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蛮荒古洞我如何能去得?”云朗不禁担忧起来,似风灵子那般修为方可入内,岳阳真人也甚是担心,若是换了自己,又不知会落到怎样的境地?
镜老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云朗,过了半晌才说道:“你若是想去,自然会有办法,只是潜入,遇到危险我自会帮你,不过你不可期望太多,我本身尚未恢复,帮不到你什么。”
云朗嘿嘿一笑:“那是自然,这蛮荒古洞我早就想进去碰碰运气,就是担忧自己实力不济,枉送了性命,有你这番话,我倒想去试上一试。”
镜老重重的哼了一声:“也罢,你去筹措一些东西,我要炼制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云朗讶异,这镜老还是炼器大师吗?
“不知镜老要些什么?”
“要符纸、丹砂,还有净水,今日你在大殿上拿的那些药材丹丸也不可浪费,统统留下,这阴煞我自有办法帮你破去。”
云朗颔首,将得来的丹药放置于桌上,镜老化作一缕青光,重新进入云朗的心海之中,那周围的雾气也渐渐消散,一切恢复如初。
只是有一样,云朗还未曾说起,今日遇见杜长生绝非偶然,只怕与镜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番进入蛮荒古洞,也不知会有怎样的收获。
就在镜老遮蔽了云朗的院落之时,虚空中有一团黑气,正围绕着四周找寻,那便是杜长生的一点灵识,盘桓了片刻方才散去。
云朗按着镜老的吩咐打坐调息,不多时,周身出了一身粗汗,腥臭味十足,这阴煞也就彻底的拔出完毕。
杜长生正远在琅琊福地远处的山林,刚刚杀了几个守夜弟子,吸取了元阳,恢复了一些气机,突然感受到种在云朗身上的阴煞被拔了出去,当下神识扫过,再也没有一点气息可寻,然而毕竟身处在琅琊福地,他又不敢大肆的放出神识,只能作罢。
第二日,云朗便跟岳阳真人告了假,声称凡尘家中来人,需要走上一遭,岳阳真人向来对弟子很是宽松,并未多问,只是赠了几味药材和符咒,还有一些路上用得到的盘缠。
云朗收拾了行囊便下得山来。
转悠了半天,并未走出琅琊福地的山门,在竹林中呆了半日,这才晃晃悠悠的朝着蛮荒古洞的所在走去。
蛮荒古洞之中,风灵子进入一处洞藏,踩在洞中石碑之上,一柄柄钢刀如同雪片一般打来,风灵子不急不躁,手中长剑扫落,将那些许凌厉的钢刀一一打落,淡然一笑,这洞中真是机关重重,也不知里面是个何等的所在。
洞外看守的弟子见云朗走来,伸出手:“腰牌!”
云朗从腰间解下玉牌,递与看守弟子。
“啧啧,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也想来蛮荒古洞修炼?还是乖乖回去罢,免得送了性命。”那看守弟子一脸不屑。
另外一名倒是和气很多:“哦?是道藏院新来的小师弟,怎么,你也想进这洞中?”
云朗拱手作揖:“师兄安好,我正想进这洞中历练一番。”
那弟子倒也和善:“可有庆云仙尊发下的牌子吗?”
云朗挠了挠头,那日风灵子得到庆云子首肯,进入洞中,正是拿了牌子进去,云朗如何弄得来?
那看守弟子看着云朗的模样,心知肚明,也不为难:“速速回去吧,好生修炼,在何处修炼都是一样,未必要进入这洞中来。”
云朗躬身谢过,慢腾腾的走开,一步三不舍。
两名看守弟子看着云朗的滑稽模样,不禁相视一笑。
只见云朗拐了个弯,绕道那山后,见周边无人,焦急的喊道:“老头!你不是说有法子能进去吗?还不快快出来!”
眼前升腾起一团雾气:“那是自然,小子,做好准备了吗,咱们这就进洞去!”
第25章 中州魔主杜长生
当云朗猛然跳开时,那滔天的巨手刚好砸在云朗刚刚跳开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手印一般形状的深坑,带着丝丝的黑色雾气。
云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五等一众位弟子听到声响正朝着这边赶来,看云朗跳至一边。
那黑色雾气中的男子啧啧笑道:“反应倒是不错。”
紧接着,那黑色的雾气化为万千气丝,有如藤蔓一般,朝着云朗招呼过来。
云朗心中焦急万分,他口中有符咒,关键时刻可以脱身,然而老五等人却是不行,云朗别无他法,只能大声喊道:“五哥快走!”
老五此刻距离云朗已不足百步,眼看云朗处于下风怎能坐视不理,又怎会听云朗的劝告抽身而走?
云朗一声大喝,声音宛若洪钟大吕,就好似那声音从天外传来一般,这便是从风灵子哪里偷学来的功法,将老五和那一种追风驿的弟子喝退之后,小心翼翼的用传音告之。
老五等人这才离去,然而老五终究还是担心,一路风驰电掣朝着琅琊福地的大殿跑去。
这边那黑雾中的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云朗:“小家伙,你体内藏着什么东西?”
