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有个美好的梦想,他希望所有跟随着他的人都会一生平安,希望死的全都是与他为敌至少是与他无关的人,可他同时又明白一个道理,人的生命是孱弱的,在战争和争斗中,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死,他所能做的只是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至于能保护到什么程度,只能听天由命。
项烨正满脑子胡思乱想,一旁的夏侯婴对他说道:“项英雄,夜色渐深,我们还是赶紧入城,以免再节外生枝。”
项烨点了点头,默不做声的走到赤骥旁边,翻身上马,跟着夏侯婴等人朝城阳走去。
进了城阳,项烨、蒙苏和石磊都皱了皱眉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城池内,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空地上堆着许多尸体。这些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在尸体旁边还有许多趴伏在那里哭嚎的孩子。
看着那些哭嚎的孩子,项烨摇头叹了口气。与他并骑前进的夏侯婴听得他叹气,朝他看了看,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说。
一行人骑着马,径直朝城西赶去。城西是活埋俘虏和平民的地方,也是刘邦驻军的地方,项羽和刘邦虽然两军合为一处,但每逢驻扎,队伍都会分别驻进两个营地,进入城阳之后,项羽占据了城东,刘邦只得在活埋人的屠杀场将军队驻下。
“三位稍等,容在下入内向沛公禀报之后再引三位前去相见。”进了军营,众人下马后夏侯婴对项烨和蒙苏、石磊拱了拱手,转身朝军营内的一栋大宅子走去。
夏侯婴领着项烨等人回营地的时候,刘邦正趴在吕雉的身上不断的耸动着下身。他那已经失了年轻光泽还带着些褶子的屁。股一上一下的挺动着,每挺动一下,在他身下双腿分开高高跷起的吕雉都会发出一声**的呻吟。
“启禀沛公,夏侯大夫回来了。”就在刘邦挥汗如雨加快步伐,正要达到顶点的时候,一个亲兵站在门外高声说道。
亲兵声音挺大,刘邦原本就上了年纪,每当与吕雉行房时都要运上半天气,凭着与身俱来的色。狼本性才能入港,经不得半点吵闹。被亲兵一吵,原本坚硬如蜡的枪头顿时像死蛇般软了,从吕雉身体里退了出来。
他有些懊恼的翻身爬了起来,套上衣服对门外喊道:“让夏侯大夫到前堂等我,我马上就来!”
亲兵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向夏侯婴禀报去了。
刘邦穿好衣服之后伸手捏了一把吕雉粉嘟嘟的小脸,yin笑着说道:“夫人,待为夫前去见过夏侯婴,再来继续欢好。”
吕雉**着身子,躺在榻上摆出了个“大”字型,撇了撇嘴对刘邦说道:“欢不欢好倒也罢了,凭你那根软搭搭的话儿,入了奴家身子,奴家也无甚感觉,若是沛公乏了,回来后先歇着也罢,”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被女人说那方面不行,像刘邦这种极度好色却因年纪过大许多时候有心无力的男人更是不愿听到女人说他不行,吕雉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门外。
刘邦到了正堂,刚一坐下夏侯婴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离刘邦还有四五步远近的距离,夏侯婴停了下来,给刘邦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沛公,此次去濮阳我已调查清楚章邯军确实驻扎在附近,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四万余人。另外章邯又派出秦将白起之孙白无意协助镇守濮阳,濮阳恐怕不易攻下!”
刘邦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对夏侯婴说道:“既然章邯在濮阳摆好架势只等我们过去,恐怕那里早已是陷阱重重,这个难题交给项羽去处置好了,你明日一早将从濮阳探听来的消息报于项羽知晓,莫要他将来找到我等知情不报的口实。”
夏侯婴应了一声,随后又对刘邦说道:“我返回之时在城外十里被几名黑衣武士截杀,那些武士速度极快,我手下的卫士几乎被他们斩杀殆尽,若不是遇见三个剑客,恐怕我此时已横尸荒野。”
“哦?”刘邦皱了皱眉头,低头沉吟了片刻才抬起头对夏侯婴说道:“你有没有看出那些黑衣武士的来路?那三个剑客又是什么人?”
夏侯婴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对江湖势力我并不是十分清楚,那三个剑客剑术十分了得,只是轻描淡写的几招便将那些黑衣武士铲除,如今已被我领进军营,他们正在外面侯着,沛公要不要见见?”
