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异事.五大门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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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异事.五大门传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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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汉奇道:“怎么能这样呢,长辈怎能投胎成晚辈的儿女呢?”

  老人道:“转生之时,只讲前生因果,不讲前生的辈份。前生他们养育爱护了你一场,大恩未报,故今生转成你的儿女,也让你有报恩的机会。怎样得来,怎样还去!天道不爽啊!”

  老人长叹一声,接着说:“就是你那小孙子,也不是别人,那是李绍转生而来!你前两年没有孙子,是因为时间不到。去年李绍寿数尽了,才来承欢于你脞下,报你的大恩。”

  刘老汉这才明白前因后果。这时又有一件事不明白了,张口问道:“老哥,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那老人笑道:“我,就是李绍的父亲!”

  刘老汉奇道:“李绍的父亲!”

  那老人点了点头,道:“维平一家为救我的儿子而家毁人亡,我生前虽尽全力而难报万一。在我寿终之后,知道你已托生刘家,向阎君再三请求,前来保护你。你可还记得你二十岁那年,有一天你夜里骑车回家,骑到石头上,车翻到沟里,你却一点伤也没有。”

  刘老汉想起那年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时自己一不小心骑到石头上,摔到沟里,上来之后,居然一点伤都没受。当时还庆幸自己运气好,现在才明白是这个老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那老人道:“直到如今,已经几十年了!李绍也来还你的恩情了,我投生的日子也到了。跟了你几十年,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几年你们家的日子挺红火,厚德之下,原有此报。你我就此别过!若是有缘,你我再相见吧!”

  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理刘老汉。刘老汉刚要出言挽留,此时一阵清风飘过,那小院和那两间房子,还有站在院中的老人,都随着风慢慢消逝。

  刘老汉大叫一声:“老哥!”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外一看,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洁白的墙壁十分刺眼,天已经亮了。原来是一个梦!

  刘老汉伏身看看自己的孙子,粉嘟嘟的小脸儿还是那么招人爱!那刚才是真的还是一个梦呢?刘老汉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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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善心的回报
六月时分,地里的玉米一尺来高,正是耪地的时候。旱耪田,涝浇园,老一辈的经验。武庆一大早就提着锄头耪地去了。今天爹娘到外村里走亲戚,得明天才回来。时候不等人,武庆只得抓紧干。将近中午,武庆已耪完了小二亩地。太阳在他头上射着毒光,回头望了望身后被锄头修理得溜平的玉米地,他大汗淋漓却又格外痛快。这痛快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一片阴云便盖住了他心里的光亮。武庆叹了口气,解开粗布小褂,挥动衣襟扇风,扛起锄头回家吃饭。

  他住的那个村叫青柳树。原藉山东,早些年逃难才到了这里。那时武庆还小,只记得那年山东大旱,老百姓没法活,纷纷往四处逃难。武庆一家人逃到直隶地面,见这里还算太平,便在这里安家落户了。武庆爹是地里的好把式,起先给村里大户张家扛活,挣口吃的。后来租了张家十几亩地,又开了几亩荒地,算是在这扎了根。武庆娘更是持家的好钱匣子,心灵手巧,忙完了地里活,又起早贪黑的纺线织布,拿到镇上去卖。两口子口挪肚攒,又买了几亩地,渐渐日子好起来了。武庆小时候,他爹送他到私塾里念了几年书,后来因为教书先生走了,一直没请到,索性务农。在他爹的调教下,也成地里的一把好手。

  武庆一路回村,路过村头马家油坊时,扭头望了一眼。见油坊里的伙计正忙着干活,一股子香油味飘到武庆鼻子里。武庆抬腿要走,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大姑娘,约有十六七岁。身上穿着素白的小褂,蓝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又手纳底黑色布鞋,头上梳着一条油亮的大辫。白白净净的脸上衬着通红的嘴唇,简直和年画上的美人一样。姑娘手里端着碗,给院里的伙计送饭。一看武庆站在门口,不禁一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落在武庆身上。武庆心头一紧,急忙扭头走了。

