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小贝最后扔下两句诗,起身拍拍手,不再看晏文瑞,转身就往外面走。
晏文瑞听着小贝这没头没脑的两句诗词,再看看窗外晴朗的天空。拧了拧眉头若有所思的跟了出去。
回恒安侯府的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话。晏文瑞,很明显的感觉到,小贝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但是,她为何不跟自己说明白呢?倘若真的是大事的话,那么。自己是要考虑她的安全了。
除此之外,晏文瑞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委屈。真的很羡慕孙福夫妇,因为小贝不怕危险吧他们留在身边。
所以。此时的晏文瑞也真的希望小贝能跟他一起面对一切。但是,想想,又顾及她的安全。心里顿时矛盾起来。觉得还是她的安全重要些,所以把小贝送到恒安侯府的门口后,叮嘱了她几句,就回了自己的景王府。
但是,先前安排在恒安侯府四周的侍卫,他依旧一个都没召回,只是跟旆安强调了一下任务,把原来的监视和保护,改成了单纯的保护。
小贝进了侯府,跟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就散步。不过,陪着她的不再是宇文岚,而是曲管家。
宇文岚原本要把清赫留下的,小贝没答应,因为知道去封地有蛮远的路。要几天后才能到达,她也不放心呢。
哎,烦恼是人人都有的,部分贵贱地位。只不过,缘由不同罢了!
小贝的预感没错,第二天的下午。就听府里头负责采买食材的人说,京城里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被封王出宫的几位王爷,在早上都被宣进了宫。然后,就有大批的御林军围住了几个王府,只准进,不准出。然后,是礼部,户部、刑部三司大人进了王府,阵势大的很,百姓就算好奇也不敢近前看热闹。
京城里的气氛,顿时像三九严冬,让人觉得寒冷。
小贝也不出去看什么热闹,叫人搬了软榻到院子里,躺在上面晒太阳。怕被晒黑了脸,还用书本遮在脸上。
小贝倒是没那么紧张,就等着看热闹呢。
她不紧张,紧张的人却大有人在。
宫里,各皇子王爷都坐在雷霆殿里,面前摆放着茶水,精美糕点。皇上高高在上的坐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此时的皇上,看着自己的一群儿子,心里隐隐作痛,原以为只要自己身子健朗,即便他们再斗,也会有所顾及。
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了?竟然连龙袍都开始准备了,难道真的想弑父夺位么?
负责查锦绣坊的大臣,回禀的时候,他是真的不相信,一直暗暗的在心里说没事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但是,后来在针娘的床下发现明黄色的锦缎后,有人又在床板的夹缝里找出了画在纸上的九龙草图,当那草图呈上来后,皇上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了。
即便是如此,他依旧希望,查出来的结果跟自己的这些儿子们没关系。哪怕是自己哪个兄弟,那心里也能接受些,只要,只要不是自己亲生骨肉便可。
皇上真的,就这么点奢望。
结果再查下去,在远离京城针娘外祖父家的地窖里,找到了她的爹娘和弟弟。问出的结果是,两年前,几个黑衣人深夜,找到真娘,用她家人的性命胁迫她绣制一件龙袍出来。
黑衣人保证,只要龙袍绣好,就给他们一家银子,让针娘一家远走高飞。这些事,还是针娘出事前几日,才哭着跟爹娘说的的。
因为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的,越想越怕,才叫家人找机会先来开京城。等她自己交了龙袍,再去跟他们会合。
针娘告诉她爹,无意中听那几个黑衣人提到,什么王爷,却是没有听清。这样,拘了针娘一家,秘密回京回复皇上后,才有了今日的动作。
皇上下口谕,把封了王的儿子都宣进了宫,却什么都没说。
晏文瑞此时倒是不紧张,因为他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唯一心虚的就是自己的王妃在此女扮男装的胡来,跟舅舅称兄道弟,还见了父皇!
建王和安王、定王他们是紧张,加激动,能不能除掉景王,成败在此一举呢……
女妖颈椎疼的要命,到现在才码出一章,莫怪女妖失言,没加更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好戏开锣
不管事情查的怎样,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皇上还是按时的叫人摆膳,跟儿子们同席而用。事情没有眉目,也就不知道会是哪个儿子干的好事儿。
不管是哪一个,一旦查出以后,再像今个这样父子在一起吃团圆饭,是不可能的了。餐桌上,气氛很是压抑。那些成年和未成年的皇子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知道很事态很严重,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说,心里却在猜忌,究竟是哪个人?
每个儿子的表情,皇上都一一收在眼里,尽管今个的重点是几位封了王的,他却还是叫了十几岁以上的皇子们来,就因为害怕有些事,即便这未成年的办不到,却也不能不怀疑有人在他们身后操纵,这不是没可能的事。
第十个儿子最放松,这倒是让皇上心里一宽。倘若查出那事是他所为,那就说明不是自己眼拙,就是这儿子太高明。
一顿午饭,皇上一停下,所有人也都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建王,安王还有定王也都不时的看着晏文瑞。
各个心里都在幸灾乐祸的想,食欲还不错,吃吧,吃吧,过了今天这顿,以后就等着吃牢饭,再或者牢饭都没几天好吃了。
下午的时候,大殿里,皇上捧着一本诗经看了起来。晏文瑞此时又开始走神儿,不知道那个人吃了没,宇文岚不在的话,她一个人小酒喝喝,很享受吧?
