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迷的看着他比以前更加壮硕黝黑的身体,细白的小手不自觉抚摸着他每一寸强劲的肌肉……
“我爱你。”
在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他这么说。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痛苦,她不禁苦笑,疼的是她呵!
“……不要再离开我。”
随后,他在她耳边嘎哑的低喃,却让她的心仿佛被辗碎般的疼。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紧紧的回抱住他……
****
不知过了多久,傅恩宁醒过来,她眨眨眼,发现眼睛湿湿的。
她作了个好美的梦,梦见他们在一起,那梦境美好得让她流泪。
然后她觉得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的脸,定睛一看,她睁大了眼——
那不是梦。
看见她醒了,姜宇砚对她温柔一笑,翻身覆在她身上,继续亲吻她的脖子、耳垂,占有性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
“你……”她又羞又窘的推着他的肩,却丝毫无法移动他半分,她的手心全是他的汗水,让她想起刚刚那一幕幕火热又不可思议的激情画面。
“我想吻你。”
“别……别这样……”他的吻弄得她好晕、好热,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她本来以为他们已经没有希望,怎么才过几个小时,两人就滚到床上了?天啊……
“啊!”她惊喘一声,因为她又拉开她的双腿,挤入她身体中。那过度的亲昵对她的心脏是不小的负荷,当然,对她的身体也是——她的腰还有大腿都酸得不得了。
“你、你够了吧?都已经这么多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窘的红晕让她整个脸颊红通通的。
“不够。怎么会够?这么多年了——”他深深的注视着她。
她呼吸一窒,在他眼中看见分离的伤、渴望的痛,一恍神,他又再度没入她体内,进入到从没有人到达的深处。
沉溺下去了,她没有办法再拒绝他,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再拒绝自己了。
她回应着他的索求,任狂猛的情欲之火再度将两人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才渐渐恢复平稳,他的双手仍占有的拥抱着她,仿佛再也不愿意放开。
见他像永不餍足似的不断亲吻着她,她终于被他逗笑了。
“天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黏人。”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他把她搂紧了。“以后我会一一让你知道。”
“以后”这两个字,让她发热的脑袋稍稍冷却下来。
他们真的会有以后吗?
“我不知道……”她退开了些,困难的吞了口口水。“我们分开这么久,发生过这么多事,也都不是以前那两个年轻的男孩跟女孩了——”
“正是因为这样。”他不许她逃开,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直视着她。“我们更成熟了,事业也都有了基础,只要我们真的有心在一起,不会再有什么人或事可以把我们分开。”
她痴痴的望着他,心脏怦怦的跳。
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吗?他们之间真的还有可能吗?
“我终究要回城市的,我喜欢我的工作,而你也不可能离开小镇——”
“现在有高铁了,只要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她无法反驳。没错,那些都已经不是问题,只要彼此有心。
“你不怪我当年离开你?”
“当年我们都太年轻,许多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们只顾着说爱却不懂得爱。后来你离开,我妈才告诉我她去找过你,说了些难听的话。”那时他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对她的心疼不舍与牵挂也一直没有停止。他不怨她的消失,只怨自己当年无力保护她,但现在再也不会了,再没有谁能分开他们,既然抓住了他就再也不会放手。
“不只是因为你妈妈的缘故,我也不想就这么跟着你,我还想追求自己的梦想。”
“嗯,我知道,小镇是绑不住你的,我爱的女孩是个力争上游的女人,那也正是你吸引我的原因。可惜,那时的我只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他歉然而忧伤的微笑,摸摸她的头发。
她觉得喉咙梗着某种热热的东西。
他懂她,他一直懂她、一直没怪她……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个男人如此深厚的爱?