  这姑娘就是武庆心头上的阴云。

  这马家油坊的掌柜叫马富山,原本也是山东人,和武庆家是同县人。马家也是遭了灾,逃难出来的。在路上和武庆家遇上,两家人互相照应。那一年马家的姑娘马凤莲才四岁,比武庆小一岁,两人青梅竹马,一路相伴。来到这青柳树后,马富山和武庆爹一起给张家扛活,两家好得和一家似的。马富山有了点积蓄后,弄了个百货担子千家百户的做起了小买卖,后来又开了个豆腐坊。这几年买卖不错,又作起了油坊生意,买卖越来越红火。这一阵子马家和武家的关系有些僵,原因就是武庆和马富山的姑娘马凤莲。

  武庆和马凤莲一起长大,小时候在一起过家家、玩泥巴,大了以后不好意思在一块了,却你心里有了我,我心里有了你。武庆娘手巧,身边没有闺女,便把针线手艺全教给了凤莲。凤莲也经常偷偷的给武庆作些针线,时常偷偷的给武庆送点好吃的。武庆爹和马富山在一块喝酒时开玩笑说:“咱们老哥俩要好,等庆子和凤莲长大了,也让他们俩结门亲,咱们再做回儿女亲家。”马富山也笑着说:“那你儿子也得算我的,只算一半我可不干。”老哥俩就这么说说笑笑,一直没有真正订亲。

  凤莲十七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百十个姑娘里拨头筹。随着马家的买卖越来越红火,马富山的眼界也阔了,有些瞧不起武家,认为武家只会种地,没有什么前途,也是怕姑娘过门后受累,就有了悔约的念头。正巧张家二少爷老婆死了,二少爷看上了凤莲,央人拿着彩礼上门提亲。马富山满口应下了这门亲事,收下了张家的彩礼。气得武庆爹胡子撅起多老高,从此立下家规:武家人不登马家的门。只是苦了武庆和凤莲两人,咫尺只间想见一面都难。

  武庆正在马家油坊门口张望,见凤莲从屋里出来,站在院里看他,急忙扭头走了。一想情投意和的凤莲马上就要成别人的媳妇,心里苦辣酸甜,五味俱全。回到家后,武庆简简单单做了点饭,胡乱吃了两口,躺在炕上发愁。

  翻来覆去睡不着,武庆索性提着锄头耪地去。在地里舞了几下锄头,一想起凤莲那一双乌溜溜含泪的大眼,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索性到地头树底下凉快凉快。

  正坐在地上发呆,从小路上走来一个人。武庆抬头一看,正是凤莲,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来到武庆身边,一动不动看着武庆。武庆也看着凤莲,好半天才站起来道:

  “凤莲,你……你上哪去呀?”

  凤莲答道:“探亲去。”

  武庆喃喃答道:“那……那你去吧!”

  凤莲从武庆身边走过去。

  走出几步后,身后的武庆嚷道:“凤莲!”

  凤莲停在那里。

  武庆道:“张家快要娶你进门了吧,恭……恭喜你啊!”

  凤莲缓缓转过身来,紧闭着嘴唇盯着武庆。好一会儿,猛的甩手扔了篮子,两三步赶到武庆身边,左手抓住武庆的衣襻,右手挥动拳头擂武庆的前胸。一边擂一边哭道:“你这该死挨千刀的!人家都快难受死了,你还在一边说风凉话!”打着打着,一头扑到武庆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武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又怕被人看见,连忙四下张望。好在此时正是大晌午,四周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凤莲哭了一会,心里好受了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我爹收了张家的彩礼,我可不愿意!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武庆把凤莲抱在怀里,道:“我也舍不得你。”

  凤莲道:“我也知道,可我爹不乐意,那可怎么办呀?”

  武庆想了想,实在没辙,道:“不行咱们俩私奔吧!”

  凤莲道:“不行,张家有钱有势,不会放过你爹娘的。”

  武庆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那倒也是!总不能把我爹妈撇下不管呐!”

