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白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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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白蛇传-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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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她在他颈间微微笑道,“不会有事了。待我给许仙留下过户文书,我们就离开这里。”
  陈青仿若未闻,“十四天……我找了你十四天……若不是法海那秃驴没有回灵隐寺,我就要……”
  “十四天?”白素素抬头,讶然地看向他微红的双眼,“我只是……”
  “你去了星辰之上,”不知何时走到他二人身侧的桐君开口道,他对慌张中迅速松开双手的陈青温和一笑,又转向白素素,“十几天前,老夫向星君借了开启魓辰星界的法器,施法之后却未能如愿踏入其中。老夫本以为那星君是与我打赌打输了,又抹不开老脸直接赖皮,故而拿个假的糊弄我。直至前几日老夫夜观天象,见那魓辰星上红光一片,才知有人已经踏入其中。”桐君一顿,看了看神情颇有几分尴尬的陈青,微微一笑,继续道:“恰好陈小妖寻到我,说你自十几日前在林间截住法海后便不知去向。老夫几经掐算之后,才推测出你便是那机缘之下踏入魓辰星界的人。”
  “不只是我,还有法海。”白素素道。
  桐君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开口道:“二人同时进入星界不是不可,但……”他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便将此事搁置一边,转而道:“既然你已安然返回,那魊引珠想必也在你手上。”
  “魊引珠?”白素素由腰间取出那颗红得诡异的丹珠,“桐仙翁是说此物?”
  “正是。”桐君点头道。
  白素素抿了抿唇,将殷红如血的魊引珠放入桐君手中。
  “魊”字,本意为鬼国。“魊引珠”——单听其名,也可知是做何用处的了①。
  桐君将魊引珠笼入袖中,对她道:“我还有一事要单独与你说。”
  白素素点了点头,她正好也有事需向桐君私下相求。
  在陈青手上轻握一下,以眼神示意他放心,白素素转向桐君道:“桐仙翁请移步书房。”
  
  当着陈青的面掩上门扉,白素素在门上垂首靠了片刻,转身面对桐君。
  “白小妖,”桐君在室内设下几道防止探听的法术后,不疾不徐地开口道:“老夫要与你谈的事与许仙有关。就在前几日,有人诬告许仙串通他人害人性命,谋取私利,如今他已被官府收押,此刻就关在临安狱中。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若无人帮他,此次劫难或许会危及到他性命。”
  一段话毕,桐君默默地看着白素素。
  白素素沉静地望着他,抿唇不语。
  桐君与她对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他命中带有仙缘,仙缘中又缠着此道劫难,因而此劫非凡人可解。唯有……”
  “我并不亏欠许仙。”白素素淡然截道。
  桐君顿了顿,再开口时面上略有几分为难,“此事确是老夫强人所难了。只是……那白蟒游离原身已有两年之久,若非担忧她的魂魄无所依托,会逐渐消散,老夫本可亲自助许仙度过此劫。可如今……”
  白素素不由一笑。
  对于桐君来说,她一直都是个雀占鸠巢的游魂。从峨眉山到临安城,她所做的一切在桐君眼里都只是为白素贞还魂所做的铺垫。而桐君之所以看重许仙的安危,不过是为了留那许仙一条命,好让白素贞回来后能够顺利了缘。
  白素素确是占了白素贞的身,也白得了此身的千年修行。可她的灵魂飘荡到此地,附在一只将要成仙的妖精身上,并非是她所求。
  白素贞无辜,而她在做了这么许多之后,仍要被人以“维护天道”为由被拔出此身,甚至被命令舍弃眼下的一切,她又何尝不无辜?
