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儿,你们几个先出去!”楚王跟他儿子要求道。
“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不妥!我得呆着!”这位梁峰同学很是强硬。
楚王脸色寒了下来说:“你这是做什么?为父叫不动你了?”
梁峰到底还是怕他爹的,只能带着我们三个走出门。领着我们到了湖边的一个亭子里,手一招,叫来了服务员。让他们准备三根鱼竿,他要跟我们钓鱼。
他倒是个好老师,指导地非常细致。我和梁璋很快就能上手了,我对他如此熟悉这家酒店的服务和环境很是好奇。
他闷闷地说:“这是我干娘的酒店,杭州城外就有一家,扬州的店铺也有。反正各地的各有特色,但基本的情况却也是大同小异的。京城这里怎么有这般事情?我父王杭州城里也有女人送上门的,但是没有这么。。。这么。。。”
梁璋笑笑看着他说:“这算什么?皇叔京城里遇到的比这个厉害的多很多的都有!”
“哦?!”他询问地看着梁璋。
梁璋把这两年的奇闻异事一件一件地嚼舌根给楚王世子,他堂兄听地头顶上有三昧真火冒起!
最后,梁璋同学总结了一下:“我皇叔这般人物,也自是应该找一房温柔可人的王妃才是。这个皇祖母说的到没错的。我只是觉得太过了!”
梁峰挑了挑眉说:“皇祖母早干嘛去了?当初,怎么不把我干娘给弄回来,这个时候到想着自己儿子的婚事了?”
“这话就差了,当初如果不是皇祖母拆散皇叔和王夫人,怎么会有你?”梁璋将了他堂兄一军。
梁峰却不以为意说:“既然是注定我是父王的儿子,不管我托生在谁的肚子里,总归会是我父王的孩子。”他这个信心灰常强大,让梁璋无言以对。一时间有些冷场。
“我钓到鱼了,我钓到鱼了!”一条小鲫鱼救了救场子,我很高兴地把它给捞起来。
梁峰帮我把鲫鱼拧下了钩子,勾上食饵让我继续放下去。我转移话题说:“世子,你怎么会这么多?”
他笑着看看我说:“我从襁褓里就跟着父亲到了边疆,在那里睡过炕,养过狼!。。。。。。”这到是勾起他的话题。从北边的军营生活到南边的收蚕丝,种水稻。我因着有几年的秀全生活,倒是谈到了一起去了,梁璋同学平时都在皇宫生活看到的东西极其有限,一下子进入不了话题。我看他很是闷闷不乐。
晚上回到宫里,他认真地问我:“阿帆,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还有点小心眼?”
我很惊讶于他的心思:“从来没有啊!如果你觉得我下午跟你堂兄谈地比较投机,那是因为我们都跑过不同的地方。小心眼更是从何说起呢?”
“难道不是吗?我挑拨离间皇祖母和堂兄的关系。我知道堂兄喜欢他干娘,我故意跟他讲那些东西,让他去阻止皇祖母给皇叔找王妃。即便是皇叔这么对我,我依然算计着皇位。”他漆黑的眼核盯着我,急切的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这可能和你生存的环境有关吧!?虽然,先皇和你母后都待你很好,但是,你处的环境总归是日日计算过日子的。这些都成了你的本能。不过,你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没什么的!”希望我的实话,没让他更难过。其实,他真的不错的,这么小的年纪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阿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也想豁达些!”
