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相差如此悬殊,以至于南鲁军士气低迷,负责治疗的光明系法师成了最为忙碌的人,更令南鲁人沮丧的是,他们心目中的战神杨风也遇袭重伤,昏迷不醒。
杨风受伤,传到所罗斯坦人那里,这两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向要塞发起猛攻,南鲁人拼死抵御,英勇地打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死伤者越来越多,由于军中的光明系法师人数不多,许多伤兵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死亡。一时间,阿祖那亚要塞上空阴云密布。
第三天,自零道方向传来消息,阿什利科尔的五万大军遭到敌人潜伏军毁灭性的打击,已经全军覆没。中将阿什利科尔阵亡。带回来这消息的是吉格斯,突击小队顺利到达南鲁,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零道总督李斯特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宣布独立,并与所罗斯坦皇帝帕潘结为攻守同盟。尼兰佐封锁了这个消息。已经濒临崩溃的军团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了。这个消息若是在军中传开,立刻便会炸营,所以他连公主也瞒住了。尽管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拖得一天是一天,目前该怎么办,他心乱如麻,已是愁得寖食不安。
就在这时,杨风奇迹般苏醒过来,尽管仍旧虚弱不堪,但已经给第三军团带来了希望,就连尼兰佐也感到看到了希望。
望见明显憔悴的众女,杨风心中感动异常,连日来的悉心照料,即便处于昏迷当中,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原本她们都是轮流来照料杨风的,也是凑了巧了,四个都在,见杨风竟然苏醒,俱是欢喜万分,四人同时围作一堆,休说艾斯露丽与娜可雅鲁,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萨冰娜也湿润了两眼,范达莱蕾起先还想保持一下公主的仪态,但见众女都真情流露,欢喜落泪,也不由得怔怔地流下眼泪。
杨风见到她们,心中大感欣慰,眼见她们喜极而泣,轻轻露了笑脸,道:“我都好了,你们反倒哭了,真是奇怪!”
萨冰娜嗔道:“你倒好,说这漂亮话,这几日她们不知为你流了多少眼泪,担了多大的心,你醒来第一句话,便来取笑她们!”
范达莱蕾羞道:“你们是流了眼泪,我却没有!”
艾斯露丽忽然道:“莱蕾,你不是也哭了么?我都看见了啊!”
众女一齐欢笑。连日来的阴霆,一扫而空。
杨风原本对这萨冰娜只不过当作普通朋友,心中何尝有过什么爱意,但此刻却见她亦是珠泪盈盈欲滴,暗自心惊,又见公主也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俱是真情流露,不免暗暗叫苦。
他心里明镜似的,说到喜爱,杨风最爱之人便是娜可雅鲁,对艾斯露丽,只是怜惜,而萨冰娜与公主,便不过是平常关系了,哪曾想到,连这二女也对自己动了真情!这怎不叫他既是高兴又是无奈?
作为一个男人,终究是不能对她们说什么我不爱你们,请离我远些的混帐话的。只有顺其自然,慢慢去接受了,异界之中,又没有什么一夫一妻的禁制,又何必矫情呢!
五人在房中正说着热闹,尼兰佐闻讯而来,见此情形,大感尴尬,但局势紧张,却是再拖延不得了。
娜可雅鲁等见他们要说正事,刚要离去,忽听范达莱蕾道:“众位姐妹,不须离开,都是自家人。将军,军情要务,我原是要理会的,你只管说便是!”
尼兰佐怪异地看了萨冰娜一眼,犹豫片刻,心中却想,这萨冰娜如此聪明之人,怎地看不出来我的意思?
尼兰佐微叹一声,他哪里知道萨冰娜此刻正在回味着公主那句“都是自家人”,心中又喜又羞,哪里去留意尼兰佐的眼色了,便是此刻尼兰佐在她面前拔刀出来,在他自己身上刺上一刺,萨冰娜怕也是浑然不觉。
杨风见尼兰佐不过数日,两鬓竟已添了不少白发,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妙,道:“将军请说不妨!”
