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复生反手一剑将云朗这一大力挥剑的剑气破开,随即狞笑道:“几天不见倒是有把子力气!”
剩下的三名黄衫弟子静静的看着云朗,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丝的嘲讽。
柳复生纵身一跃,一个凌空,手中长剑一抖,朝着云朗的面门刺了过来。
冲虚剑法暗合天地,二十四式中一路刚猛,一路柔绵,对付这一招便要用到那一个柔字诀。
只见云朗仰着身子躲过这一剑,随即那缠着布条的臂膀一抖,霎时间长剑上出了一朵剑花,顺着柳复生的剑,斜着刺了出去。
柳复生一见,立刻翻了一个身,手中长剑一挥,刚好打在云朗的剑身上,云朗一个趔趄,柳复生翻了两翻,这才落在地上。
眼中已没有了那当初蔑视,只见他周围尘土飞扬,空中漂浮着许许多多细小的土粒,真气外放!
云朗的衣衫被刚才那一剑划出了一个口子,看见柳复生认真起来,云朗心中着急,他丹田的容量虽大,然而毕竟是刚刚修习这聚气的法门,若是拖得久了,自己的处境会十分的危险。
柳复生看见云朗的样子,不由得一声轻笑:“你来求我,我便留你一条小命如何?做我的奴隶,好歹也是活着。”
“哈哈!”那三名黄衫弟子也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却看他们的表情各异,俱是蔑视,嘲讽,和看好戏的表情。
云朗暗暗咬破舌尖,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那法剑上,法剑上有纹路,此刻竟发出淡淡的光晕,法剑通灵,虽然是最下品的剑器,然而能增强一分攻击力,那便增强一分!
柳复生咧开嘴,露出那一口森森白牙:“下品法剑?此等废物要来何用?莫要垂死挣扎了,乖乖自己废去修为,给我当奴隶吧!”
说着,只见柳复生几步便赶了上了,手中剑一抖便是数十朵剑花,令人眼花缭乱,云朗不敢大意,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气,心中暗暗蓄力。
看着云朗像木头一般的站在那里,柳复生心情愉快极了,这么快就放弃了吗?真是个废物!
“出龙!”柳复生一声大喝,这一招剑气纵横,几十朵剑花带着虚影,朝着云朗而去,一道道剑气宛若一条条游龙,那一股子杀气实在凛冽。
就在剑气距离云朗不过十尺之时,云朗动了!
只见他转头就跑,速度十分迅捷,似乎是将全身的气力都调动了起来,柳复生一阵错愕,跑了?
然而柳复生想错了,那几十朵剑花形成的剑气游龙,由于挥出的力度不同,剑气自然有多有寡,云朗就是看清了这一点,这才转头跑去。
直到跑到了这一条路的尽头,相距柳复生已经过了百尺,这一道道强横的剑气仍在穷追不舍,好!就是现在!
只见云朗一个纵步,踏上了那石柱,脚下用力一蹬,借着这股劲向前猛冲了过去!身体似一个陀螺一般旋转,手中法剑凝聚了强横的气劲,一鼓作气将这几十朵剑花一冲而散。
剑气打在身上刮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云朗喘着粗气,瞪着柳复生。
柳复生怎能不气!猛地向前冲去,手中长剑剑锋嘤咛,柳复生的手在颤抖,他已经愤怒到了一个极点。
一剑朝天,只见他周身似乎涌出了道道雷电,打在真气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须发皆立,“杂碎!你给我去死吧!”
此刻就连这山谷之中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住了,那带着雷霆之威的剑气迸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剑气裹着淡蓝色的雷电!这便是柳复生修习的术法吗?
似乎虚空也不甘寂寞,一声轰隆隆的声响传来,这是柳复生手中雷电引发了共鸣,云朗心中焦急,暗暗叫苦,镜老为何还不出现?如此危急关头,此刻才是性命攸关啊!
随着心中一震,镜老的声音随之传来:“老头子不帮你,修仙路便是如此,强者生存,弱者便没有活路,你自己思考破解之法吧。”
云朗心中一沉,是啊!若是每次遇到危险都想到镜老,那自己究竟何时才能成长?如今性命攸关,生死之际,正是背水一战,退之则亡!
云朗站了起来,周身衣衫破碎不堪,然而刚才那眼神之中的恐惧全然不见,此刻眸子清亮,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战意!
