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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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楚-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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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有个军官在项烨身上摸索了半天,好像是在搜寻有没有兵器,摸了一会,他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他刚站直身子注意力顿时被项烨脚上穿着的那双运动鞋吸引了过去。

    被几个人死死按在地上的项烨突然感到脚下一凉,立刻明白过来鞋子被人给脱了,连忙喊道:“你们干嘛?为什么脱我的鞋子?”

    军官脱了项烨的鞋子,正满脸欣喜的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拿在手中把玩着,听到项烨的喊声,皱了皱眉头,蹲下来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个死刺客,脱你鞋子怎么了?你敢刺杀项清将军,老子没割你脑袋就不错了!”

    已经被按住他的士兵用麻绳捆的如同粽子般的项烨这才知道女人的姓名,敢情他们还是同宗。只是项烨实在不敢和两千年前的人叙亲戚,那要是叙下来还不是人家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灰孙子?

    “我不是刺客!只是钻错了营帐!”项烨趴在地上高声叫喊着企图为自己争辩,可是他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听他的分辨。

    项清在军营里有着绝对高的地位,别说这里的官兵都要听她的命令,即便不用服从她的命令,也不可能帮着一个新来乍到的外人说话。更何况刚才脱他鞋的军官显然是看上了他那双雪白的运动鞋,既然夺了他的东西,更不可能再给他任何分辨的机会。

    项烨还想高声喊叫,军官却已经转过身从他脚上把那双他穿了三四天还没洗过的袜子扯了下来。

    扯下袜子后,他把它们团在手里揉了揉,狠狠的塞进了正大声喊叫的项烨嘴里。

    一股浓郁的脚臭味顿时透过口腔的呼吸道传进肺部,项烨险些被这股臭味给熏晕了过去。

    袜子塞在嘴里,塞的很紧,他用舌头顶着袜子想要把它们给吐出来,刚顶出一些又被抢他鞋子的军官朝里面按了按。

    项烨一阵气苦,郁闷的翻着白眼瞪了那军官一下,有心想要对他破口大骂,无奈嘴里却塞着一双其臭如曼陀罗的袜子,只能心有不甘的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哼!你也有此时!”士兵们把被捆好并且脱了鞋袜的项烨抬了起来,他刚站直身子,小腹上便挨了重重一拳,在营帐内光溜溜的被他压在身下的项清正圆睁双眼狠狠的瞪着他,刚才那一拳便是她攒满了全身的力气朝他打过来的。

    经过长期锻炼,项烨的身体还是具有一定抗击打能力的,只是项清这一拳打的委实太重,纵然他有着良好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小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肠子都要断裂了一般怪叫一声弯下腰去。

    “把他吊起来!”打过一拳之后,项清依然不解气,咬着牙恨恨的对士兵们说道:“过会我要亲自扒了他的皮!”

    “出什么事了?”项清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个如同洪钟般的声音,众人循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中年将军正领着一队人朝这边走来。

    那中年将军便是项烨在战场上看见的疑似项梁的人,只见他一只手扶着腰间佩剑,每踏出一步都透着一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沉稳,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盯着被人捆的如同粽子般即将要吊挂起来的项烨。

    “此人是谁?怎么装扮如此古怪?”中年将军走到项烨跟前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在军中怎么从未见过此人?他是从哪里来的?”

    中年将军出现后,周围的官兵包括押解着项烨的几个士兵纷纷半跪在地上给他行礼,项清则撅着小嘴有些不满的对他说道:“父亲,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赶来,莫非是余樊君又去求你来救他?”

    项清这一声喊,顿时让被捆起来的项烨理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中年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来看,他必定是项梁无疑,而项清叫他父亲,她肯定就是项梁的女儿无疑。

    理清了关系之后,项烨不免在心中感叹,历史真是个扯淡的东西,项梁有着这么漂亮且充满暴力的个性女儿,在历史书上居然没有任何记载。

    “余樊君找我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给此人求情?你又为什么把此人捆起来?我是听到你们在这边大呼小叫的混闹,才过来看看,与余将军并无瓜葛。”项梁皱着眉头看着项清,直把刚才还大呼小叫要扒了项烨皮的她看的浑身发毛,畏惧的低下头去。

第五章 失踪的卫兵

    项清低着头,嗫喏了半天也不知该对项梁说些什么才好,想起项烨半夜钻进她的营帐用他那双咸猪手揉捏着她的酥胸狠狠的占了一把便宜的事,她就会羞臊的两边脸颊发烫。

    她虽是个在战斗中比男人还要勇猛的女将,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女人,还会有女人天生的羞涩,像被人占便宜这种会让她羞的浑身发烫的事如何能够说的出口。

    好在现在已是夜间,项清虽然脸颊发烫,可在昏蒙的月光下却没人能够看出她脸颊上浮现出的两坨红晕。

    项梁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见她始终不说话,上前拍了拍她的脊背充满慈爱的说道:“清儿啊,余将军投于我帐下也有些日子了,今日他又取了秦嘉的人头,立了如此大功,你怎能捆了他的兄弟?快,听为父的,把他放了,我看他眉目间也透着几分正气,不似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项清十分不情愿的抬起头看着项梁,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把项烨占她便宜的事说出来,最后只得转过头怨恨的瞪了项烨一眼,对押着他的士兵说道:“把他放了!”

