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脸色稍霁,“仅仅是两百分就将斯莱特林打到了吗,仅仅是一个救世主就让你们完败了吗。我以为,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哪个学院的学生,我以为,还有人记得什么叫做贵族的荣誉和尊严……你们真是太让我是失望了。”
年长的斯莱特林压低了嗓子,炉火摇曳的阴影照的他的面色起伏不定,“记住,我们是斯莱特林。我们不择手段,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只要无愧于心。”
回到了地窖,斯内普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软枕的捧着书的银发男子。又在看麻瓜的书么,他习惯性的蹙起了眉,没去管他,直接进了卧室。
一个多星期的相处,虽然还谈不上百分之百的了解,但也够斯内普大概的清楚了自己的同居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希尔亚霍菲尔德,是个彻头彻尾,莫名其妙的神棍。
三十六年的教廷生活,让这个家伙和那些麻瓜神职人员一样虚伪而神经质。
曾经表现出来的涵养和温柔不过是这个外表阳光,内里腐朽,大脑思维混乱的家伙用来欺骗世人的外衣。明明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还整天把他的上帝挂在嘴边,却对人命不以为然。还记得他在看到魔法史对两代魔王的记载时,语带轻蔑的评论道,“什么可怕邪恶的黑魔王,明明就是两个智商在平均值之下的蠢材,一千年前我就反复的教导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对待自己的敌人一定要做到斩草除根,要除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这两人都七老八十了竟然还这么单纯,他们到底是怎么拐到那么多信徒的,都没人发现他们所跟非人么,萨拉扎这个后代就不说了,他也有难言之隐,可这德国佬是怎么回事,一对一决斗?是在求爱吗?而且这书上怎么说的这么含糊,什么叫失手被擒,看来有隐情啊……”诸如此类的言论让斯内普从震惊到深思到麻木再到无动于衷,现在哪怕有人说更惊人的言论他都会泰然处之了吧。
除此之外,每日晨间饭前的祈祷,神情肃穆庄重,让斯内普以为他之前看到的那个笑的诡异而又嗜血的男人只是自己的梦。
希尔亚霍菲尔德对黑魔法研究之深入,怕是高过邓布利多不只一个层次,这还可以解释为岁月的沉淀,可是那些致命毒药又是怎么回事,不但研究还不断地改进,据他的说法是想制出一种绝对没有解药的毒,这种危险分子就是被关到阿兹卡班也不为过,怎么可能会是满口‘宽恕’‘救赎’的神职人员!
可是,他在和那四个人相处时并没有现在这样的……疯疯癫癫啊,斯内普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窝在沙发上,光着脚丫的男人,额上的青筋直暴,该死的,原本还暗暗赞叹过这家伙优雅的举止,岂料住进来的第三天就原形毕露了。像个得了软骨病的人,只要能坐着绝不站着,只要能靠着绝不坐着,只要能睡着绝不靠着,明明仪态全无,偏偏还怪异的赏心悦目。但即便这样,也不能在他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这般为所欲为。
他曾就此向男人提出过异议,结果,希尔亚霍菲尔德,教廷十二祭司之首,四巨头口中被称为‘神之光芒’的男人嗤笑一声,随意的解开了领口下方的三颗纽扣,斜倚着他的办公桌,意味不明的打量着他,“我已经有一千四百六十五岁了,就算是沉睡之前也比你大了十岁左右,对于长辈,斯莱特林的院长阁下就是这么个态度吗?”慢慢恢复得强大力量让希尔亚此前若有若无的气场不断地壮大,此时更是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
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那样的刺眼,斯内普也毫不示弱——霍格沃兹的力量通过传承之戒连绵不断的传送到他身上,在通过他胸口同样的六芒星阵转达希尔亚身上,力量的转换中,斯内普对于魔力的运转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同时在提纯他自己本身的魔力。虽然还不明显,但和希尔亚对阵已没有了当初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正当斯内普全力戒备,希尔亚霍菲尔德,这个该死的少白头气势突变,两手一摊,很无辜的说,“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更有亲切感吗,走下神坛才能获得更多信徒的爱戴啊。”
想到这,斯内普的脸更黑了,不禁狠狠地剜了希尔亚几眼。
背对着斯内普的希尔亚突然打了个冷颤,回头看去,一脸的了然,“这次的学院杯又被格兰芬多拿下了?”
“哼,斯莱特林七年连续夺冠的历史虽然因某些不可控的因素而终止,但明年,我们会再拿回来的。”蛇王神情倨傲,言语坚定。
希尔亚眯了眯眼睛,转过身,继续看书,“斯莱特林已经两年没拿到学院杯了吧,魁地奇杯也没拿到,这哈利波特还真有一套,真是青春啊。”
这个恶劣的家伙,斯内普忍无可忍,“希尔亚霍菲尔德,别指望我会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带到蜘蛛尾巷!绝对不!”
