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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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第三部刀剑如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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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没有说话。吃饭之时他一般不会说话,除非有人问题的话茬。所以当蒋平和白玉堂不再言语,这饭桌之上立刻就静了下来。
  这弟兄三人本就无心品酒赏菜,因此也只是草草的吃了些填饱肚子而已。倒不是酒菜不好,只是心中有事罢了。
  小二见三人放下杯筷,连忙送上香茶。
  “小二,问你点事儿。”蒋平叫住要走的店小二。
  “爷您有事请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平这一次没拿他打趣,而是一本正经的问:“你们这应天府是不是出了大事儿?”
  听完这话店小二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一看您二位就是外乡来的,如今我们应天府里的确是出了大事儿。不过劝您三位别问,若是赶路就赶紧赶路,若是投亲靠友就赶紧寻去。尤其是这二位爷。”他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可千万得小心着,莫走夜路!”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尽管如此三人还是听出了端倪。展昭放下茶杯,“究竟出了何事?”
  “这个……”店小二露出为难的神色。
  白玉堂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说!”这吞吐的模样无非就是要几个赏钱,他白五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遇过。因此只一说字便可,根本无须多言。
  见银子便好说话了,这其实也是店小二讨赏的惯用法子。“唉!既然大爷们一定要知道,小的就说给你们听好了。自打过年前二十三到今个儿,我们这应天府连续发生了六起命案。全是大户人家少爷小姐。而且都是先奸后杀,抢走财物。百姓们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家遭殃。就说我们这儿的王员外吧,那可是有名的善人。就在昨天,他家的小少爷就惨遭了毒手!”说着说着小二眼中含泪,看的出来着悲的确发自内心。
  蒋平这弟兄三人是越听越皱眉,越来越反胃。不用问,犯案的肯定是个采花的恶淫贼。而且不光贪色还贪财。财色都到了手最后还要杀人灭口,如此行径实在让人憎恨。这采花贼也分着几种,有这只求色不求财的,有这求色又求财的,就惟独这财色兼收还要取人性命的最为恶毒。若不是花蝴蝶已死,他们立刻就得想到他。可如今江湖之上还有谁是有如此嗜好的恶贼?
  三人想着,却也想不出头绪。这件事儿的确事关重大,这大年下的连续丧了六条人命,想必是本地官府根本无力侦破此案才会拖延了这么久。
  “可有抓到凶手?”纵然明知抓住真凶的可能性不大,可展昭还是问了一句。
  店小二口打唉声,“要是抓住了,我们这里的人也就不用见人就怕了。谁家要是有个姑娘小伙儿的都得担惊受怕,尤其是有钱的人家。”
  “去看看。”白玉堂拿剑起身,看了四哥和展昭一眼,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余下的钱赏你了。”
  “多谢三位爷!”这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他可几年都赚不下来啊!
  弟兄三人下了楼,牵过马匹,直接朝知府衙门而去。
  这应天府衙门展昭来过,他曾经来这里办过案,道路自然是熟悉的。白玉堂和蒋平行走江湖多少年,这么大的地方他们自然也来过,纵然衙门未进去过,可地点也总还是知道的。
  见三个人三匹马来到衙门门前,守门的差役伸手便拦。“什么人?”准不是击鼓鸣冤的。
  展昭赶紧跳下马来,抱腕当胸。“各位。在下开封府展昭有是要见你家大人。”
  差役定睛一看,果然是展昭,这才赶紧见礼。“方才失敬。原来是展大人!”
