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利用这已到眼前的机 会,而是还不能介入到秦国纷争中去…… “杨家的女儿也快进宫了吧?” “是,内府的金册都送进府里了,封号也早定了是如妃。就等着过几天,吉日到了,便接进宫去。”安无忌笑道。 这位年少的皇帝倒是有趣,亲政的时候。不肯依往例替自己大选秀女,却又接二连三地往皇宫里搬人,皇后之后又是三妃,一进宫都是极高的封号和待遇。这等帝王行事地心思意图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倒也并不会惹起任何人的反感。 老百姓免了选秀的骚扰,朝廷也少了许多劳心劳力的琐事。以联姻的方式同各方豪强门阀,世族大家拉近关系,又可分享荣耀和利益。安定局面和人心。内外相援,从朝廷利益来说,这实在是相当惠而不费的手段。 帝王婚姻,本就如此。宫中品阶较高的妃嫔,存在地首先大多是政治意义,谈不上什么夫妻相投,甚至连姿色品行。都不是第一重要。这种事。只要燕凛能尽量一碗水端平。不薄待了谁,基本上就可以得到的所有人的认同和支持。 做为帝王。这是本份,也是责任,何况这四个进宫的女子都是品貌才艺俱佳,若论起来,也是很配得起他的。 容谦却轻轻叹息了一声。“无忌,依你分析,陛下是何打算。” 安无忌沉默了一会,才道:“皇家联姻重臣,本属常事,但如今连纳的三妃,家中都有人在军中执重权,可见,陛下对于武将所表达的亲密和善意,要先于文臣。” 容谦点头。明妃,玉妃,如妃,三家都有父兄于军中任要职,真说起来,他多年主政,费尽心血,当然绝对不会留燕国有任何一支军队,任何一个武将,手里可能拥有足以威胁君主的力量。燕凛地联姻不是委曲求全,而是纯粹地表达亲近和信任。 军中的威信,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燕凛他亲政未久,真正控制了军权的亲信也不多。他所能凭恃的不过是他自己正统君主的地位,以及当年容谦的安排与叮咛。只是,他那样地人,又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躲在容谦地余荫之下。 不因为对方不是自己地亲信旧人,而意图收权,而是联姻结亲,给予对方家门至高的荣耀 ,让他们看到未来地光荣辉煌。只要最初能收众人 的掌控可以如臂使指,那么,天长日久下去,他有自信,当自己展现了身为帝王的能力和胸襟时,这些当初仅为联姻而欣悦的臣子们,必能真心悦服,庆幸拥有这样的主君。燕凛的的策略,不能说不合宜。 安无忌此时也在沉思:“真说起来,我大燕虽名将多有,各军分 制,但自容相之后,再无人可以一枝独秀,如果仅仅是为了内部稳定,相比这些武将,皇上更关心的应该是身在枢机的文臣。可是现在,皇上最先选择联姻的,却是武将。也就是说……”安无忌眼中闪出异彩: “皇上他可是有什么大动作了?” 容谦苦笑:“我看皇上急于能够快捷如意,不受任何干扰地指挥军队。只是觉得现在大变和机会随时都可能来临,所以他希望可以尽快稳定局面,掌控军队,这样必要的时候,才能牢牢抓住机遇。” 基本上,燕凛能在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后就有这样的领悟,判断和利落地行动,容谦还是很为自己的教育成功感到高兴的。只是。 唉……小孩子再能干,毕竟不能跟方轻尘那种千年老狐狸相比啊。如果到时候,真的被方轻尘白白利用一场,别说燕凛,他自己也会郁闷到吐血。 更何况,就这样,悄悄隐藏在这里。在离那个孩子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将一个个妻子娶回宫里,他的心里也是黯淡而矛盾。 乐昌,明妃,玉妃,还有如妃。一次又一次,他只是在将自己当作帝王。全然考虑着利益得失,衡量着一切。诚然,君主的婚姻不可能不与政治相干。可是如果所有一切都被抛弃,生活中只剩下了政治,剩下了权衡,他是否还能有快乐可言? 燕凛不会亏待身边的人,皇后和妃嫔们在他地身旁,也许不能算不幸福。也许。她们会比许多国家,许多历史中的后宫嫔妃都要幸运,但是,燕凛自己呢? 那个平静地,给自己一个个娶妻的大孩子! 容谦莫名地一阵心痛。 “也许……我错了。” 这样恍恍惚惚的一句话,他几乎就要脱口说出声来。 也许我错了。 一直一直,我记着要教会他如何做一个好皇帝。却忘了告诉他。怎么做一个快乐的人。 一直一直。我教导他如何善待自己的国家和子民,却从来不曾告诉他。怎样来善待他自己。 他低头,望着自己仅余的左手。 他是有责任,他是有错地吧? 那个与他同在这一座京城之中,同在这一片天空下的大孩子,会死死地记得他最后那句话吧。 做个好皇帝! 他那样要求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到。 只是,他也说过,要他做个快乐的人。那个孩子还记得吗?他是否也曾经努力想要让自己快乐呢? 是不是,他那轻飘飘的最后一个要求,原来那样沉重,那样艰难。那个小小的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两全。 他没有教过他。 他也无处可学。 