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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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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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含泪的妓女与噤若寒蝉的下人们蜂拥退出了房间。一时间硕大的客房内便只剩下闵苏安与唐成两人。
  面相阴柔的闵苏安毒蛇一般的眼神将唐成来来回回仔细打量了几遍后。手中信笺往几案上一拍。恻声冷笑道:“州生意之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手的。
  “噢。听二管家话这意思是说观察使大人眼力欠缺。识人不明喽?”。
  唐成这句话只把心存不甘的闵苏安噎了个倒儿。“你……休的血口喷人。我这正是为老爷谋划”。
  “观察使大人仕宦多年。位尊一道。这么一点识人的眼力总还是有的”。看到闵苏安这表。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既然观察使大人都信过我。二家……”。
  言语未尽之处惹人遐思。顶头的大主子已经明明白白的发了话又岂是一个二管家能拦住?唐成这句没说完的话反倒促使闵苏安从不甘的怒火中平静下来。仔细想想眼前这件事。
  州州衙突遭变故本该在龙门县衙闭目等死的唐成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手中还拿着闵赫的信而信中的
  说的是观察老爷已亲自指定由唐成接手龙门奚的生意起来这些无一不是匪夷所思之事。但这些事情却在短短的时间里相继发生了。为什么?想着想着。闵苏安的眼神重新又落回了成身上。
  要想解释闵赫信中并没有说明白的原因根源肯定还是在这个反常的唐成身上。
  唐成迎着闵苏安探究的目光温颜笑道:“某也知道二管家与牛祖德合作的时间久了不想人。但谁让牛使君居官不检触犯贪渎重罪呢?自作不可活。如今由某接手龙门奚贸易之事已成定局。或者闵管家该想的不是此事如何发生而是该怎么与某通力合作否则。一旦事有不谐。某固然无法向观察大人交代二管家也难辞其咎。坊间盛传观察使大人最是赏罚分明闵管家作为身边人想必知道的再楚不过了”。
  虽然这话后边儿的意思依旧让人不好接受。但冷静下来的闵苏安有再像刚才那般肆意发反倒是缓下身子与唐成隔几坐了。“好。既要通力合作那总的坦诚信任才行。唐成。你实言告我。牛祖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手。你跟我家老爷又有什么渊源?”。
  “牛祖德居官不检贪渎成性。幸的观察使大人明察秋毫秉公处断。这等事涉朝廷法度的大事又岂能任人做手脚?闵管家身为观察大人亲信家人。此言实是有些不妥”。轻轻晃动着盏中的茶水。唐成留心的看着那一圈圈涟漪荡漾。“至于渊源。我八品县令的位份又能跟观察使大人有什么渊源?此去晋阳。观察使大人不过是看在一位故交的面子上见我一见罢了。至于阴私之事决然有”。
  说到最后一句时。唐成的是义正词严。
  “对。对。我家老爷为官清正有皆碑。怎么可能做阴私之事。适才是某失言了”。看着唐成那张满是正气的脸。闵苏安心底狠狠呸了一声。一边呸一边却又对成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番堂皇官话的人还能是牛祖德口中的“生瓜蛋子”?轻敌了。太轻敌了。就从这一点上来看牛祖德的就不冤枉。“那位故交是?”。
  闵苏安想盘他的底细唐成理解。但问话问到这个的步可就实在不合官场规矩了。“此人现居长安宫城。至于身份嘛。夫子有言:”为尊者讳“。某实在不便说”。唐成抬起手虚空向上指了指后。嘿嘿一笑道:“闵管家若真是想道。待回道城之后不防当面过观察大人”——
  城是皇帝一家子的居所。满天下又能有几个宫城?听唐成一子点到了这里。闵苏安顿时悚然一惊。但这话却又容不的他不信。否则何以解释牛祖德的突然倒台。还有这封信?单凭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令别说办下这样的泼天大事。连自家老爷的面都别想见的着。
  唐成越是不明说。闵苏安来就越神秘也越可信。一时之间。他心里原本存着的怨与不甘顿时紧紧收到了一儿。并且再不准备让它露头儿。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安不是俊。但他绝对的识时务。这原本就是他从众多闵家亲族中脱颖而出升任二管家的根本。这么多年下来甚至已经培养成了本能。
  认识的变化带来了一系列的变化。“混账行子。还不赶紧滚进来给唐县令换好茶”。扭头喝了一句后。闵苏安再转过脸时已是满面春风。“老爷已将此事交给唐大人。某还有什么好说?自打鼎力相助而已。这事到底怎么个做法。唐大人但说无妨”。
  极品。真是个极品哪!心下一声叹息。唐成满脸含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商量商量交接之事……”。
  一个时辰之后。说正事的唐成起身告辞。闵苏安却是殷勤留客。执意不许。若单只看他股子热乎劲儿。不知道的人绝对以为两人肯定是相识多年的生死至交至于个多时辰前的剑拔弩张。简直就像跟从没发生过一样。
  唐成以请见安别驾由坚辞了闵苏安的留客也一并拒绝了他随同前往的热情。州府衙里不认识这个二管家的人只怕是少。在这个敏感时候唐成可不想跟他一起招摇过市。
  即便所有人见到他之后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会如此坚持。官场上就是如此许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还有一些事情不仅不能说。更不能让人见。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同样。
  当唐成走进州府衙时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前些日子牛祖德摆开阵势大查龙门县衙的事情不仅是尽人皆知这里边有许多文吏还都是被抽掉下去刚刚才回来的。
  项庄舞剑意在公。大家都是衙门了。还能不知道这种查法到底是什么意思?龙门县唐成完蛋了虽然这个结果还没有最终公布却早已成了州衙里的共识。甚至还有人公开的调侃说:“谁让那唐成长这么俊挺的一张脸蛋这不是给君大人添堵嘛。就凭这他早晚也完”。
  但……谁能想到风云激变的如此快?查人的牛使君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被停职锁拿家当也被抄了个底朝天。龙门县令唐成不仅没有完蛋。就连半点病痛也没了就这么精神劲儿十足的大步走在州衙里。张口就要见暂摄州事的安别驾。
  看到这一幕。州衙里的人猜度此次变故内幕之余。除了感叹世事难料。这衙门里果然是他娘的什么事都能发生之外。又能说什么呢?