这个可难了!我想了又想,却没办法给出答案。
“阿帆,我在路上的时候想,书上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前我抱怨皇叔给我看佛经,其实佛经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值得一看的。你看孙文和去了岭南,跑了这么点地方。写出的信和当初那个一头扎进官帽里的那个小官迷完全不同了。其实,和我这样的人还很多,那些世家子弟从小就被教导要做一个好的当家人,要如何,如何?长大了要么做一个端正的世家子,十个人里八个人是一般模样的,要么斗鸡遛狗,声色犬马,最后长残了。皆因我们看的太少,知道太少,所以,从来没有好好的想过要做什么样的人。只知道需要做什么样的人!”他淡淡得说着。
“你想出去游历一下?”我问。
“恩!也不算游历。只是有个想法,想每年抽点时间出来,去各地稍微走走。看看世情,了解下民生,民俗!不要每天的左一计右一谋的!而且,鼓励其他世家子弟也这么做!”他认真地说。
我看着他,想想今天梁峰说的军营,农田等等,一个想法上了心头。前世里有军训和学农,军训锻炼筋骨和意志,而学农则是懂得劳作的艰辛。可以推广给每个书院吗?我就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越说越多,越说他的眼睛越发晶亮了。“拿纸笔,我们先将想法记下,等下做整理!”
楚王带着梁峰从太后那里请安回来看见我们还在一起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就进来瞧瞧。我们两个就把想法给他看了。他将一张一张散乱的纸张仔细的看着,而梁峰同学非常高兴地加入了讨论。
楚王看完后说:“看来要叫人来两碗安神汤你们才睡得着了。明日,皇上自己在朝上跟礼部提吧!”
梁璋有点模糊地问:“皇叔,你的意见呢?”
“好想法!教考本就是礼部的事情。皇上只需将想法准确的传递给礼部的人员就是了。那些个细节条框的东西让他们去做便是了!”楚王说道。
“他们怎么知道朕怎么想的?”梁璋有些挠头。
楚王笑笑说:“只要皇上把目的和粗略的想法说清楚了就行了,揣摩圣心,本就是臣下需要做的事情。即便是臣下做的不够称心,只要能够达到皇上的目的就成了,不必过于拘泥于事事顺你心意。否则,皇上再勤政,这天下如此之大,岂能都管得过来?”
“那明日朕就试试?”
“恩!试试!不过现在该睡了!”楚王笑着拍拍梁璋的脸说。
一会儿工夫,宫女端着安神汤过来,我喝完就想回房间了。被梁璋拉住说陪他一起睡,我跟他说,一起睡的话,估计聊到了天亮了。
第二天,梁璋果然在朝上提出这个问题。礼部也着手去办了,这个暂且就不提了。我们且说说楚王的问题。那个女人果然是邱安公主搞过来的人,去试探楚王到底是不是。。。。。。
但凡父母都是心疼么儿的,太皇太后心疼楚王是公认的。因此,对梁峰的到来很是热情,据说,梁峰无论怎么不讲规矩,在她眼里那都是好的。可梁峰不买老太太的帐,当面质询她为何插手楚王的婚事,这本不是一个小辈该讲的话。可梁峰同学跪得直挺挺的说了句:“孙儿不孝,就此拜别祖母!以后想来孙儿是没机会来看祖母了。”
就这一句话把老太太给惊得心肝宝贝直喊,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说。梁峰说了,他实际上是个有父无母的孩子。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都是他父亲带着的。如果他父亲要是娶了新王妃,他的亲娘是何等样人,定然是被人瞧不起的。与其在京城受人欺辱,不如就此拜别,永远跟着他干娘便是。他在跟我们描述这些年的见闻的时候,那是风景片。跟太皇太后描述的时候那是恐怖片。把个太皇太后给心疼的,眼泪如爆掉的自来水管一般。
最后,只得无奈说:“随你们去吧!”
我们听了小太监说的这些东西,都很是无语。我顺便拍了拍梁璋的肩说:“你们皇家出来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心眼跟筛子似的!”我在心里还偷偷的补了一句,目数都是纳米级的。
他倒是觉得安慰了,觉得自己有点心眼不算太离谱。
这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有男人要争的时候,心狠手辣,你来我往。现在这宫里就剩下两个光棍,一个是他们的儿子辈或者是小叔子,还是个对女人没啥兴趣的小叔子。一个是她们的孙子辈的或者是儿子辈的。这下没啥好争斗了,八卦之心就起了。没两天功夫,估计冷宫里那几只野猫都晓得了,楚王殿下生的人模人样的,实际上那方面无能。你没听说吗?三个美女睡床上他都把人赶了出去?熬了多少补汤了,叫个酥媚入骨的花魁女去挑/逗,都坐怀不乱。不是没毛病,难道还真有柳下惠在世?
