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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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对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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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宗文华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离去。
  他们都知道宗文华的娘子是个个性火爆的边疆姑娘,逼着他去,当然也是想看另一场好戏。
  或许是觉得目前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了,两兄弟已经开始唯恐天下不乱。
  “子旭终会知道的。”宗文华苦恼的表示。
  “因为他腿受伤了,所以皇上已下令,他若无事就毋需上朝,因此他绝不会知道,毕竟他现在连子安要娶妃之事都没听说,更别说知道子安的对象,除非……”李君淮眯着眼看他,“有人去告诉他。”
  “这……”宗文华皱起了眉。
  “宗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李君佾说。
  “两位,”宗文华叹了口气,“这事可大可小啊!”
  “我们是皇上的亲弟弟,上头还有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母后,所以天塌下来都不用怕。”李君淮很有把握的表示。
  太医说,李君霖的腿至少要三个月才会慢慢复元,而这也代表了他的腿一天没好,她就得一天受制于他。
  三个月……昭容一翻白眼,别说三个月,三天她就已经快疯了,她从被人服侍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一个供人使唤的仆人,这转变可真大。
  这下,她真有点怀念那个总是被她批评为鸟笼的耿府了,她终于可以理解小桃红说的──没人侍奉的日子是很难挨的。
  但矛盾的是,她似乎逐渐习惯了天天见到这个傲慢的家伙,又觉得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想像中痛苦。
  “你过来。”
  回过神,昭容来到李君霖的床前。
  “倒杯茶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李君霖命令道。
  这会她又想诅咒他了!瞪了他一眼,她倒了杯茶拿到他的面前。
  他喝了一口,再把杯子交到她的手上。
  “叫小屈进来。”
  她不置一词的拉开房门,叫等在门外的小屈进门。
  “王爷!”
  “扶我起来。”从眼前的书本中抬起头,李君霖对他说。
  “是!”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小屈随即将他扶坐在一旁的轮椅上。
  这张轮椅是宗文华特地命木匠做的,让李君霖纵使右腿受伤也能自由于行。
  “推我到诏斋去。”
  昭容只是看着李君霖的双眼,迟迟没有动作。
  “你在想什么?”他有些阴沉的问。
  “没有啊!”她耸了耸肩的回答。
  “那还不推我走。”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不禁皱起眉头,“我以为你叫小屈呢!”
  “我叫的是你,丫头!”他没好气的说。
  他的口气似乎当她是个笨蛋!
  “推就推!”他的眼神严重的侮辱了她,她咕哝的表示,“我不是丫头!”
  “我说你是你就是!”
  “若我是丫头,那你就是个野蛮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野蛮人。”她不耐烦的说。
  “你……”
  “闭上你的嘴,我说你是野蛮人你就是野蛮人。”
  “你……”
  “逼个大家闺秀当丫头,难道不是野蛮人的行径吗?”
  “你……”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的所作所为,我发誓我一定会,我耿昭容一向说到做到。”
  第五章
  将他推进书房后,她这才注意到他阴郁的神色。
  她说得太忘形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她立刻闭上了嘴。她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个没有骨气的人,可是……想到她在耿府里呼风唤雨,现在却像是失声的麻雀似的,她就不甘心。
  “为什么不说了?”李君霖冷淡的问。
  “我还想要我的脑袋。”昭容咕哝的说。
  “若我真要砍你的脑袋,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
  听到他的话,她的嘴一撇,似乎不以为然,但又不敢反驳。
  “你识字吧?”
  “当然!”昭容理直气壮的说:“我可是个大家闺秀。”
  李君霖不以为然的瞄了她一眼,他还真没见过一个女人成天把大家闺秀四个字挂在嘴边。
  “既然识字,就帮我写封信吧。”他淡淡的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写信?”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要你写!”他有些不悦的回答她,“身为一个丫头,你实在很多话。”
  “丫头就该没有嘴巴吗?”她不以为然的坐在桌案后,并开始磨墨,“今天你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为什么我要帮你写信?”
  “一句话,写不写?”
  “我可以不写吗?”她哼了一声,依言帮他写了封信。
  看着她将信给封好,他漫不经心的说:“这是要送到边关给我二哥的。”
  “边关?!”听到这两个字,昭容的眼睛一亮。
  李君霖点点头,“若你乖一点,等我伤好了,或许我会愿意带你去一趟。”
  “真的?”一时之间,她忘了自己等他伤一好便要离开的打算,兴匆匆的问。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闻言,她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要不是他总强迫她做些她不想做的事,她真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想去?”
  “当然!那里有很多好玩、好吃的,谁不想去。”
  “通常姑娘家都会觉得边关是可怕的地方。”李君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家,我有武功,称得上是个侠女。”
  “侠女?!”
