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白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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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白蛇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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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初刻,药商行会几大掌事、各药行店主以及来参加药会的学徒陆续赶到会场,并按照草棚上所悬名牌,分别在各自棚内准备赛事。
  附近的百姓知道在这场两年一遇的药界盛事上能见到不少妙手神医,又会有许多神医的学子学徒赶来赴会,于是也三三两两的赶来看个热闹,以便给茶余饭后添个谈资。又有许多文人游客,想要见识一下两年才得一遇的药会,也赶来观看。还有些想要借着人多,多贩售些货物的游商小贩也挤在外场上叫卖。一时间,宽阔的坡地上熙熙攘攘。
  白素素与仍变回男身的陈青、邱灵一行三人到达会场时,药会外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人转了一圈,绕到隔断考场的长绳处,只听得被拦在考场外围观人群正互相打听询问今年的参赛人数,白素素不由驻足静听,其中一人说道:“这‘清和药会’年年都有百十名各药行医馆的弟子参赛,今年也必然只多不少。”
  一名外乡游客好奇道:“参赛人数如此之多,恐怕今天难以决出名次了吧?”
  另一人听那游客如此发问,笑道:“别看参赛的人多,可真正能将‘品评’、‘鉴定’二环的案卷答全写满的,少之又少。那答得少,空得多的,自然连看都不必看就先被刷下去,这便要去掉十之一二。剩下七八十份卷子,又有药商行会的八位掌事分别阅卷,这速度自然是慢不了的。”
  又一人道:“掌事们阅了卷,定了名次,自然是去告知各药行的店主掌柜,咱们这些看客又如何能知道哪家夺魁,哪家榜上无名呢?”
  刚刚回答那人又一笑,道:“你当咱们身前这条长绳只是用来拦人的么?待决出名次,自然有伙计将那夺得名次的药行名号、弟子名讳和所接题目、所答内容抄录于彩绸之上,拿出来系在这里给众人观看。一是为示掌事们阅卷公正没有徇私舞弊,二是为表彰这些肯在药学上下苦功的徒弟,而这第三,也是给那得了魁首的药行添些名气。”
  围观众人正纷纷攘攘七嘴八舌的问答,忽然一人指着内场一间草棚高声道:“那不是荣安堂的二公子么?他最不喜医药,怎么也来参赛?”
  白素素向那人所指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间挂着“荣安堂”木牌的棚内,一位蓄着胡须的老人正向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训话。
  众人伸着脖子看了一会,一人显然知道些内情,此时带着几分得意挑眉道:“你们不知道吧?荣安堂店主年事已高,近年想要着力培养后辈。可他家大公子虽然为人敦厚谦和,也肯努力上进,却偏偏不得医学要领,光下苦功但无半点成绩。那二公子倒是聪明,却又无心岐黄之术,整日跟一群自诩风流的文人学子厮混,学那些雅士起词社,开什么“漏永词会①”。今天他会来这药会,只怕也是让荣安堂店主押着来的。”
  又一人插话道:“那店主还有个十几岁的女儿,眼看这大公子二公子都指望不上,怕是以后只能找个聪明伶俐的女婿,让那女婿做主了。”
  一人道:“女婿到底是外人,若招赘入婿,这荣安堂大公子二公子再不得力……恐怕荣安堂几辈子传下的家业就要改了姓氏了。”
  几人不由你一言我一语的嗟叹了起来。
  白素素三人听了一会,邱灵惦记吃点心,便说累了想要找间茶棚坐坐。白素素点头,三人举步正要走,忽听身后有人喊道:“白公子?前面可是白公子?”
  三人回身,只见许仙急急忙忙的追上来。
  许仙跑到白素素面前站定,喘了会气才道:“在下许仙,半月前你我曾在西湖岸边相遇。”见白素素神色疑惑,又道,“白公子当时机敏,对一落水孩童施救……”
  白素素今日赴会时所作的打算,是想在场外等药会散后寻个机会再与许仙接触,没想到许仙竟会自己贴上来,不由心中生疑,又听许仙说起初遇时救人之事,便装作恍然,顺着话头说道:“你是那时捞起落水孩童的公子……许公子,想不到竟在这里再次相会。”
  许仙笑道:“正是在下。”又问道,“白公子也是为参加药会而来?”
