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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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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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很好。除了没有力气,那伤口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我坐着就好,快去吧,别叫大家担心。”会担心,他当然知道大家会担心。他拒绝躺下,他不想让大家看到他连坐都坐不起来的的模样。
  这人,永远都是这个德行!白玉堂摇了下头,这一次没有去逆他的意。“一会儿要是实在坚持不了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许逞强!”
  展昭点头。“我知道。”
  “展昭醒了!!”
  白玉堂这一嗓子把在房中的展昭逗的笑了。随即他对马上就转身进屋的人皱了下眉,“你……”本来想说几句其他的,可是又想不出词儿来形容。只是觉得,这怎么能是堂堂锦毛鼠干出来的事儿呢?但转念又数落自己,这样的行为怕也只有这白老鼠干的出来吧?
  “招不济,却省时省力。”说完他白五爷给了展昭多日未见的灿烂一笑。
  虽然只有一嗓子,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
  本来没有人想来打扰这两个人之间的安静,但现在是所有人都来了,甚至连看门的老王也挤在门前看望展昭。
  包大人这一次没有退到最后,而是被人们第一个让进屋。“展护卫,你可好些了?”平常的问候却透着温暖的关心。
  展昭笑着点头,“大人放心。属下好多了。”不知道这属下二字还能叫的了多久。真的要写辞书吗?这一次是大人的意思……让自己来,又让自己走,大人也很苦恼吧?所以他的目光很矛盾。
  包拯看出展昭的意思,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什么都不如你的平安重要。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展昭只能点头,虽然他也看出大人眼中的不舍。“大人……”
  包拯又晃了晃头,“你现在很虚弱,本府就不多说了。待明日再来看你。”他离开房间,在院中望着天长出一口气。苍鹰该归天宇,猛虎需有森林。本府这一次,绝没做错。
  房间中每个人都问长问短,公孙策也来给展昭号了脉。
  “诶?”公孙策把腕子放下诧异的看着展昭,又诧异的看了看白玉堂。
  白五爷十分担心,“先生,他到底怎么样?”
  公孙策一晃头,“不知道。但他现在脉象平稳除了弱些之外我看不出其他。但这就怪了,那毒怎会无药而解?”以他的认知只能想到如此。
  “我看看!”司马真从外面走进来,这一次他跟徒弟一样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袍,配上这一头的银丝,真的是宛如仙翁。
  展昭被师父的模样吓到了,“师父,您的头发?”他的直觉告诉他,和自己的伤有关!
  司马真一笑,“别说废话。我看看。”说着他拉过展昭,仔细的试了试。脉象平稳的确看不出异常,“你现在觉得如何?伤口如何?”
  “除了没有力气我不觉得怎样。伤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就好象没有一样。”展昭回答着问题,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头银白。
  司马真皱着眉,他知道展昭现在的状况看似好转却更为可怕。“醒来之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吐了一次,我刚刚收拾干净。”回答的是白玉堂。
  吐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怎么会不疼?难道展昭的身体不单能祛除毒素,也能自然止疼?开什么玩笑,若那样还是人吗?“你就没觉得伤疼?”
  展昭回,“刚醒的时候很疼。而且觉得特别冷,不过一会儿就不见了。”
  不知所以,司马真也不想让大家担心。况且展昭也不知道自己毒深之事,就让他安心的享受些时日吧。“只要你感觉现在没事儿就好。等江尧来了,许你就能完全康复了。”
  “师父,您的头发是为了救我而白的吗?”展昭还是很执念这个问题。
  “你见过见死不救的父亲吗?”司马真语出之后,吓了所有人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结果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这一辈子就白玉堂这么一个徒弟,待他就如亲生儿子。你既然给了我这宝贝徒弟,就和我自己的儿子没啥两样。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没用费脑袋的事儿。无非是少了几年的功力,向那老江头讨些补药,再修上几年也就回来了。至于这头发……”说到这里他拉过一缕,“你不觉得现在更精神吗?”
  本来挺感人的一件事儿,却被这老头子调侃的语气给逗笑了。而且话语中带着的肆意,也让展昭十分尴尬。“展昭谢师父救命之恩。”他下不了地磕不了头,但他若不说这句话,就是对不起良心。虽然他明知道怪人怪脾气,自己说了也招骂。
  “又来了!你这个德行也真要命!你要是真心谢我,就把你自己养好,老老实实的听大家安排。等将来你好了,我老头子还等着你们两个小子养老送终呢!”司马真说的眉飞色舞,没人能看的出他心头的巨石依然未退。
  若这样还不知道珍惜自己,那我展昭就真的对不起所有人了。想到这里展昭含笑,“展昭一定遵命。”
  之后,司马真离开房间,众人又开始继续问长问短。其实也只不过是两日没有说过话而已,就好象分别了好久。
  但最终大家知道展昭坐在那里辛苦,于是先后的都离开了。既然人醒了,就不怕。不是连疼都不疼了么?
