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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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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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姐在几个人里算是最有见识的一个,寻思了片刻,又出去找济春堂的掌柜说了会儿话,才回来道:“我跟掌柜的说好了,咱们赁他这一间屋子,暂且先住着,这事儿指不定要啥时候才有消息,我打听到了府衙里钱师爷的住处,我去找他的夫人拉拉关系,看能不能探得些个消息。”

    如今谁也没有旁的主意,只能就听祝大姐的安排,傍晚时分她回来总算是带来个消息,说最近两个月城里到处都丢半大的孩子,男女都丢,许多都是在街上就被抢走的,今个上午好巧不巧的,除了抢了咱家荷花,还抢了官老爷的妻侄,这会儿城内城外的正死命的查呢府衙里的人估摸着,那些人不过就是要把孩子卖去别处赚钱,四下的水路旱路都封了,总是能抓出来的,若是老天爷眷顾,说不定就能借着大老爷妻侄的这件事儿,把咱家荷花找回来。”

    方氏听了这话并没有放松下来,只是问:“那、那咱们要做啥?”

    “咱还能做啥,在这儿住下等着信儿吧”祝大姐说罢扭头道。“老2,你套车把博荣送回去,我跟弟妹今晚睡在这儿就是了。你明早再来,带两套换洗的衣裳过来,银子什么的我带了些来,你们暂不用管,先把人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这么一等,竟然就等了四日,方氏着急上火,嘴边起了一圈儿的燎泡,眼睛的红肿从来就没消下去过,茶饭都难下咽,一端起饭碗眼泪就扑簌簌往下落,“荷花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吃了饭没有,孩子家的不经饿,这几天再饿出个好歹来……”

    祝永鑫每日不是蹲在外头抽烟,就是蹲在屋里揪头发,晚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原本宽厚的脸庞就消瘦下去,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连腮帮子都有些干瘪下去,平时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如今也冒出了泛青茬儿的胡子。

    小秀做好了饭菜端过来劝道:“叔、婶儿,你们好歹先吃点儿饭,不然这还没等到荷花回来,你俩就先把身子熬坏了。”

    祝永鑫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小秀端进屋里,方氏坐在炕边儿摆弄着一件儿给荷花做的新衣服,铺开、叠好、再铺开,见小秀进去,忽然问:“秀儿,你看这衣裳好看不,这玫红的色儿,可配我家荷花那白净的小脸儿了,这衣料是先前举人家夫人送的,我做好都还没给她上过身儿,她看到的时候肯定可高兴了。”

    小秀放下手里的托盘,用手捂着嘴强忍着眼泪,但是最后终于是没忍住,蹲在方氏面前把头埋在方氏的腿上哭道:“婶子,你别这样,荷花那么乖巧,老天爷有眼肯定会让她回来的。”

    祝永鑫和方氏这边愁云惨雾的,荷花此时坐在一处破房子的墙角处,正咬着牙努力地啃着手中有些发馊的饽饽,那饽饽是蜀黍面儿还搀着糠皮儿的,又干又涩咬在嘴里跟吃了一口沙子,但她知道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有再跟家人团聚的一天。

正文 第五十七章 百名童男童女祭神

    遁走继续写,争取今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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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那天一睁开眼睛,人就已经呆在这个破屋子里,地上只随便丢了些干草,屋角放着个带盖子的破马桶,整个屋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屋里全部都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一些比她来的早的,大部分都已经认命了似的,不哭不闹的,但是也有些新来的止不住要哭,可是一哭就要被打,也渐渐的都不敢哭了,偶尔偷着抹几个眼泪。

    荷花从头到尾都没有哭过,因为知道哭也没用,观察了几日也没看出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见他们只是每日送两餐饭进来,也时不时地会送一个孩子进来。好在只要乖乖的听话,这些人倒还算是客气,她问了几个比她进来早的孩子,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不知道危险何时袭来的日子,过得也着实煎熬。

    荷花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得知外头的情况,但是那门又厚又沉,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趁着每次来送饭送水,或者是有新的孩子塞进来的时候才能稍稍瞥见外面,但是那些人都用黑巾蒙面,每每开门的时候都互不交谈,而且门外总有几个人手按腰间交错地站着,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她心里盘算着,自个儿送进来以后,头上的银饰都还在,看来那些人似乎不太像是求财,而且似乎有组织有记录也不像是普通的人贩子,着实猜不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日又送进来个女孩儿,瞧着比荷花年纪长些,衣料什么都是上好的,头上的首饰也都好端端地戴着,进来之后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抬手掩住了鼻子,厚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关了个严实。

    她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拎着裙角走到荷花身边坐下道:“你倒是跟别人都不同些……”