  “下官见过别驾大人”。
  最近的变故太多太大。大到安别驾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的步。偏偏他又不知道这个变故背后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因是如此。就使他近些日子一来对于任何常的事情都保持着一种小心戒惧的态度。
  本该是身染沉在龙门县衙闭目等死的唐成突然生龙活虎的来请见他。一听杂役报说这个之后。安别驾脖子后的汗毛就猛然乍了一下。心中的戒惧在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因着最近这些离奇反常的事情。在没弄清楚根由之前安别驾实在不知怎么对待面前的唐成。是该冷脸相向。还是该亲热些?
  短短的
  安别驾的心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转了很多遍之,最终是按公事公办的态度来。
  只有这样才最稳妥。
  压根儿没提龙门县衙正被大清查这个本自绕不过去的问题。也没提龙门县衙所说的唐成身染沉之事。就像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安别驾点了点头后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道:“唐县令此来州衙所为何事?”。
  “私事”。唐成笑笑。“这里有一封给别驾大人的信”。口中说着的同时。他已上前两步将闵赫给的第二封信递放到了安别驾书案上。
  安别驾瞅瞅唐成。看看书案的信笺。等了好儿后才伸手将这封外皮上连一个字也没有的信拿了起来。
  展信之后。安别驾根本看前面的内容。一眼就直接向信末落款的右下角瞅去。随即他的身子明显震颤了一下。就如同屁股下的胡凳上长了刺一样扭来扭去磨了好一会儿后才坐稳实。
  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唐成一眼后。安别驾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看信。
  目睹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成然没看过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但已经能够清清楚楚的定这封信肯定不是闵赫所写。十成十是出自闵潜亲笔。
  短两的信安驾足足看了一柱香功夫才结束。看完之后他也没说话。而是先拿起封皮仔细看起来。也不知是在检查什么。
  “来呀。掌灯”。听到这个吩咐。外伺候的杂役明显愣了一下后才出口答应。片刻之后。燃灯就被送了进来。
  安别驾当着唐成面将那两页信笺烧成了灰烬。甚至在做着这个时他还特意看了唐成一眼。示意的意味很明显。
  难倒闵潜是在用这方式让我们互相监督?唐成自猜度时。做完这一切彻底安然下来的安别驾笑着口了。“唐县令怎么还站着?坐。来呀。上茶!”。
  闵潜到底在信中说了什么?竟使的安别驾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变化的不仅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更在于他现释重负的放松。整个人有了半点刚才的紧张。唐成心中想着人已在旁边的凳上坐了下来。
  安别驾双手叠在腹部前。两个大拇指虚空交错的划着圈子。“唐县令辛苦了。你抵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龙门县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为此。前些日子州衙各曹都抽调有人手下到县衙。目的嘛就是希望摸清楚这些变化一并采风民。真要做的好唐县令放心。州衙定不会…功。自当如实向道衙呈报”。
  “多谢别驾大人”闻言安别驾笑着摆了摆手。“谢我做什赏功罚过这也是朝廷的章程嘛。现如今各曹的回报果虽然还没呈上来。但本别驾倒可跟唐县令说说我的态度。做的好啊。龙门县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于这一节任谁也别想抹黑。身为县令。唐成你有头功”。
  安别驾一口儿的说着这些。唐成除了感谢之外还能说什么?