宫里传了不够,这外命妇都知道了!原本京城女婿的人选中最为耀眼的明星,直接“啪”一声的陨落了。从此,乏人问津。。。。。
梁峰在京城呆了个把月,和他相处的很是愉快!临走的时候,梁璋真心的送了他又送!其实,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哥哥的。
礼部因着是皇帝第一次交付的任务,提交了N版本的稿件,商量来商量去个没完了。还出行么什么仪仗喽,如何保卫安全喽。我跟梁璋讲了这么一件事情。某一天一位巡抚说,他想要去探访民情。所以他决定走路过去,结果呢,他在前面走,后面官轿跟着。还有人开道鸣锣。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一听了,立刻叫人精简。所以,基本方案是这样的。每年,春季军训,各个书院附近的军队承担任务。凡是书院里读书的十岁以上学生的一律参加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各家书院参加秋季的学农,同样十岁以上的半个月。而梁璋,每次都会选一个书院去一起参加这些活动,并且在那家书院里呆上一个月,进行学术上的交流。每次去的时候,如果该书院中有出挑的学生,可能会被选中,下次跟皇帝陛下一起到其他书院交流学习。
这个活动就此拉开了序幕,第一批跟着皇上去学农的是京城的精选出来的三品以上官员或者是世家的嫡子嫡孙。等到学农归来,京城一时间润肤产品脱销,各家贵妇都在抱怨,自家的孩子出去的时候是娇娇嫩嫩,回来的时候外焦里嫩!
刚开始的时候,军训和学农这种模式有过很多的问题,渐渐地也就完善了。其实,真地说远,也不可能跑多远,毕竟时间上有限制的,最远也就跑到扬州哪里。
军队里摸爬滚打,他倒也从不喊苦,十来个孩子抗着跟木头跑上几个来回后,四五里的山路负重夜行,累的倒在地上就睡。学农的时候,拿着锄头锄草,手上弄了好些血泡。插秧的时候,一行秧苗插地歪歪扭扭不说,等晚上回来两条腿已经酸疼地挪不动了。
这样的锻炼实际上还是很有效果的,比如那个李剑威经过了几次军训后萌生了对军队的向往说长大了要去从军。不过,他跟我还是很不对付。
各家书院去之前都全部做了一个细致的了解,那些科目的老师比较好的,到了那里听课的时候,我在旁边记笔记,晚上回来找我讨论。有时候我怒了,问他为什么当堂不问清楚。他说有些问题讨论一下就清楚了。当堂问的话怕被老师看不起。要问也要问一些在点子上的问题。他就是那么个死要面子。
人家是全面发展的好小孩,我继续偏科,因此,那些六艺的科目我一概不听,有这些时间。我就去当地踩地盘,看看哪里适合开店铺。顺便说一句,除了我那个织布机全方位解决公司。我又开了一家快餐店。就开在各大书院旁边,完全走平民路线。这个时代开连锁店最大的问题就是配送了。好在我有大舅家的送货网络。很是方便。另外,我还有一家零食铺子。专门卖小零嘴的。这两个铺子来钱很快,因为都是靠近书院的,快餐店还做下午茶生意。干净,清爽加上一壶茶可以无限续杯。很受学生的欢迎。看着自己渐渐鼓起来的钱袋子,我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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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还是有看的人的!能留几个评吗?
俺在这里伸手讨了!