“你妈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我。”
“我可以说服她。况且我已经长大了,她再也不能控制我要跟谁交往。”
“小镇上的人都不喜欢我。”
“那又怎样?我喜欢就好了。”对他而言,再没什么事可以阻碍他们。
她无言了。
“我是个律师,可是我好像说不过你耶……”她无奈的认输。
他笑了,无限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那是因为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没变,这些年,还是忘不了对方。”
“是吗?”他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两眼。她噘起唇,不甘心的说:“我可是从不缺追求者。”
“我知道。”他搂紧了她。“可是你把最宝贵的留给了我,我好高兴。”
知道他说的是她的贞操,她的脸涨红了。
真不公平!怎么男人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来证明?这下不管她怎么虚张声势都没用了。
“我只是因为很忙,一堆考试还有工作,案子接不完——”
“是是是,我都知道。”他堵住了她叨叨解释的小嘴。
然后很快的,她就忘记自己在抗议什么了。
小小的旅馆房间里,只剩下情人低声的呢喃与喘息……
第8章(1)
“这是我的兰园。”
隔日,姜宇砚带傅恩宁参观他的兰园,占地上千坪的温室,里面上万株的蝴蝶兰缤纷艳丽,立刻夺走她的呼吸。
“这里有我从各地收集来的原生品种,我做的就是基因转殖、品种选育。”
他的兰园拥有最先进的电脑调控设备,以便能产出品质优良的蝴蝶兰,在到这里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种植兰花需要这么庞大的投资,兰花的品种改良需要无茵的环境,因此灭菌锅、无尘操作台等设备也样样不可少。
姜宇砚用自信的语气介绍着他的宝贝兰花,想让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兰园有多么骄傲。
听他说着那些兰花的差异,她虽然怀疑自己是否能搞懂什么文心兰、石斛兰、千代兰、卡多利亚兰的不同,可是此刻的他双眼闪闪发亮,笑容充满魅力,让她移不开视线。
“这是我亲自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一株兰花面前,孤挺的花茎上盛开着紫色的斑斓花朵。
“我把她取名叫‘宁’。”他深情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让我想起你,那么骄傲、那么坚强,明明只有根细瘦的茎,却坚持要开出满满艳丽的花,让人心疼她所承担的重量。”
傅恩宁胸口一阵滚烫,他的话每一字都射中她的心,她的脸颊随即烧红起来。“你是嘲笑我很逞强吧?”为了掩饰害羞,她瞋瞪了她一眼。
“你尽管逞强没关系,我会是这根支撑你的木樁,成为你的依靠。”
突如其来的感动就像是一朵瞬间在心底绽开的花,甜蜜的香气将她整个笼罩住。
她红着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在他眼中无比的可爱,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她,浓情甜腻的吻比花蜜还甜,两人吻了许久才舍得分开。
两人手牵手走出温室的时候遇见了姜母跟沈秀荷,他们停下脚步。
她们两人好像是听到了风声,特意来堵他们的。
姜母皱着眉头瞪视傅恩宁,跟十年前不同,她似乎已无意掩饰自己对傅恩宁的厌恶,也许是因为已经跟儿子把话谈开了的关系。
“宇砚,你带这女人来我们家做什么?你不知道镇上的人怎么说她的吗?她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这种眼里只有钱、不管别人死活的女人,你怎么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秀荷多好!也跟了你这么久,你难道要当个负心汉?”
一旁的沈秀荷看着傅恩宁跟姜宇砚十指紧扣的双手,一脸泫然欲泣。
傅恩宁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才是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不自在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姜宇砚坚定的把她的紧握住。“妈,你很清楚我不是什么负心汉,我从来没有承诺过秀荷什么,一直就只是你们在一头热。我喜欢的人从没变过,就是恩宁。”
听他这么说,傅恩宁心里一阵感动,而姜母跟沈秀荷则是苍白了脸。
“我送你回饭店。”他拉着她的手,越过妈妈就要往前走。
“宇砚?你、你会后悔的!她根本就不是个好女人,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你怎么那么糊涂?都这么多年了还那么傻啊!”
妈妈气急败坏的怒骂让姜宇砚回头。“不,我相信恩宁,她没有什么目的,我们是相爱的。”他严正的说完这些话,搂紧了傅恩宁,头也不回的离开。
“宇砚,你妈她——”坐上车,傅恩宁仍无法遗忘刚刚姜母对她怒骂的那些话。重点不是她说了什么,而是姜母对她的误解仍是那么深,令她不安。
“没事的。”姜宇砚给她一个保证的笑容。“时间会证明一切,她总有一天会了解你有多好。你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有什么目的呢?真是那样的话,当年你就不会离开了不是吗?她会想通的。”
傅恩宁希望他说的是对的。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们这么顺利就复合,她内心还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安。
就像一个贪穷太久的人手里突然抱着满满的珠宝,总生怕这一切终究只是一声梦,担心害怕大过于喜悦。
害怕幸福是否真的能够这么简单就降临在她身上。
“傅律师。”
回到旅馆,他们正巧遇上赵豪雄,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傅恩宁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有空吗?正好有事要找你商量呢!”赵豪雄看见送她回来的姜宇砚,挑了挑眉,然后暧昧不明的笑了。
傅恩宁听他这么说当然以公事为重。“好的,我们去饭店的咖啡厅谈吧?”
“嗯。”
赵豪雄跟那名男子先走,傅恩宁转头对姜宇砚说:“我要工作了。”
他捏捏她的手。“我也该回去工作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他们没人舍得先放开手。
最后还是傅恩宁先放手。“晚上见?”
“七点,一起吃饭。”
“好。”
好不容易跟姜宇砚分开,傅恩宁快步走进咖啡厅。
真伤脑筋,怎么现在连一秒都不想跟他分开了?明明两人分手了这么多年也没事,怎么一复合反而像黏皮糖一样片刻都不愿分离?