尼兰佐这才将目前局势以及李斯特独立的事情讲了出来,这一番话,惊得众人骇异非常,连杨风也保持不了镇定,萨冰娜则更是花容失色,惊呼道:“爷爷怎么会这样做!”
尼兰佐道:“本来整个要塞只有我和吉格斯知道此事,现下在座诸位也知道了,纸是包不了火的,相信不久,整个第三军团便会都知晓了,到了那时,恐怕局势将会难以控制!”
萨冰娜忽然一跺脚,便欲夺门而出。
杨风叫道:“你干什么去?”
萨冰娜道:“我要当面去问爷爷,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帝国!”
杨风皱眉道:“你无须冲动,先等一下!”
萨冰娜闻言,便止了步。
杨风道:“李斯特既然明知你跟随第三军团来到阿祖那亚要塞,却仍是要急着独立,证明在他心里,你并不重要。你去问他,又有何用处?何况,独立一事,非一朝一夕可成,想来他早已暗自谋划已久,与所罗斯坦达成协议,也不过是早已商量好的,你爷爷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将多年筹谋的大事给抹杀了么?你若实在想走,那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萨冰娜起初听杨风言道:证明在他心里,你并不重要。心中早已悲伤不已,又猛听得杨风说回去是死路一条,不由怔住了。
杨风微微笑道:“你不明白么?”他环视房中众人,见他们眼中均是不解,便道:“很简单,零道虽是富裕,但终究不过是一城之地,李斯特背叛南鲁,南鲁又有几城,当然不会放过他了,更重要的是,零道距离圣西尼不过一天的路程,乃是圣西尼心腹大患,陛下岂能坐视不理,零道岂不危矣?他跟所罗斯坦人结盟也就是想倚仗他们为靠山,但是所罗斯坦人真会帮他么?”
说到这里,艾斯露丽忍不住插口道:“他们不是结了盟吗?怎会不帮?”
杨风呵呵一笑,道:“所罗斯坦人野心勃勃,难道只是为了帮助李斯特独立而不惜损耗兵力么?所罗斯坦地处爱琴大陆西方,只与南鲁接壤,他们不惜兵戎相见,正是为了南鲁广阔的疆域而来。而零道正好挡住了他们的铁蹄,所以说,当零道与圣西尼发生战争时,也就是所罗斯坦人攻打零道之时,而那潜伏在阿祖那亚与零道之间的军队正是一着妙棋。既可与布宜诺斯要塞驻军两下夹攻阿祖那亚,又可伺机攻打零道,马鲁达果然好手段,好谋略!”
“所以我说,李斯特独立是极不明智的,他的失败就在眼前,萨冰娜,你若回去,岂有活路?”
萨冰娜焦急道:“那我怎么办?我就在这里坐视不理么?”
杨风叹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斯特如此不智,他选择与所罗斯坦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杨风说罢,教萨冰娜写了封书信,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并劝他重新回归南鲁帝国方有生机。萨冰娜写罢,尼兰佐召来一死士,要他务必将此信送到零道。
杨风为了不惹萨冰娜太过伤心,情知此举不过是尽尽人事,也不好说破,只能暗暗希望李斯特能及早回头。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上将杨风
第六十六章上将杨风
处理完萨冰娜的事之后,杨风便问尼兰佐道:“将军,我军目前尚余多少兵力?”
尼兰佐道:“十万有余。”
杨风黯然,连日恶战,第三军团竟折损一半!所罗斯坦人以其骁勇善战闻名于世,果然不假。
杨风问道:“我军骑兵尚余多少?弩箭兵以及粮草,可有详细数字?”
尼兰佐答道:“骑兵一万,弩兵两万,四万步兵,一万重步兵,另有后勤人员近三万,粮草可坚持十日。”
杨风惊道:“十日?”