所以,他选择当一个好皇帝,却再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快乐的 人。 一个完美的君主,一个完全地君主。一个除了是君主,就什么也不是的孩子。这真的就是他身历数世,集历世教训,费尽心血,想要教出来的人吗?! 恍惚间,耳边忽然传来安无忌的询问:“容先生,你已经决定要见他了,是吗?” 容谦微微一怔,回过神来,一笑道:“看情况吧。能不见当然省 事,但如果必须要见,我也无需刻意回避就是。” “是吗?”安无忌忍不住冷哼一声:“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一 切,全是先生在为将来的相见做准备!” 容谦苦笑了一声:“如此明显吗?” “先生,你借用封大人的力量在京城立足,几乎无所顾忌。以封大人如今在朝中地地位,所受的圣眷,他是如何被世人瞩目,你很明白。先生却还是选择公开与封大人扯上关系,此事岂有长久掩人耳目之理。更何况,先生你……你……”安无忌目光间终于露出痛楚与不忿,在容谦身上转了一转:“你近日,实在……” 容谦叹气:“我干什么了?我不过是努力恢复身体,吃好喝好调养好,多多锻炼,想要身体快点好起来而已,这总没错吧?” 安无忌气结:“先生你当我是块无知无感的石头吗?先生身子受损太重,想要恢复哪里是旦夕之功。我私下问过青姑娘,先生以前在村子里时虽然也勤于练习,但绝对不是象现在这样……” 容谦微微叹息一声,沉吟不语。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哦,抱歉又晚了。没有存稿,更新时间真的很难固定 啊。突发事件太多。头痛中。 yxg。cc 小 说
风云际会 第九十六章 尽力而为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九十六章 尽力而为 于安无忌的心情,容谦不是不能了解,只是比较无奈 看着自己这个曾经被他高山仰止的人,笨拙到极点地一次次练习着试图去做那些对于正常人来说极其简单的动作,还总是一次次失败,这的确是件很考验对方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 他过于急切地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身体在外表上尽快好转到类似于正常,因此,他不得不支撑着残破的身体,从早到晚一刻不休地重复那些单调的练习。 有时候他也自己在心里和自己开玩笑,他现在就是一头毛驴外加一头猪,不停地转圈外加不停地吃。每天睁眼起床,他就开始在院子里转悠着“散步”,一散往往就散到天黑。每次筋骨酸痛到实在忍受不了 了,他才会靠墙坐下来,用同样隐隐作痛的手臂手指,轻轻捶打捏揉自己罢工的腿脚。 容谦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是在复健。残疾者复健肢体的过程,从来都是极折磨人的,甚至在亲人至友看来是十分残酷难堪的。更何况,他现在还将正常的复健运动量加大了几倍。 而且,他练习的,还不仅仅是让自己能走。他要走得挺拔,平稳,自然。虽然他那千疮百孔的身躯,总是想佝偻起来才舒服些,他还是时时刻刻注意提醒自己抬头挺胸,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去习惯适应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不要露出僵硬来。 为了达成目标,付出加倍的辛劳和努力,经历必需的挫折和伤害,这对容谦来说并不容易。这种复健强度,若不是他心理素质好,精神力也超人,只怕也会因为丧失信心坚持不下去。他可以无视艰难痛苦,但却已经无法在锻炼的时候。将自己的疲倦和苦痛遮掩。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回避这些关心他的人,不在他们面前练习。 青姑以前在村子里也算是习惯他为了行动自由而做的努力练习了。可是这几个月,在旁边看着看着。就会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对于旁观的人来说。眼睁睁看着他挥汗如雨。喘息挣扎,却只能呆立一旁,一点忙也帮不上,实在也是很难! 安无忌的阅历心性,都不是纯朴地青姑所能相比。然而。看着那个当年如同神一般不可撼动的人。一次次跌倒。再慢慢用颤抖的左 手,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安无忌不能不承认,原来那样强大地人,也会如此软弱无助。 可是正是这样的软弱无助,才让他知道了,那个人,也许比自己以前所认识到地更加强大。 那个一头栽倒,却可以慢慢站起来,随便给自己拍拍灰尘,毫无芥蒂抬眼微笑地人。那个浑然不觉自身狼狈,一次次做着单调无聊地简单动作,丝毫没有屈辱不堪的人…… 那种从容与笑意,让安无忌面对着他,连怜惜和愤怒都不敢升起 来,只惟恐那样的情绪和心态会侮辱了他。所以,看不下去,也得看! 只是,到底只是,到底意难平,气难顺,心难安! 安无忌的不忿让容谦很想提醒他下,他的这些努力难看是难看了 点,但是效果确实是很好啊! 