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百姓要求我们扩建妈祖神庙,泉州府管理人员一致表示同意,资金下发,立刻去办。尊重信仰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孟愈问我,是否信仰这些?我说信的。否则我怎么会穿越呢?当然,也有我功利的一面,我觉得超豪华的这些神庙也是一种旅游资源。
梁璋听说了这件事情,问我是不是钱多了没处花?哎,我知道,他又没钱了,打仗是很烧钱的。炫富炫的不是时候啊!我只能乖乖地奉上十万两白银表表忠心。不过,我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情,楚王将押运粮草的事情交给了他相好的。我的心里就平衡一点了,至少不是我一个人被压榨的。他们叔侄两个当自己是小白脸啊?就知道用女人的钱!
“阿帆,最近同成街上有南洋来的一种东西,听说以前只进贡给宫里的。如今,有商人进了多,有的出售。咱们等下去看看?”孟愈跟我说。
“好啊!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我倒要瞧瞧,是不是我没见过的!”这些日子随着进口货物的增加,各种新奇物件常常能够在同成街上个得见。上次,我还见到一只非洲的金刚大鹦鹉,毛色很是丰丽。
同成街上如今各地的方言都有,商贩们扯着嗓子在那里喊。我有时候很郁闷,明明规划地很好,为什么总有老大妈,老大爷提着篮子来这里叫卖鸭蛋什么的。现在还没有什么工业饲料这种东西,但是海边吃贝壳、虾蟹长大的鸭子下出来的蛋,的确更为好吃些。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假冒的,你看他们拿个一篮子出来,以为自己是捡到宝了,全部给他一篮子倒了过去,等你回头这篮子里又满满的了。回家去吃吃看,一半兑一半。不过,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有时候也管不尽的。
跟着孟愈走了不久,就到一家铺子前站定。上面书着“逍遥馆”三个大字,不会吧?他带我来逛花楼?那门前也没有倚门而立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啊?我跟着他进去,一股子烟味冲进肺里,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里面的伙计见了我们不迎接,反而跑进里面去了,一小会儿匆匆忙忙跑出一个大腹便便,穿着绵绸衫子的中年男子,脖子里的金链子粗地可以栓狗了。
“小民参见陈大人、孟大人!”他这一个揖作地很累,那肚子上的肥肉撑地他的腰很难弯下去。
“听说你这里进了新鲜的物什,我俩来瞧瞧!”孟愈笑着说。
“两位大人说笑了,这哪是什么新鲜物件,这芙蓉膏本来就是有的,只是以前难得,一直作为宫里的贡品。如今开了海,南洋商路通了,这价格自然就下来了。我们老百姓也能享受了!”宫里我没听说过有这个东西,梁璋有好吃好玩的从来第一个就是给我的。
“带我们去瞧瞧吧?”我已经开始有不太好的预感,这东西恐怕不是好货。
他带着我们去了一间小隔间,墙壁上有一些熏黄的痕迹,空气中烟火气息很重。旁边有张榻,有人拿进来一些物件摆放在一张长几上。我看着这些东西越来越心惊。
那个老板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帮我们介绍食用方法,我听完以后对孟愈说:“孟兄,今日下午还需要去商议些事情,恐怕没有办法享用这入仙的感觉了!“
孟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问:“有什么事,我倒不记得了!”
“不是说西北那里的陈员外要来看地吗?不如这般,我们买两套回去,晚上试试?”我问他。
“行啊!那就给咱俩拿两套来包好了!”孟愈还不明就里,直接叫他们打包。
我和他拿着这所谓的芙蓉膏出了门,我跟孟愈说:“走,立刻去找李太医!”
“阿帆!你这是?难道这东西有问题!”他这个时候警觉了。
“岂止是有问题,这个玩意儿说大了,那是会祸国殃民的!你吃过没有?”我非常认真地盯着他。
“吃过一回,吃完后很是飘飘然。就如同书里所说的魏晋名士服了五石散那般超脱!”他的感受非常的棒吗?
“哎!你怎么碰这个东西?走吧!先找李太医再说!”我摇头,孟愈一见我摇头,这面色就开始凝重起来。
李太医在济善堂坐镇,永远是人满为患。他如今一天收看二十个病人,其他的都是小徒弟们看了。这里也成了本地和邻近县府大夫的交流实习医院。李太医是个很开明的人,自从他看了百姓们缺医少药,可能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所以很愿意去教人带人,很少藏私。
下午这个时候,老太医就在自己的药房了研究药方和病例。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琢磨沉思当中。
当我把东西递给他的时候,他挑了一点褐色的膏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用舌头舔了添,然后去漱了漱问:“公子,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同成街上买的,说是贡品我想着您恐怕是知道它的来历就拿过来了!这东西很像我在一本杂记上看到过的罂粟粟,说不是好东西,会迷失人的心智。不知道是也不是?”我在心里已经确定,这个东西肯定就是前世所说的阿片膏,晚清的电视里常常出现我刚才在那家店里的家当。
李太医抚着他的长须说:“是!这东西久服上瘾!不仅迷失人的心智,还消磨人的骨血。不过,它有敛肺,止咳,涩肠,止痛的功效,对久咳,泻下不止却是一贴就见效的。”
“既是宫里的贡品,缘何我没见过?”
