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所以我就只好达到老将军外孙女的闺房来避祸了。”他的声音隐着几丝笑意。
可她却没心思追究,满脸子想的都是他的安危。“跟谁动的手?”
“柳叶,老相识了。”
“为了什么?”
“你。”
她霍然抬头,柔软的唇瓣刷过他的双唇,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一年前你虽然没能把镖银从她手中夺回,却被我找到了最重要的线索,而她这次找你,似乎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他沉吟着。
她再次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狐疑之色闪过眼底,是师父吗?
“困了?”他怜爱地伸手抚着她的长发。
“要不是你,我现在依旧在梦乡。”语气有些埋怨。
他默然。
“走的时候帮我关上门。”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角,她呓语着迷糊睡去。
他嘴角轻勾,大手覆上她的小手,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闪过唇畔。她以为他只是进来占点便宜、取一下暖就闪人的吗?那她可大错特错了。
热,还有那似有还无的羽毛般撩拨,让席紫嫣由沉睡中幽幽醒转。
迷茫的眸子缓缓对上一双清亮有神且带着几分笑意的星眸,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有那嘴角永远浅淡的笑意。
长长的睫毛扬了摄,好看的眉形微微拢起,“你还在啊?”侧过头去,透过厚重的锦幔也可以看出天色已然大亮。
轻轻一个翻身,秋离枫将她困于自己身下,黑如墨又深沉似海的眸中泛起不可忽视的情欲之火,灼灼地落在她秀气的脸上,伸手一寸寸一点点的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欣赏那如玉般洁白的肤色渐渐染上桃花一样灿烂的瑰丽色泽。
“芙蓉帐暖恋春宵。”
她蹙眉打量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依旧,却因情欲而染上几许不正常的红晕,双唇血色全无,嘴角那抹邪念十足的微笑却让这张清高孤傲的俊脸平添三分妖冷的性感,更加迷人心魄,她的心在瞬间至少漏跳了三拍有余。
“闹够了没有?”最后,她强忍悸动地白了他一眼。
嗄?他怔了好大一会儿。
“你受伤,而且正在生病,就不能好好的休息吗?”
他低下头,几乎贴着她的唇说话,“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
“很像。”她只能挤出这句话,期盼他没发觉她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他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声音变得低哑而充满磁性,“我想吃了你。”
她的心抽了一下,努力维持着镇定,“饿的话我让小蛮送吃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小脸瞬间嫣红一片,一双眼更是不晓得该看哪里。
“现在还认为我在开玩笑吗?”他问得好轻好慢好诱惑。
她不敢看他,更不敢乱动,双腿之间那火热的硬挺让她十分慌乱,心中隐约明了是怎么回事,却又因未知而充满恐惧。
“不……”她说得无力,想推拒的双手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道。
秋离枫俯下头,张口咬开她中衣盘扣,一颗又一颗,慢慢露出她细致雪白的肌肤,以及那一抹翠绿的抹胸。
“不……”声音低得犹如蚊鸣。
他扳过她的脸,定定的看着她充血般艳红的脸色,“我不会伤害你。”
抹胸抽离了它的主人,缓缓从床上落到地上,尔后亵衣也被抛出了帐外,落到抹胸之上。
床头垂下的淡紫流苏随着床微微的颤动着,犹如风中起伏的麦穗一般。
压抑的喘息伴随着隐忍的呻吟轻泣破碎逸出,厚重锦幔之内,鸳鸯交颈,鱼水相谐,共谱一段巫山云雨情。
阳光悄悄穿透窗棂射进屋内,而院内也渐渐有了仆从洒扫的声音。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小姐,要起床了吗?”
纤细的五指紧紧抓在男人已然血痕无数的背脊之上,被汗水浸透的长发贴在颊畔,惊惶失措的杏眸望着身上那张因交欢而妖冷魅惑的男人俊颜,无声的向他求助。
好看的剑眉轻握,腰杆持续向上挺进,嘴角的笑显得有几分恶劣而调侃。
“啊——”床外的小蛮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小姐,屋里有男人?”床下的那一双男鞋太过显眼,而地上散落的男女衣物更是让她触目惊心。
“小蛮——”席紫嫣的声音有些虚,还带着隐忍的痛,语气也无法连贯,“别……叫……”
“小姐,是谁是谁,我去叫太老爷来。”
“别——”
迟了,护主心切的小丫鬟已经像一阵风似的飙出了屋外,并且一路哭喊的去搬救兵。
席紫嫣握紧拳头,用力捶打着身上努力不懈的人,紧抿的唇瓣不断逸出矫吟,闪着火焰的杏眸下时射出无形的飞刀送给某人。
当那急乱中透着稳重的脚步由远而近时,秋离枫也在最后一个深入挺进而后撤出她诱人的身体,掀开床幔,以最快的速度赶在来人进屋前着装完毕。
“关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年迈却威仪不减当年的老人发出指令,房门立时被人关上,屋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默默的对视着。
老人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生了一副好样貌,使他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光彩照人,尤其他还有一双看透世情却又透着孤清寂寞的眼。
不过,让老将军为之怒火上扬的却是他不及扎起的汗湿长发,那样凌乱而颓废,那么刺目且挑衅,任何一个成家的男人都可以看出他刚刚做了什么样的好事。
“你是谁?”老人压抑着怒火,沉声问出口。
“晚生白云山庄少庄主,秋离枫。”
老人怔愣了一下,然后小心求证,“是那个白云山庄?那个秋离枫?”
