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
算了,本来还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消失,现在看来不用了,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距,不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如果不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白沉的喉咙里响了起来,“我可以不反抗,但是你们必须记住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哪怕是从地狱中爬回来,我也会在所不惜的复仇。”
静,死一般的寂静,整个大殿中仿佛只回响着一句话,老者没有想到天狐这么快就妥协了,羽衣狐也惊讶不已,自己的兄长大人明明已经选择了舍弃她,为什么还要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呢?她不明白,她一点都不明白啊……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老者,他生怕天狐反悔,所以立即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封印天狐!”
众阴阳师们这才纷纷回神过,无数的式神和光芒降临在了白沉的身上,白沉没有抵抗,任由这些力量禁锢他的全身,他的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就仿佛正在等待着他的不是陷入永远的沉睡,而是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的事情。
“兄长大人,为什么要为了妾身做到这种地步?我们明明已经……”羽衣狐悲痛不已的大喊道,只可惜她的叫声在不断加剧的封印面前没有任何效果。
随着封印的逐渐完善,身处封印中心的白沉开始感到了些许不适,他举起手,看着从皮肤处渗出的细小血珠,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吗?还真是万无一失的安排,这个阵法除了能封印他以外,还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这样一来,他光是恢复妖力就要花上数千年的时间,根本无力打破封印。
阴阳师家族的人果然不能小觑,毕竟是和妖怪抗争了那么多年的组织,在这个最后关头,竟然让他有些欣赏了。
白沉虽然自己毫无感觉,但是身处封印外围的羽衣狐看着自己的兄长身上溢出那么多血,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羽衣狐嘶声力竭的对着白沉的方向大喊道:“够了,兄长大人不值得为了妾身牺牲那么多,求求你,兄长大人,快打破封印吧,现在还……唔……”羽衣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阴阳师捂住了嘴,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不想羽衣狐破坏他们的计划。
“呵。”白沉可以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不过他的精神却越发清晰,他不可能让这些人真的封印他,否则他会像在静灵庭时一样悲剧,灵魂被迫在这里沉睡千年,如果他刚刚的感觉没有错,在封印即将完成的刹那,一定会有人……
“罗刹,你在干什么?”老者惊怒不已的大叫道,可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负责看住羽衣狐的其中一个阴阳师少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妖刀,狠狠朝白沉的心脏刺了过去。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唯一停留在众人眼中的只有封印里那个男人近乎于嘲讽般的笑容……
白沉握住了刺入他心脏的妖刀,漫不经心的扫了那个向他攻击的阴阳师少年一眼,那是饱含深意的一眼,但是眼中却唯独没有少年想象中的恐惧和愤怒……
名为罗刹的阴阳师少年后怕的倒退了好几步,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为什么临死前会是这样的眼神……
“罗刹,你这个混蛋!你忘记我们和奴良组的协议了吗?”老者愤怒的大喊道。
“可是家主,是他杀死了我的哥哥,我要报仇,这样邪恶的妖怪,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世界上!如果奴良组来要犯人,把我交出去就好了,我不会连累花开院家!说到底,阴阳师的任务不就是消灭妖怪吗?你们害怕奴良组,我可不怕,我没有做错,我是正确的,我为所有的人报了仇!哈哈哈哈!”罗刹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混蛋,你以为只要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老者这时也顾不上巩固封印了,如果天狐死在这里……这个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老者显然还忘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从刚刚起就异常沉默的羽衣狐,当白沉的心脏被刺中的时候,周围的尘嚣仿佛在顷刻间全都远离了羽衣狐,唯一余留下的只有当初最美好的回忆……
有什么东西在羽衣狐的脑海中彻底爆裂开来,最后终于冲破了所有的桎梏,“啊啊啊啊!兄长大人!该死的阴阳师,妾身要杀光你们所有人!”