  他们随着差役进了衙门,左拐是待客的厅堂。差人奉茶,三人坐在客位上等候知府。
  这里的知府名叫程鹿铭,已经古稀之年,说是再过两年就要还乡了。本想着平平安安的告老致还,如今却出了这等大事。今日听说开封府来了人,他是忙不迭的赶到了前厅。
  见程知府来了,三人起身抱了抱拳表示礼貌。实则上,白玉堂和展昭的官职高出知府不必如此。只是他们现在未穿官服,且敬程知府年老才行这起身一礼。
  “白将军,展护卫,蒋护卫……咳……咳……”程知府欲鞠躬见礼,被展昭伸手拦住。
  “程大人不必如此,快请坐下说话。”展昭连忙扶着程鹿铭坐到了主位之上。
  白玉堂看着展昭眼中含笑。就是这猫儿的性子,让自己又爱又疼。总是想着别人多过自己,不管对面是谁这礼和谦总是不忘的。
  这时候差人唤来了应天府的总捕头。燕云天先是见过自家大人,然后给白玉堂等三人行了礼。
  “燕捕头,这六条命案可有线索?”展昭问。这程知府年老如此,更何况估计是被这案子给磨的没了精神,说几句话都会连咳带喘,问他也是白问。
  燕云天拱手回道:“除了死因一样,都是富贵人家之外,没有其他线索。小人等搜查过那些案发现场,除了房间内被搜走了财物,以及死者身上被奸污的痕迹之外,没有其他不属于案发现场的东西留下。”
  白玉堂一皱眉,“那些死者或者他们的家人有没有结下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江湖中人?”买凶或是惹过凶手也都是可能的。有些贼就是靠收人钱财替主杀人渡日。
  “这些人多是本地的商户,都不是什么练武之人,根本就不认识江湖中人,更不用说到得罪。至于仇家,谁没和人拌过口脚,与他们不和的人倒是有一些,只是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更谈不到如此狠毒的买凶杀人。”其实这些都是查案的基本要点,燕云天当差十一载自然白玉堂如今问的他早就问过了。
  听完回答,蒋平问:“程大人,既然案件拖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为何没有上报开封府?”
  程知府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又咳了一下,仆人赶紧端过杯茶让他压一压,喝过茶之后他这才说:“我本寻思着等过了年儿再上报包大人,也想着或许没个几日就能把案破了。可谁……咳……谁知道这贼人越来越猖狂。一直没有线索,所……所以五天前,下官已经派人送了公文到开封府。怎……怎么各位不是从开封来的么?”
  “我们年下未在开封,如今正是要回京复旨。路过贵府听酒楼的小二说起这案子,这才过府询问。”展昭见程知府说话实在是有些费劲,于是朝白玉堂使了个颜色。
  白玉堂心领神会,“程大人,既然事情你报了开封府,这也就是我们的职责。能否请燕捕头带我们去案发现场查看?”
  “当是如此!当是如次!”程知府本就是等着开封府来人帮应着,如今白大将军和展护卫肯亲自调查,他的心当即就有了主心骨儿。
  燕云天带着三人到了王员外的家。这是最后一个死者,案发就在昨日深夜。
  进了王府一片冥白,本就是深冬腊月极冷,见这般景象更是让人发凉。
  与哭主没什么交谈,只是先安慰了几句,又要求验看死者的尸体。纵然王员外不愿让儿子死后还裸于人前,只是为了破案他不得不如此允许。
  王少爷的尸体从棺中抬出,一身蓝色的缎子长袍衬托这死白色的脸,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这位王少爷张的还真是俊俏的很。”蒋平仔细的端详了死者的容貌,不禁叹了这么一句。
  展昭一皱眉,“四哥!”这是边上没有旁人,若是被哭主听到岂不过分。
  蒋平一笑,没有回话。他本也无恶意,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不料白玉堂也跟着来了一句:“四哥说的没错。”
  “白玉堂!不许对死者不敬!”蒋平那么说,展昭最多叫一声四哥。可这话出自白玉堂之后他就难免火大。死者为大,话语怎可如此轻佻。
  白玉堂摆了摆手,“你别火,你没觉得这王少爷有点眼熟么?”