  白素素按已经计划好的说辞答:“在下对医术并不精通,只是祖上曾开过医馆,所以对医术方药略知一二。此次前来,只是为增长些见识罢了。”
  许仙一笑,道:“如此说来,你我也算得上是同行。”
  二人刚刚寒暄两句,一个小伙计从人群中东张西望地跑过来,见到许仙大喜过望,对他喊道:“许仙,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药会还有一刻便要开锣,店主师父正急着找你,快跟我来。”
  说着拉起许仙便走,许仙挣扎不开,那伙计又不肯听他说话,只顾着拖着人快走。许仙无奈,向白素素等人急道:“白公子会后留步,在下还有要事相问。”
  陈青眼看着许仙急匆匆赶来,又急匆匆被人拽走,不由失笑:“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有要事还不直说,偏要先说那么多不相干的。”
  白素素微微皱眉,许仙与他们只遇见过两次。其中一次,自己与陈、邱三人还都是女身,按理说并不熟识,这次一见面就追上来说有要事相问……白素素想不出情由,摇摇头,转身带着陈青、邱灵二人在外场上转了几圈,找到一间茶棚,叫了一壶茶,几碟点心果子。边休息喝茶边等那许仙出来。
  不一会儿,考场里铜锣敲响,比赛开始,茶棚里有几个好热闹的百姓拥去看人答题。开茶棚的掌柜见留下来未走的都是些衣饰考究的文人公子,便叫了自己的小儿子挤进人群去看热闹,每隔一时半刻便回来向棚内的公子们报一声考试进展。
  那小子得了差事,一溜烟便去了。过了一会跑回来,向棚内公子们报道:“考官唱过参赛弟子所属药行名号和姓名,现在在考场内分了座次,发了药材,那些弟子们正在往案卷上答题。”说完又跑去一趟,过一会又回来向公子们报道:“有的弟子答不上来,正急得抓耳挠腮,东张西望。”
  棚内有曾见识过药会场面的人笑道:“望也没用,每人拿到的药材都不相同,看了也是白看。”
  又有人问道:“这些弟子们应考,都不在草棚内答题,而在棚外么?”
  那人又答道:“据说最初几届药会,弟子们都是在草棚内作答,但后来发现有人将《黄帝内经》抄在内衣里衬上趁无人看管时作弊,便都在棚外作答了。”
  陈青好奇接道:“那要是下雨怎么办?”
  那人看了陈青一眼,道:“下雨也是有的,搭个四面透风的顶子就是。每届药会围观人数众多,这些弟子考生总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小抄。”
  过一会那小子又回来报道:“有几位弟子答得飞快,已经交了卷了。”
  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外地游人问道:“每人拿到的药材皆不相同,卷子呈上去后,那阅卷的掌事们就不会弄混?”
  茶棚掌柜此时正在为客人斟茶,闻言笑道:“那呈上去的药材和案卷,都是以纸袋封装在一起的。谁人答好了题,招呼过伙计,在纸袋上写下自家药行名称和自己的姓名,将案卷和药材装入袋中,做好蜡封和封袋标记才由伙计呈到掌事们手上。掌事们收齐案卷封袋,一并在最大的棚内阅卷。每次都是如此,从未混过。”
  再过一会,那小子又跑回来道:“‘品评’这一环考试的时限已到,伙计们正在收卷。有几个弟子答得不好,正在场内抹眼泪呢。”
  邱灵咧嘴,低声道:“答得不好还哭鼻子?”