希尔亚叹了口气,转过身,专注探究的眼神盯的西弗勒斯身上发毛,好半天他才犹豫的开口了,“西弗勒斯,你这是……恃宠而骄吗。”
五雷轰顶也就是这般的感觉了吧。
斯内普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形不稳,他攥着魔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又听他说,“不断地质疑、挑衅其实是在暗示被忽略的不满,处处针锋相对则是在要求一方更大的宽容与让步,是在期待更多的宠爱……难怪你怎么都不肯叫我希尔,原来是在撒娇啊。”
“该死的混蛋!!!这破书你从哪拿来的?!”
“从你的书橱里啊,这本爱情之谜你还没看吗,建议你看看吧,说的很有哲理啊。”
“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身后的黑色火焰都快实质化了,一挥魔杖,直接烧掉,“五分钟,收拾东西,不要告诉我您脖子上的东西只是个装饰品,没有时间的概念。”
“我的东西已经全部受灾空间袋里了,倒是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管好你自己!”
希尔亚耸耸肩,闲适而优雅的坐回沙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摸了摸那本爱情之谜的粉红色的封面,笑的温柔,‘院长先生果然和罗伊娜说的一样有趣呢……卢修斯马尔福吗,呵呵,看来又是一个妙人。’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有的亲会有疑问,觉得希尔的性格前后有些反差,我要说明一下,人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单面的,而是富有层次性,我儿子不是圣母型的,跟着一些极品人是混久了难免会被传染,而且一个一千多岁的老人太单纯也说不过去。
话说,咱到底要不要双更啊~~~~~~~~~~
调戏与被调戏
这里是位于伦敦老工业区的一处普通的街区。
布满灰尘的街道,随处可见的小山般的垃圾堆,臭气熏天的污水河,这里是蝇虫的温床,更是小偷强盗的天堂,这里的居住的都是身处社会最底层的人,以及各种危险分子。它的名字和它本身一样让人不快,这里是蜘蛛尾巷。
不过,今天的蜘蛛尾巷似乎有什么不同。
此时是下午四点半左右,正是蛰伏了一天的各方人马外出放风猎食的时候——这是蜘蛛尾巷的传统,狩猎时间内,即使是按月上交保护费的常住民也无法豁免,所以一到太阳偏西之时,室外就人迹罕见了,可是今天偏偏就出现了例外。
“西弗勒斯,笑一笑,你吓到你的邻居们了。” 浅金的长发,雪白的棉质衬衫,米色的长裤,卷到肘部的衣袖,精瘦白皙的手臂□在外,怀里抱着大大的纸袋,法式牛角面包散发着浓浓的香味——从超市归来的希尔亚霍菲尔德心情很好,不但温言劝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放弃他保持了十几年的经典棺材脸造型,还身体力行的向那些明处暗处的跟踪者,窥视者们报以最标准的温柔笑容,耀眼的光芒盖过了西下的太阳,真不愧是被称为神之光芒的男人!可惜,他的同伴似乎对此很不以为然。
小立领的黑色丝质衬衫很有坠感,纽扣自上而下全部牢牢地扣紧,下摆塞在笔挺的黑色西装裤里,龙皮的黑色腰带完美的勾勒出他性感的倒三角体型,黑色铮亮的皮鞋浅浅的露出头,脚步的频率有些快,如果有人拿尺子丈量会发现他走的是一条完全的直线——从头到脚黑色麻瓜衣物的斯内普目不斜视,对希尔亚的好心建议充耳不闻。他现在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天知道这个老而不死的神棍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从麻瓜的电灯问到环境保护,从公共汽车问到麻瓜登月,从麻瓜的图书馆问到电脑网络,他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麻瓜方面的书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多的问题,问问题也就罢了,还总是希望亲自尝试,整个伦敦市都快被他跑遍了,暑假开始一个多星期,自己就没在家里的地下室呆过一天,该死的,照这样下去,他的研究何时才能做完!如果不是这男人的眼神格外清澈真诚,斯内普都要怀疑他究竟是什么险恶居心,最近居然又迷上了麻瓜商场和超市,每天都要去,还是回回都拖着他,混蛋,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斯内普的耐心告罄,脚步也越来越快。他急于摆脱身边人,却使得某些不怀好意的老鼠们会错了意,使了个眼色,三三两两朝着他们围了过去。
斯内普早在进入蜘蛛尾巷时就觉察到了异动,没有放在心上,指望一个自十二岁起就指把家当做旅馆,平时也绝对不出门的人了解这里所谓的传统,很明显是行不通的,而且这一个多星期的外出也让他充分领略到了希尔亚霍菲尔德的魅力,尽管他对这种‘色诱’嗤之以鼻,但是某些时候的确很管用。所以很自然的斯内普以为又是一群拜倒在男人长裤下的白痴麻瓜,直到看到这些奇装异服的人,把玩着手里的刀棍匕首,色迷迷的盯着他们,准确的说是他旁边的男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错。
斯内普沉下了脸,锐利的目光如刀子般狠狠地剜了希尔亚一眼,转过头,眼神鄙夷又轻蔑,‘一群肮脏的麻瓜’。
希尔亚推了推眼镜,站出来,笑的格外和善,“怎么了,先生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先生?伙计们,听见了吗,小美人叫咱们先生!美人,你很有眼光嘛,话说的也好听,我们也不难为你们,蜘蛛尾巷的规矩,第一次来的客人要受到优待,交出所有的现金、信用卡以及值钱的东西,美人留下,那个男人回去拿钱来赎,放心哥们,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小美人的。”带着欲望和贪婪的笑声非常的刺耳,斯内普和希尔亚同时皱起了眉。