他没有胡来。为了正确地复健,他拜托张敏欣帮他接通了风劲节,每个月和风劲节最少有沟通上大半个小时,不断地将自己地状况告诉风劲节,请风劲节根据他地实际状况来帮他随时调整制定当前最好地复健方法以及最佳的进补方式。 以前他虽然可以勉强放弃拐杖走路,但走得时间稍长一点,身体就吃不消。而这几个月坚持下来,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完全抛开拐杖了。基本上,只要不是太长地路,不要跑步或者疾行,只慢吞吞地走,那么短时间内,他的行走姿势看上去已经与普通人差不多。 而那些相对比较费力,比较考验平衡的动作,比如说弯腰,蹲身,他现在也可以接近正常地做出来,而没有明显的气喘或者眩晕到难以起身的问题了。 基本上,只有不做太激烈的动作,他已经可以坚持住将近一个时辰类似普通人的状态。普通的生活需要,他也已经可以用一只左手,十分熟练自如地办好。穿衣脱衣,拿东西,这些事,如今对他来说都是简单轻松不在话下的。 现在有钱了,很多家务也不一定非他来做了。平时他便用左手写写文,画幅画,也已经锻炼到可以一挥而就,甚至还有空可以整治出那五花八门的一桌子胡子。 偶尔兴之所至,他也还是会下厨,自己洗洗切切生火煎炸煮,单手也能做出一顿让人垂涎的饭来。菜色未必特别丰富,可那味道是十分可口的。只是,很可怜的,他自己兴致高昂地做饭出来,却只能给别人 吃,自己吃不到嘴。因为他在努力进补中。胃袋就那么大,消化就只能那么快,现在只要不是能让他调养理气,帮助发胖的食物,他就不能空出胃去吃了。 几个月填鸭似地填下来,他那因为伤病而异常消瘦的身体终于渐渐长出了肉,脸上也慢慢有了些血色。虽然现在手伸出来,还是看得出很是瘦弱,但如果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打造出一个满面红光的健康宝 宝,应该是指日可待了吧? 看吧看吧,一切 转…… 容谦这里觉得一切都好,安无忌却有些怒从中来:“容先生,你真的觉得一切都好吗?不错,表面上你的身体是在很快地复原,可是,万事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你那样拼命地训练,外面看上去身子是正常了,可是内里呢?有无更伤了根本?” 容谦张了张嘴,没想好该如何反驳。而安无忌也不容他插言,气鼓鼓地继续说了下去:“你看你现在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肝膏 杞羹,补血。冰糖银耳莲子桂圆,补气。清汤鸡茸鱼茸丸子,补肉。水煮箩卜,排毒。山羊白奶酪,驱寒。还有那不加盐的肥 肉泥是干什么用的?给你长膘?!” 容谦听得一阵反胃。这些东西他现在不要说吃,想想就觉得要吐 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他脾胃虚弱。不是蒸煮到烂熟的,斩成泥了的糊糊东西,身体并不能吸收。 “你上一次沾辛辣酸咸的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吃喝玩乐。吃喝玩 乐,人生四大享受第一就是吃。可你现在吃东西只是为了让自己长胖。天天补品炖补品。一两个时辰就吃一次这些淡而无味的东西。明明想吐想得要命,还咬着牙往下吞,你你……进补养身固然是重要,但是有重要到这个地步吗?” 安无忌忍了再忍,忍无可忍。终于冲口说出最后一句:“你以为你是孕妇养胎啊!” — 容谦被他说得一阵恶寒。果然宁被人怕。莫被人欺。他开始反 思。自己待人是不是太和善了?最近这阵子是不是也实在沦落得过分 了?所以这小子也就跟着太不见外了? 于是他瞪安无忌。就算他天天进补进到恶心反胃,瞧见什么都想 吐。嘴里整天淡出鸟来,只觉得吃东西已经是比复健都还要痛苦的事 情,人生毫无乐趣,这也是他自己地事啊。他高兴,他乐意,你小子干什么指手划脚着急上火? 安无忌毫无歉意,对着瞪眼看他:“我所知道的容相是拿得起放得下,素来不为外物萦怀的,容先生。现在你行事如此着相,如此牵强,你这样,到底是为着谁?” 容谦郁闷了。这小子,心里既然有了答案,为什么还非要逼问。还能为着谁,他地理由,不是很简单吗? 照这种迹象发展下去,他必然要与燕凛重会。但是,他何苦非要让燕凛看到一个一阵风就吹得走的容谦呢。 他不介意在那个他一手造就地少年面前展示他地软弱和无力,但如果这软弱和无力是由那个孩子自己造成地,那就大可不必再去刺激他 了。 那个少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该吃的苦反正他自己也吃够了,又何必再让那个孩子去痛苦自责。 如果那小子受刺激过度,又哭又喊又悔又愧又泪流满面,别人受得了,他自己也受不了啊。他……这不也是为着自己的耳朵和神经着想 吗? 他现在也不指望自己能做回绝世高手,但至少不能比普通人更差 吧。他至少应该可以稳稳当当站在那个少年面前,对他微笑。至少,在那个孩子疯狂打量他的时候,他不会看到一个过于消瘦憔悴没有血色的容谦。至少,在彼此心情愉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