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与忧伤。
也许是因为拥抱的太多,谢雷曾觉得会不会再也无从逃脱了。
或者是因为抚摸——每根滑过肌肤的手指,像在琴键上跳舞,
只知沉醉、只有享有。
他们耳鬓厮磨,无须语言。
对,没有语言的时候,谢雷反而觉得离佟阵最近。
他们的身体可以纠缠在一起,没有一丝隙缝;他们可以共同体会一次又一次快乐浪潮,只属于彼此。像每一次一样,当他们到达忘乎所以的地步,就会以为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都已解决。
“棒极了,是不是?”佟阵在谢雷耳边说,他仿佛要得到谢雷回应。
其实谢雷无需回应,他的模样早已说明一切,浅吟低喘,神情迷离,佟阵故意大力气动作一番,他用手抚摸着谢雷的宝贝,身下深深浅浅地抽/动着,感受着一阵阵地兴奋的战栗……
……
正进行到激动时,
‘咣当’
一阵声响,惊动了两个人,
谢雷抖了一下,猛然清醒,转头从佟阵的怀里看出去。
竟然是艾伦,他站在卧室的门口,一只手扶住门框,那一声响动,是他手中的刀掉在地板上。他胸膛起伏,看起来很激动。
“见鬼!”
佟阵的第一反应是从谢雷身上跳起来,欲扑向艾伦,但他随及改变了想法并没有那么做,他缓缓地放开谢雷,注视着艾伦,观察着周围还有没有其它的人,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防范的状态。
他谨慎而不解地望了一眼谢雷:“他?!在这儿?”
谢雷所惊讶的是艾伦竟然赤/裸着全身。
随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艾伦向他们走过来,毫无羞涩。“你们两个真是赏心悦目。”
谢雷愣愣地看着艾伦,一时搞不懂他要做什么。其实他应该看得出他要做什么,只是一时无法相信。
“你们玩的实在不够刺激……”艾伦放荡地把一只手放在谢雷的肩膀上,随及动作娴熟地开始向下抚摸,他的手指沾到谢雷胸前汗珠,挑逗着打着圈圈。“我会让你们更刺激……”
佟阵猛然抓住艾伦的手腕,麻利地把他的胳膊扭到他的身后,并把他从谢雷身边拖开,面朝下按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喂……”艾伦像是没想到会这样似的。“我知道一些花样,你们一定会喜欢的……相信我。”他转过头来对佟阵很淫/荡地笑着。“你好性感,家伙好大……”
谢雷为艾伦感到震惊,以至于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然而更让他不安的是,艾伦对佟阵的诱惑,他已经感觉到当艾伦对佟阵扭动身体的时候,佟阵曾迟疑的那一秒钟。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谢雷的心中升起,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佟阵。艾伦是个未成年的男孩,他对佟阵会不会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呢?
谢雷的目光从佟阵的脸上滑到他的身下去,他的家伙还硬着,刚才的突发事件,让他把兴致昂然的家伙硬生生地从谢雷身体里拨出来,现在它正高抬着头对着这个全身赤/裸的男孩。
迟疑似乎只进行了短暂的时间,佟阵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艾伦拎起来,取了手铐,把他铐在一张椅子里。
之后,他又寻找了一些能当成绳子用的东西把艾伦五花大绑,甚至将他的嘴巴也塞上了。然后他把艾伦连人带椅子推进卧室里去,重重地关上门,那副神情仿佛摆脱了一件累赘。
……
十分钟后,谢雷已经简要地对佟阵讲明了一切——艾伦是如何出现在他这里,以及为何被他藏在卧室中……
“你……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他就在这儿?”佟阵不解地看着谢雷,“如果他是在欺骗你,或者他本身就是凶手,若趁我们做/爱的时候下手呢?”
谢雷怒气冲天的望着佟阵:“难道我能控制的了你这头野兽吗?好吧,我再说清楚一点,我并不想和你做/爱,无论何时何地。”
佟阵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暂不与谢雷计较:“现在要通知专案小组……”
谢雷极力阻止:“不能通知,我相信他所说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佟阵停顿了一下,转身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他拨掉塞住艾伦嘴巴的毛巾,凶狠地问:“那人到底是谁?”
艾伦的目光向下望着佟阵的那里,“你的家伙……还硬着呢。”
谢雷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抓起他的一件睡袍披在佟阵身上。
艾伦歪着头看着他们,“你们两个好没情趣。”继而认真地望着谢雷。“你们从来没有玩过花样吗?”
佟阵眯起眼睛:“我这里有折磨人的花样,你要不要试试?”
“呃……你只想操他一个?我是说你只要和他一个人干就满足了?有些人是不会就这样满足的。”艾伦说。
谢雷脑子中灵光一闪:“有些人?你认识的人?”
艾伦点点头:“……你也认识。”他嘟囔着,摇了摇头。“既然你们不喜欢,我就不加入了,放开我吧。”他的目光又滑到了佟阵的家伙那里,虽然已经被浴袍掩住,他还是盯了好一会儿。
……
“你真的相信他的话?”
