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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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熬浆糊-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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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做木筏。”
  我一个警醒,惊道:“黑寐,你知道怎么回去?”
  他慢慢走到一边,“我们国家东面是海,陆地在西侧,向西走应该能回到陆地。”
  原来如此,我小心确认:“一定能回去吗?”
  他侧眼看我,并未回答。我又想到那天晚上的大海风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花了三天功夫,我们终于把一个木筏做了出来。看着木筏,涌上一股成就感。虽然手上有很多擦痕,不过比不上内心的满足,这可是我们俩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成果,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风向,不然漂不出去。”
  那就等,反正天塌下来有你撑着,我靠在树干上不住奸笑。手里把玩着剩下来的树藤,绕来绕去,灵光一闪。
  “黑寐,反正没事干,我们玩蹴鞠吧?”我貌似记得,古代的蹴鞠就是用藤做的。
  他眼微眯。
  难道不知道蹴鞠?我摸着头,给他连手带脚比划了半天。
  “蹴球。”他吐出两字。
  我拍拍手,原来他们这里叫蹴球,既然有就简单多了。
  运动型男生最是吸引人。我喜欢篮球,喜欢优雅的科比可爱的安东尼,觉得篮球飞人们真是帅毙了。不过我高中时候暗恋过的男生是校足球队的,为了他我也稍微熟悉了一下足球。
  卷了两球,用膝盖试了下效果,挑了一个。
  接下来就是球门了,球门?思考了一下,冲到一边拿起黑寐晾在那的外衣,用他的匕首在中间抠了一个圆,用两根树枝伸进袖管定住,插在沙滩上。
  抹了把汗,满意地搭在一根树枝上,摆了个S型的pose,挑眉道:“还……觉得满意吗?”一句“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又差点脱口而出。
  “沙滩上玩蹴球?”黑寐的语气,透露着对可行性的怀疑。
  “这就叫沙滩蹴球。”我得意地笑出了声,差点把球门拽倒,赶紧插深一点稳稳固定住。
  现代有沙滩排球,我们有沙滩蹴球。
  “玩吧玩吧。”我苦苦哀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活动呗。”
  看他始终没有反应,我主动示范引诱他上钩。只可惜我低估了沙滩蹴球的难度,光是边跑边踢已经是困难重重,深一脚浅一脚极其容易摔跤,更别说射门了。
  耷拉着脸,颓废地看着衣服球门发呆,得换个地方。不过看他兴趣缺缺,我果断决定教他篮球。
  “黑寐,换种玩法,我们玩另一种球。”
  硬逼着他把刚才的球门衣服横挂在两棵树中间,做成球框。
  我的篮球启蒙教师是灌篮高手,这对初学者来说比较浅显易懂。原地投篮,灌篮,盖帽,罚球,规则……我唾沫横飞地讲解了一番,直讲的我口干舌燥。
  “明白了没有?”
  黑寐终于点点头,看来他对这个比对蹴球有兴趣。
  我看着他媚笑一声:“这种球,在我们那叫‘傻球’。”小小戏弄他一下,并且严正提出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以使用轻功,跳也不能用内力,否则对我不公平。”
  很快又发现问题了,这个藤球明显弹性不足,不能当篮球用。不久之后,我们陷进了一场混战,变成了篮球与足球融合的比赛,毫无规则可言,真正变成了傻球。
  他比我身体灵活,什么都比我强,我的形势极其不利啊。
  我拼了命终于抢到了一次,阴险地对着他转了一下球,然后把球压在胸口,挺起胸:“有种你来抢哇?”
  这就是做女人的好处,你敢从我胸口抢球么?不敢吧。
  眼前一花,胸前一只手一抄而过,他跃起,对着衣服篮筐,傻球进了框。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摸着胸口,忿忿道:“你耍无赖。”
  他斜瞟了我胸口一眼,把球扔给我,说道:“女人和男人有区别吗?”
  靠,失策,这美男居然软硬不吃,连最基本的羞耻观都没有,真是可恶。我气到内伤,目光如刀,却又无可奈何。
  一场现代人与古人的混乱球赛在我的吐血失败中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看潮流等风向了。
  风景醉人,美男迷人,野味诱人,有水喝能洗澡,无聊时候采采野花抓鱼抓螃蟹游游泳踢踢球,再不然厚着脸皮调戏一下冷冷的黑寐,虽然总是失败。抛去刚开始的不适应和无助,我现在过得真是舒畅。
  这活脱脱就是小岛度假古代版和意外版,我如此安慰自己。