他微笑,“是那个山庄,那个秋离枫。”
“好,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美男子!”
“老将军过誉。”
“你跟嫣儿认识?”就算不了解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他对自己的外孙女也有足够的了解。
“旧识。”“
“做过的事你会认账?”
“晚生从来没想过赖帐。”眼光投向帘帐内缩成一团的小小隆起,秋离枫目光一柔。
“很好。”见状,老将军满意的直点头,呵呵笑的退了出去。
第七章
很好?
一句很好她的终身就被敲定,一句很好,她的身边就多了一头随时随地正大光明吃她豆腐的饿狼。
正月还没有过完,今天才初九,她却不能再像往年一样,舒舒服服的窝在温暖的房间里,跟外公谈天撒娇了。
想到这里席紫嫣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双大手马上图上她的腰,将她带入一具宽厚而温暖的怀抱。
“在想什么呢?”
“天很冷啊。”
秋离枫凤眼微眯,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你有修习内功,怎么还会如此怕冷?”
“我也不知道,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啊。”她也感到困惑,直往他怀里缩。
“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怕冷?”
她想了想,脸突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好像……”
“是我们燕好之后吗?”
她伸手捶了他一记,默认。
他搂紧她,心头泛起的是难以言喻的狂喜,或许老天垂怜他了呢,她真是福泽深厚啊。
“倒是你很奇怪啊。”
“哦?”
“以前你犯病时总要拖上十天半个月才见起色,这次却恢复得很快——”越想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怎么了?”他在她身后露出了然的笑,却故意贴近她敏感的耳畔低问。
“没事。”她微偏头,躲去他呼出的热气。
他又靠近,“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她再退。
他凑近在她颊畔亲了一记,搂着她轻轻地笑出声,越笑越开心。
“秋离枫——”她有些莫名的火大,“你到底是在笑什么?”
他扳正她的身子,笑盈盈地看着她,“让我替你说出来吧。”
“说什么”。“他不可能知道她想说什么吧。
“病发的我贪恋闺房之乐,精神却异常饱满,而你却因我频繁的求欢而变得体质惧寒,你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对不对?”
她又惊又羞的看着他,因为他完全说对了她的心思。
“我猜对了,你奖励我什么?”
“奖励?”她开始磨牙,掐死他还差不多,这里面的奥妙他肯定已经参透了。
“你不愿意?”
“哼!”
“你修习的是什么内功心法?”
当年,一位名医曾告诉他,若想去除体内的阴寒之伤,除非与内功深厚之人交合,方可将寒气转嫁之对方身上,再以内力化解,否则与他交合之人便会因承受不住寒气而毙命。
那天,他顺从渴望的抱了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若是她因此病下,他绝对会终此一生为她寻找化解之道,若她有个万一,那么他更不独活,只因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
席紫嫣柳眉微挑,疑惑的看着他。
“不能告诉我吗?”
“修罗弥合功。”她撇唇。
“好怪的名字。”抱紧她,秋离枫以结实的拥抱感谢上天让他得到一个健康依旧的妻。
“跟我师父一样的怪。”
“哦?”
“尊师真的很怪?”
“我不想提师父。”她微微沉了脸,挣开了他的怀抱,独自坐到一边。
他打量着她的神情,不由莞尔,看来她的师父似乎在某件事上得罪了席大小姐,瞧她气鼓鼓的模样真是要多少人疼就有多少人疼。
“外公为什么不同意我现在娶你?”他明智的换了话题。
“我说过了,要双十才能嫁。”
“为什么?”
“这是我爹跟外公的约定。”
他凑近她,再次将她搂入怀中,“能说说岳父跟外公的恩怨吗?”
她忍不住先叹了一口气,“我外公是戎马一生的将军,身上的荣耀是一刀一枪拚出来的,而我爹世袭王位,不事生产,是他最看不起的纨绔子弟。”
“理解。”
“但是偏偏有一年,我爹跑到青柳镇游玩,凑巧在外公家借住了一宿。”
“岳父遇到了岳母。”
“说对了,我母亲虽然自幼体弱多病,可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我那好色的老爹便一见钟情,从借住一天到硬赖着不走,直到最后趁我外公出外时——”她停了下,犹豫着要不要如实相告。
秋离枫心思微转,笑着接了下去,“生米煮成炊,外公他老人家不答应也得答应,是不是?”