因为谢雷坚决不肯同意报警,佟阵把他拉到会客室里商议下一步。
谢雷注视着佟阵:“如果艾伦说的是真的,报警只会把艾伦推到凶手的面前。”
佟阵思索了两秒。“还有别人知道他在你这儿吗?”
“只有你和我。”
“那么暂时把他关在你这儿。”佟阵说,“在案子破了之前我们不对外公开。”再次思索了一秒,“艾伦难道不是凶手中的一个吗?你凭什么判断他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谢雷心中想。可他却说,“我相信。艾伦充其量是被迫成了帮凶。他并没有变成魔鬼,他只是深受伤害,并被伤害扭曲……”
佟阵摆了摆手,不想听谢雷所谓的心理分析。他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中取了一份传真递给谢雷。
谢雷接过来,立即被传真上的内容吸引了。
传真的日期是1月21日,标题是:涉嫌烧死父母的两兄弟被判无罪。上面有两张模糊的有许多灰白点点的照片,因为是传真,看上去更加不清楚。不过,即便如此,谢雷仍然可以认出右边那张照片里的男孩,正是艾伦。
谢雷盯着那份传真,一股寒气从他的头顶钻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的思维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烧死,母亲,父亲,喝酒,药物,委托看护,管教纪录,受虐历史。
“阿奇正在修复这些照片。”佟阵说,用一只手臂轻轻地揽住谢雷的肩膀,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滑动。“现在你怎么看,还觉得艾伦是无辜的吗?”
“他还有个兄弟?可他兄弟的照片完全无法辨认。”谢雷答非所问。“也许我应该想办法跟他好好谈谈。”
“是的,也许你该试试,过一会儿……”佟阵忽然低下头吻上谢雷。
“你……”谢雷转过头想拒绝亲吻,他认为这个时候佟阵早该忘记性趣方面的问题了。
“我们还没结束……”佟阵拦腰把谢雷抱起来,谢雷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空中被甩了一圈,然后再次被佟阵压倒在沙发上。
“你真的是头野兽!”谢雷怒视着佟阵,想反抗,却早已被佟阵钳住两只手腕,“我知道……你刚才并不是真心要拒绝艾伦,如果他不是嫌犯……你会不会……”谢雷一股脑说出心中疑惑,他还记得佟阵心理上的顽疾——那头暗藏在内心的恶魔。
佟阵愣了一下,“呃……他是个孩子……”随及露出一丝笑容,仿佛这是什么开心的事。“可我对他没有想法,一点也没有。”
“如果你敢承认,说明你还有救。你却否认你的真实念头,你确实变成了恶魔。”谢雷讥讽,心中却真的为此而担心,他所担心的是佟阵已经放弃了和自己扭曲的内心做斗争。
“不,”佟阵摇头,“我并不感到庆幸,如果他不是那样满身都是伤和古怪的纹身……而且你说过,只要我没有行动,就不算罪恶……”佟阵说到这里仿佛是兴奋难耐,他提起谢雷的两条腿,大大的分开,将自己依然坚硬的家伙硬生生地顶进去。“宝贝,我的行动都在你这里实现,好不好,所有幻想……”
“不……你这个……变态!混蛋!”谢雷努力击打着佟阵的肩膀,可是那个家伙比之前更热烈和凶猛了,他提着谢雷的腿,大力而无情地贯穿着他,这一次竟兴奋到口中念念有词。他反反复复地变换着姿势蹂躏着谢雷,仿佛是想把谢雷像一片树叶那样揉碎才甘心。
……
“……没事了。艾伦。”
两小时后,穿好衣服的谢雷走进卧室,以友好的微笑面对被绑在椅子上的艾伦。“现在你安全了,他不会报警,会和我一起保护你。”
艾伦只有头能活动,他将头转向谢雷,打量着谢雷的脸色。“你刚才叫的像杀猪一样,被男友干的很爽吗?如果我干你……你也会这么叫吗?”
“闭嘴,艾伦。”
艾伦露出淫/荡的神情,“你总能让人欲/火中烧。”
“如果你想戏弄我,我会把你的嘴缝上。”
艾伦挑起一侧的嘴角:“你才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呢。”
“至少你觉得在我这里是安全的,不是吗?不然你又为什么来找我?”
艾伦不言语了,“你说过我可以相信你。而你不能……”
“是谁把你掐伤了,艾伦?”谢雷在努力的劝说,“我发誓,无论是什么人在背后威胁你,我都能保护你。”
“你做不到。”艾伦无情地说。“你说过你要帮助我,我也希望你会那样,可你并没有。你也总以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可你大错特错。”
“好吧。在你这样贬低我的时候,是否愿意给点真正的提示呢?如果你是想要我帮助你,而不是怀有其它目的,或者我还是应该把你送去警局。“
“你就是个笨蛋。”艾伦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相信你,什么都说出来,我早就死了。”
“好的,我明白那个人就在我身边。好,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你对我说的,不会有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艾伦瞥了一眼谢雷,思索片刻,“好……不过,我只给你一点提示。只是提示而已。就算你又失败了,也不会连累到我。”
“什么提示?”