  压下心中的怫郁,她抬眼看了看桐君。论修为,白素素自然比不过已修成仙身的仙君。此刻若硬是相犟,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白素素侧身看向紧闭的门扉,陈青在门外的等待的身影,印在书房大门的纸窗棂上——与其此刻断然拒绝,不如顺势应下来,提出心中所求。
  白素素定了定神,转头面对桐君,“既然桐君如此为难,我便再帮许仙一次就是。不过,我有一请,还望桐仙翁答应。”
  桐君与她对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白素素淡淡一笑,“许久以前我便答应陈青、邱灵二人,待我办完许仙一事便与他们畅游山水。如今魊引珠已被桐仙翁取得,想来白蟒魂魄被仙君寻到也是指日可待。我是想,若仙翁顺利……还请仙翁许我多占用此身一段时日,待我完成与陈、邱二人之约后,再让出此身。”
  桐君不置可否,只问道:“完成此约需要长时间?”
  白素素转身面对书房大门,缓缓道:“不敢贪多,只要三年。”
  桐君看了看白素素背影,又看了看门外等候之人映在书房纸窗上的影子,慢慢点了点头,“好,老夫就许你三年。”
  白素素眉间轻蹙,转回头,却是浅浅一笑,“多谢仙君体恤。”
  桐君凝视她片刻,轻轻一叹,摇了摇头,“你……”他一顿,看了看窗外的人影,又是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魊(音:玉)引珠,也可称为引魂珠。




☆、牢狱

  临安狱处在临安城中最为偏僻的一角。此处地势高耸,周围开阔;狱墙以外的坡地上稀疏地长了几株细弱的灌木。站在狱墙的暗楼里监视内外的狱卒;可将墙内墙外的景象一览无遗。
  虽是白天;牢中仍然昏暗寒冷。阳光穿过粗重结实的木质窗栏无力地投到青石地面上;借着这一点微弱的阳光;不难发现暗色的墙面上印着的斑斑点点的深色血迹。
  牢内;几个在狱卒正凑在一处低声说笑。在牢犯偶尔的痛苦呻吟之中;狱卒的笑声仿佛夜间勾魂儿的小鬼;透着几分诡谲的况味。
  一阵冷风吹过;牢内光线暗了几暗。一名狱卒打了个哆嗦;低低地骂了一声,对正拼命对他谄媚奉承的另几名狱卒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转身出去晒太阳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牢狱突然间安静下来。
  白素素顺着监牢中的甬道走了不远,在一间关了四、五人的牢房前顿住脚步。
  监栏内的几人或坐或躺,均已熟睡。许仙昏沉沉地趴在一丛稻草上,裤子上还染着斑斑血迹,他的脸上布满不正常的潮红。
  穿过木栅栏,在许仙身前蹲下…身,白素素伸手探了探许仙的额头。
  “高热。”她轻声道。
  “活该。”她身旁的陈青瞥了眼许仙那张汗淋淋的脸,低声哼道。
  白素素仰头,对他一笑,顺势由他手中接过水囊,取出桐君所留丸药给许仙灌了下去。
  许仙无意识地睁了睁眼,再次陷入昏睡。
  许仙入狱之初,狱卒顾及着许仙的岳家是临安数一数二的药堂,许仙本人又得了安家真传,也是临安数得上名号的大夫,故而对他还算照顾。直至前几日幕后构陷许仙的那几个人使钱买通了官长狱卒,才将他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
  那几个狱卒虽是拿了人钱财,但因不愿得罪在药商行会中颇有几分分量的安家,施刑时也颇留了几分情面。奈何许仙生得文弱,加之他本就因入狱一事而郁郁不乐,这一顿板子下去,便将他的意志彻底打了个粉碎,施刑当晚就发起烧来。
  此事安家虽是知道,但官家的寻的理由实在让他们反驳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给许仙送些汤药也就罢了。但监狱里毕竟比不得外面,许仙心中郁结又终不得解,这一病便未曾好过。
  许仙的呼吸渐趋平稳,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白素素待他落了汗,又在他身上施了几道法术,使他看上去仍是一副高热不退的样子——稍晚些安家还会派人送汤药进来,而待到明日,许仙身上的障眼法便会逐渐褪去,届时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安家的送来药剂起了作用。
