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白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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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白蛇传-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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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处云游的这几年,她与陈青夜夜同宿,说是已婚倒也贴切。她虽然有前世为人的经历,但对那些世俗大礼倒也不甚在意。何况她与陈青都是妖族,难道两只不受世俗约束的妖精还要举行凡人婚礼么。
  许仙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随即敛了敛神继续道:“我问过法海,他说你们都是……都是妖……妖精。”他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小声追问,“你们……是么?”
  “是。”白素素点了点头。
  一瞬间,许仙脸色煞白,白素素几乎以为他就要尖叫着狂奔出去,然而他脸色变了几变,却仍是坐在原处一动未动。
  “那……你真是白素,”片刻后,许仙便恢复了常态,望向她的眼中甚至还带了几分追忆,他怔怔地看着她,“你是吗?……”
  “是。”白素素再次点了点头。
  “为什么……”许仙神情茫然。
  “几世之前,你救过我一命。”白素素淡淡答道,“若不了却这段缘分,我便无法继续修行。”
  “可你为什么变成白素的模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西湖船上的女子?为什么你不在我成亲前阻拦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许仙突然站起身大声问道,他的双肩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本可以……可以……”
  白素素静静的看着许仙。时至今日,他竟然仍惦记着西湖上的那一面之缘。怪不得……
  白素素的手一暖,她转过头,对握住她的陈青温柔一笑。
  许仙看着眼前的一幕,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的视线在他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半晌,突然道:“保荣堂……被安茗畴收走了。”
  “我知道。”回到临安的这十几日,白素素已经从街头巷尾间流传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了许仙身这几年的境遇。
  最初的几年,许仙很是风光了一阵。近两年,安家二公子渐渐取代了许仙的位置,成了安家最得力的臂助。而许仙则被安家高高供起,安家既不许他接触药堂事务,也不许他坐堂诊病,就连他名下的保荣堂的掌柜和伙计也被安家换成了自己人。如今的保荣堂名义上仍是许仙的产业,实则早已被安家收至麾下了。
  不过——白素素看了看许仙身上做工精良的冬衣——看样子安家倒也未因此而在用度上苛待他。只是原先的倚重,今后却也不会再有了。
  “我没能保住药堂。”许仙由怀中摸出过户契约,放在白素素面前,“这个……你……”
  “我要它没有用处。”白素素淡淡道。
  “那你……我……”许仙一顿,呆呆道,“其实,你只是为了了却前世夙缘才接近我,劝我与你合伙开药堂,是不是?”不待白素素回答,便又继续道,“其实那药堂也是为我而开,是不是?你走后,我曾找人打听过,江陵并没有开药堂的白姓人家,我早该想到的……是我的错,我竟会因为白玉的几句话而……后来的黄成也是你们所扮,是不是?我……我……对不起……”
  许仙一连问了许多个“是不是”,到最后已是哽咽难言。他曾因白玉的几句话而质疑过白素,而那之后她却仍不计前嫌地将他从狱中救出。他曾将妄自揣测白素为人的邻人斥为小人,而后来迷恋女色,听信谗言的人却偏偏是他自己。
  后悔,羞愧,苦涩——许仙心中一时百味杂陈,他再无颜面继续坐下去,起身匆匆道了别,步履凌乱地离开了。
  白素素没有拦他,她知道他一定会再来。
  果然,第二天一早,正要出门买吃食的邱灵在门口发现了脸颊冻得通红的许仙。
  白素素仍请他到书房坐了,又给他沏了盏热茶。许仙在炭火的烘烤下渐渐暖和过来,他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青和仍然带着帽帷的白素素,尴尬地为自己五年前对二人的质疑道了歉。
  白素素安慰了他几句,简要地解释了当初不告而别的原因,对其后几年为何没有再回临安却只字不提。
  许仙只当她一去经年是因恼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故而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再多做追问,只在听到白素素话语中的谅解之意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抹窈窕的身影,西湖上姿容绝美的白衣女子,乃至温文尔雅的白公子,在他的眼前渐渐融合成一个人。不论是哪一个,都是他曾仰慕备至的人。
  之后的几天,许仙每隔几日便会到白家小院坐上一时半刻,来的次数多了,便将他这几年的境遇细细的讲了出来。
  “昨日之事不可追。这些已成定局,反复追忆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使人意志消沉,裹足不前。佛语说,生命只在呼吸间,而呼吸只在当下间。今后如何,还要看许大夫现在的表现。”当许仙又一次流露出对婚事的懊悔,对安家收走保荣堂的不满时,白素素开口道。
  许仙闻言呆了一呆,继而颓然道:“我如今既不能接触事务,也不能坐堂行医。一个以医药为生的大夫,竟连病患都看不得,便是被人供在龛上早晚膜拜,又与废人何异?”