  听白玉堂这么说,蒋平和展昭都仔细的看了看。“你见过他?”展昭问。他并未觉得面善,只看出了死者的悲与怜。
  白玉堂摇头,“若只是在路上瞄过一眼,我绝不会过心。这人我是肯定没见过的,只是某些地方觉得熟悉罢了。”
  “老五,你说对了!果然是某些地方眼熟。你看这嘴,像极了展昭!”当局者迷,白玉堂那是没朝展昭那里想,而展昭怕是也没机会多瞧自己几眼。时下里,也只有蒋平看了个明白。
  “对啊!”白玉堂以拳击掌,“我说怎么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娃子张的漂亮。”
  展昭此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恨,这兄弟二人难道是来这里玩闹的么?验看个尸体也要拿自己调笑一番。“白玉堂,我说过不许对死者不敬!”说完他愤怒的瞪了白玉堂一眼。
  五爷收笑,“好好好,我闭嘴!都听展大人你的。”
  仵作帮忙脱下王少爷的殓衣,然后将他之前验尸的发现一一说出。当他们听说这位王少爷年才十三的时候,这心里的怒火骤然猛起。
  “真他妈是个畜生!”蒋平恨的几根小胡儿直撅。
  “伤口呈三角型,明显是被匕首所刺。而且伤在咽喉直穿颈后,一刀致命。”展昭看着死者的伤口说道。“他身上没有淤伤,想来凶手做案之时他没有挣扎过,估计死前中了迷香。”纵然这些刚刚仵作说过,可展昭办事一向谨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有自己求证的线索。
  “看来凶手不单心狠手毒,而且武功不俗。能一刀穿过颈骨,想必内功深厚。”白玉堂也仔细的看了看伤口,不觉的拧眉。不知道那凶手与死者究竟有何仇怨,竟然如此毒辣。若单要杀人灭口也不至如此残忍,想来是下手之时是恨满在胸。
  “仵作,其他五位死者的死因是否一样?”展昭用白布将死者的尸体盖上,然后转脸问。在看过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线索。尸体已被整理过了,所以除了伤口之外什么也不可能找到了。
  仵作点头,“都是一刀穿喉,没有其他表面淤伤。”
  “燕捕头,带我们去案发的房间。”白玉堂说道。
  仵作留在灵堂帮着死者死者的家人给王少爷重新穿好衣服放回棺中。白玉堂,展昭和蒋平跟着燕云天来到王少爷的寝室,这便是案发的地方。
  “这里没有人动过。只是小人昨日前来查看过一次,之后就让人在外面守着了。”这是办案的规矩,而且之前已经发生过五起命案,燕云天很是谨慎。且事儿已经报到开封,他得保护现场不被人破坏掉证据。
  三人在房里看了半天,除了柜子,书架等能藏东西的地方被翻乱之外,没什么发现。
  “窗菱未破,这迷香是怎么打进来的?”寒冬腊月,窗逢处都用纸糊上的,以用来档住外面的冷风。因此除了门是无法透风的。而且这门方才他也看过,关上之时严丝合缝没有一处缝隙。这王府也是有钱人家,自然不会是穷苦百姓家的破门漏窗。若是陌生人深夜进房,这王少爷不可能不加喊叫,所以贼人进门之前,这王少爷怕早就被迷晕了。可这迷烟是哪里进来的?门栓已然坏了,难道这人是破门而入?
  “燕捕头,当时房门的情形如何?”白玉堂也看出了展昭心中所想,所以才难免有此一问。
  “据王家的下人说,今天早上仆人们叫王少爷早饭,可是怎么叫屋里都没有动静。王员外一时焦急便命人撞开了门,然后就发现王少爷已经惨死在床上了。”燕云天说的很简单,只是回了白玉堂的疑问。
  也就是说这门栓是早上被王家的仆人撞坏的。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对蒋平说:“四哥,您以为如何?”