  “现在的我当然不像喽!”她此刻穿着丝绸的衣物,当然不像侠女,“我现在的穿着像个大家闺秀,等改天换件我娘织给我的衣服时,我就像侠女了。”
  “你以为只要穿着改变,就可以成为侠女或大家闺秀吗?”李君霖感到有些好笑的问。
  “当然!”
  这丫头果然天真得紧。他移到窗边,拿起笔在纸上作画。
  昭容也跟在他的身旁。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久久,她才意会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心不住的狂跳。
  “你说什么?”
  “不要装傻。”他一边拿着笔,一边打量着窗外的老榕树画着。
  跟她说话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嘴一撇。
  “说话。”开口的同时,他的眼光还是没有移到她的身上。
  见他仍不看她,她赌气的拉了张椅子,大剌剌的坐下来,捶捶站了一天的膝盖,敷衍的回答,“没有啊!”
  “说谎。”他淡淡的反驳。
  “反正我喜不喜欢你,对你来说应该不重要才对,不是吗?”
  李君霖抬起头,瞄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她侧着头,看他仔细的连叶子的脉络都勾勒出来。
  “你可不要指望一个被你强行掳来的大家闺秀会喜欢你。”
  又是大家闺秀四个字?
  “你当真是大家闺秀?”他的口气有着怀疑。
  “当然。”昭容的杏眼圆瞠,“我爹可是当官的。”
  “那官肯定不大,不然为什么会放你一个姑娘家在荒郊野外出现?”
  说到这个就有气,她站了起来,“因为我爹是个老糊涂,所以我要去边关找我娘。”
  “你可知兴安城到边关这一路上并不平静?”
  “我才不在乎。”她骄傲的在他面前比画了几招,“反正我有功夫。”
  “功夫?”单凭这几招花拳绣腿便称得上功夫?他冷眼看着她舞弄,心中不以为然。
  “对啊!”昭容又踢了一脚,但因重心不稳而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君霖见状哈哈大笑。
  她的双颊涨红,连忙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意外,”她赶紧解释道,“我可以做得很好。”
  “既然你有功夫,当初我抓你时,你为何不逃走?”
  “因为你们人多势众,有道是双拳难敌众人之手,我当然得识趣一点,这是我娘教我的。”
  他点头,表示接受她的说法,“那现在呢?我坐在这里,双腿不良于行,你又为何不走?”
  “我这个人是很有良心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行走江湖重的是信义,我既然答应你照顾到你伤愈,就得做到。”
  行走江湖?!他看着她的眼光中有着取笑。
  “不要瞧不起我。”她有些生气的表示。
  “我没有。”压下笑意,他低下头继续作画。“你会画画吗?”
  “当然!”昭容点头,“我可是个大家闺秀。”
  李君霖瞄了她一眼,“别总是把大家闺秀四个字挂在嘴上。”
  “为什么?”她反问,“我本来就是个大家闺秀。”
  他叹了口气,不与她争辩。
  “你仔细听我说来。说到这个画嘛!”她背着双手,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我个人比较不擅长工笔画,像你这幅就不是我的风格。”
  “为什么?”
  “拜托!”她不认同的指了指他栩栩如生的画作,“只是画画罢了,连树叶的脉络、小鸟的羽毛都要画得入木三分,你有没有算过那要花多少时间、精力?”
  “老实说,没有。”画画还要算时间,他真的没想过。
  “原则上,我比较喜欢写意画。”
  “写意画?”他微愣了下。“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种只有画的人才看得懂的画吧?”
  “当然不是!写意画不该这么定义。”摊开另一张纸,她随意挥毫,不久,一幅山水画跃然纸上。“我觉得山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水长这副德行就是这副德行,不错吧?”
  完成后,她退了一步。
  李君霖瞄了一眼,微微一笑,看来她当真有那么一丁点的本事。
  “你家乡在哪?”
  “津州。”她想也不想的回答。她是在津州出生,但还在襁褓中时便移居来到兴安城。
  “津州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
  “爹和他那一票的妾和妹妹、弟弟。”
  “听起来,你爹挺风流的。”
  她闻言鼻子一皱,“若要我说,我会说下流。”
  看样子她对男人的三妻四妾十分的不以为然,他在心中微微一笑,“那你娘呢?”
  “她受不了我爹的行径,所以早早下堂求去,但是我爹碍于面子,硬是不承认他被我娘休离,所以自我懂事以来,我爹娘便分开了。小时候我跟着娘,七岁时就被安排回我爹那,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像只折翼的鸟。”
  “你不快乐?”
  昭容看了他一眼,“我快不快乐不关你的事!”
  “我允许你在私下对我如此无礼,但若有他人在场,我希望你能恪守礼数。”他说这话其实是想要使自己的尊严能多多少少被尊重一下。
  她看着他,奇怪他对她讲话的口气怎么变得那么和善,害她想否定都不能,于是她乖乖的点头。
  “我希望你快乐,若跟着你爹你会不开心,不如就待在这恭王府里,肯定你不会受欺负。”
  “我在我爹府里也不会受欺负啊!”她不欺负人就万幸了,真是可笑。
  “那快乐呢?你在这里会不会比较快乐?”
