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的财产我从无觊觎之心。”
“我从不怀疑你的高尚的品德,”希尔亚睁开了眼睛,莹白色的眼眸闪着水样波光,“没有人可以怀疑你,亲爱的西弗,只是你口中的别人是你的先祖,而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留给你的。”
“高尚的品德?”斯内普猛的站起身,伸手捏住了希尔亚的下颌,语气中满是嘲讽,“哈,瞧我听到了什么,能被霍菲尔德先生称赞为高尚我该三声欢呼吗?”
“西弗,”希尔亚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轻轻的磨蹭,“我很抱歉。”
斯内普沉默的抽回了手。
希尔亚留恋的搓了搓手指,重新缩回了靠垫,偏过头,精致的轮廓在阳光下耀目的让人睁不开眼,唇边的笑容温和柔软,“不记得之前是不是说过了,但是,真的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唔,先不要急着辩解好吗,那只会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很在乎我。”
“……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在乎。”看着男子隐着自嘲的笑容,话语无征兆的脱口而出,当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时,斯内普再次沉默了下来。
“西弗勒斯,”希尔亚突然有些狂躁的挠起了头发,顺滑的长发一改往日的优雅,凌乱中有了几分颓废的味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能不能给我一个准信,爱或者不爱,行或者不行,上帝啊,你就告诉我吧,看在我为了你失明的份上。”
“那我是不是该感动的痛哭流涕,伟大的祭司大人竟然会为了卑微的我牺牲到这个地步,据我所知,我们的生命已经拴在一起了,那么,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呢,我的忠诚或是我的身体?”
“我要一个完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生命全部都是属于我的。”希尔亚五指插入鬓发随意的撩开,发丝飞扬的风情让抱着双臂的院长先生挪不开眼,他骄傲的笑着,一扫刚才的失落,“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不管你心底的究竟有没有我,你都逃不掉了,西弗勒斯,我在你身体里打下的烙印可不仅仅是昨天的那些。”他站起来,右手沿着斯内普的背脊暧昧的下滑,落在了他的双丘上,“这里是属于我的。”左手上抚,停在了他的胸口,“这里已经忘不掉了。”
斯内普单手环住了希尔亚的腰,右手按住了他的左手,“可是这里永远都不会只有你一个人。”
希尔亚轻笑,右手狠狠的揉捏着手中的挺翘,“没关系,只要这里只属于我一个就好了,所以,”不管斯内普的抽气声,轻轻的吻上他的嘴角,“千万不要对我之外的人叉开双腿,一个吃了醋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满意的舔了舔有些腥甜的唇,手掌前移,“虽然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收了,毕竟你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追求,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废了我的小斯内普。”
“我该向霍菲尔德先生的大度致敬么?”斯内普不甘示弱的咬上了希尔亚的脖颈。
希尔亚仰起头,圈住斯内普的脖子,“放心,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你的小嘴我也能喂饱的,嘶~~恩,西弗,西弗……”
“很高兴你能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斯内普大力搂紧希尔亚的腰,看着他后仰的身体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但是这样的机会,你不会再有了,我发誓。”
希尔亚扯住斯内普的衬衣将人拉近,单腿勾上了他精悍的腰,两人的□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如果你爱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入住,如果我爱你,你的滋味只准我一个人品尝。”
斯内普低声轻笑,托住了希尔亚的臀,“不需要付房租吗?”
希尔亚索性两腿都缠住了斯内普的腰,“每天一句我爱你。”
斯内普顺势坐在了窗沿上,“很划算的买卖,那么,成交!”
希尔亚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声惊喜的欢呼,“说吧,现在就说吧,租金从今天开始支付。”
“说什么?”斯内普装傻。
“我爱你啊。”
“谢谢,我收到了。”
“……你真狡猾!”