  “嗯。本州辖有六县。日常政务委实不少。加之州衙方经大变。本别驾虽蒙道衙信任暂摄州事。但一时之间只怕很难有余力顾及龙门。唐县令。龙门县政本官可就算托付给你了”。言至此处。笑容可掬的安别驾还真个向唐成拱了拱手。“当然。本官也不是就此撒手不管。县衙若有什么难处的话。你直接来州衙找我就是”。
  这话什么意思?岂不是说给了他完全的龙门县政自主权。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大收获呀。
  正在唐成心下窃喜不已的时候。安别驾微微俯前了身子接着说道:“前些日子你们送来的请文书本官昨天见了。龙门县还差多少粮?唐县令你报个数吧。州衙就是再难也绝不亏了龙门百姓”。
  “这个下官需的好生想想”。一喜连着一喜。唐成强压住心中的兴奋。仔细盘算了好一会儿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听到他报出的这个字。安别驾有些吃惊。这比他预想中的少多了。看他们此前三天一份请文书的架势不该如此啊。心底盘算了好一会儿后安别驾这才醒悟来。唐成这回报上的数字再加上此前已经拨付的。堪堪是户部允许范围内赈粮发放最准。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唐成既把户部给的章程用的十足十。却又没有半点违规可授人以柄的方。
  就此一点。安别驾看向唐成时的眼神又有了一点变化。不过他却没点破什么。“好。此事官应下了。最迟三日之内这批粮食必当启运龙门”。
  这是一次气氛无比和谐的会谈。暂摄州事的安别驾对龙门县令唐成的安民抚政之才给予了正面的高度评价。并一再表态州衙在今后的日子里将给予龙门县以坚定支持;龙门县令对于安别驾给予他本人的肯定和州衙对龙门县政的支持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并在谈话将要结束时对于安别驾总摄州事表达了热烈的祝贺。最终这次会谈在双方取诸多共识的情况下圆满结束。
  正事谈完。唐成婉了安别驾留宴的安排。对此安别驾表示了理解。并不顾唐成的一再反对。言笑晏晏的坚持将其亲自送到了州衙门口。这一幕随即遍传衙。引来无数吏与公差们的私语窃窃。
  “大人请回吧”。州衙门口。唐成笑着向安别驾拱拱手后。正准备走时却又停住了步子。“人。下官今日听坊间传言。牛使君贪渎之事已经坐实。却不知……”。
  “恩。坊间传言不。确有此事”。
  “那牛使君现在…”。
  “牛使君见贪渎事。遂畏罪自。所幸道衙来人经验丰富。然则虽勉强救回一条性命。舌头却被咬了个稀烂。如今是一句话也说不的了”。
  “竟有此事?”。唐成沉吟了片刻后一声长叹。
  “哎!”。回应他的是安同样的叹息声。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都不约而同快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安大人请回。下官告辞”。
  “慢走。恕不远送”。
  二百五十五章 怎么,你们都很闲?
  爱书者的再不是他,谁知道现在辛辛苦苦修出来地梯田将来到底是谁的?真要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奔头儿?
  正在贾旭焦头烂额的时候,旁边不远处钱三疤一嗓子喊过来,“贾头儿,杨先生现在该到县衙了吧”,他那边的情况一点都不比贾旭强,同样是被许多庄户围着问话,同样是哑了喉咙,额头上布满汗珠子。
  “快了”,贾旭偏着脖子喊了一句后,也等不得钱三疤答话,就急忙又转过头来冲人群里一个人高声道:“李老哥,咱们可是在流官村就认识了的,打那天起县衙什么时候放空话糊弄过大家?老哥子你好歹也帮着劝劝,眼瞅着县令大人马上就要来了,乡亲们现在走了算怎么个事儿?”。
  人群里的李农沉默着憋了一会儿后才瓮声开口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是乡亲们信不过两位大人,县衙里真要换了坐堂的,两位大人也做不了主,眼瞅着还有小半个月就是年关了,大家伙辛辛苦苦在这里干着图个啥?既然见不到唐大人听不到一句准话,乡亲们说啥也得回去了,要不,贾大人就高抬贵手,等我们过了年再来接着干?”。
  贾旭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只盼着杨缴腿脚利索些,县尊大人赶紧来。
  就在局势马上就要弹压不住,庄户们即将四散之时,蓦然便听到山口处有几骑急促地马蹄声隐约传来。
  刚一听到马蹄声,贾旭心里就猛的一跳,当下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扭头过去死盯着山口。
  很快的,他身周那些农人也停止了聒噪和四处走动,整个山谷就如同涟漪荡过的湖面一样迅速平静下来,不管是站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姿势站着的人听到前边传来马蹄声的消息后都扭头看向了山口。
  所有人的心情跟贾旭和钱三疤一样,只盼着这就是县尊大人,给了他们美好希望,带领他们实现美好希望,唯一能让他们真正信任地县尊大人。
  终于,马蹄声的主人从山口处冲了出来,看到那袭熟悉的官衣,看到那在马上挺的笔直的熟悉身影,李农跟其他人一样长长的松了口气。
  随即山谷里就有零星地欢呼声响起,很快这欢呼声就汇成了一片,这么些日子来庄户们惴惴不安的心总算重又落回到了实处。
  县尊大人能骑快马!县尊大人好好的!龙门县衙依旧还是他在坐堂!
  众人瞩目地欢呼声中,唐成策马直接冲到了贾旭前面。
  “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贾旭不仅说的话跟刚才的杨缴一摸一样,就连那如释重负的表情都没什么差别。
  实实在在是如释重负啊,天知道在唐成走地这些日子里他们是怎么把这一副大场面给撑过来的。
  刚才在路上时唐成已听杨缴简略的介绍过情况,是以此时也没跟贾旭多说,目光一扫马下人群后就看到了李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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