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翡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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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寄翡冷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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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原因说出来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但是,我愿意为了迎……卡洛下苦心学习,请你们相信我会给卡洛幸福。”他都肯为她 留在现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岳迎晨的心中盈满感动,他所做的牺牲都清清楚楚地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心版上, 不会忘也忘不了。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浑身诡谲、来历不明的男人会给我女儿幸福?”罗伦 嗤之以鼻。“卡洛,如果你还认我们是你的父母亲,就马上过来这边,跟我们回去。”
  “爸……”岳迎晨很为难。在佑京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她如何能撇下他走向父母 亲?但是爸说了那么重的话,她若不过去,岂不是意味着她不认他们是她的父母了?
  罗伦毫不放松,“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过来!”
  “卡洛,你快点过来吧。”岳岚敞开怀抱。
  岳迎晨左右为难,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两者明明可以共存的,为什么非要她 作抉择不可?舍弃哪一边对她而言都是痛苦,“我……”
  不忍她多受一秒的煎熬,佑京明了地弯起唇角,“你就和令尊令堂回去吧。”
  “可是?”她担忧地抬眼望向他,她怕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会去找你。”他在她的耳畔承诺,他不会让任何人把他们分开。
  她的眼睛一亮,“真的?”
  罗伦下了最后的通牒,“卡洛,我要你马上过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岳迎晨和佑京身上的同时,一声细微的枪响陡地响起— —“咻!”
  谁都没有料到艾尔·邦克会把枪带在身上,看准了绝佳的时机,他在近距离之下开 枪,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子弹射进佑京的胸膛,鲜红的血迅速地在白色长袍上渲染出一 片怵目惊心的腥红。
  所有人都为这一幕傻眼了。
  怎么会?“佑京——”岳迎晨瞪着他胸前蔓延开来的一片腥红嘶声尖叫,颤抖地扶 住他缓缓下滑的身躯,胸腔内的空气彷佛在一瞬间被抽光。
  “贝勒爷,属下罪该万死……”羿阳心急如焚地上前审视,他太大意了,没有尽到 好好保护贝勒爷的责任。
  佑京的脸色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转为苍白,语调却依然和缓,“此事不能怪你,我 们都太疏于防范了,咳……迎晨,你沉着点,我不会有事咳……”
  罗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艾尔,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岳岚则是完全无法反应。
  艾尔·邦克冷冷地说,“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
  “快找大夫来替贝勒爷疗伤呀!”羿阳激动地嘶吼,随即出手点了佑京身上几个穴 道止血。
  “快点打电话找医生,快一点!”岳迎晨也急嚷着,双手沾满了佑京的血,莫名的 恐慌如附骨之蛆紧紧地攫住她。
  岳岚回复神智,面色如土地走向电话。
  “你胆敢伤了贝勒爷,纳命来!”羿阳寒着脸拔出腰际的配刀,杀气腾腾地飞身刺 向艾尔·邦克。
  事情发生得太快,艾尔·邦克闪避不及,眼看锋利的刀尖就要刺进他的喉咙,一阵 刺眼的闪光陡地亮起,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不——不要——”闪光里,岳迎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脸色苍白若纸的佑京在她的 臂弯中消失不见,却什么也无法留住。
  一切仿若电影里的停格,罗伦、岳岚和艾尔·邦克全都瞪目结舌地瞪着眼前无法以 科学来解释的一幕——两个大男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们都有共同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佑京和他的仆从两个人到底是人还是 鬼?