  两个人坐在一起发了一阵子愁,想来想去总是无计可施。凤莲见时间不短了,对武庆道:“反正明年张家才迎娶。咱们慢慢想办法吧。我得回去了,让人看见了不好。”临走时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纸包递给武庆,道:“这是我给你留的点心,你留着吃吧。”

  武庆握着点心,看着凤莲,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凤莲见武庆看着自己发傻,用手戳了一下武庆脑门,抿嘴一笑,道:“看你那傻样!”转身回去了。

  武庆收拾好点心,挥着锄头重新上阵。不知怎的,此时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不到天黑,这三亩多的一块地被武庆收拾得镜面一样平整。

  吃过晚饭,武庆躺在自己屋里,抚摸那两包点心,想着是经凤莲那双白嫩嫩的手包出来的,轻轻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体味,只觉一直甜到心里。剩下的舍不得吃,小心翼翼包好,放在枕边。想着凤莲的俏模样,不禁一阵阵的面红耳热。又想起凤莲爹阻挠此事,又一是阵阵的发愁。

  不知不觉间,就听到外面锁哪吹吹打打的声音,似乎是谁娶亲。武庆心中纳闷:谁家大黑夜里娶亲?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到外面一看,天亮了。家里不知何时布置得里外一新,红红火火的贴了不少喜字。武庆拉过爹来问道:“爹,这是干什么呀?”他爹道:“给你娶媳妇呀!凤莲今天过门。”说罢,转身忙去了。武庆一听凤莲过门,不知是怎么回事。

  正诧异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喊:花娇到了,新郎快出来接新娘!”

  武庆连忙出门,掸了掸身上溜光的长袍马褂,正了正头上崭新的礼帽,来到花轿前,掀开轿帘,见新娘坐在轿中;头上盖着红盖头;身穿大红嫁衣。武庆大喜,将新娘接进正堂。两人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一进洞房;武庆关上门,用手将盖头掀起,一看,不是凤莲是谁?武庆这个美呀!坐在凤莲身旁,将凤莲抱住,两人说起了悄悄话。刚要和凤莲亲热,就听咣的一声,洞房的门被人踢开了。武庆向门口一看,只见马富山怒气冲冲站在门口,指着武庆大骂:“好哇!你敢强娶我闺女,我和你拼了!”上去就掐武庆脖子。

  武庆吓得激灵一下,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梦。稳了稳心神,回味梦中的情景,心里百味混杂,一阵喜一阵忧。想起凤莲,伸手去摸白天凤莲送自己的点心,哪知把枕头四周摸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武庆心中奇怪,又不愿坐起来,用手将身体撑起一点四下寻找。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正是十三四,外面的月亮升到半空,虽不十分圆,屋里的东西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地上蹲着两只黄鼠狼,一大一小,大的身子足有一尺半长,小的比大个的老鼠大一点。那只大的正用两只前爪捧着一块点心喂那只小的。那小的张嘴吃了两口,再喂不肯吃了。用前爪将点心往大的嘴边送。那大的无奈,咬了一口,那小的才接着吃。大黄鼠狼的脚下,放着凤莲给武庆的那两包点心。看这意思这是一对黄鼠狼母子,大黄鼠狼带着小黄鼠狼改善生活来了。

  武庆生来胆子就大,又正是十*岁血气方刚的时候,一看凤莲送自己的点心被这两只畜生偷吃了,如何不恼。心说我和心上人好不容易见一面,送我两包点心,我还没舍得吃呢,倒便宜你们两个畜生!今天我非抓住你们剥你们的皮不可!