    士兵们刚为项烨松开捆在身上的绳子,他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塞在嘴里的臭袜子拽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才拍着胸口说道:“哎呀,可憋死我了!”

    “小兄弟,你是如何得罪了我家清儿?”等项烨把气喘匀了一些,项梁向他靠近了几步十分和善的说道:“清儿虽然蛮横了些,在我的印象里却没像今日这般暴怒过,想必你是做了让她实在难以容忍的事情,她不愿意说,你可否告知老夫?”

    项烨不是傻子,他很清楚刚才项清一直不愿告诉项梁在营帐内发生的事,无非是出于女儿家的羞涩,怕被更多的人知道她被狠狠吃了顿豆腐的事。

    项清不说,项烨自然不会傻到把事情说出来自己找不自在,当项梁问起他的时候他的大脑在飞快运转着,等到项梁问题提完,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圆其说的计较。

    “大将军!”项烨朝项梁报拳躬身煞有介事的学着古人的样子行了个礼说道:“我今日同余将军饮酒,十坛酒下肚之后感到有些内急出外小解,谁知见了冷风酒劲上涌一时摸错了方向。我摸着黑走了一会,见有间营帐同余将军的大同小异,便走了过去。进帐前还在纳闷为何帐外的卫兵突然全都没了,可那时确实是醉了,也无暇多想掀开帐帘就迈了进去,进帐之后还没待我站稳,黑暗中便冲出一人偷袭于我。”

    “那人是谁?”项梁在听项烨说营帐外没有卫兵的时候心中已有了些疑惑,等项烨说到黑暗中蹿出一个人偷袭他,更是紧张,连忙开口问道。

    “大将军,且听我慢慢道来。”项梁焦急发问,可项烨却知道此时正是钓他胃口的时候,若是把故事编的顺溜了,不仅会把他大揩项清油水的事一笔带过,还让项清彻底闭嘴,不会在这里对他动粗。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那人工夫委实了得,我虽躲过他暗中袭来的一拳,却还不是他的对手,只交手数合便节节败退。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打不过,我跑出来喊人帮忙还不行么?哪知我刚一跑出营帐,那人却在后面先喊了出来,再后来我就被当成贼似的给捆起来了。”

    项烨在描述的时候始终没点名黑暗中蹿出与他交手的人是谁,可项梁是何等人物,他刚描述完整个经过,项梁就转过头赞赏的看着项清问道:“清儿,事情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项清听项烨描述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帐内的事情完全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先饱饱的揩了一通油,然后他们才赤着身子战在一处,她还曾被他压在身下,可经他经这么一描述反倒变成了是自己在暗中偷袭,他还吃了大亏似的。

    她有心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想来想去,也只有像他这样解释才能把帐内发生的那一切彻底遮掩住,于是在项梁开口问她的时候,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

    项梁微微笑了笑,回过头拍了拍项烨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看你结实的身板就知道身手必然不错,不过你可真是运气不太好,谁的营帐不进,偏偏要进我家清儿的营帐,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哈哈!”

    项梁笑的开心,项烨也跟在后面干笑了几声,随后附和道:“是啊,是啊,在下真是倒了大霉,哪不好钻,却一头钻进了项清将军的营帐。直到与项清将军交手,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将门虎女,清将军的身手确实十分了得。”

    话虽这么说,可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在项清的胸口逡巡着,想到那触手滑腻的感觉,他不禁又暗暗捏了捏手指。

    “嗯!”项梁点了点头,对项烨说道:“能在我家清儿手下走上几个回合还能全身而退,你也算是个人才,若是无处可投,以后你可以在余樊君帐前效力,一旦有了战功,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谢大将军!”项烨连忙朝项梁抱拳躬身行了个礼,这下他算是有个正经名头留在军营中了,虽然这名头并不响亮,可毕竟能方便他在军营中自由出入。

    “大将军,此次与清将军的误会中,有件事我感到十分蹊跷,还望能够引起大将军注意!”项梁正要转身跟项清说话,项烨在他身后接着说道。

    项梁点了点头,回过身制止了项烨继续说下去,对他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此事确是甚为蹊跷,我定会着人查个明白,你且回去,若是不认识余将军营帐,我会命人领你前去!”

    项烨离开后,项梁拉过项清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清儿,你明日查明今夜在你帐外当值的是谁,若他们还在营中便捆来见我,若不在营中也不要声张,只须知会我一声便可!”