  海上漂流

  在这个小岛呆了二十天,我们出发。 摘了几片树叶放到怀里留作纪念,以后这里是不可能再来了。虽然是噩梦把我带到这个地方,不过结果并不是如此不堪。
  渐行渐远,真有一种旅行离开时候的惆怅,也有要回家的快乐,感情颇为复杂。
  并排躺在木筏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木筏做的又大又稳。在海上无事可做,我就充分发挥了我“话唠”的特长。其实我不是这么唠叨的,只是美男不屑理我,我没话找话。
  “黑寐,你多大年纪了?”
  “辛卯年生。”这次他很给面子,回答了,可惜……
  我侧过身,支着头看他:“辛卯年是多少岁?”
  他闭上眼睛。我一根根数着他长长的睫毛,打死我也算不出他说的辛卯年生是多大。
  “黑寐,你家住哪?以后我怎么找你?”我的两条腿在水里纳凉,凉凉的非常舒服。
  “各走各的。”
  我摆摆手:“此言差矣,怎么说也是患难……”使劲吸了吸鼻子,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腿:“黑寐。”
  他转过头,我皱着眉战战兢兢道:“我……右脚脚踝上,好像缠了个东西,你说……会不会……是蛇?”
  他坐起身,慢慢挨到我身边。
  “黑寐,你说我要是把脚拿上来,它会不会咬我?”我声音在发抖。
  “别动。”
  我连连点头。
  他手伸向我膝盖,沿着我的腿慢慢探进水中。我憋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的生命都掌控在他手里。
  近了近了……可是怎么静的这么可怕?“怎么样?”我咽了口口水,打破这种寂静。
  黑寐看向我,细致光洁的脸庞棱角分明,星眸带着点点星光。
  “别动。”
  我不停点头,想动也不敢动。
  “哗。”一个东西自水中甩出,扔向远方。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赶紧收上来,不停地抚摸,再也不敢往下伸一步。
  “谢谢。”我向他点头,真心地道谢,又抹了把冷汗,顿时安分了很多。
  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水轻轻拍打着木筏,犹如儿时的摇篮。月光洒下,混合着独特气味的海风吹过,梦境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说的就是现在吧。看着星空,我无比怀念妈妈唱的一帘幽梦,那简直是天籁。我很想告诉她我现在觉得她唱歌真好听,她一定会尾巴翘上天的。
  在同样的星空下,或者星空另一头,他们是不是也在想我呢?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并行的时空,我们在同一方星空下。从时间上来说我们或许错开,在空间上我们只是相隔两地而已。
  师傅老头和郭美永乐,不知道在不在担心我?他们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了;还有花痕淡,这里通讯设备全靠嘴,他怎么也不可能知道我现在居然在茫茫大海上。
  叹口气,趴到黑寐身侧,在他脸上弹了点水,道:“黑寐,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
  黑寐睁开眼睛,完美无瑕的脸泛着光。
  我在他身边躺下,挨近一些,“我们没有水,只有一些野果,顶多能撑三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陆地,不知道会不会饿死渴死?”
  “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得什么。”语气淡淡的,似是不以为意。
  “可是我不想死。”我腾地坐起来,握紧拳头,“我还没看见我父母,我还没嫁人,我还没生儿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过,我不想死。”
  没有回应,我知道他又嫌我烦了,不过还是拍拍他:“黑寐,说点你的事情给我听听呢,我对你一点不了解。”
  “没什么好说的。”他闭上眼睛。
  “这么小气。”我重新躺下,看着头顶的月亮,说道:“黑寐,你不是喜欢赏月吗?你知不知道月亮上的故事?”
  我估摸着这个架空的世界神话传说肯定和我们不一样,见他不答话,就胡诌起来:“有一个帅哥叫罗密欧,一个美女叫朱丽叶,他们两家是世仇。有一天,他们相遇了,一见钟情,天雷勾地火,被对方深深吸引。奈何两家的关系,只能偷偷来往。后来被人发现,朱丽叶的家人逼着他嫁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马文才,朱丽叶宁死不从,新婚当天服毒自杀。罗密欧悲痛欲绝,咬舌自尽,殉情而亡。两人化作双飞蝶,生生世世在一起。天上的神仙被他们感动,让他们飞上月宫终成眷属。我们看到的月亮中的小黑点,其实就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世人感念他们俩真挚的爱情,为他们做了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歌……两只蝴蝶。”声情并茂唱到:“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
  “嫦娥奔月,原来是这样。”黑寐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高歌。
  什么?难道他们也有嫦娥奔月的故事?不是吧,架空不够彻底啊。幸亏我反应快,马上接话道:“嫦娥奔月?那是什么东西?你也知道我是番邦来的,我们那神话故事和你们不一样。要不要再听?我还有很多故事,白蛇精大战蛤蟆精,美女与野兽,一个男人和三只妖西天取经……”
  一只手迅速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咿呀咿呀发不出声音。这个美男居然点了我的哑穴,不再让我说话,混蛋哪!
  不过我很快就睡着进入了梦境。
  