希尔亚的眼神冰冷,眼中似有暴风雪肆虐,他慢条斯理的摘下了眼镜,没有了阻挡的面容俊美无边,放下手中的纸袋,拿着不知何时掏出来的银绿色发带,优雅的绑起了长发,他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到那毫不掩饰的惊艳炙热的眼神,笑容渐渐扩大。
“真像是麻瓜电视里播的肥皂剧呢,美丽的公主遭遇恶心的老鼠,英俊的王子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之后就是童话般的婚礼,不过,西弗勒斯,”希尔亚看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斯内普,笑眯了眼“你才是我心中的至宝,所以,我会为您扫除一切障碍,亲爱的王子殿下。”
该死的,手又被吻了!斯内普恨不得将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石化,又不好发作,冷哼一声,站到了旁边,“希望霍菲尔德先生的大脑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我有分寸,亲爱的西弗勒斯。”希尔亚的笑容神圣,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的老鼠们一阵发寒,“放心,先生们,也许会有些痛,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
…………。。
斯内普看着地上一个个失了人形,捂着重点部位,蜷着身子,满地打滚的二十来个麻瓜,再看看神清气爽,拍打着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的希尔亚,不置一词。
“我们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希尔亚施施然的戴回眼镜,“一个完美的兵器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能发挥出它最强的杀伤力。”他说的轻描淡写,低头去拿纸袋,再抬头时已重新挂上了招牌笑容,让人以为刚才那气势凌厉,下手狠决的男人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二人一路无话,斯内普这回是彻底的无视了他的同伴,希尔亚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反光的镜片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就这样回到了蜘蛛尾巷斯内普的住所。
“霍菲尔德先生,您的外出时间到此为止,希望您能够遵守一个贵族的承诺,不要再来打扰我。”一进门,斯内普就换上工作用的长袍,撂下一句话,直接进了地下室研究魔药去了。
希尔亚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疲惫的闭上了眼,他今天的失常想必那位院长先生发现了吧,真是的,自己的自制力何时下降了这么多。一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重新蹦跶出来,这让他的感觉格外的疲倦,希尔亚苦笑,揉了揉眉心,他想小睡一会,掏出口袋里的无梦药剂饮尽,直接了横躺了下来,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
当斯内普从地下室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客厅的灯没有开,炉火已经快要熄灭,食品袋摊在茶几上,几个苹果滚落在地,他的同居者侧卧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解除了咒语的银色长发逶迤拖地。
斯内普面无表情,挥了挥魔杖把食品袋收拾好送入厨房,再给希尔亚加持了几个保暖咒,然后开始做饭。
不到十分钟,几个碟子就冒着热气摆到了餐桌上,希尔亚还没醒。斯内普顿了顿,认命的走过去,拿着魔杖轻轻地戳了戳,没反应,再戳戳,还是没反应。
“希尔亚霍菲尔德,醒醒了……该死的,你还不起来吗……”
斯内普不耐烦的弯腰掰过希尔亚的脸,正要再喊,忽然怔住,这亮晶晶的……是眼泪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话说我的头好痛啊~~~~~~~亲们留评吧
继续调戏
这个高傲的,表面谦逊骨子里张狂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哭了,在睡梦中无声的哭了。男人无意识的紧咬着嘴唇,眉间舒缓平坦,可是眼泪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混着嘴角的血渍,尽管他没有发出任何呜咽之声,这种平静的流泪仿佛比撕心裂肺的哭叫更让人感到绝望。
斯内普突然觉得很烦躁,返回餐桌前,拿起了餐具,餐刀漫不经心的在盘子里来回滑动,银叉随意的扒拉着,良久他才收回自己若有所思的目光,低头准备进食,嫩香的牛排早已切成了肉末,斯内普皱眉,嫌弃的划了划有些恶心的牛肉末,将盘子推到了一边,草草的喝了两口奶油洋葱汤,拿起膝上的餐巾抹了抹嘴。一挥魔杖,餐具自动的收回,想了想又给那份未开动的牛排施了保温咒。
他站起来,大步走到沙发前,低头看了一会,轻叹。弯下腰,小心的将希尔亚翻过来,动作轻柔抬起希尔亚的头部,放入臂弯,另一只手穿过腿弯,一使劲,人差点向后倒去。
轻的超乎想象,这个人怎么这么瘦,斯内普再次蹙起英挺乌黑的眉毛,转身往楼梯走去。
“西弗勒斯,你在吗。”熟悉的嗓音带着焦急,音调也尖的刺耳。
斯内普一转身,就看到炉火一闪,一抹亮眼的铂金色出现在了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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