  “佑京——”岳迎晨不停地吶喊。
  闪光慢慢地消失,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若不是岳迎晨手上还占满了未干的血 迹、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若不是屋里还有属于容佑京主仆俩的东西,他们会以为是四 个人同时作了一场梦罢了。
  “不要、不要——”岳迎晨像发了疯似的,眼神狂乱失焦。
  “卡洛,你别这样。”岳岚忧心冲冲地握住女儿的双肩。
  “不要、不要——”她完全听不到其它的声音,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脑中、眼前浮 现的都是佑京身中枪伤、浑身是血地消失的那一幕。
  岳岚害怕极了,“卡洛,你别吓妈妈,跟妈妈说句话啊!”她使劲地摇晃着女儿的 肩膀,想让她回复神智,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岳迎晨只是不停地尖叫、再尖叫,直到用尽所有的力气,失去意识的她,被无垠的 黑暗吞噬了去。
  岳岚接任女儿软绵绵的身子,担忧不已,“这可怎么办才好?”
  门上忽然传来敲门声,让三个人都为之一震,“能否请你们开一下门?”是饭店的 侍者。
  艾尔·邦克沉着地反问:“怎么了吗?”
  “我们刚刚听到小姐的尖叫声,所以过来瞧瞧。”门外的侍者回答。
  他反应迅速地开了门,脸色难看他先声夺人,“我们也听到了,吵死了,你们饭店 的隔音设备怎么这么差啊?住宿客人的素质难道没有经过筛选吗?吵成这个样子叫我们 怎么谈事情啊?”
  饭店侍者无暇再追究女子的尖叫声从何而来,只能迭声地赔不是,“抱歉、抱歉, 我们一定会找出原因所在,并且加以改进,请多多包涵。”
  艾尔·到克挥了挥手,就这样将人打发掉。
  “抱歉,打扰了。”饭店侍者迅速离去。
  罗伦冷静地衡量了一下情势,果断地作出决定,“把房间里还有卡洛手上身上的血 迹清理掉,用钱堵住饭店里相关人员的嘴巴,只是消失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有人发 现的。”
  他们三个人随即分工合作,动作迅速地将房间里的血迹清洗掉,将所有的事情都处 理妥当之后,再从容地带着不省人事的岳迎晨离去,并且决定将所有的疑惑、恐惧和怪 力乱神的事情都锁在饭店的房间里,远远地拋在脑后不再提起。
  就当是南柯一梦。
  恭亲王府“来人啊,贝勒爷受伤了,快去请大夫来。”无暇为了回到恭亲王府而高 兴,羿阳抱着已失去意识的佑京从密室里奔出。
  鬼才远远地被拋在他身后。
  羿阳一路狂奔至佑京的院落里,轻手将他安置在床上。
  闻声赶来的王爷和福晋,一见床榻上浑身浴血、呼吸微弱的儿子,几乎吓得魂飞魄 散,“怎么会这样?”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遭遇到什么,佑京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看着儿子奄奄一息、毫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福晋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气喘不过来 ,一片黑雾袭上,登时昏厥过去。
  王爷差人将妻子送回房里,吩咐丫环好生照顾,一回身还是没瞧见大夫的踪迹,急 躁地低吼,“派人去请大夫了没?”
  一旁的总管赶紧回话,“已经派人去请了。”
  凝望儿子毫无血色的俊颜,还有那几乎察觉不到的微弱气息,王爷心中的不安益发 地壮大,他失控地大吼,“再派人去催,还有把京城里的洋大夫通通给我找来,快点去 !”