云朗一惊,难道他能看穿自己体内的镜老?
那黑雾中男子淡淡的说道:“想不到你不仅根骨好,气运也不错,我都不忍心杀你了,哈哈!”
云朗看老五走得远了,不再说话,舌尖顶住那一枚遁身符咒,只待关键时刻逃遁。
黑色雾气中的男子啧啧笑道:“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云朗怔怔的站在那里,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我叫杜长生,几十年前在这中州也算是一号人物,人称中州魔主。”
中州魔主?这名号从字面上理解的话那就是魔门之主啊!云朗瞪大了眼睛,看着隐藏在黑色雾气中的男人。
“几十年前,仙魔两家势同水火,然而我虽身处魔门,却不屑做那有损修为之事,对门中徒众也是约束有加,不曾惹出什么祸事来。”
说到这里,杜长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自从一个中年男子与我偶遇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杜长生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杜长生生性并不好斗,年纪轻轻便出任掌教,成为一方领袖,在这偌大的中州势力也是不俗,魔门中虽有隐世不出的大派,倒也未曾表态,奉杜长生为魔门共主,魔门经过短暂的整合之后,势力大增,隐隐有着与仙门平分秋色的架势。
然而自从一个中年修士进了杜长生的门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悄然改变了,中年修士兵不血刃的挑起了魔门间的内讧,盛怒之下的杜长生迅速镇压了暴动的魔门弟子,然而当他赶到江边之时,却发觉下了战书的仙门中人死伤殆尽。
当杜长生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时,已经悔之晚矣,仙门派出了大批的精锐,魔门群龙无首,魔主不知去向,更兼有仙门动用了上古圣王鼎,魔门遭此大劫,杜长生无力回天。
就这样,杜长生心乱如麻,此刻却有人站了出来,要赌上一场,就以那被仙门俘虏的数百名弟子的性命,杜长生报仇心切,自然一口答应,何况门中弟子之命尽被仙门所控制,就这样,陈杜长生与那人赌斗。
二人争斗最终以杜长生差了一招落败,而落败的代价便是被囚禁在蛮荒古洞之中。
从最初,从一开始,仙门费了如此大的力气,任由魔门整合,大意之下的杜长生最终落败,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那胜了我一招之人,便是飞虹子。”此刻,杜长生从那雾气之中走了出来,只见他黑色长发如瀑,脸上有一道狭长的疤痕,一只眼睛被那伤口贯穿,另外一只是紫色的妖瞳,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云朗被这眼神一摄,不禁颤抖起来,镜老却端坐在他的云海中,一遍遍的念着清心咒,当云朗的眸子恢复了清明,手中长剑再次紧握时,杜长生开口了。
“所以,我见到是仙门的人,一定是要杀了干净的,不巧的很,你便是我恢复气力后要杀的第一个人,黄泉路上莫要恼我。”
说着,杜长生眼中杀机肆虐,“来吧!做我的鼎炉!”
不等杜长生动手,云朗咬破舌尖,那一口舌尖血混杂着被咬破的符纸,瞬间一股苦涩传来。
自云朗的脚下出现一团淡淡的青气,随之光芒大作,随着那光芒的转瞬即逝,杜长生一下子明白过来,手中霎时间出现了黑色的长鞭,一下子朝着那即将消散的光晕打了过去。
云朗忍不住一声闷哼,杜长生的这一击刚好抽在云朗的背脊之上,然而随着光晕的消失,云朗忍住疼痛睁开眼时,已在琅琊大德殿外。
终是摆脱了那杜长生的纠缠,此刻背脊火辣辣的疼,就好似那被击打的一处被抽干了血液一般,又疼又痒。
云朗的出现让刚跑进大院的老五吃了一惊:“云师弟!你怎么回来了!那人呢?”
云朗摇了摇头道:“我用了符咒才从他手上逃了一命。”
老五一颗心瞬间咽回了肚子里,“好极,我们去报告给掌教仙尊定夺!”
老五拉着云朗朝着那逍遥殿走去,到了门口,用袖口抹了把脸,整了整衣衫:“弟子孙乾!云朗!求见掌教仙尊!”
殿内传来飞虹子淡淡的声音:“进来罢!”
老五和云朗这才走进殿中,躬身拜倒,自从听了杜长生讲了那一袭话,云朗便有意识的打量着飞虹子,将他与杜长生口中的那中年修士联系在一起。
老五口干舌燥的说完,飞虹子站起身来,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在云朗的背脊之上!
云朗痛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老五也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问道:“仙尊……我师弟这是怎么了?”
飞虹子皱了皱眉,“这是那魔头的伎俩,将那一点阴煞埋在了你师弟的身体之中,时间久了便可控制心神,夺人心魄。”
好邪恶的法门!