“我的租金也是要收的,虽然这还远远不够。”
再起波澜 。。。
夜风徐缓,月色迷蒙。
沐浴在月光下的普林斯庄园一扫白日的庄严,仿若披上了层轻纱,幽静中带着神秘。花田里随处可见的月光草,星星点点,发出萤火虫一般的光芒,从高处俯视,像极了天上的繁星。耸立在这繁星中的城堡,外墙上状似爬山虎的植物,枝叶上也有光芒忽隐忽现,让这座传承了近千年的古堡竟有了几分的剔透。
“Very Nice。”挑剔如斯内普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幢堪称历史遗迹的建筑此刻的魅力所折服。不过,幸运的是,他并没有丢掉自己惜字如金的特色,尤其是在紧张的时候。
“……可以想象……西弗,恩,只有两个字?”一手晃荡着高脚水晶杯,一手托腮,倚着窗台,席地而坐的希尔亚憋着笑问。
视线牢牢的锁住窗外的斯内普没有看到恋人的表情,环着双臂,微垂着脑袋,犀利的审视着那片迷人的夜景,斟酌着用语,许久才听到他再次冷冷的说道,“fabulous。”
希尔亚哑然,慢慢的咧开了嘴,“很贴切。”
斯内普皱起了眉,犹如石雕的生硬面孔更显严肃,腰挺得笔直——如果换一个场合,你就会发现,这正是魔药教授面对着赫奇帕奇学生的药剂作业时的表情,通常,他的下一句话是,‘我果然不应该对于石怪的脑袋抱有太大的期待,虽然我已经对此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还是低估了它的遗传性和传染性,啊,对了,提醒一句,下一次请选择远离格兰芬多的座位,以避免交叉感染……蠢上加蠢,等于无可救药。’
………
“好吧,”斯内普突然泄了气一般,一口喝干了手边的茶,“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语言贫乏,想象力低下,除了魔药什么都不擅长,油腻腻的,惹人讨厌的老蝙蝠……你根本就应该换个人来做这种事!”
希尔亚没有出声,听着斯内普自顾自的抱怨或摇头或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变个不停,直到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停下,才微笑着接口,“性感。”
斯内普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性感,我说你很性感,”像是觉得说的不够清楚,希尔亚慢慢的支起身,拉着斯内普坐下,手指摸索着抚上了他的嘴唇,“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动听,低沉,带着磁性的震颤,性感撩人,比那些火辣的比基尼女郎都有感觉,每次,都会让我有反应,所以,即使你的语言真的贫乏到了一定的程度,我也甘之如饴。”
握住唇边微凉的手,舔吻,斯内普的声音神奇的没有丝毫的含糊,“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我的伴侣在想我求欢吗,恩?”
丝滑的尾音带起男人身体一下痉挛般的颤动,短暂的失态让希尔亚有些羞,赌气抽回了手,毫不客气的将手指间的液体擦在了院长先生昂贵的长裤上,“你的语言果然如你所说的贫乏,我更倾向于选用‘调情’,而且,阁下似乎忘了,就算本人有阁下所期望的那种意愿,您保证依照现在的状况,您能撑完全程,而不是哭着喊着要停下,或者再次用假晕逃避?”
斯内普原本黑了一半的脸,这下子全黑了,瞪着希尔亚的眼神足以让邓布利多退避三尺。
“不要瞪着我,西弗,我看不见!”希尔亚又倒了杯酒,调笑。
沉默,意料之中。
希尔亚轻轻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搂过斯内普的脑袋在怀中,手掌在他有些单薄的背部摩挲,“我以为今晚是一个浪漫之夜,你就不能让我高兴点吗?”
“……我很抱歉。”
“教你一件事,”希尔亚低下了头,“约会的时候,千万别说对不起,这可是一个让人联想丰富的词,例如,某些或者某一方面的重要能力。”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印象深刻。”稍作停顿,斯内普选择了一个比较含蓄的词。
“谢谢!”希尔亚不以为然,“如果你想用斯莱特林院长标志性的尖刻来打击我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面前的是一个对蛇毒免疫的人。”
“……该死的,谁想做这个院长谁去做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斯内普的眼睛发红,怒火让他几次才将句子表达完整。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希尔亚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重新拿起了酒杯。
“我们?你所谓的我们指的是谁?”高脚杯砸在墙壁上的碎裂声非常的刺耳
“你和我。”希尔亚很冷静。
“我从不记得自己和你达成过任何的一致。”斯内普别过了头。
“当然有,至少你不能否认你爱着我。”
“是,永远都是我爱着你,所以你才能如此毫无顾忌的践踏我的尊严。”
希尔亚没有立即开口,“你的指控让我无言以对。”
斯内普重新对上了希尔亚无神的双眼,“如果,格兰芬多不开口,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告诉我真相。”
“我从未对你撒谎。”
“可是你并非毫无隐瞒。”
斯内普近乎绝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再一次沉默不语。对于他来说,爱情是项奢侈品,却不是必需品,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他如何敢堵上自己的后半生仅为了这一时的欢愉。
“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会有那么一天,一定会的。”
“……你最好祈祷我们都会有那么一天。”斯内普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垂了眼睑的男人,大步走了出去。
“我以为自己不久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肃容的戈德里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像极了布道的牧师。
“我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斯内普脚步不停。
“希望你能在有生之年得到你所期望的答案。”
斯内普停下了脚步,“真的不行了吗。”
“除掉沉睡的这些年,他已经有三十九岁了,如果不是和你生命共享,他的那具身体早就腐朽成灰。要知道,在那些神术者中,他可算是长寿了。”
“但是他活到了现在,而且还有你们。”
“应该是只有我。”
斯内普的黑眸寒冷如冰,“如果你可以,希尔就更没道理消失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力的,我们的友谊可不是你那肤浅的,一年半载,忽上忽下,忽男忽女的爱情可比的。”戈德里克的口吻很不客气。
“你最好祈祷,他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带着满身的阴寒,斯内普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居然敢恐吓我,”戈德里克意味不明的笑笑,“以为我会怕吗!”
