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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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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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猫!你……”还没等说完,就见展昭已经出了营房。于是五爷抄起那件大红的披风跟了出去,“你等等我啊!”五爷暗自好恼,这只猫是越来越难逗了。果然是挨金似金,挨玉似玉,这猫儿挨着锦毛鼠,怎可能不学些斗口反击的本事啊!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吃饭的地方绝对不能是住人的地方。宫殿府邸是,这临时扎的营房也是。
  当展昭和白玉堂进到餐营的时候,刘铜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这房里的味道对展昭和白玉堂来说有些奇特。乳香混合着有些膻味儿的肉香,以及茶叶的清香,烤出来的面香。纵然不甚习惯,却觉得最适合和天,这地,这人,这景。
  “这里都是些随身带的食物,今日早上只能如此了,请二位贵使不要见怪。”刘铜笑着请得二人入坐。
  说是入坐也无非是盘腿坐于地上。有些随意,但却很适合白玉堂的性子。
  “让刘将军费心了。”展昭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礼貌。其实这刘铜做的很细,很是体贴。金大人与法愿大师都在另一个营房中就餐。吃的只是茶水面饼,没有乳肉。僧俗有别如此安排也自然最好。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青稞酒,比不上你们中原的女儿红,却很养人。二位尝尝看。”刘铜亲手为二人倒酒。
  淡黄色的酒在发白的牛角杯中格外入眼。二人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股清香的青稞味儿飘来,夹着酒香使人觉得很是舒服。喝上一口,略酸微甜也有酒的辣。“好酒!”白玉堂叹了一声。倒不是因为这酒真有多好,他只是觉得应时应景且喝过之后胃暖体畅。
  展昭点了点头,他本不喜饮酒,但此酒喝下去倒真让他有些喜欢。“若两国不再有战事,真希望能常喝些这酒。”
  只听刘铜叹了口气。“唉!谁又愿意打仗呢。你们别看我是将军,可我从不愿发生战争。谁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谁都想平平安安的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可有人要打,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他一眼,见他将酒一口喝下,表情上并不愉快。
  展昭问:“刘将军也是不愿打仗之人?”
  刘铜放下杯子。“当然!难道在二位眼中,我夏国人就都是好战残暴的么?你们错了,谁都是人身肉做。哪个见到尸横遍野不会感触?但就算我是将军又能如何?就算我们这些人不愿两国开战又能如何?有人要打,便只能打!”
  展昭皱紧眉头,看着刘铜的表情,不知道他所言是何用意。因此他没有说话,白玉堂也是。他也不明白这个西夏的护国将军为何一大早上就对他们说出这种话来,即便他不好战,可有必要一见面就说的如此坦白么?
  见二人看着自己,刘铜尴尬的一笑。“二位怕是在怀疑我此言的目的吧?也对,头次见面且两国有别自然会是如此。那么二位可知我为何带着五十弟兄先一步前来迎接?”
  “为何?”展昭问。其实他早想问,只是没有机会和借口。
  刘铜回答:“我们国王并不想与宋开战,但太子并不这么想。他一心想吞并中原,一心窥视大宋的江山。国王年纪越来越大,太子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大。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老来跟随国王的官员将士除了我也已经没有几人了。现在国内当朝掌权者都是太子的亲信。他们要战,他们就能战,国王连干预的能力都没有。我这次前来,是避免在前面的城镇有太子所派之人监视,所以提前半日出发在这荒野无掩之处先接二位。以便向二位言明,这次交换国宝一事是太子提议,恐怕又是一次要进攻大宋的借口。国王希望二位能尽全力,只要金佛入得夏宫,太子就再没有理由挑起战事。”
  这段话不长不短,却说足了西夏国内朝政之事。原先杨宗保也向展昭说过一些,但却没有刘将军说的这么详细。所以如今听后,展昭难免叹了口气。仅为一人之争,就要两国撕杀,这西夏太子李元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将军放心,我们有职责在身。这金佛是一定会平安送到夏宫之内。”白玉堂听的出来,这位刘将军所言没有一字是假。察言观色他在行,更何况于情于理这言辞也不会错。而且就算他说的是假话也碍不到他白五爷行事,信他又有何妨。
  一行人上路。雪在沙上落,到了太阳高照之时,这层薄雪开始融化。等到了前面的镇店,就已经找不到下过雪的影子了。
  这边疆的小镇人来人往,倒还热闹。但却不知这热闹能维持的了多久。
  见到宋人,那些西夏的百姓有些惊恐,虽然散开却都在暗处看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他们知道这些人来的目的。若议和成功,他们就有多年太平可享。所以他们看着,看的很仔细。