  白素素一笑,所谓“抹眼泪”多半是这孩子为了逗客人一笑,夸张的说法。果然,一位公子笑道:“你这孩子倒会逗人,这个赏了你,下场的考试也要速速报来。”说着从身上摸出几个大子丢给那孩子。
  那小子得了赏,乐的最都合不拢,连应了几声是,又忙不迭地向考场跑过去了。
  过了一刻,“鉴”字环的考试也告开锣。
  那茶棚掌柜的儿子跑得飞快,连口水也顾不上喝。考试刚刚开始,便跑回来报道:“‘鉴’字环考试已经开场,考官给每人发了一份熬煮过的药渣,众弟子正在分辨其中成分。”
  棚内一位公子忽然向那孩子问道:“听说荣安堂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也来参赛,你可知他们答得如何?”
  那小子一乐,道:“小人认得那二位公子。上一场考试那大公子答得极慢,伙计下场收卷时,他还在对着药端详。小人远远看着,那大公子的卷子倒是写了不少,可交了卷后却拧眉叹气的,不像是答得很好。至于二公子,他写得飞快,早早便把卷子呈上去了,但下来就挨了荣安堂店主的一顿训斥。”
  那公子挑眉问道:“你可听见训些什么?”
  小子摇摇头:“小人离得远,未曾听清。只看见荣安堂老板神情不喜,二公子虽未还嘴但也极不高兴。”
  那公子点点头,放孩子去了。
  一个时辰内,那小子又来回了几趟,只报说考生们在分辨药材,提笔书写,却未说有人交卷。有人叹道:“怪不得有人说若谁家弟子在这‘清和药会’上取得名次,便连那药堂都要从此金贵几分,原来这考试竟如此费难。”
  一位旁人接道:“岐黄之术事关性命,这药理方剂又属基础,自然马虎不得。这等赛事难些也是应当。”众人又聊了几句,片刻后,那孩子跑回来说道:“益生堂的弟子第一个交了卷。”
  一人问道:“益生堂?可是城西李姓大夫开的那家药堂?他家今年出了几个人来参赛?”
  小子答道:“只有一个,那公子似乎姓徐。”
  另一人接道:“益生堂哪有姓徐的弟子?他家倒是有个姓许的弟子,听人说颇得李大夫赏识,常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怎么?这次也让他来参考?”
  茶棚掌柜接道:“听说李大夫两年前就有意让这位许弟子来参加药会,可那弟子不巧生了病,没能来成。上一次李大夫随便点了个弟子前来参赛,连个乙等末名都没能捞着。不知这一回这位许弟子能给他挣个什么名次回去。”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那小子跑回来报“鉴”字环的考试也告结束,眼下各药堂掌事、弟子们都在棚内等成绩。
  陈青挑眉道:“既然已经考完收卷,为何还不放人出来?”
  茶棚掌柜答:“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药会决出成绩名次后,还要通知各药行掌事和得了名次的弟子去接药商行会发与的表彰书,所以就是收了案卷也还不能放人出来。”
  白素素想了想,叫过那小子吩咐了几句话,又塞给他几个大子,仍让他去会场候着。那孩子拿了钱,听了吩咐,咧嘴一乐,点头道:“公子放心,小人定会把话带到。”说完扭头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漏永”二字,出自《柳永集》——《鹤冲天》
 漏永,意为长夜。
 
 闲窗漏永,月冷霜华堕。悄悄下廉幕,残灯火。再三追往事,离魂乱,愁肠锁。无语沈吟坐。好天好景,未省展眉则个。
 从前早是多成破。何况经岁月,相抛亸【音:朵】。假使重相见,还得似、旧时麽。悔恨无计那。迢迢良夜,自家只恁摧挫。




☆、甲等

  邱灵只顾听众人讲话,见白素素向那孩子低声吩咐几句,还给了几个钱,便问道:“大哥跟那孩子说了什么?”
