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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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熬浆糊-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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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被堵住,只听到很细微很细微的类似微风流过的声音,还有黑寐的心跳,好像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一样安静怡人。还有那熟悉好闻的味道,让我的心又扑通扑通加快跳跃。
  过了好一会,耳朵被放开,发现笛声琴声都停了。我探出头,发现大厅里的人很多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甚至有几个人躺着翻白眼。我拍拍胸口,我这点小内力,估计打坐也没用。我已经数不清这是黑寐多少次救我,看来我不以身相许也不行啊!
  二楼两间房门被打开,跃出两个人影。两个人一个手持玉笛,一个持短琴,都是双目喷火,仇视着对方,恨不得要把对方吞下肚。
  “你们东华派欺人太甚,数次辱及本门祖师爷,今日我必当为本门讨一个公道。”
  “彼此彼此,我西化派也不是吃素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我咂舌,这两人竟是两大门派的代表人士。东华派和西化派数百年前源自一门,后分化成两派,从此水火不容。这次可能又有什么事成了导火线,点燃了战火。据传这两派的共同祖先酷爱音律,是以上层武功都和乐器有关。两派弟子可惜了几十年,好好的大男人,想要练就两派上乘武功都必须捧个乐器作风花雪月状,真是让人哀叹。

  情意绵绵

  这两个郑重其事捧着乐器的大男人一看就是要大动干戈的样子。我观察了一下,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能来参加武林大会,应该是两派的精英弟子。
  回头正想问问黑寐要不要继续看,却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身上,火烫脚一样赶紧跳下来。幸好我们在角落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两人身上,不然的话我们肯定被批为一对奸夫银妇。
  “这一次,我们东华派绝对不会再忍,不然你们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们。”拿笛子的把笛子架在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说话。
  “上个月我们多名弟子伤在你们手中,旧账新恨我们一起了结。”另一个一手捧琴,一手置于身后,恶狠狠地说。
  剑拔弩张,一触就要发。
  很快的,两人身后分别站了几个人,该是闻讯赶来的同门。大家纷纷让了块地给他们,走到远一点的过道或者楼上走廊看好戏,那几个快昏迷地也慢慢清醒过来;掌柜气定神闲地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嘴里咕噜噜念着数字。可能大家都习惯了这两派的纷争,要不就是大家神经太大条。
  “阿嚏。”我鼻子一酸,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两派弟子吃人一样的目光都转向我,我讨好似的抱了抱拳。
  两派人重新调整好拼杀目光,正式火拼。武林大派,也有各自的苦衷,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数十人在大厅里混战,跳来跳去,场面一度混乱。主角自然是那两个为首的,玉笛和短琴就是武器,他们武功也在伯仲之间。
  我忽然想到好像从来没见黑寐用过武器,脑中构想了一下他拿武器的样子,最后还是觉得赤手空拳和他比较般配。
  时不时还听到短琴琴弦的声音,笛子和短琴碰撞的声音。这两个人武功明显比其他人高出很多,身形轻捷,都是攻守俱佳的好手。玉笛灵活翻转,所到之处寒气阵阵,短琴迅猛有力,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只是两个大男人拿着乐器打拼,越看越别扭,尤其是那短琴。
  过了好一会,不少人撤了,估计见惯不怪,没有新鲜感了。我在那无聊地等着踏风,我都觉得无聊,黑寐想必更觉无趣,不过他都是不形于色。我拿起桌上的茶杯,贤惠地给他倒茶喝。
  两人身形加快,疾风扫落叶般,我几乎快看不清。几个跳跃回合后,貌似是决定性一击,很意外的,那个拿玉笛的人一个错手,被短琴人击中,玉笛飞出,向着我和黑寐的方向迅速飞过来,余势很凶猛。
  我傻了眼,赶紧往黑寐身边一躲,他拿起桌上一物向玉笛掷去。玉笛应声而落,掉在地上,两秒钟后,啪一下,竟裂开呈整整齐齐的两半。
  随庄主不知何时出现,走到对面的一根柱子那,伸手拔出一根细长的东西若有所思。我恍悟是刚才桌上的竹签,这角落里的桌子不知是店家干吗用的,桌上有一些细长的竹签。
  难道这就是高手的功力?黑寐和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自卑感。
  随庄主对着我和黑寐点头一笑,抱拳向那两派人道:“各位,大家都是踏风山庄的贵客,不如卖个面子给老夫,大家以和为贵。”
  随庄主的话分量还是足的,加之刚才已经火拼了不少时间,大家也累了,就都各自散去。玉笛的主人过来拿着玉笛,四周看了一下,估计是在寻找肇事者。他刚好被人击中,可能没看清是谁打落玉笛的,我忙撇开视线不和他对上目光。
  “两位。”随庄主微笑有礼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看看黑寐,又看看随庄主殷切热情的笑脸,点点头。
  “实不相瞒。”随庄主直接切入正题,“老夫有要事相求。”
  “庄主请说。”我也变得严肃起来。
  “黑公子身手不俗,不知是否有意进入踏风山庄一起铲除银魔白首眷?老夫会在武林大会上向大家举荐,黑公子意下如何?”