刘邦点了点头,对夏侯婴说道:“去吧,把他们叫进来。”
“沛公!”见刘邦话说的随意,夏侯婴笑了笑说道:“等他们前来拜会之时还望沛公莫要以此种傲慢态度相见,但凡有能力之人,必然倨傲,若是沛公相见时表现出傲慢无礼,恐怕难以将他们留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邦有些不耐烦的朝夏侯婴摆了摆手,夏侯婴苦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正堂,夏侯婴径直朝项烨等人站着的地方走来。
到了项烨等人面前,他满脸微笑朝项烨和蒙苏、石磊拱了拱手,随后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说道:“三位英雄,沛公正在里面等着。”
项烨朝夏侯婴微微一笑说道:“请夏侯先生带路吧。”
夏侯婴点了点头,走在前面给项烨等人领路,到了刘邦所在的正堂后,他朝里面喊了一声:“沛公,项英雄他们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房内传出了刘邦懒洋洋的声音,听了刘邦的声音之后,夏侯婴和项烨等人全都皱了皱眉头。
项烨回头看了看蒙苏,只见她满脸愤然,一副打算掉头就走的样子。项烨朝她笑了笑,给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蒙苏才拧着眉头勉强捺住了性子。
在遇见夏侯婴的时候,项烨就思考过是将蒙苏交给项羽还是交给刘邦,项羽终究要败在刘邦手中,若是把她交给项羽,数年后还是要落个颠沛流离或是横尸沙场;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她交付给刘邦,至少她活下去的可能要比跟在项羽身边大的多。
想到这里,项烨虽然也是满心烦闷,却还是强压着怒火跟着夏侯婴进了正堂。
进堂之后,他正要给刘邦施礼,却发现刘邦居然双手抱着一只脚丫子不停的揉搓丫吧缝,搓出一小团泥垢后又把泥垢团成小团,用两只手指把那泥巴蛋蛋弹到墙角,模样十分随意、洒脱。
“哼!”项烨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及说话,只听身后的蒙苏发出一声轻哼,等他回头朝后看的时候,蒙苏已经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石磊原本也是市井流氓出身,对刘邦的举止倒没感到多么反感,他挠着脑袋满脸不解的看着已经走出门外的蒙苏,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见蒙苏走了出去,项烨也发出了一声冷笑,掉转过头朝门外走了出去。他原本是想要把蒙苏托付给刘邦,既然蒙苏已被激怒,即便他讨好了刘邦也没任何意义,倒不如转身出去,带着蒙苏去寻找项羽,能让蒙苏安稳一日便算一日,也好过在这里受这种腌臜闲气。
见项烨和蒙苏转身走了出去,石磊也不好在堂内逗留,连忙跟脚跑了出去。
夏侯婴见三人全都走了出去,顿了一下脚,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刘邦责怪道:“沛公啊沛公,我好不容易请来相助的得力帮手竟被你给气跑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这江山。”
刘邦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夏侯婴,搓着脚丫吧的手也不由的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眼说道:“我哪知道他们都这么大的脾气!你去把他们追回来,我以礼相待便是!”
“唉!”夏侯婴叹了一声,十分无奈的追出了正堂。
出了正堂之后,他一直快追到项烨等人进营时拴马的地方才赶上了三人。
第六十八章 城阳朝宴
“三位英雄留步!”蒙苏和石磊已经上了马背,项烨正要翻身上马,夏侯婴小跑着冲到仨人跟前一把拽过项烨的马缰对三人说道:“方才沛公无理,现今懊恼不已,特命在下前来请三位回返,他正在堂内等候!”
项烨朝着夏侯婴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久闻刘邦礼贤下士,才有意拜会,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夏侯先生也莫要多费口舌,我等告辞了,将来有缘自会相见!”
说罢他翻身跳上了马背,哪知那夏侯婴却扯着他的马缰不放,双眼充满渴盼的望着他说道:“三位英雄,沛公自然是礼贤下士,只是三位并非下士,乃是人中之龙,因此在相见时才为了表示亲近随意了一些,不想却激怒了三位,还望见谅,请务必回返,若是沛公再如前番无理,三位再走不迟!”
听了夏侯婴的话后,项烨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也亏得他能想到如此牵强的理由,一时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回头朝蒙苏看了看,蒙苏见他看着自己,小鼻头微微一耸,轻轻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好吧!”项烨见蒙苏没有反对,翻身跳下马,对夏侯婴说道:“既然夏侯先生这么说,我等再要强行离开却也有些说不过去,就随先生再走一遭又如何?”
夏侯婴见项烨答应,顿时大喜,连忙跑到蒙苏马前给蒙苏拱手作了个揖,说道:“也请蒙英雄下马,此番若是沛公再无理,蒙英雄即便面斥沛公也无不可。”
蒙苏终究是女儿家,见夏侯婴如此低声下气,心也软了几分,只得不情不愿的跳下马背。
项烨和蒙苏下了马,石磊自然不会不跟着,三人在夏侯婴的带领下再次朝刘邦所在的正堂走去。
这一次,还没到门口,三人便看到刘邦赤足等在门外,见三人折返,他连忙迎了上来,双手抱拳对项烨等人深深一揖说道:“三位前来,先前有失礼数,还望见谅,请进!请进堂内一叙!”
项烨和蒙苏见刘邦赤脚相迎,先前的不快也少了许多,三人给他回了个礼,项烨说道:“我等均乡野草民,怎经得沛公跣脚相迎,真正是折煞了我等!”
“呵呵!”刘邦笑了一笑,很是亲昵的上前揽着项烨的肩膀说道:“项先生光临才令敝军蓬荜生辉,我等莫要在此说话,请入堂一叙!”