  一切均已妥当,白素素起身招呼陈青穿过狱墙,往县官府邸飞去。
  许仙吞下去的药丸,可治高热,却不会使他的棒伤迅速愈合——这是白素素向桐君讨丸药时特地要求的。
  许仙的病是个什么情形,监狱里的犯人和狱卒最是清楚不过,安家的人来探视时也特地看过他臀上的棒伤,还曾为他敷过伤药。若一夜之间他身上的高热与棒伤同时好转,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麻烦。
  县官府邸并不难找。在县令身上施下“引梦”,再到菱花巷许府去过一趟,白素素与陈青回到小院。
  诬告一事的来龙去脉桐君已经详细地与她讲过。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临安城北宝芝堂的店主张泰仁,以及同在城北的兴平药堂店主家的三子,王明培。
  说起来,白素素对这二人也不算一无所知。许仙婚宴上在药行商会的谭掌事之子面前嚼许仙舌根就是这二位了。
  张泰仁今年二十五岁。四年前,宝芝堂的老店主故去,家中唯一的这么一个儿子便承继了宝芝堂。
  就宝芝堂本身而言,它在临安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但经过张家三、四代人的经营打理也已有几分基业了。若张泰仁踏下心来中规中矩的经营,宝芝堂在临安药界做个有几分名气的药堂倒也容易。可这张泰仁偏偏生了一副浮躁性子,自保荣堂因乞丐一事名声大噪后,他便对许仙生出了妒恨之心。其后许仙又入赘安家,得了安店主亲传,他心中的艳羡与妒恨更升至了顶点。再加上王明培在一旁煽风点火出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张泰仁便头脑发热地做出了一连串的糊涂事。
  “可以了。”书房中五星祭位已经摆好,白素素对陈青点了点头。
  这一祭位法咒与她在县令身上设下的“引梦”相辅相成。经过施法后,她便可以幻化后的形象踏入凡人梦境,待被施法的人入睡之后自会梦到她所托之梦。
  抬手,旋腕。陈青快速结出几道法印,地下的五星祭位散发出梦幻般的五色流光,流光逐渐充盈,在书房内连成一片幻化为一道一丈高半丈宽的大门。门内波光盈盈,可见一条宽阔的河流。主管许仙被诬一案的县令正站在河岸上向河中眺望。
  白素素变换了模样,踏入了县令的梦境中。
  
  临安县县令范守成站在河岸上,焦急地向河中瞭望。梦中的他,正在为许仙一案心焦不已。
  范守成其实很无奈。他做县令至今已有五六年的时间,眼看着同年们升官的升官,填实缺的填实缺,唯他一人在原地止步不前,说不着急那是假话。而临安又比不得别处——天子脚下,不论刑律也好、抓官员贪渎也好,总比别处更严些。范守成本身又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一边想要得美名,做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一边又想要得钱财上的实惠。
  许仙的大舅兄与范守成私交尚好,每年总借着为他的老母亲看病抓药,往他府中送些孝敬。如今许仙被人检举为博虚名而害人性命,一下便叫他犯了难。
  许仙抓是抓起来了,可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心中真是没有头绪。
  梦中的范守成知道,他要等的答案就在这条宽阔的河流之中。
  河面上远远漂来一叶扁舟,舟中一名女子临风而立。那女子头戴玉冠,身着白衣,手持玉净宝瓶。高贵典雅,宝相庄严。
  小舟行至范守成面前忽然在湍急的河中稳稳停住,舟中的女子带着洞悉世间百态的悲悯神情看着站在岸上的范守成。
  “临安县县令,”女子唇未动,声已至,“你近日心中所求,本座已然知晓。”
  范守成连忙拜倒在地,“观音大士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下官近日为许仙一案夜不能寐,还望观音大士指点迷津。”
  女子静静地看着匍匐在地的范守成,“林元偷窃在前,受人唆使诬告许仙在后,此案幕后另有他人作俑。明日开堂再审,你可传宝芝堂店主张泰仁,并兴平药堂店主的第三子到堂听审,待巳时过后会有三只白色雨燕由堂中结队飞过,到时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范守成一呆,“可是下官派去到乞丐家乡寻人的官差还未启程,此案又再无新的人证物证,此时开堂绅无可审……”
