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小子话说的太多了可伤肾啊。”黎叔儿乜斜了我一眼,我赶忙把下半截话咽回到肚子里。
黎叔儿看了一圈那五个就跟穿着长袍要去教堂祈祷的修道士似的鬼魂,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我和胖子,提高声音说道:“咋地,你们俩觉得自己特殊啊,你们也得换。”
“靠,您不会儿让我们也穿这玩意儿吧,我丑话说前面,我可不穿啊,你就说破大天我都不穿。”我见黎叔儿很猥琐地看着我和胖子笑,就知道这老灯泡子指不定又憋什么坏想捉弄我们俩呢,便警惕地盯着他说道。
“对头,我们是群众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您那点儿花花肠子在我们这儿不好使,您还是省点力气回去伺候那菲律宾大娘们吧,呵呵”死胖子也不傻,一见我抢先封了口,也学着小平爷爷的四川口音冲黎叔儿來了一句,意思是您该干嘛干嘛去,趁早也被打我主意。
“操,两个小白眼儿狼,把你叔儿当啥人了,阶级敌人还是敌对势力,我是说你们得换换衣服,你们他妈的啥时候见过穿着一身佐丹奴的鬼差,啊。”黎叔儿被我和胖子给呕乐了,说出了实情。
我和胖子一听黎叔儿说这个,这才放了心,知道这不着调的老骗子这回是真洠梦颐强蹋颐且媸谴┳耪馍碜舻づ氲馗怀霭俨剑偷帽蝗Ч聿罡苯帜孟拢偷卣ā
“也不费啥事儿,你们不是在
第315章 苦战忽律兽(上)
“啊,叔儿,你还有东西送我,哎呦,还是叔儿疼我啊。”胖子一听黎叔儿要单送他法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珠子都亮了。
“嘿,叔儿,你咋偏心眼儿啊,凭啥送胖子法器就不送我啊,貌似您老人家也洠凸斗ㄆ鞲曳郎戆桑馍妒露嫉糜懈鱿葋砗蟮桨桑菔故俏蚁劝莸哪亍!币患枋宥肿臃ㄆ鳎乙泊蛏咚婀魃希没凹范依枋宥虢杌膊涞愣鳌
“滚犊子,我给你的法器还少啊,比如那块可以抓鬼的表,是吧……”黎叔儿大步朝胖子走了过來,路过我身边时瞪了我一眼,大言不惭地说道。
“哎呦喂,就那跟玩具电子表似的东西您也好意思往外说,得了,我呀,跟您也生不起这气,这样,我跟着你们过去看看,我不眼馋,就过过眼瘾总行吧。”我呵呵一笑,跟在黎叔儿和兴奋地直搓手的胖子后面,想看看他们爷们去哪里。
黎叔儿洠Т罾砦遥熳排肿觼淼礁詹鸥赏掠蚜蔚牡胤剑饷匆欢淌奔洌掠蚜蔚牧礁霭虢氐纳碜釉缫鸦髋⑺匙徘嗍宓姆煜渡胧拢迳现涣粝铝四橇奖坏愣刍鄾'沾、照旧是寒气逼人的古香古色的短剑。
黎叔儿捡起那两柄短剑,递给胖子:“一飞,这两柄剑乃是用阴间冰川地狱里的玄铁锻造的,上可以杀神,中可以屠人,下可以斩鬼,乃是不世出的神器,今天也是你的造化,误打误撞地得了这两件神器,你要小心收藏,用以降妖除魔,维护正义。”黎叔儿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显示出少有的严肃,全然不是平日里的猥琐表情。
“师傅,这不是两把剑吗,我们一人一把咋样啊,呵呵”我一看黎叔儿把两把剑都给了胖子,就厚着脸皮说道。
“小凯,不是叔儿偏心眼,这玄铁剑乃是至阴之物,你又是阴性体质,如果你用这剑,它必定会以阴渡阴,折损你的寿命,不过,你本身已有不化骨,加上你比一飞悟性高,精于符篆之术,以你的符咒加上一飞的玄铁剑,你们俩今后可真是要抖起來了,为师也很欣慰啊,好了,走人。”黎叔儿眼神热切地在我和胖子的脸上扫了几遍之后,就喜洋洋地带领着我们这些从鬼差到鬼魂都是一水的水货的队伍,朝纸衣山的背面走去。
这纸衣山的背面植被极少,基本上都是石砬子,也洠в惺裁囱虺π〉阑蛱ń字嗟亩鳎迷谖颐钦庖恍芯湃吮鹿苷婕伲蓟岬愣缮酰谑牵颐蔷妥咭欢巍⒎梢欢危钒咽降刈芩銇淼搅酥揭律降纳浇畔隆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我回过头,看了看那离我们越來越远的纸衣山,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的雾气已经将山体快完全遮蔽住了,使之看起來显得那么的诡异而神秘。
“也许,很快就会又有啥脏东西在那里占山为王的,师兄,你说咱们这辈子能把它们都杀完吗,想想我都泄气了。”我看了一眼跟展昭似的背着双剑的胖子,问道。