“为什么你们不去调查那个大富翁呢?跟踪他。我敢保证,他今天一定有麻烦了。”
第44章 焚尸案(三十三)
昆尼尔一天来的行踪都没有什么可疑。
他几乎没有离开他的豪宅。
记者们早就听说拘留了一个嫌疑犯的消息,这使得昆尼尔的豪宅外面再次成为记者安宫扎寨之处。大街上全是摄影师在游荡着,忙着将大宅外围的景观摄入镜头。而负责直播的专家正在测试声音效果。
谢雷在想,究竟有没有人想过也应该关注一下其它三位受害者的家人呢?
他和佟阵把车子停在记者车子的对面,靠近豪宅大门的一侧。
“我们正在被艾伦牵着鼻子走。”佟阵停下车子后对谢雷说,“我们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甚至专案小组,我们没有帮手。难道你连Greg(小G)也不信任吗?”
“我不怀疑Greg(小G)。但我选择相信艾伦的话。那个凶手总有办法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到谢雷要打开车门,佟阵向他瞥了一眼:“昆尼尔以为你已经被踢出了专案小组,上一次的事,你不会以为他能这么快忘记了吧。我一个人去。”
谢雷并不想放弃观察昆尼尔的机会,何况艾伦提供的线索只有这一条,“你可以说我现在只是你的司机。”
“这个方法我用过一次了。”佟阵说,“放弃吧。”他独自下车去,“放心,我会把关于他的任何细节都告诉你的。”
谢雷透过车窗注视着佟阵走向昆尼尔豪宅的入口。两名来自昆尼尔公司的保安员把守着大门,他们的身上都挂着对讲机。佟阵扬了扬他的身份证件,他们就挥手让他进去了。
谢雷真想跳下车去,也用自己的证件试一试。
昆尼尔的律师出现在房子的门口来迎接佟阵,他阴沉着脸,目光越过佟阵,向车子这边遥望,恰好与谢雷的目光对视上。谢雷取过一份报纸摊开来,假装看报,他的姿势是那样轻佻而特别,存心想把那个律师气的七窍生烟。
佟阵顺着那律师的目光回头看了谢雷一眼,挑了下嘴角,径自走进房子里去。律师满脸不悦地跟在他身后。
谢雷坐在车子里,一边打量着昆尼尔的宅门,一边思索着艾伦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去关注那个大富豪?’
警方并不是不关注昆尼尔,可是关注他并不是轻松的事,有太多的人维护着他、听命于他。和他见上一面就像去皇宫面见皇帝一样,连问话也要顾及他的心情,更别说随时进行调查了。
这样的人物是侦探们在案子中最不愿意遇到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又有充足的被罪犯盯上的理由。因为他富有。
穷人忌恨富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类的天性了。
不过这个案子的动机并不是如此。如果受害者只有兰博特一个人,那可以看成是针对富人的报复或是其它相关的理由。可其它的三名受害者,他们都贫困潦倒,身处社会的最底层。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兰博特的身份和其它几名受害者显得格格不入——假如他确实是受害者的话。
第三具尸体的真实身份,至今依然无法确认。这一点让谢雷感到心烦。
假如那具尸体不是兰博特,那兰博特只能有一个身份了——凶手。
……
佟阵很快就返回来了。
律师一路把他送出来。并站在门前一直看他上了车。
“这么快就完了?”谢雷疑惑地问。
佟阵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昆尼尔病了,他只出来和我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
“他说他今天不会有任何麻烦,让我不必担心,只管去调查案子好了。”
“早料到会是这样。”谢雷说。
佟阵把车子绕到豪宅另一边的街道上去,直到看不到那个一直站在门前的律师。他忽然对谢雷神秘地笑了一下:“知道他不会配合,我早做了准备。”他从出发时拎上车子的一个包里取出一个收音机模样的东西,递给谢雷。
谢雷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窍听器的信号接收装置吗?”
“是的。这是缺乏帮手的无奈之举。我把微型窍听器贴在昆尼尔的衣服后面了。余下几个小时,我们就等着好了。”
“这就是你在联邦调查局学来的所谓的精英调查方法?不过是些私人侦探的小伎俩。”谢雷不失时机地讥讽,不过他忍不住笑逐颜开,他很乐意监听昆尼尔,这可是揭开这个富豪神秘面纱的大好机会。“把车开到大宅的后面去,”谢雷指挥着佟阵,“从那里能看到昆尼尔书房的窗子。”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跟踪艾伦去过宅子的后面。”
“艾伦?他和昆尼尔……有什么关系吗?”
“不清楚。但艾伦说他只是从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昆尼尔的报道,知道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父亲,所以好奇地跑来看他。当然他还说了另外一个理由……”谢雷一股脑地把那天跟踪艾伦来到这儿的情形向佟阵讲述了一遍。
佟阵眯起眼睛望着谢雷:“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判断艾伦是无辜的。我倒觉得他根本就是骗子。他在耍你。”
“他确实是个骗子,但在这个案子当中……”
“你不必在陈述你要相信他的理由了。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