  可谁知道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包拯和公孙策商议,还是趁着晏飞一事,将庞吉彻底铲除。过了这个村儿,怕再难找这个店儿。
  可这件事的处理不同一般,包拯与八王核计,事情虽然一定要让万岁知道,却绝对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不是给庞吉脸面,而是要维护国家的安宁。
  也就是在这时候。多少日子不见的柳青,手里拿着一张口供来到开封府。而巧合的是,欧阳春也在暗中查到串通庞吉透露赵爵行踪的小和尚。
  一切看似都那么巧合,巧合的让人难以置信。但实则,每个人都在做每个人的本职。这些时日开封府的人在忙,其他人也一样。柳青和严正方虽然做的事十分越礼,但他们若不这样,恐怕一辈子也不能从后宫里找到透露消息给晏飞,勾结庞吉的那个太监。所以这次在宫中的潜伏,他们应该会在八王的求情下免于一罪。但即便受了罪,他们也不怨。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本就是江湖人义气所为。
  当这一切的人证,物证都陈列在赵祯面前时,他犹如五雷轰顶。
  他不会说不相信,因为每有个证据都实的不能再实。他只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岳丈已经有了敌国之尊,他为何还要勾结西夏,陷害忠良。
  这个人贪,他知道。这个人跋扈他也知道。只是他却从没想过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会背叛自己。而且是勾结他国,如此严重的之事。
  于是赵祯呆木在龙椅上半晌没有言语。边上跪着的几个人也没有出声。
  八王在等,包拯在等,岳恒也在等。甚至包括杨宗保,他同样在等。只不过他的人在这里等,可他的心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那通书约信他见到了。那便是他给自己最后的大礼!连以后的事他都替自己想到了,为何要做的如此彻底!纵然他知道除庞吉对他李元昊自己也有好处,但他现在不会再欺骗自己。他人为了自己,是真的为了自己。可是该感激?还是该木然?他什么都表达不出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握着他留下仅有的那个东西。
  叹一声。仅此而已。
  最终,赵祯将紧皱的眉和攥紧的拳头松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诸位爱卿以为此事如何处理为好?”
  八王先一声开口,“回万岁。臣以为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张扬。若太师能自请辞官,还望万岁留他一条生路。”
  赵祯本以为这下面所立的四个人一定会要了庞吉的命,却没想到皇叔一开口,就是保命的话。“包卿,你以为如何?”
  包拯忙回,“臣也以为八王千岁所言为上策。”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和白,官场之上也没有一定的死与生。他们不是不想杀庞吉,只是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们下那个口。况且万岁为人如何他们懂,他与庞吉这么多年的感情,杀了之后,来年或许就会后悔。毕竟庞吉卖国,却没有什么实事损了国。他杀赵爵,杀梅贵人不假,可你让这消息如何传到百姓的耳朵里?若如此,这皇室这朝廷岂不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了吗?
  岳恒本恨死了那老庞吉,却还是得顺着八王和包拯的意思。“老臣复议!”
  “万岁。边关初定,不宜再生动荡。臣也以为诸位所言甚是。”杨宗保也说着同样的话。
  接下来,他们有了定论,却依然需要当事人到场。
  谁都不是傻子,纵然庞吉见到那些证据之后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却还是不能承认。
  但无论他再怎么辩驳都不如事实来的真。更何况他只能说出一句,“万岁!冤枉!”可他拿不出冤枉的理由。他知道自己被李元昊给卖了,他只能认定李元昊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但他再说什么什么皇上都不可能相信了。
  他的错,就在于受了赵爵当年的蛊惑,以为和赵爵联盟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地位。怎知道大风堂的势力颇大,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他与襄阳王串通的证据。于是他被迫,依然是为保自己的地位同李元昊签了约书。而实际上他不过是与赵爵及李元昊彼此利用而已。说他造反,他无心自己当政。说他卖国,他又没有做过什么难以饶恕之事。他只是要保护自己的地位。
  但无论事情的起因如何,错一步就输了全部。更何况他那棋根本就没有走对过一步。
  如今下,他无力回天。只是几封信,只是自己的一次激进而为,只是赵爵一反。自己多少年来的心血荡尽,错从一人起,又从一人结。这就是因果循环。
  庞吉,虽喊着冤枉,却一样被赵祯赶出了皇宫。而他也只能去写辞呈,多少个不情愿都无法改变事实。他能有命,就是天恩。
  庞太师忽得急症,请辞告老。万岁恩准。
  后宫里,庞妃被悄然的打入冷宫,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原因。
  晏飞被判凌迟。
  白玉堂要去看,展昭不想去。
  “于理,我的确杀了他的兄长,他找我报仇应当。却不该是这个做法。凌迟也够了,如此残忍之事,我不想入目。”展昭如是说着。
  白玉堂自然允了,展昭不想看就不看罢了。自己虽然恨不得亲手动刑,可猫儿不喜欢自己就留下来陪他。
  这一天开封府所有人都去观刑,刑场上实在是壮观的很。百姓都涌到附近,他们要看着这个杀了王爷和娘娘的犯人如何死法。也要看看这个伤了他们敬爱的展大人的贼是如何报应。
  包大人第一次做监斩官,是他求来的。刑签一甩,就听到一声声的惨叫。
  没有太多人能坚持看完这凌迟之刑,那太残忍。纵然这人是罪恶滔天,可当人看到之后依然会十分难受。那一块一块的肉从网中露出,然后再一片一片的割下。人从哀号到呻吟最后到没有声息。肉从露红淌血到见了白骨。看的人会吐,无论你有多恨那受刑之人。
  十七日后,白芸生和江尧赶回了开封府。
  所有人就像捧天神一样的将江神医让到了展昭的房中。
  白玉堂抓住江尧的腕子,“先生,就靠您了!”