云朗皱着眉头心里嘀咕道:难道这杜长生知道自己一定会逃回来?埋下这阴煞又是做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
第24章 阿柔的信
转眼间,在琅琊福地已经过去了数月,原本在练功之时还不曾想起阿柔,然而每当睡下,脑海中便会出现阿柔的模样。
没过了几日,老五笑哈哈的从山崖上跳了下来,“小云儿!今晚你得请我喝酒。”
云朗先前与老五喝酒,被灌得七晕八素,最后躺在软榻上呼呼大睡,对饮酒这件事本能的惧怕。
“师……师兄,到底是什么事儿呀?”云朗小心翼翼的看着老五。
老五打了个酒嗝,喷了云朗一脸酒气,看云朗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说道:“你在凡间是不是有个小相好?”
“小相好?”老五本就是山中粗鄙之人,说话也直爽,可云朗却一下子涨红了脸,闷闷的不说话。
“是不是你的小相好?叫什么阿柔?如果不是,那我就把这信给扔了啊!”老五心中暗笑,从衣襟里掏出那封信来,
云朗急得直跳脚,眼看着老五将那信拿了出来扬了扬,云朗上前一把抓去,老五一闪:“你说呀,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小相好?”
云朗憋红了脸:“她是我妹妹!”
老五一脸鄙夷:“是你妹妹你脸红什么?不敢承认,不是大丈夫所为!”
云朗垂头丧气:“是……”
老五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大声点!”
云朗羞愤至极,朝着两边看了看,确定了没人之后,这才直着脖子喊了出来:“阿柔是我小相好!”说完,上前一把将老五手中那封信抢了过来。
“哈哈哈!”老五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都出来吧!”随着老五说了此话,云朗一惊,刚刚他明明看过这周围是没有人的。
几名黄衫弟子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云朗恨不得找了地缝钻进去。
那几名弟子身着黄衫,然而在衣襟和后背却有一个补子,那补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驿字。
这些人便是琅琊福地中负责传讯之人,隶属于追风驿,追风驿中阵法繁多,这些弟子别的不敢保证精通,脚力和阵法却是非凡,正所谓人各有所长,各尽其才。
云朗蹬蹬蹬的跑开,直到跑得远了,才将这一封信给拿了出来,躲在山石的后边。
“云哥儿亲启。”看着眼前并不熟悉的字,云朗一阵诧异,随后便想明白了,大概是阿柔嫌自己字丑,总要找个写字好的人来代笔,毕竟云朗和阿柔仅仅在村中的私塾念过一年多的书,农家的孩子本就不喜欢舞文弄墨,自然这字也就不甚美观。
“云哥儿如晤,”云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自你我分离,如今已四月余,我在昆仑一切都好,师傅待我很好,我学会了昆仑剑,也有刻苦修炼,唯独一样,只是想你。”
云朗读到这里,心中一阵泛酸,眨了眨眼睛继续读了下去:“你在琅琊怎么样?听门中人说,琅琊门开放了蛮荒洞藏,你可千万去不得,那里十分危险,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只见那信笺上还有淡淡的泪痕。
云朗一声叹息,为何这贼老天如此捉弄?现在想来当初倒不如求一求庆云子,让他将阿柔也带来。
转头走向竹林深处,在那竹茵下,云朗脑枕着手,直勾勾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想起在江阳林家分别的那一幕,云朗的泪便悄然滑落。
唉!
又是一声轻叹,这竹林便处在琅琊福地的北边,甚是清幽,离竹林不远处便是一处小溪,与云朗经常练剑的那条小溪是相连的。
云朗呆了一会儿,倍感寂寥,盘腿调息起来,心里虽想着要修习冲虚指,然而却心思不得安宁,好不容易强压下心头纷乱,却不曾想许久不露面的镜老一下子传来了声音。
“你现在继续打坐调息,不要惊慌,听我把话说完。”镜老一改以往那副泼皮样子,很是严肃。
云朗心里一惊:“镜老,你想说什么?”表面上云朗不动声色,继续打坐调息,甚至周身的气机也不曾紊乱一点。
“离你四十尺处,有一个魔头,修为高深,若是老夫全盛时期倒还好说,可如今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云朗虽闭着眼睛,然而眼皮也止不住的跳,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镜老,该怎么办?”云朗急切的问道。
“你莫要声张,用舌尖抵住上颚。”
云朗照做,却感觉舌尖一阵冰凉,那突兀的出现在云朗舌尖上的东西四四方方,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的苦味。
“这是遁身符,我看那魔头来意不明,若是他要伤害你,你便咬破这符咒,便可脱身,脱身之后不要去管其他人,回归本教。”镜老说完之后,云朗暗暗的点了点头,然而表面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感受到身后的一阵阴冷,阴风卷起片片竹叶,云朗感受到那一丝的危机,随手挥出一道剑气:“来者何人!”
那来人轻易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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