种小鱼来。

  这鲳条却很少上得餐桌的,因鱼刺细而多,煎得松脆才好吃。在那菜里都见不到油腥的年代,父母是舍不得用菜油来煎炸小鱼的。

  这可乐坏了老母鸡。当孩子们提了串鱼回家时,老母鸡已有了条件放射,知道饕餮大餐的时候到了,成群结队地跟着他们,“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甚为亲热。此刻你若蹲下去伸手在它背上捋几下,也不躲闪,反而贴得更近。小孩子们就用剪刀把鱼剪它几段给它们吃。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老母鸡下的蛋比以前大得多,一天一个,下得相当卖力,杨启文外婆家的芦花母鸡常常早上一出笼就下了一个到了下午又会下一个蛋来。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灵龟湫又热闹起来了。小男孩们秃个光头,裤头一脱,光溜溜地*,一个个如刚出世的小老鼠,“卟嗵、卟通”下饺子似的跳到湫里游泳了,这游泳姿势毫无章法,没有一套一套的路数,一律是狗刨式的,游得相当吃力,又非常难看,外人见了,以为溺水了在垂死挣扎,但那快乐是无法言喻的。

  自然,女孩子们也绝不放过这段快乐的时光。她们扎着两根小辫子,穿着一条花裤衩,慢慢地潜下水和男孩们一起嬉闹。她们没有男孩们方便,男孩们不湿裤头,不湿头发(个个是光头),一天嬉水三、五次,大人也不会发觉,女孩子们只能嬉一次水,不过时间相当长,个个都洗得口唇发紫,手掌发白,指头上的箕如包子皱似的方肯罢休。

  游累了,再到沙滩上躺一躺,沙滩已被太阳晒得炙热,孩子们管叫“烤红薯”。烤了片刻,再挖个坑躺进去,用沙埋了身体,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葫芦头,他们管叫“煨苞谷棒”。经过这一烤一煨,通体舒畅,身上的疥疮痱子都影踪全无了。

  九月一日,又到了孩子们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了,让老师们大跌眼镜的是,放暑假时一个个都面红肌白的,怎成了通体乌黑只有牙白的非洲人种了呢?

二 童年的记忆(2)
二  童年的记忆(2)

  游累了,再到沙滩上躺一躺,沙滩已被太阳晒得炙热,孩子们管叫“烤红薯”。烤了片刻,再挖个坑躺进去,用沙埋了身体,只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葫芦头,他们管叫“煨苞谷棒”。经过这一烤一煨,通体舒畅,身上的疥疮痱子都影踪全无了。

  九月一日,又到了孩子们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了,让老师们大跌眼镜的是,放暑假时一个个都面红肌白的,怎成了通体乌黑只有牙白的非洲人种了呢?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正是倡导男女平等的时代,但在灵龟湫,就显出不平等来。徐静怡七岁就非要穿着花裤衩才肯下水嬉浴。杨启文、徐国斌等男孩,到了十二岁,就是乌磐江库区搬迁那一年还是赤身*,裸露着柞蚕蛹状的小*,自由自在地游弋在灵龟湫上。

  打水仗是每天的保留节目。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都有较强的表现欲。个个都要表现出英勇无比的英雄气概。偶尔也捡几个软柿子吃。比如打水仗,也要跟女孩子们打几仗。男孩们一般在深水处,女孩们都站在水浅的地方,男孩们在齐胸深的水里用手向前一推一推,能把水溅出一丈开外,女孩们站在大腿根深的水中抵抗着,她们只能紧闭双眼背朝着他们,“啊卟、啊卟”地吹着脸上的水珠,双手弯成木勺状,毫无目标地向后一戽一戽,那水根本戽不到他们身上 ,抵抗的力量极其薄弱。但徐静怡等女流之辈也不是好欺负的,坚决抵抗,决不言降。战争转入了拉锯式的持久战。时间一长,男孩们失去了耐心,几个调皮的男孩子想出了一个速战速决的办法,一个猛子扎过去,一把扯下她们的花裤衩,随着“哇”的一声哭叫,水仗嘎然而止,他们开始起哄了,“哇,小毛桃。”“噢,小BB。”被扯下裤衩的女孩忙蹲到水里,害羞地大哭起来,骂着去扯裤衩人的绰号或他父母的名字。

  徐静怡被徐国斌褪下过好几回。静怡九岁那年,仗打了一半,徐国斌就一个猛子扎过去,一下就褪下了静怡的小裤头。由于用力过猛,把松紧带也拉断了。徐静怡一手提着裤衩,一手檫着眼泪,“国斌流氓、国斌流氓”哭着骂着。此时,杨启文刚好来到沙滩上,脱掉裤头准备下水。看到这一幕,在岸边高喊着:“国斌,你这黑牯牛,搞什么名堂?”

  国斌并不惧他,脖子上顿时暴起青筋,歪着头说:“黑皮獐猪,碍着你什么了?”

  杨启文咬牙切齿地骂道:“牛魔王,有种的你上来。别在女孩子面前逞能。”徐国斌大摇大摆地从灵龟湫里走了上去:“上来就上来,看看你这小獐猪有什么本事,你敢动我一根毫毛?”

  徐国斌圆头大耳,四肢发达,又高出杨启文半个头,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两人在宽阔的沙滩上,像斗鸡台上的两只公鸡,虎着脸,怒目对峙着,一场争斗一触即发。水里的同伴哗啦啦风卷残云似的全都上了岸,围成了一个大圈圈,有热闹看了。

  两人怒目而视,其实杨启文也是色厉内荏,万万不敢轻举妄动。徐国斌翕动着鼻翼,趾高气扬地哼了几声,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但谁也不动手,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有国斌的小*一颤一颤的,滴着小水珠。

  国斌双拳紧握,伸着脖子问:“碍着你什么了?小妖精是你的老婆啊?”——徐静怡家里条件好,自小就喜欢打扮,“静”与“精”又是同音,伙伴们给她起了个“小妖精”的绰号。

  站在旁边的几个起哄了,国斌颇有几分得意,他料定启文奈何他不得,放松了警惕,听着越来越多的人起哄,更加得意了,高昂着头大声嚷道:“大家听着,启文和小妖精是两公婆。”孩子们又是一阵暄哗。

  杨启文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所以铆足了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等徐国斌转过脸来,一个偷拳击在他的脸上,硬把敦实的徐国斌直挺挺地放到在沙滩上,顿时成了一个大花脸。

二   童年的记忆(3)
二   童年的记忆(3)

  为了此事,杨启文的外婆不得不从瓦罐里拿出两双芦花母鸡下的蛋,颠着三寸金莲,提着灯笼,连夜到徐国斌家赔礼道歉。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去欺负静怡了,其他女孩被撕下裤头哭骂时,徐静怡总是嘻嘻地窃笑。她对男女间的微妙关系还十分朦胧,而在她身边那安全感却实实在在能感受得到的。他自己的哥哥因年纪相差一大截又玩不到一块。每天扎着粗黑的羊角辫,屁颠屁颠地跟在启文后面,到江边钓鱼时忙着帮他在鹅卵石上掏挖出一穴用来养鱼的小池;掏麻雀窝时帮他扶梯子;捉知了时帮他提网兜。有时到田里扯一根三角草,两人两头一起掰,还能给谁家怀孕的媳妇算出生的是男还是女。一起喂蚂蚁,一起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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