  他看着她的目光很温柔,温柔得令她不知所措。奇怪,明明是个野蛮人,怎么短时间内便转了性?
  “不会!”昭容连忙甩开这不解的迷咒。
  “为什么?”李君霖的脸色一变。
  “那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她不悦的反问,“我是你的仆人,你要我开心到哪去?”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他了然的道,“好吧!从今天起,你搬到绮云园去,你觉得如何?”
  绮云园是恭王府里最美丽的一处院落,当初是李君霖特地建造,作为太后来此休憩时的住所。
  “真的可以吗?”她的眼睛一亮。
  “只要我说可以,有什么不行的?”
  她兴奋得只差没跳上跳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他与她击掌,立下了这个约定。
  她高兴的未去思索他这么做背后真实的原因,满心只想搬进那座尊贵的宅院里住个几晚。
  李君霖看着她的笑颜,不觉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昭容搬进了绮云园,李君霖还赏给她六个婢女,这下,她在这里还当真是走路都有风。
  不过她还是有工作──陪伴李君霖。
  他对她的态度突然有了极大的转变,他变得很温柔,对她好到令人称羡,她的婢女们个个都说她好福气,让她心里甜丝丝的。她搞不懂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好,不过既然他要对她好,她也没道理不接受。
  她常想,真希望这种被他疼宠的日子永远不要结束,不过,这恐怕不太可能……
  “丫头!”一日,欲前往诏斋的途中,昭容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
  一看到来人,她不禁拉下了脸。
  “为什么见到本王就嘟着一张嘴呢?”李君淮轻佻的拿扇子点了昭容的下巴一下。
  “你这个登徒子。”想也不想,昭容出手便给他的左眼一拳,这还不够,她脚一扫,硬是让措手不及的他跌了个狗吃屎。
  “宗王爷!”跟着昭容的婢女──芊芊和蓉蓉大惊失色,慌乱的扶起他。
  “我……我……”他捂着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怒视着他的昭容。他竟然被打了,长那么大,他第一次被打,而且还是被一个小他一个头的丫头打,他的面子要往哪搁啊!他在心中哀嚎。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她气愤的将裙摆一甩,“若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打掉你的牙。”
  他闻言倒抽了一口气,连忙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嘴。
  看着她走远,他不禁呆愣在原地。
  “宗王爷,请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小姐。”芊芊和蓉蓉忙不迭跪地求饶。
  “小姐?!”他一时忘了痛楚,“为什么称那个丫头为小姐?”
  “小姐深受王爷喜爱,特别赐住绮云园。”
  “绮云园?!”想也不想,李君淮迈开步伐往昭容消失的方向走。这可好玩了,他倒要看看三哥会如何教训自己所喜爱,却对他这个宗王爷不敬的丫头。
  连门都不敲,昭容用力的将门给推开,门撞到墙壁又弹了回来,准确的弹到她的鼻子。
  “哇!”她捂着自己的鼻子蹲了下来。
  李君霖和管事刘尧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容儿,没事吧?”忍着笑意,李君霖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关心的询问。
  “要笑就笑。”她捂着鼻子火大的站起身,“反正我今天诸事不顺。”
  李君霖的手一抬,让刘尧下去。
  “怎么了?谁那么大胆敢惹恼你?”他还以为府里上下都得敬她三分呢。
  “你弟弟。”
  “弟弟?”李君霖不解的摇头。
  “三哥!”
  “说曹操,曹操到。”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昭容绕过李君霖,背对着门口坐了下来。
  李君霖疑惑的看着昭容的反应,再回头看向弟弟,“咦,你的眼睛怎么了?”他注意到李君淮的黑眼圈。
  “被一个美丽的姑娘打的。”他用伤心的口气道。
  李君霖叹了口气,“你又去轻薄哪家的姑娘?”
  宗王爷的风流名满京城,令每个大户人家都把家里的闺女给护得死紧,就怕他不顾礼俗,坏了闺女的名誉。
  “三哥,你怎么这么说话?”
  “不然还能怎么说?”李君霖眉头一皱,“可有向人家赔罪?”
  “要是赔罪有用,我就不会被打了。”李君淮打开扇子潇洒一挥。
  “看来事情不易解决。”
  “是有点困难。”
  “要不……娶了人家。”李君霖建议道,反正女人嘛,给个名份应该就会息怒了才是。
  “娶?!”李君淮十分意外的瞠大眼。
  “你不是已有好几房妾室了吗?再纳一个也不算多吧!”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有理。”李君淮将扇子一收,走到昭容的面前,“丫头,回房把行李收拾、收拾,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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