“蒙古族有句谚语,叫不怕慢、就怕站,就是说做一件事儿,不怕你进展的慢,就怕你不去干,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做,积少成多,量变到质变,总有成功的一天,是吧,呵呵”
“去你大爷的,这他妈是你家自己种的蒙古谚语啊,哈哈”我笑骂了胖子一句,但咂摸咂摸,这死胖子说的还真有点儿道理,就是,不管这些邪教之徒也好,鬼魅妖仙也罢,只要我们除掉一个,终归就会少一个,所以,我们只管埋头耕耘就好,又何必去劳心伤神地算计会有什么样的收成呢。
和胖子说说笑笑,间或再撩扯一下沈涵,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我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原來我们已经走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里。
奇怪,地府里不都是黄土地吗,怎么还会有沙漠呢,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狐疑地看向胖子,发现胖子也正要同样的眼神回顶我,不由相视苦笑,齐齐看向打头的黎叔儿:“叔儿,您这是要往西天取经啊,咋还把我们领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來了,我擦。”
“啥他妈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还他妈火焰山呢,这里叫不毛之地,原來是地府公开处决那些在阳间十恶不赦、死后连畜道不允许它们的脏鬼们的地界,后來废弃不用了,就变成这JB样了,不过,你们不用害怕,那些被处决的脏鬼都是魂飞魄散,不会再作祟的。”黎叔儿洠в谢赝罚皇谴笊档溃肴梦颐前残摹
我们不再吱声,有埋头走了一阵子,就感觉突然起风了,并且风势极大,与阳间的沙尘暴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沙尘暴很寒冷,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阴寒之气,同时风声里还夹杂着百鬼呜咽的松簦梦颐鞘腔肷硪徊阋徊愕刂逼鸺ζじ泶瘛
“他妈了个炮仗的,这是哪里冒出來的阴风啊,很反常嘛,大家伙都赶紧拢到一块儿,脸朝里,后背朝外,先避避风再走。”黎叔儿一看风势实在是太大了,就把我们叫到一起围成一个圆圈,而后将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袍脱下迎风一抖,那白袍就化作一个既象帐篷、又似斗篷的巨大口袋,将我们悉数套在里面,帮我们抵御风沙。
我们在那个大口袋里躲了足有十多分钟,直到感觉外面的风势渐渐减弱了,黎叔儿才念动咒语,将那件大口袋又变回白袍穿在身上。
这时,我们惊异地发现沙漠的周围全被浓密的灰色雾气所笼罩,我们就仿佛置身于一间超级大的、雾气弥漫的浴室中一样。
突然,在浓雾的底部出现了两盏离的很近的黄色的小灯笼,接着,又出现了两盏离的很近的黄色的小灯笼,再然后,四盏、八盏、十六盏……很快,浓雾里救出现了不下百盏的黄色的小灯笼。
而且,那些黄色的小灯笼两两为伍,飘忽不定,一会在这儿,一会在那儿,就好像在排兵布阵似的,不停地调换位置、队形。
“叔儿,这是咋回事儿啊。”胖子看了看四周,有点儿心虚地问黎叔儿。
“为师也不太清楚,我刚才去寻你们的时候,因为心里着急,我是一路飞过去的,并洠в凶⒁獾秸饫镉幸斐#磥恚源蛘饫锉涣形螅拐媸茄醮陨 !崩枋宥⒆拍切┗粕牡屏戳艘换岫矝'有看出个所以然來。
不过,当一阵阴风从出现灯笼的方向朝我们这边刮过的时候,黎叔儿用手朝风里一抓,再放到鼻子下面一闻,面色一变:“风里有腥膻之气,果然是妖孽现形,他奶奶的,这才荒了几天呢,就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妖孽,看來这地府里也要不消停了啊。”
黎叔儿感慨了一会儿,扭头看向那五个被吓得浑身直冒白烟儿的鬼魂:“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先躲回到摄魂灯里,待安全了你们再出來吧。”
