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可以消除曾经地不快?” 乐昌微微一笑:“陛下,在你之前,我至亲之人,唯有母亲。” 燕凛叹了一声:“看我,都糊涂了。你这样温柔孝顺,自是从来不惹母亲生气的。” 乐昌摇头失笑:“我小时候也任性不懂事,有时在兄弟姐妹面前受了欺负,回去便埋怨娘亲没有地位,不能让我过好日子。娘亲也不是天下最贤良端庄地妇人,在外头受了气,对着房里的我,有时也会喊几声,骂几句,甚至打我几下出气。” 燕凛原道乐昌母女之间,必然母慈女孝,可为天下楷模,忽得听了这番话,还真是惊愕莫名了。 乐昌在燕凛愕然的目光下轻笑道:“可是,打过了,骂完了,她还是我的娘,我还是她的女儿。有箭射来要伤我,她一定会替我挡。纵然世人都责难她,我也一定站在她一边。我们也会吵,也会有矛盾,可是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用谁道歉,不用谁陪罪,自自然然,又是最亲最亲地人。” 她脸上一直带笑,但眼中,渐渐有了晶莹:“从小到大,娘不知道打过我多少回,可是,现在想想,只是觉得温馨。可是,五皇兄的娘仗着份位高,打过我一耳光,这一耳光,我可是一直记恨到如今的。这就是亲人,和外人,的区别。” 乐昌语气轻柔,款款说来,燕凛一时竟是听得呆了。 这种亲人的感觉,他从来不曾享受过。如此比来,容相……容相…… 他止不住颓丧了下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不道歉,不弥补,就坐等着时间流逝,他和容谦之间的关系,便能自然而然,变回成亲密从容。用乐昌的话来说,这难道就是亲人与外…… 那个词,燕凛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乐昌看着他神情怅怅,知他是想得岔了,不觉低笑:“陛下,父母子女之间,那样的至亲天性,是因了血脉相连,哺育依偎,日久天长,才会有的。然而人生于世,却不一定是非要亲人,才会成为至亲之人。只是……” 她轻轻反握了他地手,声音委婉温和:“只是,离了血缘天性,做错了事,就该认错,想要得到,便须付出。珍惜一个人,就该去努力。这样的努力,并不是见外,而是……是你在意啊。”燕凛苦涩道:“乐昌,你不明白。容相待我有大恩,我却曾深深负他,如今他回来。我一心一意想弥补,可是。总觉得,处处做得都不对。我时时刻刻想要赔罪,可是,事情做得这样刻意,这样牵强。倒象是每为他做一件事,都只是为着我自己的心一般,这……” 乐昌忍不住唇边地笑意。 “陛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该用心地。刻意想要对别人好,有意想要为别人做些什么,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地?你用了心机,但这心机是因为你在乎,所以才用。若是无关紧要之人。谁又为他费这个力气。” 乐昌笑道:“我曾为了陛下去厨房学做羹汤,明妃姐姐为了陛下,每天都练一个时辰弹琴。如妃姐姐知道陛下喜欢下棋。便苦心钻研棋艺。王总管时刻将陛下的饮食起居放在心上,照料周到。封统领和史世子为了替陛下分忧。殚精竭虑。谁没有用心思。谁不是在刻意呢?陛下难道会把这些全想成心机谋划,会觉得我们做地事。都是别有用心?” 燕凛怔了一会,才道:“没有见到容相,我总时时想念他,见到了他,我却有些怕和他在一起。不去见他,我心里总是牵挂着,真到了他身旁,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我又都有些不自在。我……我这不是用心。我只是心虚含愧,难以面对我曾辜负伤害的人。” 乐昌心里也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个英明神武地夫君,一到面对容谦的事情上,就总是会如此轻易地不断否定他自己呢? “这种事也不两人稀奇啊。夫妻依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彼此相见,也都难免忐忑难安,极不自在吧。但是却不是说,他们就是有别样的心思,就是不期待,就是不想着要相伴一生的。天长之久,慢慢地相合,慢慢地亲近,自是相携白首,不弃不负。” 乐昌眉眼温柔:“陛下,不要指责自己,不要因为用得心多了,就先不自在了。关怀一个人,才会愿意为他用心思,在意一个人,才会想要亲近他,才会因为尚且不知应该如何亲近而忐忑。” 她微微笑着:“做错了事,就大声告诉他,你错了。你很在乎他,也要同样大声,对他说明白。既然觉得彼此尚有隔膜,就去将那层隔膜打破。不要总觉得,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或是不说他也明白。纵然他真的明白,也一定更喜欢听你亲口说。他是你地师父,你的尊长,是养育你,教导你,保护你的人。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亲人可以孝敬报答,陛下,你还有。所以,不要这样踌躇不前。想要为他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想要对他说什么,就大胆去说。为了你在意的人去用心机,去刻意讨好,有什么错,有不好意思呢?爱护一个人,不就是该努力为他做一切他想的事,只要他高兴一点,自己就可以满足吗?” 燕凛怔怔听着乐昌这番话,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就连胸膛里的热血都呼啸沸腾起来。 