她送了好大一个白眼给他,果然,他跟爹是一类人,就连思考模式都一模一样。
“就如同你我一般啊。”他笑,笑容之中还带着几分坏。
她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嫣儿——”他拖长了音,勾起她的好奇。
“什么事?”
“如果我告诉你,生米煮成炊这方法是岳父所授,你会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这简直就是老爹的看家本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一点点移向他,火苗一点点升腾,樱唇一点点抿紧,最后狂吼出来,“你说什么?”
车外传来一阵马嘶,想来马儿也受到了这一声如雷贯耳般的狮吼惊吓。
秋离枫一脸无辜,眨眨眼,“我去向岳父请辞回家的时候,岳父语重心长的拉住我的手,对我耳提面命一番,才笑容满面的让我离府。”
“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岳父说他早看出我非一般人,肯入闲王府当教席一定是另有所图,据他留心观察之后,得出我是为你而去的结论,再据他几番暗地试探,认为我有资格成为他闲王爷的女婿,所以——”他省略最终结果。
“这太过份了。”爹居然暗地里下黑手,一点儿也不光明正大,而且她是他女儿啊,这样帮助外人,不觉得有失人父的立场吗?
“岳父说,为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多过份的事他都可以做。”他如实转述岳父的话。
席紫嫣有好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脸沉思的坐着。
“嫣儿。”他有些担心的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
真的没事?秋离枫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嘴角缓缓荡开的一抹微笑,“真的?”
“对呀。”笑容扩大。
一定有事。
金陵,扬威镖局。
当蓝童生看到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时,顿时怔在当场,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绝对不是美到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也不是长得穷凶极恶的旷世夜叉,那是一个气质闲雅的清秀少女,而她足……
咳了又咳,但是好友依旧目光呆滞的直盯着他的女人看,忍无可忍之下,秋离枫大掌用力拍上好友肩头,“蓝兄,好久不见。”
痛的感觉让蓝童生快速回神,一脸痛苦的看着肩头的大手,“少庄主,手下留情。”他对当残废没兴趣。
“蓝公子。”
“紫嫣姑娘好久不见。”以前就一直觉得怪怪的,今天看到她的打扮他才豁然开朗。奴婢原就不符合她的气质,今天看她一身大家闺秀的装束,那种怪异的不协调感才消失不见。
目光移到好友脸上,他问得很小声,“你终于找到她了?”
秋离枫淡笑点头。
“她是谁?”他问的是她的来历。
“你只要知道她有很强硬的靠山就好。”秋离枫依旧笑得很淡。“新郎官,不请我们进去喝杯热茶吗?”他挑眉戏谑的看着一脸不甘的好友。
“里面请。”
走过铺着红毯的长长甬道,席紫嫣有些不悦的蹙眉。
“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来道贺?”他们现在名分未定,而他在人前总是对她太过亲密,莫怪旁人总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
“你猜猜。”
她看了他一眼,星眸微眯,“这其中一定有鬼。”明明结婚是喜庆之事,可这扬威镖局虽然张灯结彩,却始终让她感觉少了点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场婚礼会有意外。
他目露嘉许,贴近她耳边低语,“你的直觉一直是很准的,这我从未怀疑过。”
“自重些。”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亲近。
秋离枫毫无顾忌的再次贴近,一只大手更是大剌剌的揽上她的纤腰,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低笑,“今晚能一起取暖吗?”
玉颜顿时染上艳丽的桃红,一双美眸又羞又恼的瞪过去,胸脯因她隐忍的喘息而微微的起伏着。“休想!”
“真是好可惜。”不只他的声音透出遗憾,就连神情也充满失落,让来祝贺的女眷忍不住都想过来安慰这俊美淡雅的人中之龙了。
她别过脸去,专心的看廊下悬挂的双喜灯笼。
“这几日你的身子不是好多了吗?”
她不理他,眼睛盯着灯笼上的双喜字,心中思索着为什么来祝贺的宾客几乎青一色全是江湖中人。
“而且只要你多打坐打坐,身子便不会有影响的。”秋离枫依旧不屈不挠的游说着:
“冬天还有好长一段日子。”这是她的回答。
“马上就春天了。”这是他的看法。
来的贺客中认识秋离枫的人为数甚广,他们无一不侧目看着一贯温文尔雅、冷淡持重的秋少庄主。
那个缠着一位闺阁千金一脸微愠的俊美男子,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终于,席紫嫣忍无可忍的拂袖而起,不过身子尚未站稳,人又被他揽入了怀中,继续纠缠。
方才两人至少是毗邻而坐,现在她却直接被他搂到怀中公然调戏——
目瞪口呆,绝对的目瞪口呆。
有那么片刻,厅里厅外的人都睁大了眼张大了嘴,像见鬼一样注视着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那个人——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