  看到这些百姓的目光,展昭的心十分难受。天下间最弱者就为百姓,一人一姓之百姓。国为家,家却不为国。若国不给他们家,他们的家又能在何方?想到这里展昭叹了口气,而这时白玉堂的手正巧搭在他的肩头。“你我不过是二人之力,尽了就成了。有些事不是你觉得不公就能管的了的。”一旦人介入太多他人的生死,那他的心境就会不同。当你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无数人性命之时,你就会发觉,你的呼吸可以慢到几乎停止。那是因为你会生怕呼错吸错害人枉死。
  一路上行了七日,刘铜一直对一行人照顾有佳。毕竟国家不同,习俗和习惯也都不同。但刘铜都照顾到了,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安排表示不满。
  从刘铜的嘴里得知,其实西夏一直沿用着宋朝的礼法习俗,虽然也有他们民族自己的生活习惯,但是上到国君下到百姓都在效仿着宋人的生活方式。这九州大地之上,本就都是同脉相承,互生互息原就是平常事。
  这一日到了西平府,从偏关到夏都兴庆府的路程已走过大半。
  原本夏王李德明被先帝封为西平王,定都在西平,但几年前李元昊以佛事为由让其父将都城改到了兴庆。而实则,西平王不在西平也早就现了这份不臣之心。
  西平府很大,自然很大,丝毫不压于宋境内的任何州府。也很繁华,自然会很繁华。人流车马,酒饭茶肆一应俱全。
  白玉堂等一行人被安排到涵佛寺,据说这里是除了兴庆府的大国寺之外,西夏境内最大的寺庙。
  这涵佛寺果然很大,一点都不亚于东京大相国寺。只是韵味完全不同,没有大相国寺的玲珑细致,但却一样让人觉得肃穆庄严。
  在老方丈的安排下,法愿大师及那三十名僧人住进了内院。金尚书及其他随行人员住到了西院。而白玉堂和展昭则被安排到了西北院。
  用过晚饭之后白玉堂在院中练功,展昭从金尚书的院落里回来。
  “金大人怎么样了?”白玉堂收剑问道。
  “大夫看过,就是染了些风寒,没什么大碍。方才喝了药已经睡下了,我让李贵和娄青在那边看着呢。”展昭伸了伸胳膊,“如果大人明天见好,就得起程了。”
  白玉堂点头,“要不是大人坚持要动身,今天我们还得在前面的小镇呢。”
  展昭一笑,“谁都担心。早一日到兴庆早一日安心。”
  “猫儿,你没发觉这寺庙中的人不是很多么?”白玉堂有些疑惑。这么大的庙宇里居然只有几十僧人。纵然井井有条也显得不那么协调。
  “的确不是很多。或许是西夏人本就没有宋人多的缘故吧?”展昭如是回答,却根本不肯定自己的答案。
  二人刚想回房休息,就听到打斗之声。
  “不好!”这二人本能的感觉到事情不妙,打斗之声在这夜中安静的佛寺之中格外引人发悚。
  正当他们欲前往西院保护金大人的时候,就见有三人追着刘铜进了他们的院子。
  “是你?”白玉堂立见到追杀着刘铜之人,当即立起了眉毛。
  “没错!是我!”回答的人是潘云,在嘉粱县逃走的潘云。
  巨阙挥出,一下就切断了潘云手中的剑。“你怎么敢动刘将军?”这潘云不是西夏大风堂之人吗?既然为西夏效命,怎么能杀西夏的将军?
  潘云大笑,“我敢动谁不敢动谁还要你们来过问么?今天不但这个老东西活不了,就连旁边院落里的那个狗官也活不了!”
  听完话音,就闻得西院之中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展昭急喊,“玉堂,你快去保护金大人!这个女人我来对付!”
  白玉堂点头,他知道潘云的能为比起展昭实在是差的远。现在展昭一未受伤,二为中药绝对可以应付这三个人。但尽管如此他依然不能放心,“这女人十分狡诈,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快去!”展昭的眼睛盯着潘云,没再看白玉堂。敌人当前,没什么比看定门户更重要。
  白玉堂离去,潘云再一次发笑。“展昭,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我们三个么?”
  “那么你以为呢?”根本不屑与她多言,展昭问刘铜。“刘将军,这个女人因何要杀你?”
  “是……”刘铜刚想回答,就有一只袖剑刺入他的心脏。不偏不歪,没有一丝含糊。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刘铜尸倒于地。
  听到声音,展昭立即扭头,只见到刘将军心脏中剑已经毙命。好毒!看来刘铜是必然知道原因,所以才会遭人灭口,看罢他转脸看着潘云。目带血丝只为憎恨。“身为女子,你居然如此心狠手毒,今日我就要为杨宗保杨将军报那两镖之仇!”说完摆剑就上,直朝她的天灵而去。
  巨阙带着剑风而来,潘云连忙缩头将其躲过。但他却依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这是剑身带的寒气,宝刃多是如此。
  潘云边上的两人也不闲,一人一把刀朝展昭砍来。
  身手很快,却根本入不了展爷的眼。展昭脚尖点地纵身而起,落下之时双脚一踢,正中这二人的额头。这两脚力有百斤且下着狠劲儿,这二人当即就鼻口流血晕倒在地。
  潘云见后大吃一惊,连忙倒退出一仗开外。他听过展昭武功超群,但去没想过竟会如此厉害。想起他与白玉堂二人的关系,潘云的额角渗出一丝冷汗。想那日如不是白玉堂身中入骨催情,自己的小命早在那日便没了。
  “你不是来取展某性命的么?怎么倒躲了?”见他退后,展昭跟上前去。他听白玉堂说过这潘云的武艺,不似女子该有的身手。应该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职业杀手。所以他此刻也根本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
  潘云见展昭眼中没有丝毫碍色,心跳顿时加快。不过转瞬她又笑了,若是没有准备她怎么可能前来。就见潘云从袖中拽出一把短剑,长约半臂,一看就不是什么利刃,而且略显得粗笨了些。但这女人挥剑就上,仿佛拼命。
  有剑来攻,展昭自然挥剑相搏。只见巨阙毫不留情的将那短剑削成两半,但那剑身一断,顿时从其中飘出一股白烟。展昭躲闪不了,当即中招。这不能怪展昭大意,也不能说他功夫不到家。只能说明这女人的阴险。天下间兵器暗器表面喂毒很是常见,但却从未有人在剑身中藏毒的。谁能躲的开?谁又能想的到?