尼兰佐面色不惊,道:“十日!”
需知一旦断粮,阿祖那亚要塞将不攻自破。杨风暗暗佩服尼兰佐竟如此镇定,果然有大将风度。他却哪里知道,尼兰佐早已焦头烂额,只将生机寄托与杨风身上,故而才如此不慌不忙。
杨风道:“此时未有战事,可先让军士好好休息,我推测,一旦圣西尼与零道交战,敌人的潜伏军必定会乘虚而入,攻占零道,那时,布宜诺斯要塞必定会全力进攻我军,以打通战线。如果我们能将敌军遏制在此,圣西尼便有充足的时间攻打零道,我们若守住了,零道的敌军将无处可逃,最终,胜利将属于我们!”
听他说得如此轻松,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尼兰佐却道:“话是不错,但是我们只有十万人,且士气不振,如何能守得住?况且,一旦断粮,士兵们怎么作战?”
杨风道:“将军,你道敌人的潜伏军为何不与布宜诺斯要塞军合围我军?便是因为他们也在等,他们此刻希望圣西尼与零道开战进行得越晚越好,那时,我军粮草不继,军无战心,便不攻自破了。到时,所罗斯坦人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后方兵员源源不断开往阿祖那亚要塞,等待圣西尼与零道两败俱伤时,然后大军开到,一战而定!所以,我们必须坚守,跟他们耗下去,将军,你是军中主帅,千万不可失去信心,否则士兵们将不战自溃。”
尼兰佐道:“知道,我知道怎么做!”又向公主道:“殿下,尼兰佐请求殿下授予杨风上将军衔,与我一同指挥第三军团!”
杨风愕然,推辞道:“不可不可!我目前不过是少尉军衔,如何能连越数级封为上将?这个不合规矩,再说我也没有资格啊!”
公主亦道:“尼兰佐将军,这对你不公平啊,你为帝国征战多年,立下无数功勋,才被授予上将军衔,杨风加入军队才几天啊!”
尼兰佐正色道:“殿下,杨风,帝国正面临生存危机,规矩算得了什么!眼下,我军之中,论实力,论智谋,谁及得了杨风?若他做不得上将,谁能做得?南鲁是兴是亡,皆看我们能否守得住要塞,我相信,能够挽救帝国的,就只有杨风了。若殿下还有固执拘泥,尼兰佐立刻自刎!”
说罢,拔出佩刀,横刀于颈。
范达莱蕾感动道:“将军果然忠义耿直,杨风,你若再推辞,便是辜负了将军一腔热血了!”
杨风沉默片刻,终于苦笑道:“我答应,我答应!这虽然叫作赶鸭子上架,但我也算是升职加薪了不是?这是好事啊,将军快收了刀去!”
次日,杨风在战士们的欢呼声中接受了上将的军章和一根黄金权杖,他的复原,令原本低沉的士气终于高昂了起来。人们尊敬他、崇拜他,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他的那招“血腥领域”,而是他临危不乱的风度,自信的微笑和过人的胆略。
原本还有些担心会有人对他破格提升为上将不满,但要塞中欢呼声犹如海浪汹涌,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面对人山人海的校场,杨风忽然感慨,这些年轻人中将有多少能在未来的恶战中存活下来啊。
示意安静后,杨风高声问道:“我来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穿上铠甲之前,都是普通的百姓吧?”
士兵们纷纷给予肯定的答复。
杨风又道:“你们中有谁希望看到战争,看道流血,看到国破家亡的?”
校场之中鸦雀无声。
杨风道:“没有人渴望战争,因为战争是罪恶,不可饶恕的罪恶,一旦发生战争,多少人将死于战场!我们第三军团来阿祖那亚时,有二十万人,现在呢!只剩下十万人了,那些曾经与你们同一张床铺睡觉,同一个战壕战斗,同喝一碗酒,同唱一首歌的兄弟们,战友们,有多少已经不在了!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兄弟姐妹,他们的妻儿,会有多么悲痛!”