快傍晚的时候,刑部、户部、礼部三司还有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回来了。把人宣进殿后,皇上见那四人脸色均是一样的不好看,再看太监总管于德手上捧着一个包袱。皇上的心一沉到底。
于德上前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皇上把手里的诗经往龙案上一扔,吩咐下去。殿内只留封王的皇子,其余的都哪来的回哪去。
然后,皇上又叫殿内的几位封过王的倒殿外候着。这才命于德把包袱打开。里面明黄色的锦袍,上面的绣线生生的刺痛着皇上的眼睛。连带着也把他的心刺的百孔千疮。
皇上痛楚的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又睁开眼睛,让三司大人禀报。
“十哥,你说父皇他今个是唱的哪一出啊?”殿门外,定王很恭敬的问晏文瑞。建王和安王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连看都不往这边看。
“急什么,等下就会清楚的。”晏文瑞懒懒的回答。
这时。三司出来,束手站立一旁,于德也出来,却叫了建王进去、不多时出来后、又宣了大皇子荣王进去,等外面几位王爷都轮了一个遍后,消停了一会儿。
天色却是暗了下来,太监和宫女们有条不紊的掌灯,殿外一下子就明亮起来。此时的王爷们相互之间都不再说话,更没有谁去询问三司大人,探听消息。
大殿里的皇上。揉捏着额头,抿了一口茶后,叫于德把人都叫进殿。方才,他让儿子们挨个进来。问他们假如有人起了异心,最有可能的是谁。
没想到,这些平日里暗地里较劲,争斗的儿子们,此时却没有一个落井下石的。反而都在为其他的兄弟说好话!
“好了,天色已晚,就不耽误工夫了,这东西是谁的,敢站上前承认的,朕会网开一面,饶他性命的。”皇上说完,于德捧着那包袱走到大殿中间,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顿时,大殿里响起惊呼声。大殿里的太监宫女早都被清了出去,要说是外人的话,也就是太监总管于德,还有皇上身边的俩近身侍卫。
这东西一出现,都是震惊的表情。
“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不然,朕都看不起你呢。就这样没担当的,还想取代朕?真是笑话!”皇上带着鄙视带着龙威的一嗓子,镇的大殿里一片寂静。
“文祥,你过来看看,这物件跟父皇身上的,哪件更好些?”皇上转头,带着笑意叫着建王。
建王晏文祥,本来心里兴奋的很,就等着父皇怒焰之下,斩了景王。但是,现在为什么要问自己?难道父皇查清了事情了来龙去脉?不可能啊,短短一天的功夫,如何能查出来?
建王登时就有些心虚,又不敢抗旨,强装镇定的走上前,只是往于德手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就说;“当然是父皇身上的好,这等假冒之物如何能跟父皇的相比。”
人说言多必失,建王也是一样的,原本他什么情况都预料了一遍。却没想到,皇上会这样问,而且这大殿上的这好几位封了王的,自己又不是老大,因何唯独先问自己?
因为,这招利用龙袍的事来灭掉景王的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所以现在一下就慌了神,说话就欠缺了考虑,应付这问题的台词,没准备。
“文祥,就知道你最聪慧,父皇这还没说龙袍的来历,你怎知它不是父皇的新衣?怎知道它是冒牌的?”皇上这回问话一句是面带笑容,只不过这回是冷笑。
“父皇明鉴,儿臣猜测的,今个这样的阵势,定然是大事,所以。”建王吓的一下就跪在地上解释,语气里要多慌张,就有多慌张。
这样一慌张,旁的人也都把今个的事往他身上联想。安王和定王也没法淡定,更没有了激动,假如父皇查清这件事的始末,只怕他们也是难逃劫难。
安王和定王心里现在,更加怨恨起建王来,既然当初想了这样的注意,为什么不独自偷偷摸摸的办,还要把他们拉下水一起?
晏文瑞看见龙袍后,也是一惊,心里却有些怀疑,建王不会这么愚蠢吧?敢动这样的念想?晏文瑞哪里知道啊,建王还真没弑父夺位的想法,费那么大的劲,冒着风险弄出一件龙袍来,不过是想把他这景王除掉而已。
皇上这回沉了脸看着于德;“既然都不肯承认,你就把答案公布了吧。”
“奴才领旨,前些日子查锦绣坊,针娘的案子时,凶手未曾查到,却是查出有人私下绣制龙袍,再查下去得到线索,说是京城里跟某位王爷有关。
龙袍一事非同小可,为了不让几位王爷蒙冤,皇上特下旨,差遣奴才跟着刑部、户部、礼部三司,把各位王爷的府邸都查了一遍。
这龙袍便是在其中一位府邸里查出的,建王爷,这是在您卧室床侧衣橱后面的密室里发现的。”于德说完,捧着龙袍退到一旁。
“什么?在我密室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父皇,儿臣冤枉,一定是弄错了,是你们陷害本王。”建王一听完于德的话,人如五雷轰顶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恶狠狠的指着于德和那三个大臣,一下又慌乱的给皇上磕头作揖。
皇上厌恶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什么话都没说。
安王和定王俩人也同样是很震惊啊,他们是知道龙袍怎么回事的,不是应该在给景王安排的密室里么?却怎么会长腿跑回建王府里去了呢?