  “黑寐,好渴,已经两天了。”心疼地看着剩下的野果,我想我脸色肯定很憔悴,嘴巴都干了。
  “少说点话。”
  我赏他一个白眼,跪下,双手合什:“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速速降雨。”重返震鬼仙子老本行。
  黑寐冷眼看着我。
  “天灵灵地灵灵……”我又恭敬虔诚地重复了好几遍。
  “轰……”一声惊雷,雨很快泄了下来。
  “哈哈哈,黑寐,我早说了我出生时候天降祥云,百花齐放,是福星现世,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笑的差点厥过去,手接着雨好好喝了个够,然后施恩似的对他说:“快喝吧。”
  黑寐转过头,太不给我面子了。
  只是,这雨下的未免大了点,时间长了点,我们的木筏晃动不稳,我们也被淋得云里雾里。我跪下,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速速停雨!”
  念了好多遍也没反应。暴雨夹杂狂风,我跌倒在地上。
  “黑寐。”勉强站起身,试着去抓他,忽听“嘎吱”一声,木筏解体了,我掉入海中。猛灌了两口海水浮出水面,黑漆漆一片。
  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借着闪电,我才看清黑寐,撑上他的半边竹筏喘着气。
  老天保佑,我身材算是苗条的,千万别让我上去了就翻。遥想当年冰海沉船,要不是露丝胖了几公斤,我最爱的杰克也不会上不得门板可怜至斯。由此可见,女性保持苗条身段有多么重要。
  七上八下爬上去,还好,吃得消,我们果然不是杰克露丝。我眼睛都快睁不开,死死搂着黑寐,他总算没有推开我。身边什么都是冷的,只有他的身体是热的。
  狂风暴雨几时休?
  又是“吱呀”一声,这半边木筏也解体了,我们跌进海中,铺天盖地的海水涌来……
  模糊中有人拍着我的脸,我慢慢睁开眼睛,柔柔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做鬼夫妻也挺好。”
  面前的人拍开我的手,轻启薄唇:“醒醒吧。”
  我眨了几下眼睛,看向他身后,是……沙滩。不解道:“我们又回到小岛了?还是,到了另一个荒岛?”
  黑寐站起身,如墨发几缕贴在脸上,“那边有人家。”
  我笑起来,这么说我们是到达陆地了,老天保佑。我就好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样,每个毛孔都舒服。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崩溃,“就在这里分手,以后各走各路。”
  “等等。”我急忙叫住他,可怜巴巴哀求,“我没钱,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武功,是个三无人员,你就行行好,和我一起去泷山城吧,求你了。”
  我们顺着水流随意漂的,这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又身无分文,只能厚厚脸皮巴着他。难不成,我还为了一点点清高自己爬回泷山啊?那是傻子,还没爬回去就嗝屁了。
  再说……好不容易和这个极品美男混熟了,我舍不得放他走,当然混熟是我说的。我热切地看着他,用我在岛上第一天看那烤鸡一样的眼神。
  他冷笑一声,转身往人烟方向去。
  我马上自觉跟上,爬起来,脸皱在一起。坐下来脱了靴子小心地检查小腿,发现居然受伤了,好像是划伤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刚刚太过于欣喜完全没注意到,现在一站起来发现疼的厉害,行走艰难。
  顿时更加没了底气,叫道:“黑寐,我受了伤,你带我一起好不好?”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从我腿上扫过,却又淡漠地撇开,冷然离去。
  注视着他的背影,心猛地被扎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即使是两个陌生人,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我们共过患难。可他就这样甩下我走了。是我做人太失败了吗?虽然他说过如果能离开小岛就各奔东西,可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我甩了。
  我真是天真。在现代的时候学校里也有不少人追我,我哥们也很多,我和他们都相处的很好,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讨人嫌的主了?除了偶尔和他开开小玩笑,我真的没什么,那都无伤大雅的,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
  有水珠流到下巴,轻轻抹了一把。甩甩头,这世界谁没了谁还不能活吗?我没那么懦弱。
  略显狼狈地爬起来,金鸡独立,慢慢蹦。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根木棍当拐杖。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用上拐棍了,还真是有趣。
  咬着牙一瘸一拐往前走。

  疑似楚濂

  美男黑寐带给我的打击是沉重的,让我瞬间对此间的帅哥失去了兴趣。果然,只有一个臭皮囊,太残忍了。
  觉得殷素素对小张无忌的劝诫倒过来改一下同样适合:越是帅的男人越恶毒,越残忍。我觉得我对帅哥免疫了。
  第十次坐下休息,看着伤口发愣。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吧?海里面的生物很多都有毒。思及此,我心揪了几下,花痕淡给我的避毒香囊早就在海里冲掉了。
  受了伤又身无分文,这情况,比我刚落到这个世界还要糟糕。我一来就进了武林书院解决了温饱问题,想来老天是要我重新尝一遍穿女初来乍到的艰苦生活。
  摸着腿萎靡不振地坐在路边的石块上,考虑着接下去怎么办?难道要当乞丐?坐在大街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跟来往行人声泪俱下乞讨?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靴,我抬头一看,是个英武的中年大伯,盯着我左看右看,不远处还有辆马车。我现在对盯着我看的男人有种莫名的警惕,别又是一个唐公子。照理说,我现在应该挺狼狈。
  “姑娘,请你帮个忙。”
  我心一紧:“大伯,什么事?”可别一说完就把我给劈昏。
  他盯着我的耳朵看了一会,看的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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