他幼儿为帝,习惯了孤家寡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学会了如何去接受,去辨别他人忙不迭献给他的感情,却还根本不懂,也没机会去练习过如何去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感情。结果现在稍微用心一点,就总觉是自己是在谋划,是动机不纯了。 想要为他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想要对他说什么,就大胆去说。 这样简单地话,却将他所有的犹疑和不断的自我否定,全给打消打散了。 一直以来,他只是因心切而情乱,事一涉及容谦,他就再无半点自信,无论自己做什么,想什么,都很自然地先把自己给否定一遍。 如果不是乐昌这般款款笑语,细心开解,他还不知道,自己欠地,原来,根本只是勇气和自信。 乐昌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都因着激动而微微颤动,不觉一笑:“陛下,江南刚贡进来几样新鲜果子,不但味道鲜美,太医还说能润脾养身,听说容国公身体不好,正好用来滋补,陛下不介意亲自去送一趟吧。” 燕凛未料到她替他思虑得这般周到,一时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低声叹道:“乐昌,你……” 乐昌只是微笑着伸手掩着他地唇,阻住他地话语:“陛下,你我夫妻,万事心知爱护一个人,就是该努力为他做一切他想的事,只要能让他稍稍高兴些许,自己就无限满足。她凝眸望着她地丈夫,她的天,她的一切。 我的陛下,你心中至重之人,是容国公。乐昌心中的至重之人,却是你啊。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因为昨天不舒服,纳兰没写成文,这章是她今晚才努力赶出来的,于是更新时间就比较晚了。 那个,擦汗,一天的存稿也没有的时候,更新时间真的无法保证,只能是她啥时候现写完了俺啥时候看着准备现更,。暂时请大家早上过来看吧,晚上就别等了,汗。yxg。cc 小 说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逃我追
“我不娶她,我绝不娶她!容相,你要不帮我,我就立刻卷铺盖逃跑。” 安无忌在院子里拍着石桌,大喊大叫:“这件事我可是受你连累的,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容谦慢条斯理地喝茶,头也不抬一下:“知道什么叫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了吧。若不是你刻意在人前与她亲近,纵容流言发展,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当时……我当时不是总被她追着打,心里急了,所以借点小事,故意为难她一下,让她也尴尬一会吗?早知今日,我死也不那么干了。” 安无忌欲哭无泪:“我的容相,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妹子也不是不好,只是,只是……她……她……她太凶了啊!” 想想自己被追得抱头鼠窜,揍得鼻青脸肿的苦难岁月,再想想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大好人生,安无忌哭丧着脸,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得罪容谦了:“她是个好人,可也是只母老虎。我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娶她……” 容谦一挑眉,倏得抬头,目光如电看过来。 安无忌初时被容谦看得心神一凛,身不由主后退一步,但他立刻察觉容谦神色有异,看的分明是他身后。安无忌背后莫名地一阵冰凉,猛然转头,却见青姑正站在月洞门下,呆愣愣地望着他。 安无忌本来还抱着侥幸,安慰自己青姑只是刚来,啥也没听到。然而,一看他转身望过来,青姑慌乱地惊叫了一声。扭头便跑。 安无忌立刻慌了神。他虽然算不得是什么谦谦君子,但是从来也是很怜香惜玉,羞辱女子的事情更是从来没做过。对于他来说。背地里骂一个女人是母老虎已经很过份了,更何况他还说了什么死也不娶她这样的话。 对女人来说。男人这样的言辞,自是奇耻大辱,万一传了出去,若是重视贞洁的女子,甚至很可能会抹脖子上吊地。 现在见青姑不堪受辱。又羞又愧,慌乱而走的样子,安无忌立时手忙脚乱:“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喂喂,误会啊……其实你不是不好,我……” 青姑哪里理他,飞一般奔逃而去。 安无忌头大如斗,一时居然忘了向容谦求救。跺脚就飞快追过去:“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看不起你,我……” 容谦悠悠然欣赏着这一出闹剧。丝毫没有提醒安无忌地意思。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跑得没影。yxg。cc隔得老远。还传来安无忌惊惶的叫声:“我真地不是故意的……”他忍不住就想笑。 说起来,无忌待青儿算是极不错的了。从头到尾。他急成那样,也只骂青儿是母老虎,凶女人而已。至于什么丑八怪,残废,这一类的词,他不但从来没出过口,估计连想都没想过。 人么,一旦互相之间熟悉了,真成了朋友,对方长什么样,自然而然就不那么注意了。美女的手帕交不会天天看着她流口水,而安无忌对着青姑这个丑女,两人这么熟了,恐怕也早就想不起来青姑地容貌如何了。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青姑比他能打,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罢了。