  想到这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蹦下来,伸手抄起地上一只竹筐,朝两只黄鼠狼兜头罩下去。

  那只大的十分警醒,在武庆起身时已然察觉不妙,叫了一声,撇下点心向旁一窜,竹筐没罩着。那只小的贪吃,躲得慢了,被竹筐扣在底下。

  武庆一看没罩住那只大黄鼠狼,被它躲到一边,抄起地上的小板凳就砸。那大黄鼠狼往旁一躲,一看救不了小黄鼠狼,飞身窜了出来。等武庆到院里再找时,踪迹不见。

  武庆回到屋里,找了根细绳,从筐底把那只小黄鼠狼抓住,用绳捆上,心说明天一早我就剥你的皮,敢偷凤莲给我的点心!那只小黄鼠狼吓得全身颤抖,一声声不住的哀嚎。

  刚上炕躺下,就听屋门外有叫声,并伴着一阵阵挠门声。屋里的小黄鼠狼一听外面有叫声,嚎得更欢了。

  武庆开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放着一只大公鸡,那只大黄鼠狼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武庆,两只前爪抱在一起,不住的作揖。一边作揖,一边流泪,嘴里不住的哀叫。

  武庆一看,心里也不落忍,想起刚才吃点心的时候,这小的还知道让老的吃,真是比有的人都懂事。回头一看那只小黄鼠狼,现在也不叫了,眨着眼里噙着眼泪一动不动。心说我把它放了得了。不就吃了我几块点心嘛!凤莲喜欢我,也不在这几块点心。

  想到这,回到屋里,给那只小黄鼠狼解开绳子。那只小黄鼠狼欢叫一声,从屋里窜了出来。那只大的黄鼠狼了见武庆放了小黄鼠狼,又作了几个揖。武庆见它十分有礼,道;“得了,你们走吧!”又拿了两块点心放到那只小黄鼠狼面前,道:“捆了你半天了,这个就算补偿你了,拿走吃去吧!”

  那两只黄鼠狼似乎明白武庆的意思,点点头,每个叼一块,飞快的跑了。

  第二天一早,武庆刚出门,有个附近的邻居过来对武庆道:“小伙子,你们家新抱来一只小狗是吧!好!昨晚上叫了一宿,你那儿叮咣的又打又骂,吵得我们一宿没睡好觉。今天你可管好了,别再那么闹了!”

  武庆一边给人家赔不是,一边心里暗笑:哪是什么小狗啊!我要是说出来准吓死你们!

  时光如梭,一晃到了秋后,武庆家里还是照旧,凤莲的事还是一筹莫展。马家可出了事了。

  从六月开始,凤莲就觉得全身不得劲,经常四肢无力,吃的东西也渐少。不到一个月,人就变得又黄又瘦。以前家里外头的一把好手,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了,请大夫看吧,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只说是积劳所致辞气血两亏,要好好调养,开了好多滋补的药,吃得凤莲直流鼻血,也是丝毫不见效。

  到了秋后,凤莲已是躺在炕上气息奄奄,连下炕都难了。张家一看,撒脚如飞跑来退婚,连订婚的彩礼都不要了。马富山不敢惹张家,巴巴的把彩礼送了回去。看着姑娘成这样,马富山心里也后悔,自己为攀高枝,违背姑娘的心愿把姑娘许给张家,为的是让姑娘能有个好人家,自己也沾沾光,这才毁了和武家的诺言。如今姑娘这样了,未必不是心病所致,自己又知道姑娘心里有武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武庆听说凤莲病了,心急如焚,可又不能看去。又听说张家退了婚,连忙求爹妈去求亲。武庆爹道:“孩子,凤莲病成那样,娶过门来你是病!我又听说;马家院子里不干净;闹黄鼠狼子!他们家的伙计有一回看见黄鼠狼子在凤莲屋窗户上蹲着往里看;吓得没敢言声。”

  武庆哭道:“我和凤莲一块长大的,又是情投意合,凤莲的病只怕是为婚事着急急出来的。我若是再不娶她,也对不起凤莲。就算是娶过门后没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说罢双膝跪在地上,抱头大哭。

  武庆爹娘见儿子如此痴情,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不忍拂他心意,只得央人上门求亲。马富山连羞带愧答应了亲事,事实上也是凤莲这样谁人肯要?两家选定吉日,给武庆和凤莲完婚,也算是给凤莲冲冲喜,说不定病能好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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