看着皇上的眼神,建王在地上跪趴着,想上前祈求,但是那俩侍卫一下子就拦在了前面。
“我这还没年迈,你就如此心急,事情败露还有脸求饶?来人,把这逆子关起来,给我好好的审。”心受了一整天的煎熬,皇上再也没了耐性。
三位大臣领旨,三司同审,外面进来带刀侍卫,把痛苦哀嚎着喊冤的建王半架着,半拖着出了大殿。
出大殿前,建王绝望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俩同盟,安王和定王。而那俩人却是把头歪到一旁去了。最后,建王恶狠狠的看着晏文瑞。
他很想喊出来,一定是景王的人陷害自己。但是,即便现在再脑子混乱,这话他还是喊不出来的,怎么说啊,没证据啊。能说那龙袍不是为了弑父夺位的,而是为了除掉自己兄弟的道具么?
能说那龙袍已经稳妥的放进景王府的密室里了么?并且那密室景王并不知晓,是修建景王府的时候,自己买通了匠公,暗中建造的么?
近两年的折腾啊,原以为是万无一失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把自己折腾进去了,那景王安然无恙啊!
建王不甘心啊,但是这些发生的太突然,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被拖出大殿后,人背外面的夜风一吹,就冷静了很多。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个环节上出了纰漏。是安王或者定王摆了自己一道?还是景王发现才以牙还牙的?还是那夜安排的三个人里有景王的人?
这样一想,建王老实了,不喊不闹,任由俩侍卫架着,跟着三位大臣走着。心里警告着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要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才好。
此时的小贝,在恒安侯府也是坐立不安,她不担心晏文瑞,而是很想知道宫里今天的热闹,很想看看建王得知龙袍在他府邸发现的,他是什么样的窘态,可惜,白天又不能去……
第二百五十章 二次进宫
但是,白天不能去,晚上也是不行的,小贝知道,龙袍的事不差个水落石出的话,几位王爷府邸附近,定然还有皇上的人盯着。
得,还是老实的待两天,看看情况吧,小贝可不想招惹了皇上。反正那龙袍不在景王府,晏文瑞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就算小贝想消停的呆着也不行。第二天午前,宫里来人请了,人家说的很清楚,奉旨宣孙公子进宫面圣。
小贝看着圣旨上面的字,犯嘀咕了。心说,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出了这样大的问题,不想着好好的解决,你叫我进宫算怎么回事儿啊?
难道,已经知道这事儿自己参合了一脚?可是一想也不对劲儿,假如知道了自己干了什么,也不会这样礼貌的来请人,直接带上枷锁带走就完事儿了。
绝对不可能因为顾及宇文岚的面子,这回的事儿就不是皇上要考虑谁的面子问题。
不管因为什么,既然宣旨了,那就去呗!小贝叫自己不要做贼心虚,真的有麻烦的话,也有办法逃脱的。
所以,小贝没拒绝出了侯府上了马车。曲管家有点紧张,但是哪有他说话的份?看那宣旨的公公脸色,啥都看不出来,曲管家和俩侍卫跟在了马车后面。
曲管家想不通啊,王爷他们若是有事儿的话,关这公子什么事儿呢?
小贝在马车上,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兴许,是那皇上被刺激到,没地方发泄诉苦?那没事,忽悠人小贝觉得自己可以。
马车到了宫门口,竟然可以不用下车,直接从另外一边赶了进去。又行驶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孙公子,请下车。”那公公很恭敬的在马车外说。
小贝下车后,发现曲管家和侯府的侍卫不见了。很显然他们是不能跟进来的。再打量,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独立封闭的院落,抬头就看见殿堂上的匾上《养心殿》。
殿门口,一位年纪少长的公公迎了过来;“孙公子是吧。请进。”
好客气啊,居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进去通报,然后出来宣自己,再进。小贝点点头,跟着进了大门。
相比上次见皇上的地方,这里显得很朴素。朴素的让小贝很不习惯,甚至怀疑,是不是进了冷宫?
好在上首宝座上的人,真的是皇上。
“孙小贝见过皇上,皇上圣安。”小贝拎袍下跪。
“起来坐吧。”皇上靠在宝座上,很是没有精神的说。
“谢皇上恩典。”小贝很小心的谢着起身,看看四周,也就是一把软椅。应该不会错,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
先前那个年长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