  白素素一笑,“安家虽然收走了保荣堂,也不许你继续行医,但并未禁止你研读医书接触药材。我记得许大夫以前常说前朝药典多有自相矛盾之处,只惜无人著书指正。”
  “你是说——”许仙双眼一亮,“可我……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怎能……怎能……”
  白素素不语,只隔着帽帷看他。
  “好吧。”过了半晌,许仙毅然道,“反正无事,我便试试看。”
  有了目标,许仙心里积攒的阴郁霎时一扫而光,他当即便起身告辞,恨不能马上开始研读。
  “许大夫留步,我还有一事。”白素素起身拦道,“前几日,许大夫问我当初为何不阻拦与安家的婚事,我现下有一言相告。”
  许仙脸上一僵,转眼看了看陈青。
  从灯市上追到白素素家中那日,他因一时惊讶说走了嘴,将心里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待后来得知这二人竟然真是夫妻,又觉尴尬,只因陈青并无恼怒之意,也不曾像几年前那样摆脸色给他看,他才厚着脸皮常常登门拜访。
  若说他如今尚对白素素存着什么旖旎之思,那倒是冤枉了他。对他来说,白素素是他曾经的良师益友,是扶持他置下产业的合伙人。西湖上的惊鸿一瞥虽然曾让他念念不忘,但既然已经知道了白素素并非凡人,他倒也不至于执着到死抓不放。
  他如今常来白家小院,一是因一年前白玉叫菲桃打发走了,他每日待在书房中无所事事,身边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二是因菲桃小产之后便对他日益客气冷淡,连带着府中下人也对他客气冷淡起来。虽然日常用度上尚未曾亏了他,但也不理会他。枯坐一室的滋味十分不好受。那安家又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认识他的,都以为他这二年过上了神仙般的悠哉日子,他稍一辩驳便有人拿“你也太不知足”的神色觑他,如此几番之后他也懒怠再与人争辩。
  是以他才成日往白家小院跑。
  白素素见他顿住,继续道:“当初我自认是许大夫的合伙人,并无立场插手许大夫的婚事,且许大夫上悌令姐之心,下有钻研医术之意,我也不便再说什么。而今仍是那句话:一切已成定局。许大夫是安家夫婿,既便为了日后钻研医药方便,也该对家人和软些。”
  白素素一席话,直指许仙入赘安家是为满足姐姐私心,贪图安家制药的方法。白素素对他一向客气,以往哪曾对他说过这些。他不由一怔,待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阵红白交错。
  “可我……我曾对内子她道过谦,她嘴上应了,却仍是……我……”许仙小声辩白道,在白素素的注视下渐渐归于无声。
  菲桃滑胎后,他的确曾为自己的莽撞道过歉,可他那时正与白玉情浓,没多久便将此事放到了一边。直至白素素不辞而别之后,他才想通关节,怀疑白玉故意哄骗挑唆他。
  他不由想起了因他偏心白玉而致使菲桃小产的那个胎儿,又想起小产后的菲桃即便躺在榻上也不忘在安茗绶面前维护自己。曾经,新婚时菲桃对他那般温柔体贴,但他一直嫌菲桃不够貌美,一面在心里怪姐姐施压迫使他与安家结亲,一面在岳丈跟前学艺,另一面却故意冷淡发妻。
  他自认是个坦荡的君子,可所作所为却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之举。
  许仙呐呐不成言,揣着心事离开了。
  白素素松了一口气,含笑偎进陈青怀里。以许仙的执着,一旦想通前因后果,必然会着力改过。她们之间的纠缠总算可以结束了。
  “再过几日,我便与他辞别,之后咱们便可去西域。苏叶说她尚未领略过大漠风光,这下也可带她去看看,了了她的心愿。”白素素轻声道。
  陈青在她背上轻拍了拍。“好。”他微笑着回答。
  
  【正文完】

☆、苏叶番外(一)

  我原本没有名字。
  一是我懒,而且也不会起名;二是我成仙前住的那片山林里总共也就我这么一个修行的;起不起名我都是那片山林里独一无二的兔精。
  直到成仙后遇到师父。
  师父是个做药的;他听说我尚无姓名;就捋了捋胡子说:“以后你就叫苏叶吧。”
  我欢喜得什么似的。
  苏叶;苏叶——多好听啊。比什么“翠”;什么“蓝”;什么“紫”;什么红红黄黄之类的都好听多了。师父不愧是师父;起个名都这么厉害。药仙就是不一样;我对师父的崇拜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之后跟着师父学习认药,我才知道我的名字是味药材。再之后跟着师傅学习药典,我才知道这味药材是治下痢腹泻的。
  师父,你也太会偷懒了!