  白素素道:“我叫他跟益生堂的许公子说咱们三人正在这间茶棚里等他。”
  又过了两三刻钟,药会放了榜单,茶棚掌柜的小儿子跑回来向众人报名次:“药会总评的第一名是安胜堂的刘弟子,第二名是益生堂的许弟子,第三名……小人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弟子也是安胜堂的。”话毕挠了挠头,继续道:“‘品评’一环的甲等第一名是安胜堂的刘弟子,第二名……”
  那孩子还要继续报名次,却被人截断道:“别人得了第几名不知道也罢,你就把那荣安堂大公子、二公子,和那益生堂的许弟子在‘品评’、‘鉴’二环上的名次报出来就是。”
  那小子正挠着头回忆两环二十人次的排名,忽听客人只问这两个药堂的排名,便咧嘴一乐道:“这个小人记得清。荣安堂大公子‘品评’和‘鉴’字环上都没有名次,二公子分别得了‘品评’的乙等三名和‘鉴’字环的乙等第末名。益生堂许弟子得了‘品评’环的甲等第二名和‘鉴’字环的甲等第三名。”
  一人叹道:“这荣安堂现在也不过是靠老店主的名声撑着罢了,那二位公子竟然连安胜堂的弟子都不如,可见将来……”
  外乡游客奇道:“我只听闻荣安堂的是临安城最大的药房医馆,那安店主乃一代神医,制得药也颇具奇效,这安胜堂又是……”
  茶棚掌柜接过话头答道:“安胜堂是临安后起之秀,虽然名号不如荣安堂叫得响,但也颇有势头,这几届药会,安胜堂的弟子都有过人成绩。想来今后这‘临安第一’的牌子非他们莫属。”
  众人又叹了一会儿,便有人见赛事已毕起身离开,又有人说茶棚掌柜的小儿子不甚识字,因而不信那小子所言,要亲自去张榜处看上一看,不一时茶棚里的人走掉了十之七八。
  那茶棚掌柜的小儿子见众人散去,无人再拉着自己问话,便凑到白素素身边回道:“小人已把公子的话带到,只是那位许公子刚刚出了会场,便又让人叫了回去。他让小人跟公子道声歉,还说他一会就到,请公子多等上一刻。”
  白素素点头,又给了那孩子两个大子,便打发他去了。
  邱灵见人都散了,又听那小子说许仙一时半刻来不了,于是也想去商贩摊位处逛上一会。陈青嫌他贪玩麻烦,偏不许他去,二人正斗嘴间,许仙自会场方向匆匆跑了过来,到三人面前站定,歉然道:“刚刚领表彰书耽误了些时辰,店主师父又把我叫回去说了会话。实在过意不去。”
  白素素不以为意,继而又起身恭贺他得了好名次,几人站在棚内寒暄了一番,许仙神色犹豫,正张嘴要说些什么,却听茶棚外有人道:“安公子,你看,那不是得了总赛第二名的益生堂学徒许仙吗?”
  白素素向棚外看去,只见几个文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正簇拥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向棚内观望,那白衣男子道:“什么益生堂?名不见经传的小药房而已。”说着向棚内扫了一眼,看见白素素,又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将白素素打量了几番。
  许仙听棚外有人叫自己名字,又听有人说益生堂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药房,转身怒道:“什么名不见经传!?我店主家的药房,乃是城西数得上名号的大药房。”定睛一看,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只得了乙等的安茗绶,安二公子。安公子名次竟屈居于我等小药房的学徒之下,真是不知荣安堂店主要作何感想。”
  安茗绶刚刚在父亲那里吃了排头,闻言一滞,冷笑道:“什么甲等乙等,又不是科考应试,本公子志不在此。”又看了看白素素,笑道:“某些人虽羽扇纶巾却自甘与商户为伍,也不知当初先生教没教过‘羞耻’二字怎生得书。”
  许仙见他辩不过自己,却将矛头指向白素素,一时义气接过话头道:“医药之学博大精深,古之黄帝乃既是人文初祖,且又为药学先祖。药堂虽占‘商’字,但所学内容涉猎之广也不输四书五经。”
  安茗绶向许仙瞟了一眼:“圣人先贤将天下之民分为‘士农工商’四等,所谓‘士与士言行,商与商言数’。我说的是‘士之行止’,与你这商户学徒何干?”
  许仙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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