说到这里,战士们沉默了,很多人已经开始低声哭泣
尼兰佐惊骇地看着杨风,低声道:“杨风,你疯了!你不激励士气,却来破坏气氛,是什么意思?”
杨风微微一笑,捏了捏他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杨风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听说过汉国?一个十年前被所罗斯坦人灭亡的国家,我就是一个汉人,一个失去了国家的人,十年前,所罗斯坦人侵略了汉国,当时汉国人有一百多万人口,这与南鲁现在的人口相近,汉国战败之后,所罗斯坦人开始成批地屠杀汉人,男人不论老幼,均是拉去砍头,女人,上至六十,下至六岁,一律奸污,事后便立即杀死,汉人在那一年,百多万人口只存余不到五万人,若非这些人早已在站前便在外国定居,汉人早已绝种,我想问问战士们,你们见过如此残忍的人么?你们听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暴行么?”
校场之中的二十多名汉人早已是痛哭失声,战士们愤慨之极,一时间,群情汹涌,怒骂声直冲云霄。他们中很多都不过十七、八岁,当年不过还是不懂事的孩童,哪里会知道这些。
“是的!这就是所罗斯坦人!他们此刻在做什么?他们垂涎我们南鲁帝国富饶的国土,他们的屠刀已经伸向了我们南鲁人的颈脖,那么,作为帝国的军人,我们应不应该保护我们后方的兄弟姐妹、父母妻儿呢?”
“应该!”
“死战到底!”
“杀光所罗斯坦人!”
杨风道:“我现在宣布一件重要的消息!请大家先平静下来,听我说!”
“两天前,零道总督已被所罗斯坦潜伏军攻破,他们切断了我们的后援和补给”
战士们先是惊愕,然后开始恐慌起来
杨风皱起了眉头,他不说零道是独立了,便是怕那样更是打击士气,所以说了个谎。
“静一静!你们还象个军人么?你们在害怕么?你们看看你们象什么!”杨风愤怒地吼道。
战士们渐渐平静下来,有的愤慨,有的沮丧,有的羞惭,但更多人是恐惧和绝望。
杨风其实并不想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但是这个时候不说,将来被动的让战士们知道了,后果更加严重。
“你们知道么?现在阿祖那亚要塞是帝国唯一阻挡侵略者铁蹄的屏障了,只要我们坚守住这里,占领零道的敌人便会得不到兵员的补充而陷入绝境,到时首都的军队将会把他们尽数剿灭干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们的援军,不让他们一兵一卒通过这里,要想从阿祖那亚过去,除非是踏着我们的尸首过去,我刚才看到你们当中有人害怕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阿祖那亚已是孤城一座,我们要么战死,要么屈膝投降,但是,我提醒大家,当年汉军降兵二十万,全部被所罗斯坦人坑杀。在他们缴械投降后,被活活埋了!他们死得如此屈辱,死后还要被千千万万的汉人唾骂。”
尼兰佐吼道:“左右都不过一死,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应该宁可站着死,也决不跪着生,只有我们坚持住了,胜利就会属于我们!”
“现在,就让我们为了帝国,为了同胞,为了胜利,为了荣誉,拿出我们的勇气和尊严,与敌人抗战到底吧!”杨风直喊得声嘶力竭。
“若是我们战死了,我们便是受后人景仰的烈士,若我们胜了,我们就是帝国的功臣,人民的英雄!”
“英雄!英雄!英雄!”战士们疯狂地呼喊起来,那是他们发自肺腑的呼吼,是的,为了自己的同胞,为了自己和身边每一位战友的家人,以死作战!
战士们狂热地高呼,此刻,杨风在他们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畏惧。
尼兰佐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能够挑起士兵战斗欲望的将领,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一支再弱的军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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