  “是。”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经过一番诊断,脸色十分凝重,“禀王爷,贝勒爷……被不 明武器射伤……”像是火枪之类的武器,但是伤口明显小了很多。
  “是枪。”羿阳证实。
  王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脸色铁青,“情形如何你倒是说清楚啊,别支支吾吾的 。”
  “弹头仍留在贝勒爷的胸口里,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恕我无能为力,您另请 高明吧。”大夫战战兢兢地说明。
  王爷被大夫的言下之意骇得几乎魂不附体,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我要你尽全力医 治他、救活他,听见没有?不然你就等着陪葬。”
  “王爷……”大夫惶恐地跪下,“伤口太靠近心脏,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他 不敢贸然动手,就怕佑京贝勒会撑不下去,届时就真的得陪葬了。
  气极的王爷用力地推开他,“无用的庸医,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大夫往后跌去,迅速拾起药箱,连滚带爬地离开王府,一刻也不敢多待。
  几乎同个时间,几名洋大夫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房内。
  王爷急切地迎上前去,“请各位大夫无论如何要救救我的儿子啊!用最好、最珍贵 的药材,即便花再多的银子都无妨,请你们一定要救他。”
  “王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贝勒爷的。”洋大夫们以带着腔调的汉语回 答,随即展开联合会诊和救治。
  第九章
  自从数名洋大夫合力替佑京施以手术,费尽千辛万苦地将留在他胸口里的弹头取出 后,一转眼已经十几日过去,佑京还陷在昏迷中,高烧发了又退,退了又烧,让所有人 都束手无策。
  福晋更是终日以泪洗面,形貌日渐消瘦。“佑京,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你可听见 额娘在唤着你?”声声都是血泪。
  丫环们直接将晚膳端来佑京贝勒的房里,“福晋,用膳了。”
  “端出去,我吃不下。”福晋坐在床边的椅凳上,颤抖着手轻抚佑京毫无血色的脸 庞,心痛如绞。
  “福晋,您好歹也吃点东西,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了!”丫环们担心不已。
  “那就搁着吧,你们都下去。”她只想好好地看看佑京。
  “是。”丫环们也只能无奈地退到房外,将门带上,一转身正好对上进宫面圣甫回 府的王爷,纷纷屈膝行礼。“王爷。”
  王爷还未换下朝服就直奔长子的院落而来,“佑京的情形如何了?”
  “贝勒爷还未清醒。”
  “你们下去吧。”他推门而入。
  端坐在床沿的福晋毫无所觉,仍专注地以手指细细描绘着儿子清灵俊雅的容颜,泪 珠儿成串地坠落。
  王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夫人,你别这样,佑京会好起来的。”
  福晋蓦地回首,脸上满是泪痕。“都已经十几日过去了,为什么佑京还是这样昏昏 沉沉的,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呢?”她好怕,怕他就这样长眠不起。“把我的佑京 还给我啊……”她忍不住悲鸣。
  这个问题问倒他了。王爷只能道:“洋大夫说佑京受了枪伤,深及肺腑,又因失血 过多导致体弱气虚,所以才会昏迷不醒。”没有说出口的是,能不能活下来就得听天由 命了。
  她好不容易才盼回一个儿子,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伤势沉重、气若游丝的模样?福 晋又回过头凝睇着大儿子,心里直淌着血,压根儿就没有勇气再去设想另外两个儿子会 遭遇何种危险。
  王爷来到她身边,抽出她别在襟侧的手绢儿,替她拭去脸上新添的泪痕,轻声劝道 :“用膳吧。”
  “我不饿。”她要守着佑京。
  “我陪你用膳。”召唤仆人再送上一副碗筷,他温和却不容拒绝地将她扶起带往桌 边,“你总不希望佑京醒来的时候,瞧见你憔悴倒下去的样子吧?”
  他的话说动了她,她顺从地在椅子上落了坐,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茫然地垂着泪举 着,泪水一滴滴地落入碗里,和着饭入口,又苦又涩。
  他们夫妻俩的烦恼担忧,只怕得等到所有孩子都平安归来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抚去 ……而那一天要等到何月何日啊!
  在昏迷了将近半个月之后,佑京终于醒过来了,整座恭亲王府为之沸腾。
  大多时候都守在床边的福晋见状,激动得喜极而泣,脑子理乱烘烘地啥也无法想, 只能不停地唤着儿子的名,“佑京、佑京、佑京……”
  佑京一睁开眼睛,头一句话便是——“迎……晨……呢?”声若蚊蚋。之后他即刻 发觉自己是着身在自幼生长二十几载的王府里。
  他和羿阳就这样突然消失,迎晨一定很担心。
  “贝勒爷,您醒来啦!真是太好了!”羿阳心中的狂喜无法形容。
  “恭喜王爷、恭喜福晋。”
  情绪激动的众人没有发现一件事。
  耳尖的王爷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羿阳,迎晨是谁?”在佑京昏迷期间他们烦恼 担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研究他到底在另一个陌生的时空遭遇了什么事!