妖力疯狂的暴走,压制着羽衣狐的阴阳师在转瞬间就被妖力的漩涡压成了碎屑,羽衣狐的眼中只剩下了被禁锢于封印中的白沉,她疯狂的朝白沉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七条尾巴不停的攻击着所有阻碍她的敌人。
“兄长大人,兄长大人,兄长大人……”羽衣狐多想再摸一摸兄长大人的脸颊,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做到,体内的鵺不断吸收着她的力量,刚刚的爆发已经用掉了她最后的妖力,这个身体已经不行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可以和兄长大人死在一个地方……羽衣狐匍匐着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白沉,但是最后,那伸展在半空中的手却还是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兄长大人,如果有来世,能不能不要让妾身再面临这么痛苦的选择,咳咳……”
“妾身喜欢兄长大人,真的很喜欢……其实妾身……一点也不想离开兄长大人的身边……”羽衣狐在距离白沉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含泪缓缓闭上了眼睛……
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死去的是他们的敌人,是十恶不赦的大妖怪,但是此时此刻,所有人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家主大人,现在应该怎……”底下阴阳师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匆匆跑进来的一群人给打断了,为首的正是奴良鲤伴。
当奴良鲤伴发现妖池中没有人,再次回到大殿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的画面。
天狐死了,死状凄惨无比,心脏被一把刀刺穿,尸体钉在了墙上,遍地都是暗红色的血液,就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都逆流了一般,从那件黑色的和服延绵到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不过即使是死去的时候,天狐依旧还是老样子,唇角轻轻的上扬着,就仿佛死前他所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可笑,天狐的脚边是羽衣狐的尸体,除了脖子上轻微的血痕以外,还可以看到脸上那明显的泪痕。
奴良鲤伴彻底失声了,曾经所看过的黑之书内容不断在他脑海中交织,他的眼前一会儿是白沉惨状万分的尸体,一会儿是黑之书中那些饱受折磨的人们。
【人类迫害妖怪是事实,妖怪迫害人类也是事实。】
【如果妖怪真的比人类强大,为什么妖怪需要偷偷摸摸的生存,而人类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地上行走?】
【我相信你,奴良鲤伴。】
这一刻,白沉的尸体和那些黑之书中饱受折磨的妖怪们的尸体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奴良鲤伴可以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第一次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沉着,而是愤怒不已的抓起花开院家主的脖子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忘记我们的协议了吗?为什么要杀死和天狐和羽衣狐?”
“这是个意外,老夫可以……咳咳……可以解释……”老者艰难的说道。
“总大将,请您冷静一点。”牛鬼等人虽然心情也很沉重,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应该再多生事端。
奴良鲤伴就那么注视着手中的人类,对,人类,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词称呼身边的人类,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人类和妖怪是可以共存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老者这时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是第一次和奴良鲤伴会面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对方注视人类时也可以用那么冰冷的眼神,就像……一个普通的妖怪一样。奴良鲤伴一直是不同于其他妖怪的存在,因为是半妖,所以不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妖怪,奴良鲤伴的眼神总是可以让人感受到如同月光般柔和的温度。
“抱歉……老夫……真的很抱歉……”老者知道,从今以后,奴良组这个灰色的存在恐怕也将逐渐改变。
奴良鲤伴放下了手中的阴阳师,他冷漠的转过身,他害怕自己继续看到这群阴阳师会忍不住拔刀,如果事情真的衍变成这样,那么他所坚持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从今以后,奴良组不会再和阴阳师家联手。”留下这句冰冷的话后,奴良鲤伴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一切似乎已经结束,但是当初所投下的种子却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了……
***
大战结束后的奴良组,一片愁云笼罩,原因就出在他们的总大将奴良鲤伴身上,奴良鲤伴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可是在天狐死后的一个月中,他只要闭上双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天狐死状凄惨的尸体,同时黑之书里所记载的内容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精神。
有时候,奴良鲤伴也会想起一些美好的回忆,例如他和天狐在山下村落中伪装兄弟的生活,虽然理念不同,但那时却是属于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恍然间,奴良鲤伴又想起了白沉看向他的笑脸,还有那句仿佛看透了一切的话语……
【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坚强而又脆弱的坚持。】
原来那个时候,天狐就已经明白了,不自量力的人是他,看不清眼前现实的人也是他,就像赤河童大人所说的那样……天狐比他更能看清这个世界的现实。
【年轻人,我最后只忠告你一次,不要接近天狐,你会后悔的。】
原来命运早已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就已经被注定……
***
回到空间通道的白沉把玩着手中的聚能珠,刚刚白虎已经告诉了他那个世界后续的一些发展。
“看来你玩得很高兴。”白虎一脸鄙视注视着白沉。
“还可以,我早就说过,有时候信念越是坚定,那么在崩毁的那一刻,就越是让人疯狂和绝望。”
“就像你一样?”白虎突如其来的问道。
白沉微怔,随即便轻笑着岔开了话题,“就像所有人一样。”
“你太恶劣了,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很后悔。”白虎再次开始同情起那个被白沉玩了一把的男人。
“呵,我也早就说过,欠我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给我的。”白沉漫不经心的说道,随着通道的慢慢开启,白沉的身影再次消失于通道之中。
【有时候信念越是坚定,那么在崩毁的那一刻,就越是让人疯狂和绝望。】
白沉捂住了嘴,原来他一直给人这种感觉吗?真是失策了,不过他的信念从未崩溃,只是以诡异的方式重铸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CJ:没有赶上12点叔很遗憾,不过叔努力了,这章字数实在是太多,啊哈哈~
C**:怎么样,叔总攻的地位保住了吧?