她抹抹脸,希望能擦去那羞人的红晕,让自己看起来专业点。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一坐下来,她就先致歉,然后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笔记本。
“傅律师,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罗先生可是位很重要的人。”赵豪雄嘿嘿的笑。“我们这次计划最关键的人物就是他了,有他的大力协助,这次收购的土地就可以完整了,因为他是姜家土地的所有人之一。”
傅恩宁猛然抬头。“赵先生……你说什么?”
赵豪雄得意的笑着。“罗先生是前任镇长在外面生的儿子,所以当然有权主张继承遗产。”
傅恩宁震惊的看着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
“老实说,傅律师,这回请你来净让你做一些普通代书就可以做的事,实在太大材小用了。听说你在打民事官司上很有一套,这次就要借重你的专长了,请你想办法让姜家人把该给罗先生的财产给他……凭你跟刚刚那位姜先生的交情,我想应该不是难事。”
傅恩宁愣住了,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
几个小时前,姜宇砚才骄傲的对她展示他的兰园……
他妈妈怒骂着说,她接近他是别有目的……
她苦涩的弯起嘴角。
她早该知道,命运从不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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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姜母的反应只能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这情况虽然早在傅恩宁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让她相当苦恼。
她看向姜宇砚,他板着一张脸,没有看她。
她心一沉,但仍尽量用客观而公事化的语气说:“根据罗先生所提供的证据,过世的姜老先生确实曾经跟罗先生的生母交往过,我们将向法院提出亲子鉴定的申请,如果确实证明罗先生是姜老先生的亲生儿子,他将能得到姜老先生的遗产继承权。”
“不可能!”姜母对着他们大声咆哮。“我老公没有偷腥,你们不能这样污辱他的名声!”
“有没有很简单就能知道,只要验DNA就可以了。”赵豪雄信心满满的说。
姜母脸色苍白,不过随即哼声冷笑,“验DNA?人都死了烧成灰了还怎么验DNA?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快滚!如果你们再到处散播这种谣言,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是不能验姜老先生的DNA,不过验姜宇砚先生的也一样。”赵豪雄一点都不担心的笑着说。
闻言,姜母跟姜宇砚全都怔住了,他转头看向傅恩宁。
她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这所有的程序她都很熟悉,也知道事情必定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她不得不做。任何一个专业的律师都会这么做的,虽然此刻她宁可自己不是那个跟姜家对立的委托人律师。
“我儿子才不会傻到替你们去验什么DNA!滚!全滚出去!”姜母气得全身发抖,看到那个姓罗的,她就知道他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
内心熊熊的妒火再度被点燃,她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好处,他的存在本身就带给她足够的屈辱了,更何况要她公然承认他是她老公在外偷生的儿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只好法院见了。真可惜,我们本来还想私下和解的,这样这件事就不用闹得人尽皆知了。”
赵豪雄耸耸肩,一派轻松的站起来,傅恩宁跟一直没出声的罗先生默默的起身。
一直到走出姜家大门,傅恩宁都不敢转头看姜宇砚是什么表情。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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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豪雄的好心情无法感染给傅恩宁,她木然的听着他在车上跟罗先生谈论拿到姜家那块地以后他可以用多少价钱跟他买。
罗先生似乎极需用钱,对价钱并没有太要求,只希望求现就好。
那块地是姜宇砚兰园的其中一个区域。
想到到时候兰园就得被迫缩小,想到姜宇砚投资在那块土地上的机器设备还有心血……傅恩宁咬紧了牙。
“傅律师,依你专业的判断,姜家有可能做什么反应?我们又应该怎么回应?”
回过神,她试着用职业道德告诫自己——要抽离个人情绪,以追求委托人的最高利益为原则。
“诉讼程序繁琐,我们还是以私下和解为目标。不过看姜家的态度不会轻易承认,我们得向法院申强迫要求姜家提供DNA检体样本才有办法做亲子关系的比对。”傅恩宁想到必须做这样的事就觉得反胃。
也许她可以向事务所要求支援,请另一位律师来处理这个案子?即使那会让她在上司面前显得无能、既然那会使她丧失争取事务所合伙人资格的机会……
“噢?应该不用那么麻烦吧?傅律师你跟姜先生不是私交很好,你去跟他说的话,他应该就会答应了吧?”
“不!”
她强烈的语气让赵豪雄挑眉看向她。
“我不会跟他说什么,我只提供我的法律专业,不提供我的私人关系。”
车子到了旅店,她打开车门,没有再理会车内的两人就急匆匆的走进旅店。
她没有办法再跟那两人待在一起。
她就快要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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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恩宁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