  “明日你自会明白。”女子一笑,扁舟悄然启程,顺流而下。
  范守成急慌慌地出声相拦,那小舟却早已隐于天际之间。
  
  书房中,白素素迈步走出县令梦境。她回首看了看,这个梦将会在范县令的睡梦中反复出现三次。
  陈青正在收势,五星祭位逐渐散去的流光映在他俊朗的面孔上。
  白素素走到陈青身后,由后背轻轻拥住他,她感到陈青微微僵了一僵。不用看,她也知道他的脸一定红了。白素素一笑,继而又有几分难过。
  “早些……就好了。”她轻声道。
  早些放弃就好了,早些离开就好了——反正这一切归根结底不是她应承担的义务。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做到一诺千金,他们一行三人早已离开了临安,在风景名胜间玩的恣意,活得率性。
  “前几世他救过你的命,你护他也是应当。”陈青返身温柔地回拥住她,轻声安慰。
  白素素埋首在他颈间,涩然地笑了笑。
  “不必担心,”陈青继续道,“法海既然已被法术所伤,就算他明日出现也奈何不了我二人。”
  今日桐君离去后她曾到城外看过,法海早已挣脱缚神印离开了那片树林。她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在城内时她就已感应到设在法海周身的结界被佛光冲破,可她忍不住还是亲自去确认了一番。
  “嗯。”白素素轻轻应了一声。
  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梦境

  眼前的情景让白素素微微有些诧异。
  今日黄昏将至之时,她忽感头脑昏蒙;身上疲累;便早早回到卧房运气调息。她没有想到;这一调息便进入了前不久出现在她睡梦中的那个梦境。
  她看了看脚下盘旋而上的石梯;又她前面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她能感到那女子心中的绝望、无助和隐隐的期待。
  这个前世一直纠缠着白素素的梦境;从来不曾以这种形式如此呈现在她面前。
  面前的女子在石梯上狠狠跌倒;又迅速地爬了起来。那女子提着裙裾;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攀到了上方光源所在之处。
  入眼是一间横竖皆有丈余宽的石室;石室正中是一张木桌;桌上摆有一盏灯、一张纸、一支笔并一本翻开的书册。
  白素素能感到眼前的这一切让面前的女子深感失望。那女子几步扑到桌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书册,忽然发出了压抑而破碎的哭声。
  桌上放的是一本佛经。白素素抬手去摸,手掌却不期然穿透了桌面。她茫然地将手伸在眼前看了看,她的手仍然是实质。她在自己另一只手上按了按,发现并无异状。
  女子的绝望和悲伤,充满了白素素的心间。白素素摇了摇头,甩掉心中怪异的同步感,抬眼环视这件石筑的斗室。
  白素素的面前面除一桌一椅外,正对着的是一道朴素厚重的木门,门上无任何装饰。门的一侧,正对着木桌的是一副壁画,壁画正中是一尊微垂双眸面容悲悯的佛祖画像,佛祖周身有五色祥云层叠环绕,身侧众僧围坐。
  白素素的身后是她与那女子刚刚攀登过的石梯,一道上行一道下行的石梯口,如同一双巨眼般呆愣地看着石室中痛哭的女子。
  那女子哭了一时,突然起身冲到门前拼命拍打厚重的门扉。
  “放我出去!”女子高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回声。
  眼前的女子让白素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她是她已经认识了许久,却因失去联络而被暂时搁置在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她伸手,想要搭上女子的肩头,却毫不意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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