    在一个士兵的引领下项烨终于回到了余樊君的营帐,与守着帐外的卫士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进帐内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这酒味并不是从地上倒着的坛子里溢出来的,而是从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余樊君身上散发出来的。

    帐内昏黄的油灯亮着如豆的火光,在项烨掀开帐帘的时候火光被灌进帐内的风儿吹的一明一灭,给这原本就不算亮堂的帐篷增添了几分诡异。凑着油灯散放出的星点光亮,项烨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不知到底散落着多少酒坛他摇了摇头,撇嘴笑了笑,从今天起他就要跟着眼前这个酩酊大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呼噜的汉子一起去征战天下了,项烨有些迷茫,虽然目前是在军营里安了身,可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根本不知道。

    对于秦汉历史,他的所有了解只限于书本,在书本中根本没有提到在这段历史里有项烨这么个人。想到这里,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以前在网络上看闲书的时候,穿越了的主角最后不是翻手云覆手雨就是睥睨天下、王者为尊,而他却很可能在这里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因为历史书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人最可悲的就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在成长的过程里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根本就是完全未知。项烨现在也是如此,他知道秦汉时期许多人的命运,知道刚才还和他说话的项梁大将军将来要陨落在定陶,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带着满腹的纠结,项烨在营帐的一角和衣躺了下来,当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时,居然想起了项清帐内的被子。那床被子很厚、很重,背面也很粗糙,盖在身上,粗糙的被面与皮肤摩擦着,很是舒服,想着想着,他渐渐睡着了……

    项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余樊君还在沉睡着,几点透过帐帘缝隙投入帐内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映出几片光斑,他的呼噜打的震天响,依然还保持着昨夜项烨回来时的睡姿,也难为他能保持如此高难度的睡姿沉睡了整整一夜。

    轻手轻脚的掀开帐帘,一缕阳光透了进来。

    阳光有些刺眼,项烨抬起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凑着阴凉朝外看去,远处一队队衣甲鲜亮的军士正在频繁的来回奔跑着,看样子好像又要有军事行动了。

    穿越过来时掉落在战场,从那一刻起项烨对古战场就完全失去了过去在和平时期的向往,血肉横飞的场景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永远不可能体会到战斗的可怕,他甚至有些惧怕再看到那样的场景。

    他揉了揉眼睛,来回的晃动了几下脑袋,想要甩脱这种灰暗的情绪。

    感觉稍好一些之后,他迈步走出了营帐,迎着阳光练起了他最擅长的“心意**拳”。

第六章 由别将迎战

    练拳时,项烨完全融进了招式之中,整个世界仿佛都与他再无半点关系,直到他长长的吐纳气息摆出收势之后才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项清将军!”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正是先前两次要抓他的项清,虽然很不希望与她相见,但人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总不能假做没有看见转身就走,只得向前几步抱拳给她行了个礼。

    项清显然还有没有忘记在营帐内被项烨大肆轻薄的事,小鼻子一耸轻声哼了一下,转身走了。

    项烨愕然的愣在那里,他原本还以为项清会趁着没其他人好好的找他算算前一天晚上的账,至少是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可她却好像已经忘了那茬似的扭头走了,这倒让他感到有点接受不了。

    “哈哈,项羽将军攻破襄城了!”正当项烨愕然的愣在那里还没从项清奇怪的行为中回过神的时候,几个士兵说笑着从他身旁走过,其中一个说到:“项羽将军可真是我军的战神,襄阳那种小城居然还敢全城军民一起抵抗我们大楚天兵!”

    “是啊,那就是一群蠢人!”另一个士兵接口说道:“听说城破之后项羽将军下令坑杀了全城老幼,数万人一夜之间成了游魂野鬼!”

    这时第三个士兵把话茬接了过去说道:“若是换做我,听说大军到了城外,跑还来不及,怎可能帮着秦军抵抗?那些人也确实该死!嗯,今晚大将军要在营内犒赏三军,庆贺项羽将军拿下襄城,我们这班兄弟可得多饮几坛才行!”

    几个士兵一边说话一边向远处走了,听了他们对话的项烨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项羽攻下襄城,章邯不久后必然要来进攻胡陵,到时候余樊君……

    “兄弟,你啥时候回来的?”刚想到这里,一声炸雷般的喊声把项烨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朝营帐那边看去,只见余樊君正一只手捂着嘴巴打哈哈一边朝他走过来,在余樊君身后是个捧着茶碗的亲兵。

    “昨天夜里就回来了,当时将军你正在睡觉。”见余樊君走了过来,项烨连忙上前抱拳朝他拱了拱手,从他身后亲兵手中接过茶碗说道:“昨夜我遇见了大将军,他让我自今日之后跟随将军,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个营房?”

    余樊君瞪了他一眼,大着嗓门说到:“安排个屁营房,你去跟那些大头兵住一起,夜里打呼噜的、放屁的、磨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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