    荷花也四下看看,周围的孩子都是脸上手上脏兮兮的,只有自己每日省着点儿喝水,稍稍用一点儿擦擦手脸,似乎看上去是稍微干净些,就也冲她无奈地一笑,轻声说:“我也不过就是有些个臭毛病,也是他们给的水还算充裕,不然若是喝都不够,哪里还顾得上洗脸。”

    那女孩儿神色复杂的一笑,似乎对荷花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她抬手指着远处墙角的马桶道:“你如果只是爱干净的臭毛病,肯定会挤到离着那马桶最远的地方,但是你却是坐在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因为你呆的位置,能够在开门的时候最大限度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又在保证这个前提的情况下尽量地远离了马桶,刚才我被那些人塞进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你正朝外面打量,不知那些小姑娘们茫然惊慌的眼神,而是一种焦急中带着探究的神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荷花被她一番话惊得不行,在她说话的时候心里转了几百个念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来跟自己说这番话,而且能在这种处境下还能瞬间冷静地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当真不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做到的。想到这儿荷花也勾起嘴角笑笑道:“姐姐说得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觉得这里地上的草又厚实又干爽罢了。”荷花虽然面儿上装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心里却不住地在思考,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的孩子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那女孩儿闻言也没再追问,只是又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屋里都有四十八个人了啊,我进来的时候听见扛着我的那个人管另一个人叫师叔,还说什么如今只差两个了,再有一日就肯定够了。”

    荷花被这话惊得心里一跳,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还要凑齐五十个女孩儿,又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再有一日就够了,那岂不是说明后天就会出现变数,不管时好时坏,若是能脱离这个屋子,好歹还能想个什么法子脱身不是?

    那女孩儿似乎看出了荷花的眼神变化,凑到荷花耳边轻声道:“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虽然荷花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得这样肯定,但是对她也产生了一些兴趣,扭头问道:“你都不觉得害怕吗?”

    “呵呵……”那女孩儿轻笑出声,“到了明个儿,就该他们怕我了”

    荷花没太听懂她的意思,微微摇头道:“我都被抓来六日了,别说有人来救,连自个儿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倒是个不知道愁的。”

    “明个儿你就知道了”那女孩儿冲荷花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睡吧,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这会儿怕是都入夜了。”

    荷花双手抱膝蜷缩着靠在墙上,却是没有半分的睡意,也不知道这会儿家里都急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到处去找自己,大哥怕是要自责死了,肯定把自个儿被抢走的过错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刚才那个小姑娘倒是心宽,也不顾自个儿精致簇新的衣裳,直接脱下外衣铺在干草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知是被她的镇静感染还是当真累得不轻,荷花也渐渐地靠着墙睡着了,直到被开门声惊醒,竟然都不知道自个儿睡了多久,来不及揉揉眼睛就听到门口的人嚷道:“都起来,起来”鞭子声甩得噼啪响,“赶紧都起来”

    屋里的孩子们都乖乖地爬起身,也有些瘪着嘴想哭的,但看到鞭子也都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女孩儿也打着哈欠起身,揉揉眼睛一边披衣服一边问荷花:“什么时辰了?”

    荷花见她脸上睡得很多红印子,唇边还有疑似口水的痕迹,衣裳睡得皱皱巴巴,哪里像是个什么大家小姐的模样,当真跟她这身儿衣裳不搭调,心里疑惑越多越不敢跟她乱说话,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渐渐走到门口,就都闭口不再交谈,那女孩儿眼睛骨碌碌乱转,不住地往四下打量。被关了这么多日,荷花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来到室外,只见天色尚早,天边还只是微微泛白,只听那女孩儿轻呼了声:“不好,怎么这样的早”

    荷花来不及去考虑她是什么意思,被那些面蒙黑巾的人带着朝东边儿走去,而她也看到,与自己出来的屋门旁边,另一个门也被人打开,里面陆续出来的都是些瞧着不满十岁的男孩子,她越发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又垂眸朝离自个儿不远处的那个蒙面人看去,那些人的衣裳都是统一的黑色,但是细看之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衣裳镶边儿的纹饰颜色并不相同,有青色、蓝色、棕色、绛紫色等等不一,看起来似乎是区分等级身份的。她越看越是心惊,这些人越是专业对自己就越是不利,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怎么都想不到脱身之计。

    所有的孩子都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里,四周点着几支火把,但是并不足以照亮所有的空间,那些人指挥着孩子们排成了一个方阵,荷花打眼一看就数出来,竟然是五十男孩儿五十女孩儿,她脑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百名童男童女祭神这样的故事,难不成并不是老人瞎编来吓唬小孩儿的?竟然还真有其事不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哆嗦,忽然间前面不远处的灯烛忽然间都亮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衣镶着红边儿也同样带着面巾的人站在一个高台上,周围摆着几个巨大的烛台,每只烛台上似乎都高低错落地插着几十支蜡烛,上面似乎还供着什么东西,而这人一露面,所有的黑衣人都单腿跪地,说了几句如梵文发音似的言语。