“我一直在想格兰芬多院长的喜欢偷听的怪癖到底是从哪来的,没想到源头居然就在身边,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又一个词叫隐私吗。”
“嘿,老伙计,不要在我身上试验你恋人的说话艺术,即使我们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我也没办法欣赏它们。”换了身绿色睡袍的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你确定不去安慰一下吗?”
“即使我们上了床,也没有任何法律规定我要了解他的每一件事。”
“真是幼稚。”戈德里克撇撇嘴,坐到了希尔亚的身边。
“没有人求你和一个幼稚的家伙做朋友。”
“希尔!”
“……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戈德里克耸耸肩,恢复了表情,抽出怀里的巧克力棒,“要吃吗,麻瓜食品…。。好吧,我自己吃,不过,你真的没事吗,前一秒你们还甜的像是浸在蜜罐子里的两只熊,那个小家伙可是个多心的人。”
“如果我亲爱的好友不是那么多嘴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淡漠的语气带着控诉。
“好吧 ,我道歉,”戈德里克嘟囔着,“明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恋爱,怎么会弄的这么复杂,”注意到好友脸色不佳,他赶紧改口,“而且他早晚要知道不是吗?”
“我会亲口告诉他,”希尔亚突然觉得平日里贴心的好友此刻是那么的碍眼,虽然他正失明,“我们伴侣之间的正常矛盾,最多就是吵上几句,你这么横插一脚不觉得有些挤吗!”
话音刚落,希尔亚就意识自己真的过分了,他这是做什么?将在恋人那生的闷气发泄到友人身上吗,他简直是个混蛋!
戈德里克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我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戈德里克用力的拍了拍大腿,站起来,裹紧了睡袍,“去休息吧,这里的夜晚还是很凉的,我去叫波罗。”
就在此时,戈德里克随身携带的魔法通讯器重突然传来了福克斯的声音,
“格德,你在吗,霍格沃德,蜘蛛尾巷,魔法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刚才均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有学生受伤了!”
坐在地上的希尔亚猛的站立起来,“他们行动了!”
戈德里克湛蓝的双目满是阴霾,“竟然伤到了学生们,全都该死!”
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清冷的月光,巍然耸立的古堡慢慢退入了阴影之中。
斯内普站在窗边,撩起厚实窗帘,喃喃自语,“今夜,要变天了。”
伤情 。。。
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清冷的弯月,阴影成了最完美的掩护。
户外,寂静无声,似乎整个蜘蛛尾巷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啊!”一声压低的惨呼瞬间撕破了这虚假的平静,骚动隐隐而现,又诡异的立刻停止。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有茂密的草丛,弯曲成线状,依此被无声的压倒,直到密林的边缘。
声音,仿佛从深喉中憋出的吐气声,冷不丁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第六个】。
“泰利,”
圣芒戈医院,形色匆忙的黑魔法创伤科主任医师泰利斯科特应声停下了脚步,紧皱的双眉在看清来人时,明显的放松下来,“邓布利多校长,您终于来了。”
邓布利多握住了面色激动的年轻医生伸出来的手,“泰利,受伤的学生们怎么样了。”
“外表没有严重的创伤,”泰利使劲的摇了摇校长先生干枯有力的手,仿佛这样能够让自己更加的冷静,“但是,他们的器官在衰竭,心跳在减速,魔力也在消失,”医生狠狠的吞咽着,喉结上下滚动,“如果再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他们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福克斯的眼泪也没有效果吗?”邓布利多的表情已经不能用严肃来形容了,松弛下垂的面颊僵硬的微微颤抖。
医生棕色眼睛望着自己的老校长,悲伤而恐惧,他迅速的摇了摇头,“能量被吸收的更快。”
“怎么会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这位历经风雨的老巫师也有些发懵,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
“您会有办法的是不是,您一定会有办法的是吗!”不知什么时候围到了二人身边的家长们焦急而充满希望的看着邓布利多。
“是的,”邓布利多重新抬起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