“宫里只有太医院医正那里有,配丸或散的时候只用半分或是一分,你哪里可能得见?我这里也需要提前跟医正说明是何人,何等症状才能得用的。而且,不允许连续用超过五天的。”老爷子跟我解释。“公子,这东西绝对不能在民间流传!”
“恩!我知道的。怎么做我却要想想!”如何让民众对它产生厌恶心理,远离这个东西是关键。
晚上,回到家里我提笔写了公函后又写了私信给梁璋。我本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但是这个事情还是比较大的,海一开,这贸易通道打开了,除了我们要的那些东西会进来,这些害人的玩意儿也会跟着进来。
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的时候,碧玉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了她。
“公子!这个东西是害人的。听宫里的老宫人说,前朝几代皇帝子息不昌就是被这个东西给害的。听说周朝仁宗皇帝的司徒皇后颇有计谋,每次新承幸的妃子。她都邀她们吸食这个东西,那些妃子最后不是早死,就是生出怪物来。所以,本朝就不许宫里用这个东西了。”碧玉的八卦信息提供地也颇为及时。
我想了想,心里一个方案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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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
黄赌毒三样,我不禁红灯区,不禁赌博,唯独对毒品深恶痛绝。这个跟前世受的教育有关,只要一看到毒品,能够想起的宣传片太多太多了。即便这里只是处于萌芽状态,我也想着要把它给掐死。
第二天,召开泉州府常委会议,会议中各位代表踊跃发言,对当前的毒品形势进行了充分的讨论。最后得出结论要禁毒,除了泊船司增设芙蓉膏专项检查小组以外,还要严防死守,防止海上走私毒品,加强稽查力度,防止毒品犯罪。不过,当务之急却是把私自销售和使用芙蓉膏作为犯罪行为写进律法。这个我们首先要出台地方性的法规,同时上报朝廷建议他们同步修改律法。
不过,目前芙蓉膏的销售如何处理呢?我让孟愈找那家老板去谈,说要大力收购这个东西。找出他的货源。那个老板知道我们两个的财力,所以一听说我们两个有兴趣,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说出了货源。那是一个南洋商人的货船带来的,这次他只是拿了一千多斤来试着卖卖看,这个老板已经卖了将近四个月了,生意很是不错。他带着我们去找了那个南洋商人留在这里的管事,我沟通了一下以后,那个管事就领着我们去看货了。孟愈出去叫埋伏的兵丁一下子进来,将这些货全部查抄,并将这个管事扣押。没错法律没出来,从法律上我不能这么做,可从远期的危害性来说,这么做又如何?这里可不是什么法制社会,偶尔强权有什么不可以?
同时,我已经让人着手去印刷海报,把芙蓉膏的今生前世给写清楚,并且把危害的情况也用图画的形式记录下来。府衙对过我找人搭起了戏台,泉州百姓对于这个,有着很高的热情,这个恐怕跟当初泉州未来的成功展演是分不开的。
虽然,瘾君子还没有成群,不过还是有一些的,由于查抄了店铺之后,他们的药的来源就成了问题。我让济善堂的大夫摆了桌子做在戏台旁边,上面写着如果能够让大夫确诊,可以每天免费领取一分芙蓉膏,对于断绝了来源的瘾君子来说,苍蝇也可以当成荤腥来解馋的。所以,就有打着哈欠,流着眼泪的人排队来领取小块免费芙蓉膏。
戏台上济善堂的大夫在那里讲解着芙蓉膏的来源,并不避讳芙蓉膏的有用之处。但是,正是因为有这些好处,所以会造成这个药物的滥用,最终造成胎儿畸形,寿命缩短,丧失劳动能力。深入浅出的讲解,加上生动的图片。更何况还有这么多鸦片鬼陆续在这里作为活生生的例子展览。在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出来残缺的,那是被认为是祖上不积阴德的报应。看到这些,百姓们讨论地异常热烈,对于芙蓉膏也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
当我们把“逍遥馆”老板和那个南洋商人的管事拉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情绪都非常高涨,毕竟泉州人民刚刚看到了希望,又有这种断子绝孙的龟孙子出来捣乱,能不恨吗?所以,很多人都上前吐了口水表达不满。
孟愈台上劝大家要冷静,表达了官府也有不查之责,才造成这个东西能够在泉州扎根。我们会在未来加大查处力度,也请乡亲父老远离芙蓉膏。并且说,这两个人虽然从道德上是错了,但是,由于立法滞后所以他们没有违反律法。所以,他代表泉州府当场释放他们两个,查抄的芙蓉膏我们不再发还,我们会进行集中公开的销毁,不过泉州府不是不讲理的,我们会按照泊船司申报的进货价格,将货款赔偿给他们,不让他们受到损失。不过,现在没有银行,给不出的交易凭证,很多都是现金交易的。申报价格估计他们都是开低的,我肯定赔偿不足的。
他们几个非常不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他们说,我们要打造的泉州是一个有着稳定的商业环境的城市,不能在没有律法规定的前提下,就治罪于商人。这样会让那些想过来的商人没有信心。他们又问,既然是这样的打算,收购了芙蓉膏销毁了就好,何必把他们几个拉出来展示呢?我瞪着他们说:“这群王八蛋,做这种勾当难道他们之前不知道危害?如果让他们毫无损失地回去?我不甘心!”