    荷花身边的小姑娘急得有些冒汗,不住地偷看外面的天色,轻声嘟囔道:“咋还没亮天,得想法子拖延时间才好。”

    “你是官府的人?”荷花冷不丁地低声问道,但是又觉得自己荒唐,哪里有官府的人会用个小姑娘来做卧底。

    “你能帮我个忙吗,我得拖延住这些人的进度,不然咱们就当真要被祭天了,只要拖到日出就可以了。”那小姑娘居然并没有否认,反过来要荷花帮忙。

    “我、我怎么帮你啊?”荷花见周围已经有人朝自己这边看来,越发地压低了声音,“你说祭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番邦的邪教,五十童男五十童女祭神,是他们新旧教主接替时候的仪式,我们追查他们很久了。”

    荷花用余光看看她,心道你才几岁,还追查很久了,难不成生下来就开始追不成。

    那女孩儿似乎看出荷花的疑问,只飞快地说:“我只是瞧着像小孩子罢了若是我们以前得到的消息没错,他们要的都是健康的孩子,你尽量帮我拖一下……”

    荷花还没听懂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身旁的人就猛地一挺身子,双眼翻白口中吐着血沫子地翻倒在地,身子不住地抽搐着,吓得周围的孩子都四下逃开,她微微一怔,但马上就蹲下身子晃着她哭道:“安姐姐,你咋了,你别吓我啊,虽然你从小就有这毛病,但不是说平常不犯的吗?”    待续……  后面的章节请马神马阅读或下载。网址:。shenmaxiaoshuo。

第五十八章 荷花获救

有两个黑衣人围过来查看情况,其中一个拎住荷花的衣领想把她拉开,她却回身抓住那人的衣襟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那人似乎被荷花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竟然没有把她甩开,而是也俯身去查看那个小姑娘的情况,跟旁边那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操着生硬的官话问道:“你们认识?她这是什么病?”

    荷花摇摇头道:“以前不认识,来到这儿以后才认识的,但是我听她说过,似乎是从小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儿,自幼就时常发作,后来吃药压着似乎不太常发了,今个儿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才又发了的。”

    听到荷花说那人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那两个黑衣人明显的皱起了眉头,把荷花丢开不去理睬,自己起身儿向其他人去回报商议。

    荷花半跪在那女孩儿的身边,看着她时不时还在抽搐的身子,当真分不出她是装得还是真的,只好扯下一块儿里衣帮她擦拭嘴角的血沫子,自己的手忽然被她抓住,然后就见她用极快的速度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了句:“做得好”

    那些黑衣人似乎为了这件事争吵起来,但是荷花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儿忽然扯扯荷花,依旧是用口型道:“等下有人冲进来,找个地方藏起来。”

    荷花还没等细问,就已经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刚想伸手拖着那小女孩儿挪开些,不料她却是在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的瞬间,飞快地起身儿,拉着荷花躲进角落处的一个什么祭器的后面。

    外面的人撞门进来,看衣裳似乎都是官差,虽然官差的数量明显多于那些黑衣人,但是那些人却都好似不要命似的,一时间倒是打得难解难分,孩子们都四下逃窜,荷花被那女孩儿护着躲在祭器的后面不敢动弹,一直等到官差把所有人杀的杀、抓得抓,开始清理现场的时候,那女孩儿采拉着荷花出去,对领头的那人笑着说:“都解决干净了吗?”

    “师姐,该抓的都抓了,孩子们似乎有几个受伤的,但也都是自己乱跑的时候摔伤或者撞伤的。”带头的人虽说模样看着年轻,但也至少有二十多岁,居然开口就管这个小姑娘叫师姐,不由得让荷花愕然。

    那小姑娘看荷花的模样,不由得笑着说:“我不过就是人长得小,可不是当真的小孩子,若是依着年纪,你叫我一声阿姨都不为过。不过你的胆色和反应可当真是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不知道你又没有兴趣来给我做徒弟啊?”

    荷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这种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兴趣。

    那女的倒是也不勉强,对带头的男子道:“好生照顾这个小姑娘,若是没有她帮我,我还未必能拖到你们来呢”

    那男的低头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荷花”荷花见其他孩子都被带出去,想必是会送还给各自的家人,可自己还得站在这儿跟这两个不认识的人说话,心里不免就有些焦急,这么多天了,家里会不会都以为自个儿死了或者是没救了?

    “原来你就是荷花,你家一天三遍的去府衙打听消息,这下可总算是盼到一家团聚了。”那男子似乎对荷花的名字很有印象,“你若是着急回家,我骑马送你过去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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