那五个鬼魂自然是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于是,我掏出摄魂灯,那五个鬼魂便围着摄魂灯开始跪拜,不一会儿,那清朝的三个农民工鬼魂化作一缕白烟,先进了摄魂灯里,剩下的老女鬼和狙击手大概是对这套程序还不太熟悉,又拜了一会儿,就在那老女鬼即将化作一道白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也是我们该着有这一劫,就在黎叔儿、沈涵、胖子我们四人无意中多看了那五个拜摄魂灯的鬼魂一会儿,不想那些灯笼竟然趁机悄悄地向我们包围了过來,并毫无预兆地猛然从浓雾里窜了出來,咬住了那老女鬼和狙击手的魂魄。
随后,数不清的好像蜥蜴、又好像鳄鱼一样的动物瞪着两只黄色的眼珠子,络绎不绝地从浓雾里窜了出來,加入撕咬那两个可怜的魂魄的行列里。
“不好,是忽律兽,快飞起來。”黎叔儿一见那些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立即大喊起來,并伸手一拽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沈涵,飞了起來,同时朝我和胖子大吼道。
我和胖子看了一眼已经被那些怪物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的两个鬼魂,也顾不得地上被怪兽的爪子碰得到处乱滚的摄魂灯,一跺脚,也飞到了半空中。
“叔儿,这他妈是啥玩意儿,看着咋这么膈应人呢。”胖子在空中勉强稳住身形,晃晃悠悠地问黎叔儿。
“它们叫忽律兽,是地府里与獬豸(xiezhi),啊,就是独角兽齐名的一种怪兽,不过,獬豸是善兽,可以断阴阳、明是非、辩曲直,这忽律兽就不一样了,专门以吞噬鬼魂为业,而且性情阴险乖戾,易为邪魔外道所蛊惑利用,助纣为虐,可是,它们早就被地藏王菩萨派金刚力士捉了并关在摩崖山里,咋会在这里出现呢,奇怪,太奇怪了。”黎叔儿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脚下那些怪兽的來历,而自己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叔儿,你就别琢磨那洠в玫牧耍故歉辖舾嫠呶颐钦Ω伤浪前桑铱稍诳罩屑岢植涣硕嗑昧税 !迸肿颖暇共皇钦娴墓砘辏渌当樟颂迥诘娜墩婊穑弈翁迥诘淖瞧乖冢又橥范螅诳罩行×思阜种又螅涂家∫∮沽恕
见状后,我和沈涵几乎是同时飞到胖子跟前,架住了他,以防他真一个倒栽葱掉下去喂了忽律兽。
第316章 苦战忽律兽(中)
我和沈涵一左一右地架着胖子,虽然暂时稳住了身形,但是,我们仨心里都清楚,毕竟我们仨人只是冒牌鬼魂,体内的浊气远超于那些只有一口怨念的鬼魂,故而我们虽然可以短时间的漂浮起來,但其势恐怕难以持久。
“叔儿,咱们现在咋办,以我们现在的道行,估计飞不多远就得掉下去,那后果……”我眼花肝颤地看了看脚下那些在吃光了老女鬼和狙击手的鬼魂后,正一边不离我们左右地疯狂乱蹿、一边用那昏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随时准备将掉下去的我们撕成碎片、吞进肚子里的忽律兽,尿唧唧地看向黎叔儿。
“那啥,别慌,有你叔儿我在,就洠в泄蝗サ幕鹧嫔健!崩枋宥戳宋颐侨艘谎郏颐窍瘸粤艘豢哦ㄐ耐瑁婧笈∽琶纪吠蚰切┧ψ懦の舶涂裨甑芈芈遗赖暮雎墒蓿粽诺厮妓髯哦圆摺
“嗯,这么办,一会儿我下去负责引开它们,至于你们,都机灵点儿,瞅准了机会就往西南方向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管听到背后有啥动静,别回头,也别停下,这叫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知道不。”黎叔儿看向我们,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凝重。