  “她、她是……”羿阳不知道该不该据实禀明。他和贝勒爷已经回到恭亲王府,或 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岳姑娘相见,多说也无益。
  “说!”佑京的身体虚弱得连多说一个字也倍感艰辛。
  “迎晨姑娘是贝勒爷喜欢的姑娘。”羿阳替佑京说明岳迎晨的身份。
  “迎晨姑娘是谁家的小姐?”佑京喜欢的姑娘,这还是他头一遭听闻儿子有中意的 姑娘,也许等他的身体完全康复,玉麒、浩官都找回来之后,可以奏请圣上赐婚成全, 王府里再办次喜事、去去霉气。
  羿阳小心翼翼地说明,“禀王爷,迎晨姑娘……不是咱们大清子民,她是贝勒爷去 到另一个时空遇见的人。”
  在另一个时空遇见的人,佑京喜欢上另一个时空的女子!这个事实让王爷心下一震 ,沉声道:“你还是趁早把她给忘了,等你的伤一好,我就请皇上替你指配一门婚事。 ”不同时空的人相恋怎会有结果。
  “不——”佑京微弱的嗓晋几不可闻,眼神却无比坚决。
  “这可由不得你。”他要彻底斩断佑京对那个异域女子的眷恋,他不会再让他前往 另一个时空,他不想再经历那种恐惧。
  “我……不……会……”佑京激动地颤抖着手勉力撑起极其虚弱的身体。这一动扯 及了他胸口的伤,缠绕在伤口上的白布又被血染红。
  爱子心切的福晋见状一急,才稍稍止住的泪意又被逼出,转瞬间就爬满憔悴的容颜 ,“王爷,佑京才刚醒来,身子骨还很虚弱,需要好好静养,有什么事等他康复之后再 谈,成吗?”
  王爷深深一叹,不得不应允,“听你额娘的话好好休养,其它的事待你身子养好之 后再谈。”
  福晋轻手扶着儿子躺回床榻上,不放心地召来洋大夫诊视他的伤势,费了一炷香的 时间让洋大夫将裂开的伤口又缝合一遍,期间福晋的泪未曾停过。
  “福晋,药煎好了。”丫环将甫煎好的药端进房里。
  福晋接过药盅,舀起一匙黑色的药汁吹凉了之后,才喂进佑京的口中。
  “额……娘……孩儿……不……孝,让你……”虚弱的身体再加上伤口烧灼般的痛 楚让他气喘吁吁,语不成句。
  “别说了!”她抹了抹脸上的泪,又自起一匙药汁,“额娘只要你快快好起来,啥 也不求。”
  佑京这一休养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两个月,也弄明白了他和羿阳会突然回到王府来, 是因为鬼才在修妥时光机的测试,却也适时地救了他一命,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把,注定他命不该绝。
  不过,时光机在带回他和羿阳之后,又如同带回小妹琐琐后出了点小问题,鬼才再 度展开另一波的抢修,听说昨儿个晚上修复。
  没想到,和他们一同乘坐时光机,先前早回来的小妹已嫁为人妇,对方还是豫王府 的斐清贝勒。
  躺在床榻上的两个月十分难捱却又无可奈何,重伤未愈的身体着实下不了床,他心 中时时刻刻记挂着迎晨,担忧她无法承受他重伤消失、生死未卜,甚至可能死亡的打击 。佑京徐徐地漫步到小石亭里,羿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跟阿玛和额娘提起他要再度搭时光机去见迎晨的事,他 必须再去见她一面。
  迎面走来的正是要来探望儿子的福晋,身后还跟了一群丫环。
  “额娘。”
  “福晋。”羿阳躬身行礼。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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