C**J:明天可能发新文,也可能延后一天发,新文是**原创,具体内容,明天或者后天孩子们就知道了~
BY:彻底保住总攻地位的叔(总攻状霸气笑)
'综漫'史上最强好人卡第173章(滑头鬼篇最终章)(正文)
正文 第174章(滑头鬼之孙番外)
( )两百年之后,奴良组定居在了浮世绘町,作为这一片最大的妖怪组织,奴良组的发展相当稳定。(更新最快的小说站 。fkkxs。 )
不过在天狐和羽衣狐死后的两百年中,奴良鲤伴已经很少再统帅百鬼了,组织很多重大事件的决定权都回到了奴良滑瓢的手上。
大家都很担心奴良鲤伴,奴良鲤伴变了,在天狐死后之后,他已经失去了带领众妖继续开创大业的勇气和动力,他的回忆仿佛永远停留在那个平淡无奇的午后,那个他和天狐假扮兄弟生活的日子……
那面天狐留给他的镜子,奴良鲤伴一直留着,不过自从天狐死后,这面镜子就变得和普通镜子一样,再也没有了特殊的能力,奴良鲤伴不知道他究竟想通过镜子看到什么,但是时不时拿出镜子来看,这已经是他两百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奴良滑瓢很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处于正常的状态,天狐的死亡给鲤伴的打击太大了,大到让鲤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坚持的信念。
“臭小子,你究竟还要我这个老头帮你管理奴良组多久?”奴良滑瓢拿着酒,在自己儿子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只是……无法确定。”奴良鲤伴也知道自己让周围的人很担心,可是现在的他不行,现在的他无法带领奴良组……
“天狐那家伙的死真的给你那么大打击吗?”奴良滑瓢还是老样子,即使身体已经老了,但是性格却还是没变,一点也不懂含蓄为何物。
“或许……”奴良鲤伴接过了自己父亲递过来的酒,动作优雅的轻抿了一口,黑色的刘海挡住了他那双金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所走的道路没错,人类和妖怪可以携手共存,就像你和母亲一样,但是直到天狐死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天真,你明白信念在一瞬间崩溃的感觉吗?”
“那个时候,当我看到天狐尸体的刹那,我是真心想杀了那群阴阳师的,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你知道为什么吗?”奴良鲤伴有些嘲讽的勾起了嘴角,“因为我害怕否定自己……”
“如果我杀了那群阴阳师,那么数百年来,我所坚持的信念又是什么呢?人类和妖怪的未来;呵呵呵呵……”奴良鲤伴捂住了脸,低低的笑声从指缝间倾泻,带着某种凄凉的意味。
数百年来,奴良鲤伴一直都把这些想法藏在心底,因为他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但是在他愈加困锁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找到出路时,这两百年来的积累终于让他崩溃……
“……”滑瓢沉默了,他没有想到鲤伴的情况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道:“老头子我没有办法替你想通这一切,有些路必须你自己走。”
“我明白,抱歉了,老头子,明明身为总大将,但却还是那么任性。”奴良鲤伴放下了杯盏,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一直都在问自己,人类和妖怪真的有未来吗?我找不到答案,所以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带领奴良组,等我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或许就能再次找到自己应该走的道路。”
“所以在那之前,老头子,奴良组就拜托你了。”奴良鲤伴走到门边说道。
“哼,真是个任性的小鬼啊,可别让老头子我等太久了。”滑瓢继续喝着酒,连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谢谢你,父亲。”那是微不可闻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滑瓢还是听到了,滑瓢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嘴角下意识的上扬了好几分,还真是个别扭的小鬼……
***
隔年,奴良鲤伴认识了若菜,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身上仿佛散发着太阳般温暖的光芒,或许是若菜让奴良鲤伴重新看到了人类身上最纯粹也是最善良的部分,从天狐死后就开始迷茫的奴良鲤伴再次找到了自己真正应该守护的东西。
奴良鲤伴和若菜结婚了,他们的婚礼让整个奴良组再次焕然一新,或许是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奴良鲤伴重新从父亲的手上接回了总大将的位置。
没过多久,两人爱情的结晶陆生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奴良组上下再次一片欢腾,一切似乎已经步入了正轨,奴良鲤伴也从天狐死去的阴影中逐渐走了出来,至少那时所有人都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