知府人选
转眼又是三年,我已经开始如一颗饱满的小豆子开始像豆芽菜进军了。而梁璋的个头比我长的快。高过我半个头顶。楚王放手让他开始处理一些政事,而我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助理。因此,去年他们给了我一个官职,叫翰林院修撰。这个是专门授予新科状元的官职。如今,却给了我。清流多出身翰林,翰林实在是个清高的场所。而这里的侍讲也好,学士也罢。很多人即便没有给我上过课,也听说过我的劣迹。上课睡觉,看话本,吃零食,偶尔打打架什么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除了画还可以勉强入目以外,其他的,估计让他们鄙视都不配。总而言之,我这么一个靠陪着皇上吃,喝,睡的三陪人员进入翰林院,绝对是翰林院的耻辱。我走进翰林院,那就是废材走进天才中间,一只黄毛癞痢鸡跑进了丹顶鹤窝里。爷是什么人,那些经史典籍谢谢你一家子,老子才不稀罕跟你们一起编呢!我就跟着梁璋,办好他的事情。顺带利用自己的职权,私下里做好生意就是了。
这三年里,我家阿爹也从地方进入中央,成了工部侍郎。这样我偶尔留宿宫中以外,基本上下班就回家了。阿娘一直跟我说,我快长大了,该考虑用什么方式抽出身来。我是不乐意的,我平时工作做的很欢乐,我跟男人比至少还有几样拿得出手的。跟女人比,那肯定完败的。就这样糊弄糊弄过去就是了,好在阿娘也忙,没多少空天天盯着。
那天下午,楚王又出去跟他女朋友幽会去了,留下了梁璋同学一个人看折子。能批的皇帝陛下都已经处理完了,他自己下不了决定的,得等他叔一起回来商量。有一本折子是写泉州府那里最近走私猖獗,治安混乱外加税收等诸多问题了。楚王虽然不是穿来的,邓爷爷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而楚王千岁两年前在东海边画了个圈。泉州府是第一个开海禁的地方,才两年功夫,所以问题林林总总。总有大臣要求继续禁止贸易,叙述种种开海禁的弊端。如果这个地方不治理好了,全面的开海禁就是个梦了。而作为一个前世从事商业,读过MBA的人来说。海禁对整个中国产生的消极影响我是知道的。这个朝代虽然和我前世并不是很一致,但是发展轨迹看来几乎是类似的,实行海禁也有将近一百多年了。
梁璋面颊上的肉已经不似以前那般鼓了,鼻子越发显得挺了,他抿了抿嘴唇说:“阿帆,这个地方还真是麻烦。去这个地方任职的人需要有背景和能力。京城几家在外做官的世家子都避嫌不愿意去。最好要懂得生意场上的事情的,那里海上贸易往来很多,税务的事情就是生意的事。”
“也不是说避嫌,你知道的,去那里万一那天新政不执行了,他们就直接炮灰了。只能说他们的背景不够强大!你还说要生意背景的就更难找了,以前我爹倒是个好人选,旁边有我娘在那里。可惜现在他在工部任职。我大哥却不是这方面的料,二哥更是专心于格物。”我跟他说。
“也是!你爹,皇叔说工部有好些事情等着他呢,就算他愿意去,工部也离不开他。原来吧!我想着峰堂哥倒是个好人选,可堂兄他跑西南去参军去了,听皇叔说,他已经做到校尉了。”他皱着眉头。
“峰大哥真的厉害!”我是很佩服梁峰,从小兵做起,也是能人一个。
“宗室子弟里可有好的人选?”我问,这个事情还非皇上或是楚王亲信去办不可。那样杀伐决断就算有点问题也不怕,上头有人罩着。
“没有,宗室虽然多,但是能跟皇叔和我投缘的少之又少。不说了,等十二叔回来做决定算了!”他将折子理了理放在旁边,反正他有好靠山。
他拉着我坐到旁边的椅子里,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块绿豆糕吃到嘴里,贱兮兮地跟我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