  蒋平一笑。“我以为这人不是从门窗进来的。”
  这个笑话到现在变的一点都不好笑了。但弟兄三人皆是抬起头开,直看房顶。
  “猫儿,上去看看。”白玉堂说道。
  “四哥,你在此等我二人。”说完展昭便跟着白玉堂出了房间。
  二人脚尖点地,眨眼之间便上了房顶。
  冬日里的瓦滑,纵然白玉堂知道展昭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可是出于本能他还是握住了展昭的手。
  “你还怕我会掉下去不成?”白玉堂着动作让展昭心头一颤,换做以前,自己怕是会和他翻脸。只是现在不会了,他知道玉堂那是心挂自己。自己的每一件事,玉堂没有一件不是放在心尖上头的。
  “猫儿最擅上房,五爷怎么会担心你这个!”白玉堂笑道。
  “那老鼠还爱钻洞呢,怎么没见你见缝就钻?”本是一句调笑,却发现自己手指之处真的有一丝缝隙。
  白玉堂见展昭突然变严肃的脸,想要反唇相讥的话也咽了回去。“猫儿,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几块瓦被人动过。虽然上面被撒了灰土,可撒上去和落上去还是会有差别。”
  白玉堂顺着展昭的手指看去。果然,这房顶上有几块瓦与周围的不太一样。但如不仔细看也是绝不会发现的。“你这猫儿好生心细。”
  “拿下来看看。”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
  两人伸手就去揭着房顶上的瓦片,展昭刚拿起最边上的一块,马上就被白玉堂钳住腕子。“别动!”接着他在展昭手中的这片瓦边抹了一下,一点红色的粉末现在他的指心。
  “什么东西?”展昭翻过瓦,这才发现这瓦的背面有一小块红色的痕迹。
  白玉堂用手指抿了抿,然后放在鼻下一闻。“离神香。”
  “既然如此,那这里便是那贼人进房的地方了。只是,为什么会用离神香?”这本不是采花贼该用的迷香,这种东西用料极其名贵,一枝香能使人昏睡三日三夜。这贼人是要杀人的,为何要用这么名贵的东西?
  “或许人家有钱,我怎么可能知道。”白玉堂说完,展昭便将这片瓦放在一边。
  不多时那几片瓦被移开,下面正是气窗。名叫窗其实也不是,那里只是房间的一处通风口而已。冬日之时用石板盖严免进寒气,夏日无雨燥热之时能够撤下,这瓦缝处会渗进风来使房内降温。
  展昭刚想搬动石板,白玉堂就先下了手。“我来。”石板不是很重,展昭也不是抬不起来,只是白玉堂习惯性的要替他伸手。这个习惯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久到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石板刚被抬起,展昭便呼了一声。“玉堂,你看!”
  白玉堂将石板放在一边,以瓦抵在下面,免得它掉落伤人,然后顺着展昭的手指观看。这一看他们就都懂了。石板拿下,这里便与房内没了隔阂。这空档正好容得一人身入,但让展昭呼出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空挡下的房梁之上一处白色的印记。若不是搬开石板,那上面的东西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可如今它却这么清晰的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那是一朵白色的菊花,白粉漏出,点点排列精致的很。这是江湖中有些人惯用的法子,用一块布包上粉末,然后扎起,再用针在粉包上刺出图样花纹。犯下案后便在起眼或者不起眼的地方印下这些花纹。而这花纹大多都是那贼人的名头绰号。如今这粉漏的白菊花让二人当即就明了。
  “晏飞!”白玉堂与展昭同时叫出名字,但心下也同时紧了一紧。
  外面北风吹过,蒋平在房中虽见到二人搬开气窗,可去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于是在房中大声问:“发现什么了?”
  听到四哥的声音,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将石板放回,再将瓦片铺好。这是证据,不可毁坏,那粉漏的白菊花若被风吹跑可就坏了。
  二人跳下房来,回到屋中。蒋平问:“可有发现?”
  展昭点头。
  “知道贼人是谁了。”白玉堂说到。
  燕云天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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