  “什么?”
  我喷了,赶紧捂了捂嘴。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荒谬的一句话,让黑寐干这事,用脚底板想想都行不通。再说让他去对付白手帕怎么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期待地看着黑寐,他果然不负我所望:“不愿意。”
  随庄主温厚道:“黑公子可以考虑一下,老夫真的很有诚意。”
  “我想不用考虑了。”
  我宽了心,又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只能低着头用脚搓地。随庄主,不是我自私,这种刀口饮血的生活怎么能让黑寐去过?避之唯恐不及。我可不能让我男人涉险,也不会怂恿他去对付我救命恩人,那不是恩将仇报了?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愿意。
  随庄主见左右说服不动,只得叹气离开。对这位庄主,我十分敬重,他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尽显一个大侠的风范。
  终于只剩下我们和踏风,我对着踏风感叹:“你爹为了除魔大业,真的很辛苦。”
  踏风点头,面容黯淡道:“我爹压力很大,浣玉仙谱搁置,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举行武林大会挑选合适人选对付妖魔。”
  “为什么搁置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苍悦不告而别,无法继续,我也不小心受了很重的内伤。”
  我瞪大了眼睛,苍悦不告而别?怎么有这么突然的事情,怪不得上次找她就没见到她,也怪不得踏风脸色不太好。
  “她留下一封信,只说不便久留,然后失踪了,已经有好一段时间。重新寻人练习浣玉仙谱怕是来不及,所以爹想在此次英雄大会上挑选一位武功卓绝的人带领大家对抗银魔。”
  “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很奇怪苍悦无缘无故为什么离开,不过她一向行事奇怪,我也猜不透。
  看踏风寂寥的神色,我只得安慰他:“别担心,她可能有什么事拌着,不会出事的,她武功那么好。”
  踏风勉强笑着点点头。和他们一比,我觉得我真是幸运很多。
  一整天天都阴沉得可怕,告别了踏风,终于下起哗啦啦的大雨来,我们找了户人家长长的屋檐避雨。
  一场大雨浇灌过冒着热气的大地,顿时凉快了很多,被风一吹,陡升一丝凉意。
  我一边拧着裙角的水,一边在那唠叨:“江湖江湖,没个安稳的时候,看看这些人,压力都太大了。”
  以前看小说看电视的时候我对江湖非常向往,做梦都想变成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然后浪迹天涯,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只不过来到这里后,霉运太旺,命运太坎坷,把我热腾腾的一颗赤子之心硬生生冰冻住了,只想早早地过平淡生活。
  “那个什么武林大会,我也不去看了,没意思。”我语气坚定。
  “真的不去凑热闹?”
  我抬头呵呵呵笑了两声,点点头,伸手轻轻拂开贴在他脸上的湿发,指尖滑过他的皮肤,凉凉的细腻的触感很舒服,让我有吃他豆腐的感觉。
  他抓住我的手,一小物体从他袖口滑落。我弯腰捡起,是一对耳环,女人的耳环。
  “这是什么?”我怒气冲冲地问,反了反了,黑寐私藏女人东西。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睫从容,没有任何心虚迹象。我又看了眼耳环,忽然觉得非常眼熟;再看一下,认出来了,这不是我的吗?那会离开小岛后身无分文,忽然有个人出现买走了我的耳环给了我五百两银票。
  这会耳环在他身上,难道说……我长久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原来他那次还是没有完全狠下心,肯定是看我实在太可怜了。
  “黑寐……”我笑得极其猖狂,晃着手里的耳环,万分得意道。
  他微叹了口气,偏过头。我继续眯着眼得意地看着他,虽然这个男人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甜言蜜语,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温柔浪漫,可是我感觉得到他是宠我的,只是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
  从他微张的嘴唇我可以想象他一呼一吸间带来的气流;凉薄疏离的眼在看我的时候已经和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大为不同,让我陷进去了就不愿抽离。
  他全身湿透,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差不多全出来了。习武之人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练就一副好身材。身材对于一个美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眼前显然是血脉喷张的镜头,我本想转移视线,却又很没出息地移不开。忽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色胆包天地想扒了他的衣服……冷汗直飚,我是怎么从一个纯洁的女人变成一个色心旺盛到惊人地步的色女的?为什么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老是会宵想垂涎一个男人的身体?难道说我骨子里真的如周念心和那个变态男人说的,很豪放?
  脸上打到了雨水,鼻子下面被打湿,只是感觉温温的,我继续反省我的无耻想法。
  “流鼻血了。”他的嘴唇动了一下。
  鼻,鼻血……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我快速用手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鼻血。天哪,我居然在他面前流鼻血,有这个必要吗?明明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好几次了,为什么还会流鼻血?