  仙界的生活很充实,可也很枯燥。不过与闷在深山修炼比起来,还是仙界更有意思。师父知道我在下界时哪里都没去过,便常会借着给仙君们送仙丹的机会,带着我在仙境里慢悠悠地转上几圈,让我领略一下仙界风景。
  
  “师父,您最近很忙啊?”这天,我收拾好药屉,蹭蹭挨挨地蹭到师父跟前,讨好地笑道。
  自从师父去了一趟峨眉山,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总是天上凡间到处跑,连教我认药制药的事都放下了,我跟了师父这么久,还从没见他这样焦急过。
  “是啊。”师父皱着长长的眉毛,认真地验看我刚刚处理过的几味药材。
  师父没有多说,意味着此事不需让我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也不是非刨根问底不可。不过师父忙得顾不上我,我一个人待在仙府里实在是寂寞,要是能趁机让师父答应收个药童进来——
  我眨眨眼,笑嘻嘻道:“那——您看,您最近总出去,要是我再出门给仙君们送丹药,咱们这不就没人了么?若是我不在的时候赶上有人前来拜访,咱们可连个接待传话的人都没有,万一怠慢了仙君,耽误了事情,那多不好啊。师父~我想吧……我想,要不咱再找个药童?”我顿了顿,心虚地看了看师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又加上一句,“我可不是想偷懒,我可以对师父的胡子发誓!”
  师父抚须一乐,“你这淘气精,你发誓,却拖上我的胡子作甚?——再找个药童,倒也不是不可,但却也非易事。这世间能修道脱胎的仙灵本就不多,有意炼丹制药的……”师父摇了摇头。
  我见状,忙抓住师父手臂可怜兮兮地一通摇晃,“师父~就给我找个伴吧。以前师父走到哪都带着徒儿,现在可好,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一个小仙待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又不能到处乱跑,我寂寞我难受我一肚子的话没地方说啊师父~~师父最帅了,就给我找个伴吧。”
  真可惜,我的原身是只白兔,要是只小狗,这时候把尾巴耳朵的什么的变出来摇上一摇,那效果才叫好呢。
  “你再摇,为师就要被你摇散了。”师父无奈地抽回手臂,摇头道,“此事可遇不可求,为师也没办法。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趣,就将我书柜里的药典每本抄上十遍吧。”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师父没有答应我的请求,可是也没硬逼着我抄药典,我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师父将我带到了凡间的一座深山里,指了一所山洞让我做栖身之处,又在方圆五十里设下结界,最后说了几句要我好生采药,不得贪玩,过阵子回来要查验我所采药材数量品质之类的话,便急匆匆离去了。
  这一处山林植被茂密,人迹罕至,又有许多无害的小兽与我作伴,比师父的仙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乐得变回原身,在草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师父果然是最疼我的。
  又没过多久,师父领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兔精,说让我暂且帮忙照顾照顾他。
  “你有名字吗?”师父走后,我给这个眼眶红红的兔精递上了一条手帕。
  “我叫邱灵。”他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答道,“山丘的丘,灵慧的灵。”①
  “你自己起的呀?”我好奇地看着他。
  “……算是吧。”
  “算是?”会起名也就罢了,起了名,还把名字解释得头头是道,这倒是有点稀奇。
  “我刚刚修炼成形从山上出来时,恰好掉进了一个村子里,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就留在村内私塾外听了一阵课。私塾里的先生讲课时念了几句自己作的诗,我听着好,就从诗里选了这两个字做名字。”他顶着哭红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
  “苏叶。”我扁了扁嘴。
  “苏叶?那不是一味——”
  “嗯嗯,是啊——”我挥挥手,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这是为什么哭啊?谁欺负你了?”
  话题转得有点突然,他怔了怔,然后乖乖答道:“桐仙翁说我药学学的不错,就是缺些实练。还说他身边的药童基本功扎实,可以教我些基础,然后便将我从白姐姐和陈大哥那里接了出来。”他抽噎了一下,补充道:“仙翁说若我学得好,以后还可传我医术。”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地互瞪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这番话的意思。
  可是——“白姐姐和陈大哥?”凡人吗?
  “嗯。”他点点头,然后就在我八卦热好奇的目光中,讲了一个胆小的小兔精跟着两只蛇精进临安城找人,然后又帮人开药堂的故事。
  有意思。
  看来那个“白姐姐”与叫那个许仙的凡人之间有些牵扯。而从邱灵的叙述中来看,最近让师父忙的上天入地的大概也就是这件事了。
  仙人不会主动与妖精扯上干系,这个“白姐姐”和“陈大哥”搞不好与师父间也有些因缘。
  不过,这些与我不相干。
  我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将这只与两只蛇精共处好几年而不知害怕的胆小兔精打量了几番。
  他憨憨地看着我。
  我挺挺胸,假装稳重的咳了一声,“既然师父把你交给我,说明你还是个可造之才。虽然你之前也学了点东西,但那些总不过是些皮毛。医药之学深奥非常,不脚踏实地的认真钻研,顶多也就是个看单子抓药的伙计罢了。反正,不论如何,你到了我这里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我回忆着师父从前训诫我的话说道。想了想,又问道:“你以前都接触过什么药材?”
  ……
  邱灵就这样留了下来。我们白天在林子里采采药,顺便摘些浆果野菜,晚上就窝在用法术布置得十分舒适的山洞里吃着零嘴聊天。
  原来凡人的城郭里也有美丽的景致。
  邱灵口中烟雨蒙蒙的西湖,湖岸边碧绿的柳树,湖上横卧的白玉拱桥。乃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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