  江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然后没再说其他。骂,他在心里骂了几万声了。可最终还是心疼不是。他只觉得自己这是前世的冤孽,怎么就摊上这两个只懂给自己找事儿的包袱。巧了,自己还真就撒不下手。
  “江先生,还辛苦您大老远的赶来!”知道要挨骂,展昭露了个大大的笑脸儿。
  江尧也毫不吝啬的白了他一眼,“你是铁啊?”说着还是拉起展昭的腕子诊了起来。
  展昭微笑着靠在枕头上,看着这些人替自己担心,替自己忙。他心疼也过意不去,但他更想快点好起来。然后再为大家做事,跟大家并肩。哪怕不再做官,那不表示他不能帮包大人,不能帮开封府。玉堂说了,把家安在附近,大人有事他们可以随叫随到。这样其实也好,有很多事当了官儿倒不能做了。再过江湖,也总有江湖人的理世之道。他依然可以为民,为正义。却不用再受帝王尊严的窝囊气,真的没什么不好之处。
  “不疼也不痒?”江尧突然问了一句。
  “的确。”展昭点头,却不知道江尧是怎么知道的。
  “你让我看看伤口。”江尧起身。白玉堂将展昭的衣服褪下,露出肩膀。
  绷带解下,那伤口虽然被剜了肉下去,可依然泛着艳丽的紫蓝。他当下就抽了口冷气。“你吐过没有?是不是有花香?”
  展昭点头,“正是。先生,这是何毒?”他当然知道自己中毒。可也没有人说的清那是什么东西。
  江尧突然攥紧了拳头,“你!跟我回医谷。”
  “先生。到底是什么?你到是说啊?”白玉堂急的直踩脚。其他人也是同样。
  “展昭中的是伤心,不是普通的毒,这比那些厉害的多。我要带他回医谷,让他慢慢的调养,尽我所能将他体内我所能逼出来的毒逼出来。至于他能活多久,要看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行动。”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懂,也没人懂。
  “展昭种的是伤心蛊,本该三日裂心。现在那毒是被内力所压制。蛊毒有些有生命,伤心就是一种。展昭不能再留下来,在蛊毒未解之前,他不能伤心。否则毒发蛊动,他还是会三日裂心。”
  白玉堂后悔了,他后悔没有亲自去给晏飞用刑。可他悔的晚了,也没那么多心情去悔。“先生可能全解?”
  江尧依然是白了他一眼,“我能解毒,但解不了蛊。我只能将我能做的做完,其余的,你们需要去两望峰。若有机会,展昭就能无事。”只是那两望峰,常人去得却出不得。自己怕是唯一一个活例。
  “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过!”白玉堂拉起展昭的手,“明日你就写辞书。”
  原来……自己不光是中毒未全解那么简单。原来……自己的命自己已经做不得主。他点头,“好。”终于懂了玉堂的急切和包大人的坚定。他们是在为自己求一个最后。他抬起头,“江先生,两望峰在什么地方?”
  “大理。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你不可劳心力。这么多年你心中负担太多,所以中的蛊才会特别深。你要是想活命,想让大家放心。就收你起的所有力气开心。你开心一分,那蛊毒就会减一分。你懂吗?”或许这种东西很玄妙,但却是那么真实。伤心与开心的结果不同,一死一生,寸死寸生。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们离开房间,江尧终于见到了司马真。“老家伙,你这模样还挺中看的!”他上下的打量着老友,说出的话带着调侃,可是心中却是佩服的不行。
  “我当你是夸我。”司马真笑着。
  “跟我去医谷,好好养养你这老骨头。”终究再吵也是知己,这老家伙若死了,就没人能和自己吵架了。
  “你不让我去我也得去。我若不去,你也管不住那两个小子。”
  “白玉堂也就是摊上你这么个师父,功夫没教多高,脾气倒是教的一模一样。”
  “我原也是担心这小子的脾气,若学得所有能为怕会走上邪路。现在看来有人能管他,也该是时候了。”司马真突然变的很严肃。
  “早知道你没什么好心眼子。教徒弟还留后手。你要是将能为全教了他,展昭也落不到今天的地步。别说你变成白毛,丢了老命都活该!”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个小盒子,“吃了!”
  被骂却还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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