  而此时的展昭只觉得那股腥香之后手脚发软没了力气。“你!卑鄙!”就因为他自己从不是卑鄙之人,所以永远都是君子之心。君子之心读不了小人之腹,这是他的死穴!
  潘云大笑,“卑鄙又能如何?做大事就不能拘小节,像你们这般看似君子的人还不是会干出为人不耻的事儿来?”
  展昭无心与他斗口辩白,只是这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强打着精神站在原地手持巨阙立而不倒。
  “好一个南侠!”一声叫好从院门处响起。
  潘云回过头,就是一愣。“怎……”
  “你这女人哪里来的?这佛门静地居然动开杀界,实在无礼!”说话之人瞪着潘云,表情十分严肃。
  这眼神儿迫使潘云当即就把要说的话收回了回去。
  只见那人提着刀来到展昭身边,朝他微微一笑。“方才展大侠所说,这女人伤了杨宗保?”
  “几日之前,她暗下毒手让杨将军身中两只毒镖险些丧命。现在依然重伤未愈!”展昭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见他前来直问自己杨大哥,眼中带尽了关切,他不好不答。
  只见那人皱了下眉,然后转回身。“你该知道你今天是个什么下场。”语气很平淡,但眼中却流露出迫人的杀气。
  潘云吓的连连倒退,想张嘴说话,却又不敢。她只是摇着头,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来人。
  这刀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如同切菜一般自如顺畅。潘云死了,带着那惊恐不解甚至茫然的神情死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见潘云一死,展昭的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身子一晃便瘫坐在地上。
  那人见后连忙从潘云的腰带之中拽出一个小纸包,然后来到展昭身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他的背上,使他不至于倒地。“这是解药。”说完他展开纸包递到展昭嘴边。
  “不劳大驾,展某自己来。”展昭勉强抬起手接过纸包,然后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口中。其实他本不会如此随意就相信比人,但这人杀了潘云救下自己,若是他想要自己的命绝对不会如此费劲。所以他吃下这药,料定不会有事。
  那人微笑着看着展昭,这表情这句话如此熟悉。
  “请问您是?”展昭平稳了些心神,问了一句。
  “我姓李。是这涵佛寺的施主。”他如此回答。
  “方才多谢李兄相救。”展昭欲起身,却被这位李公子按住肩膀固定在他的怀里。
  “你们宋人都是如此逞强的么?”话语中带着笑意,“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救你?”
  展昭实在无力起身,但却觉得自己这样在陌生人的怀中靠着着实别扭。“展某不知。”
  李公子回答:“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那展某也要多谢您那位故人了。”药劲开始行开,展昭觉得四肢发麻开始有些痒。他知道这是解药在发挥效力。因为自己刚才用内力强挺,所以这会儿药行开会是这样。
  “你放开他!”白玉堂这一嗓子火气冲天。眼前的景况实在是让五爷气炸心肺。
  三步并成一步,五爷一把推开这位李公子将展昭搂入怀中。这一搂的甚紧,让展昭本就发痒的四肢有些难受,故此他不自觉轻哼了一声。
  就这一声把五爷的气逼上九宵。这猫儿的身子软而无力,再来这么一声,实在是没办法让他联想到好事。所以五爷瞪大了双目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对他做什么?”
  李公子见后先是一愣,而后细细的看了看白玉堂,笑着回问:“那阁下以为我会对他做什么?”
  “你!”白玉堂没想到这人竟会将问题抛回自己,所以一瞬间竟然那被问住了。但随即他又开口说道:“五爷现在就告诉你,若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包赔一根金旗杆!”
  李公子听后大笑。“莫说是金旗杆,就是金山银海我也拿的出。怎么,是不是我给你这些,你就肯把他给我?”
  “你放屁!”五爷急的开口就骂。自从认识展昭之后,他就再没这么没遮拦的讲过粗话。可今时今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混蛋的话说的实在可恨,难道他白玉堂会因为钱财而送出心头所爱么?这是侮辱,绝对的侮辱!“今天爷爷就给你熟熟皮子!”说完他就要将展昭放下与李公子拼命。
  “玉堂!不得无理!”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腕子。麻痒的感觉逐渐消失,这四肢自然就能自如活动了。方才白玉堂的话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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