这个挨打的阴影,太深了点。 象安无忌这种人,做的是密探的营生,一辈子都在跟人斗智玩心眼,越是美丽越是聪明的女子,在他看来越是应该要绞尽脑汁应付的对手,真要娶妻相伴,怕还真是要青姑这一类相貌乏善可陈,心性纯朴的女人,才能让他放开心怀。 只不过,男人嘛,心理上总是不能接受女人比自己更强更能打的。那逆反心理是理所当然啊。其实就凭他一看青姑奔走,便一点也不考虑挨打地追过去解释,就可以看出,不知不觉间,他早就将青姑当成伙伴朋友来关怀了。 不管怎么样,能有这样地开头,已经很难得了。他就算不会推一把,也绝对不会故意拦着。 其实,安无忌也实在太多虑了。刚才的话,放在别人身上,当然伤人,可是青姑听了,怕是不会受什么心理打击的。 安无忌对于青姑地过去毕竟不了解。一个从小就被人当成扫把星,一天被人骂无数回残废,霉气,在全村人的敌视鄙夷下慢慢长大,然后,还可以顶着那么多敌视和攻击,一点点拾回自信,慢慢自立自强地女人,哪里这么容易就会被伤害。 小时候,她地亲生父亲都可以拿着棍子醉熏熏地骂着灾星追打她,她的叔叔可以毫不留情,用最难听地话来辱骂她,赶她出家门,连村子里的小孩都可以围着用泥块打她,用最刻薄的言词羞辱她,把骂她的话编成歌,天天唱。而在救了容谦之后,什么不要脸,淫妇,这一类最难听的话更被人说过无数回。从这种苦难中挺直腰走下来的女人,岂会被安无忌那么轻飘飘一句话给伤害了? 到目前为止,青姑对安无忌也不是没好感,但到现在基本也就是视做朋友,还不至于如小女儿一般,动辄为男人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就,伤春悲秋去。 青姑的奔走,实际更多是因为惊惶。 她只想着替容谦安家立业,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残疾貌丑的女子可以成为别人的妻子,所以也从没考虑过自己也该成亲。 安无忌说不娶她,在她看来,倒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忽然间听到一个男人提到和自己婚姻有关的事,立刻就慌乱起来,安无忌一瞧她,她当然是即刻吓得转身便跑。 安无忌哪里知道这其中情形,自是颇为惭愧内疚地一路狂追。 以往在茶楼。总是安无忌跑,青姑追,这一回。在国公府,却是改成青姑在前头跑得飞快。安无忌在后面拼命追了,一边追还一边喊。 偏巧着,这时候,燕凛也在乐昌的支持下,下定决心来了国公府。 国公府的下人全是宫中安排过来的。在王总管地细心安排下,看门的,几乎全是认得燕凛的人,一见燕凛来了,立马跪下一堆。 燕凛摆了摆手,让大家起来,别行礼呼叫,径自熟门熟路往里走。一路上下人要跟随服侍,他只问了问容谦在哪。就挥手让大家散开,不用跟随也不用传报了。 才往里走了三道门户,就见前头院子小门处。青姑一头撞进来,一抬头看到燕凛。本来已经很慌。看到这个自己害怕地皇帝就更慌,一转头。又重新钻出门去,换了个方向飞跑。 燕凛莫名其妙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凶吗?我长得很难看吗?至于把这姑娘吓得一次比一次厉害吗? 他这里还没回过神呢,就见前头院子里,安无忌大呼小叫地由远而近:“青姑娘,青姑娘,你听我说他只顾着追人,燕凛身边又没几个随从跟着,双方还隔着一个院子,只有一道小门相连,他居然愣是没注意到燕凛,只管直勾勾盯着刚才青姑跑地那个方向 “青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说不娶你……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个,我不是说你不好……” 燕凛看得目瞪口呆,嗯,安无忌真不愧是江湖出身啊,做事可真豪放大胆,愣敢在堂堂国公府追着人家小姐这么大喊大叫啊。 难道这就是乐昌说的,在乎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吗? 一时间,燕凛对安无忌的钦佩,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很觉得自己应该努力向他学习。另外一边还摸着下巴想,看来安无忌和青姑的关系密切,是确定无疑的了。这件婚事,可真是十拿九稳地佳偶良配了。 皇帝想得得意起来,仰天大笑三声,大步就向前走去。 乐昌说,想要为他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想要对他说什么,就大胆去说。 容相,那个他看得至亲至重之人,就在前方那小小的院落之中……号外爆料……… (下面都是通过修改添加,未计入正文字数的。) 秘书棕:月末了,划圈圈。推荐票榜上,小楼马上就要掉到第四了,这个节骨眼上,今日傍晚,纳兰家住的那栋老楼居然……失火了。楼下一层到三层全都烧黑了,某人这个坐在六楼的,看见楼下在冒烟,居然还淡定地试图用家里的座机打119报火警,然后发现,座机已经不通,于是起身淡定地将身上的睡衣换成“正衣”,淡定地拿了钱包,淡定地拿了手机,淡定地下楼来,淡定地发现自己把笔记本电脑忘在了家里,淡定站在街对面,给Yia秘打电话报告情况,说她平安无事,火也没烧到她家那层,但看消防队的架势,今天恐怕等他们收拾完了会很费些时间,家里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来电,电脑没拿出来,她有可能无法写文等等…… Yian秘趴倒问,老大,你怎么如此“淡定”,某人说,反正家里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火灾了…… 如果不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