  我捂着鼻子仰起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用雨水打湿好好清理了一下。雨水的又一层功效,被我挖掘出来。
  撇开头不看他,没脸见他,只希望他不要误会我流鼻血的原因,我发誓绝对是上火了。
  过了好一会,终于平稳下来,我低着头试验了一下,没有再流出来。
  尴尬地笑了两声,嗡着声音道:“这两天,桂圆吃太多了,你知道的,桂圆补血,吃太多就容易流鼻血。”
  他点点头,不说话,我又心虚了。
  “也可能是下午客栈里看到了打斗场面,受了惊吓,你要知道,人精神一紧张就可能流鼻血。”我试图从神经学角度解释,虽然有点滑稽。
  这次他没反应了,我只能继续傻笑。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上我的脸,指背轻轻摩挲着,我一个激灵,侧过脸捂着鼻子仰起头,可别又丢人,不得不防啊。他拿开我的手,头低了下来,起初很轻,只是浅尝着,渐至吮舐,抱我的手也越收越紧,在我身上游荡……
  那句歌词咋唱的?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和你躲过雨的屋檐。”
  隐含的深意莫非就是这个?我果然深得精髓!等有机会回现代,一定和朋友们好好普及一下。

  深夜被劫

  我现在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整天眉开眼笑的。永乐他们三越发不待见我,不过还是绷着脸送我离别礼物。
  虽然我喜欢八卦,可对那武林大会也没什么兴趣了,还是过我的小日子比较实在。
  破天荒的,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武。永乐慢吞吞来找我,斜着眼睛指指外面:“简萧,门外有人找你。”
  我收好鞭子走到门外,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迎上去激动道:“大叔,你终于来找我了。”
  此人,正是在树林里给我一个小包裹让我替他保管的人,我总算能在走之前了却这桩事情。
  听到我这句话,大叔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的晃眼,微笑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我笑盈盈点头,惊叹这些江湖人物寻人方法的奇妙。
  他又问,带着点试探的意味:“不知,东西在何处?”
  我觉得他声音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不过那位大叔我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记得声音很正常,答道:“就在那次我们见面的地方,东边最高最粗的大树下面,我把它埋起来了,放在身上不安全嘛。”
  “原来如此。”大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下,笑道,“那就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当然没有,别人的东西我怎么会碰?”
  他状似满意地点头,抱拳道:“那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也抱拳恭送,笑得十分轻松,放下了最后一个包袱。
  楚帘这个师父还真是尽职尽责,该颁发荣誉奖章。
  他递给我一本小册子:“徒弟,师父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再传你一些内功心法,这比较适合你的根基修为。”
  “谢谢小师父。”我差点眼泪汪汪。
  他又叹了口气:“以后他若是欺负你,就来找师父,好歹师徒一场,为师会收留你的。”
  我拍着胸口打包票:“放心吧,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我和黑寐,还真说不准谁欺负谁。
  楚帘看着我微笑,言谈间有一丝不舍,其实我也舍不得他。想着是不是能在走之前撮合一下他和周念心,如果他们好上了,周念心又是黑寐的小师妹,亲上加亲,以后见面机会就多了。
  眼睛里冒着星星道:“小师父,不如,你和周姑娘一起跟我们回去?”语调暧昧,一听就明。
  他脸色顿了顿,转而又发出大笑:“我徒弟还真是执著地古道热肠啊,早就说不用你担心我的事,顾好你自己就行。”
  我奸笑两声,心里盘算着怎么给他们来点火花。根据我平时观察,这两人绝对是有戏的。只是两人性子都要强,谁也不肯踏出那关键性的一步。
  明天一大早我和黑寐就要出发了,今天算是大家最后一天相聚,我约了他们一起去湖上泛舟。
  那边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地召开,各路英豪斗得大汗淋漓,我们泛舟湖上,还真是悠哉。
  尽管天气很热,我竟也习惯了没有空调的日子,人的伸缩性就是这么强。不过为了防晒,我还是戴上了一顶大帽子,因而被楚帘批为村姑。我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水里,居然敢在黑寐面前毁我形象说我像村姑。
  特意找了两条船两个船夫,我和黑寐一条,楚帘和周念心一条。楚帘笑说要和黑寐聊聊,我考虑了一下,跳上了周念心那条船。
  阳光拨天漫地,湖水粼粼闪着华光,我看着不远处船上也闪着光芒的两个身影,欣慰地笑着。怨不得大家都要穿,真是太养眼了。
  黑寐背对着我看着远处,楚帘双手环胸侧对着我,听不清在说什么。
  周念心的眼睛也盯着他们,好像在神游太虚幻境。我扑哧笑了一下,她转过头看我,我向着楚帘的方向挑眉道:“觉得我师父怎么样?还不错吧。”
  她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偏头:“这个无赖。”
  我暗笑一声,蹙眉深沉状:“如果没有黑寐,我都忍不住要跟你抢楚帘了。”套话,暗示。
  她嗤了一声,灵动双眼里满是不屑:“就他那样,我才不和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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