“你这样又能怎么着?他们不就是关了几天,有什么损失吗?”李大人还是不解。
“李大人,众怒难犯,激愤的百姓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地出来的!”孟愈倒是已经看出了妙处。
记得前世那些被人肉搜索的男女主角,最后恨不得跳崖去死,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咱们语重心长的教育了百姓,让他们看见了严重的后果。然后,拉了他们出来。官方人员在旁边假惺惺的拉着,不让正义感已经爆发到顶点的百姓将直接处理了。但是一旦官府人员不在了,他们要干什么,咱们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只能表示惋惜和遗憾。最后,糊弄糊弄就不了了之了。
果然,后来听说他们几个最后在城外的山林里被山石不幸砸中,死了!百姓们的处理技巧,比我想象的要高啊!我在那里唏嘘不已,那个管事只是个打工的。。。。。。
按照平时,我这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梁璋的回信会很积极,这次我看到了楚王的批示和他的盖章的公函,没有见到他亲笔的信。我心里很是不安,听说战争在胶着状态,这家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这个时代就是烂,没有手机没有视频,等封信要等好几天。
我跟秦宣嘱咐,如果京里来人送信一定要拦下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和梁璋之间的信有特快专递的,都是和秦宣一起的暗卫营的兄弟担任的,所以还是有可能得到点消息的。
一天,傍晚时分,太阳鲜红而巨大,彩霞漫天。我坐在自家的庭院当中,吃一口荔枝,挖一口土笋冻,顺便撕一点咸鱼放在嘴巴里嚼嚼。孟愈之前对于我这种吃法很是不屑,他自己坐在那里猛吃荔枝。第二天,脸上的痘痘在证明了他仍然青春年少以外,也证明了他不听我建议的严重后果。打那以后,他吃荔枝也学着我一般吃法,不过他对土笋冻接受无能,所以翡翠端来一碗冰镇的绿豆汤。前世,我每到厦门就去吃这个土笋冻,后来有朋友介绍泉州安海才是正宗的地方,所以去那里特地品尝过,朋友还拉我参观了原料,一条条的海星虫。到了这里来了,我想着可能也有,没想到这里的人对这个还没有进行开发。直到有一天,我跟着渔民到滩涂上捡拾蛏子的时候,挖到了几条,当成了宝贝拿回去,把碧玉翡翠吓地发抖。我却扒着老黄师傅给我烧来吃,经过几次改良,如今这个版本的土笋冻已经非常正宗了。其实,这玩意儿滋阴壮阳,对男人很好的。
我把土笋冻送进嘴巴里,一根根的虫子很有嚼劲,孟愈看着我估计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这姑苏地方出的男人,哪怕平时看上去再MAN,有时候还是那么穷讲究。不知道有办法做成干货不,寄点回去给梁璋,让他也补补。
“阿愈,早晨的时候送信的侍卫说,梁璋他在朝上晕倒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很紧张。后来又听侍卫说,太医说没事,就是没睡好,早饭没吃造成的。但是,这个年纪的身体就这样差了,以后可怎么办?
“你很担心?”他问我。
“是啊!能不担心吗?这家伙给自己的压力很大的!老想着要做一代明君!”在这里我也就能跟孟愈说说这些。碧玉虽然生活上贴心,但是我最近算是琢磨出来了,她每次劝我的时候,那些话语,就好像我就是梁璋的妃子一般。无非就是让我对别的男人不要看一眼,心里时时刻刻要想着梁璋。我觉得有点烦,退一万步讲,即便梁璋睡了我,那又能怎么样?我的人生就不需要了吗?我所有的一切就该为一个人做陪衬吗?
“那就回去看看吧!”他笑着对我说,一颗荔枝又进了他白牙红唇里。
“没必要吧!他又不是没人照顾!”我又说,其实我回去能做什么呢?
“不能这么说,假比说,我娘病了!不管我能不能真的照顾她,我还是会回去的!”他认真地跟我说。
“那是你娘,我现在说的是梁璋!”我说,“不过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都能拿梁璋和娘一样对待了。”接着我就把我跟梁璋说的乌鸦反哺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摇头,很是无语得说我:“说你读过书还真是抬举你了,心有灵犀是用在这里的吗?那是男女之间,表达情思用的。咱们朋友之间,就该用不谋而合!”
算他有文化!他接着跟我说:“其实,我也没说错。你跟皇上相处的时间这么长,也就是一个至亲至亲的人了。他有事情,你也该去的,更何况他是你最大的后台老板,是该好好拍马屁。这样咱们跟你混着才威风啊!”
“恩!你说的不错!那我就去吧!”我点点头。
他很不屑地笑着说:“你少装了,你今天问我,其实就是找一个去的理由而已。这心早就飞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