刘邦引着项烨等人进了正堂之后,分宾主坐下,夏侯婴坐在陪桌上,不一刻有士兵摆上了酒浆和肉食,显然是夏侯婴去追项烨等人的时候刘邦暗地里吩咐准备的。
“承蒙几位在城外救了夏侯大夫,在下感激不尽,谨以此酒聊表谢意!”酒食端上之后,刘邦从一旁的木桶里舀出一勺酒,兑在面前的大觥里,然后端起觥朝项烨等人举起,很是热情的说道。
项烨等人也纷纷舀酒将觥兑满,共同举起对刘邦说道:“谢沛公佳肴招待!”
众人连饮几觥之后都略微有了些醉意,刘邦和夏侯婴先是把话题扯到天南海北,讲一些项烨和蒙苏、石磊都没有听过的轶闻趣事,把环境调剂的和谐一些。
不得不说,刘邦在招揽人心上确实是有一手,在项烨等人折返之后,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无礼,反倒礼数有嘉,若是不知道底细的,根本不可能看出他原本只是个市井无赖出身,反倒会误以为他是贵族后裔。
项烨等人一直听着刘邦和夏侯婴天南海北的胡侃,不知不觉间已饮了十数觥酒浆。
见三人已有醉态,刘邦微微一笑,对夏侯婴说道:“天色已晚,三位英雄也该倦了,请夏侯大夫为英雄们安排住处,明日一早我自安排早宴等候。”
夏侯婴朝刘邦微微颌首,躬身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招呼了项烨等人,引着他们离开了正堂。
在项烨等人出了正堂之后,刘邦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古怪且有些阴鸷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这一夜项烨睡的十分踏实。
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个士兵抬了一桶水走进项烨的房间,把水放下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
若是在平日里,有人进了睡觉的房间,项烨一定会惊醒,可这一天,他却睡的像死猪一般,士兵抬水进房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直到日上三竿,外面传来兵士的操练声,项烨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他睡的很舒服,自从带着蒙苏逃离荥阳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就算是在黄河岸边,在卫阖的小屋里,他也没有睡的像这一夜这么沉。
坐起之后,项烨看见在房内摆着的一大桶水,愣了一愣,他记得头天晚上住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桶,连忙起身走到桶边,拿起桶内的水瓢舀了一瓢,又倒回了桶内。
项烨舀水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在门口守卫的士兵,一个士兵连忙跑进房内,见项烨已经起身,连忙半跪在地上说道:“项先生,请洗漱,沛公已备好早膳在等先生了。”
“呃!”项烨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对那士兵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马上我就去见沛公。”
士兵见项烨要洗漱,哪里肯出去,连忙在房内找了个陶碗,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躬着身子把水举过头顶递到项烨面前。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项烨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有点受宠若惊,接过陶碗愣了好半天也没想起要漱口。
“项先生,请洗漱!”士兵见项烨捧着陶碗在那发愣,躬身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经士兵一提醒,项烨才回过神来,端起陶碗走出门去,刚一出门,他正要漱口,只见蒙苏和石磊也满脸愕然的从另两间房内走了出来。
石磊或许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在愕然之余,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和欣喜,而蒙苏则是紧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仨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各自洗漱去了。
刘邦早在军营中摆好了酒食等待项烨等人,在他们洗漱之后,有兵士将他们引到了刘邦的住所,在昨天刘邦接见他们的那间正堂上,早已满满的坐了好些人。
这些人中,有一些穿着长衫,文官装扮的人,也有一些身披铠甲的武将,虽是一大清早,但在刘邦准备的酒宴上,这群人面前全都摆上了盛满了酒的酒桶。
项烨等人进了正堂之后,刘邦引着一群文武官员迎了上来,这些人迎上来之后齐齐朝仨人施了个礼,仨人也连忙回礼,一时不知刘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营内官员听闻三位救了夏侯大夫之后,都要来一睹英姿,在下私自做主,将他们聚在此处,还请见谅!”刘邦给仨人行过礼之后十分谦恭的说道:“今日一早,我便命军需备了些酒食,欲与三位来场朝宴,还望莫嫌寒酸。”
三人给众人回过礼,项烨对刘邦笑着说道:“沛公如此美意、众位如此错爱,实让我等汗颜,些许小事,不过举手之劳,我三人原只是打算拜会沛公之后便离开,不想却受到如此厚待,可见沛公礼贤下士之名并非空穴来风。”
“呵呵,既然觉得沛公不错,几位留下与我等共事如何?”项烨话音刚落,一个粗豪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项烨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腮边长满毛胡子、身披铠甲、身高与项烨相差无几的大汉正伸长了脖子朝他们这边张望。
大汉喊出声之后,刘邦左侧的一个文士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喝道:“樊哙,沛公正与贵客攀谈,不得无礼!”
项烨见那文士唤出樊哙的名字,顿时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在刘邦军营中敢如此对樊哙说话的,除了张良就只有萧何,按照时间推算,此时的张良应该在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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