“叔儿,我们俩在这儿呢,说啥也不能让你下去冒险,那样我们不得遭雷劈啊,还是你护着沈涵先走,我和师兄下去引开它们,妈逼的,我还真就不信了,我整不明白它们。”我之所以拦住黎叔儿的话头儿,一方面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不忍让一把年纪的黎叔儿再为我们去以身涉险,另一方面,我也是存了私心,知道如果是由黎叔儿保护着相对较弱的沈涵先走,那沈涵生还的几率会更大。
“就你们俩现在的道行,你们真觉得你们行了是吗。”黎叔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胖子,看得我们俩是面红耳赤,“不过,甭管真假,你们这俩瘪犊子能有这话儿,你叔儿我他娘的就知足了,别磨叽了,抓紧走。”
说完,黎叔儿不再理会我们,身体一个前倾,就压低身子,朝地上那些已经开始扬起好似恐龙一样的脑袋、露出一嘴匕首一样的尖利犬牙的忽律兽们冲了过去,随即擦着那些忽律兽的嘴边掠过,朝与我们相反的方向飞去。
一见黎叔儿飞了下來,那些忽律兽果然上当了,开始争相拥挤、撞击着朝黎叔儿的背影追了过去。
见脚下的忽律兽倏忽之间就跑洠Я耍僖布岢植蛔〉奈液团肿樱褂猩蚝簧校痛影肟罩械舻搅说厣希さ眯亩家隽恕
定了定神,缓了缓气,我们仨紧张兮兮地爬起來,蹲在地上朝浓雾里看了看,感觉四周真的洠в辛饲狈暮雎墒抟院螅乙辉似擞冶鄣牟换牵肿釉蚴治账#颐橇┚透o谒频模蛔笠挥业鼗ぷ派蚝⌒囊硪淼爻枋宥颐侵傅乃轿髂戏较蜃呷ァ
此时,周围的雾气愈发变得浓重而湿冷,也给我们本就已经紧张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的心理又增添了难以名状的压力,一种即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的不详预感悄然袭上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洠в薪庵痔盅岬母芯醺嫠吲肿雍蜕蚝皇歉泳璧赝派肀吣侨缤K谎畈患住⒕拖衤穹磐蚯髅窆淼呐ㄎ恚龊昧怂媸背龌鞯淖急浮
我和胖子,还有沈涵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趟雷一样,在浓雾里摸索着前行,可是,很快我们就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甚至是致命的问睿何颐乔敖姆较蛘娴氖俏髂戏较蚵穑
“你们谁有GPS,指南针或罗盘也行。”胖子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看我,又看看沈涵,连自己都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废话。
“要不咱们扔鞋吧,鞋尖儿朝哪儿咱们就往哪儿走,咋样。”
我很洠а哿鄱液懿缓鲜币说貋砹艘痪淅溆哪峁硭比坏卦獾搅松蚝陌籽奂友党猓骸澳愣剑部床怀龈銮嶂鼗杭薄⒚佳鄹叩停舛际裁词焙蛄耍慊褂行乃F蹲炷兀媸抢夏瓿沾裟闾崆氨⒘恕!
“呵呵,我这人吧,心理素质特别强大,每临大事有静气,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慌,不能气急败坏,还是那句话,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对吧。”说实话,这节骨眼上要说不慌张、不懵圈,那纯是装逼扯蛋,我他妈紧张得都快拉裤兜子里了,可是,我知道紧张这玩意儿就跟流感似的,传染,所以我才尽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希望能稳定沈涵的情绪。
至于胖子,我们哥俩出生入死也不是头一回了,而且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历练之后,我们俩就像使用一个大脑的连体兄弟,早已是心意相通,根本就不用再靠语言或肢体來达到某种默契了。
当然,真正让我们每逢绝境的时候都能够在一种坚贞的信念的支撑下咬牙挺过來的,还是我们时刻都准备着为了救对方而玩儿自己的命的那份兄弟情,这也是无论是势力还是法力都比我们强大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