受到这股情绪的影响,云朗周身气机开始发生变化,丹田中一股股热流从静脉之中迸发出来,淡淡的白气缠绕在他的周身之上,脚下的青砖开始出现裂痕,云朗将手中剑高高举起,宛若祭天之状。
柳复生看着眼前的一切着实震惊,这一股气机的强横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怎么回事?他不是才刚刚入门没几天吗?
然而这让他更下了杀心,绝不能让此子活着,否则以后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去死吧!剑走天雷!”
随着这一声大喝,那缠着雷电的剑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眼前俱是一片耀眼的光亮,那三名黄衫弟子早就躲得远远的。
然而此刻云朗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中举着长剑,扬着头颅,微闭着眼睛,感受着风起云涌,感受着天地如此之大,气机如此浑厚。
全然不顾柳复生的剑招。
末了,当云朗睁开眼睛之时,眸子中似有一道道金光闪过,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复生。
一声巨响,震动山谷,一道道剑气乱窜,直入云霄!
第18章 柳复生的报复
自从丹田已成,气机汇入气海,云朗已经跨入了筑基期,成了一名合格的炼气士,仙门之中对炼气士的称呼几多演变,有称呼为仙童的,有称呼为真童的,林林总总,不胜枚举,但对应的等级便是筑基。
随着冲虚剑法的愈加纯熟,如今有了气机更是如虎添翼,对于剑法的理解也更加深刻,每日傍晚便是云朗修习镜老留在他识海之中的那一部功法,凝聚了气机,自然是事半功倍,短短几日来,体内的气机便到了周身能够承受的极点。
这一日清晨,照例云朗先去拜会了岳阳真人,他仍是那一副模样,静静的躺在藤椅上,只是气色好转了不少,说话也多了几分力气。
龚阳清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云师弟,执法长老有任务派给我,这段时日恐怕不便教习你剑法,你勤加练习,回来后我便要考校考校你了。”
云朗闻得此言,心中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师兄保重。”
龚阳清淡淡一笑:“这次是去那扬州,听闻那里人杰地灵,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拐回来一个嫂子来。”
龚阳清玩世不恭,云朗的眉头却是皱得愈发紧了,凑到龚阳清的跟前,低声说道:“师兄在外多加小心,你不觉得此番任务来得有些突兀么?”
“嗯?”听得云朗这么一说,龚阳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是了是了,师弟说的是,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云朗这才放下心来,在这琅琊福地之中,龚阳清是与他最亲厚之人,已经走出门的龚阳清折返回来,皱着眉头:“若是有事,你可去找你五哥,他去大师兄关系最好,若是遇到麻烦可请大师兄出手。”
说罢,龚阳清急匆匆的穿过了庭院,从后门走了出去,看那方向,应该是一气真人的所在。
云朗摇了摇头,心中一阵苦笑,看来这柳复生还真的很记仇啊!
一般来说,门派弟子若是接到外出的任务,也给予充足的时间准备,或是提前通知,然而龚阳清昨天刚教训完柳复生,今日便被派出门去,这其中定有蹊跷,云朗想了想,快步朝着风灵子的住所走去。
那是一处幽深的小院,到处飘着药香,风灵子不但剑术造诣极高,其炼药的功夫也是门中弟子里头数一数二的。
“风师姐!”云朗站在门口拱手作了一揖。
“哦?是小云子,来找我什么事儿啊?”说着,风灵子的手在裙摆上抹了抹,抬起头来盯着云朗。
“风师姐,龚师兄下山去了。”
“下山?怎么回事?”风灵子也是诧异,只是她终究是玲珑的心窍,昨天龚阳清暴打柳复生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你是说,有人要借着这机会对他不利?”风灵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口骂道:“这个柳复生好没眼色!”
云朗点了点头:“我已告知师兄,希望他能有个准备。”
风灵子裙摆飘飘,走至云朗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好师弟!做的对,我看你龚师兄定是找那一气真人去讨要护身符了。”
云朗自然是听得过这一气真人,传闻他的符箓极其厉害,最厉害的符箓名曰摄魂符,可白日拿人魂魄,端的是厉害。
风灵子说完,转头进了屋里,取出几株草药,“这是碧霞天,这是风间草,你拿回去用沸水烹之,每日要泡上一泡,对你有好处的。”
说着,风灵子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泡之前滴上一滴,这可是个好宝贝!”
云朗虽疑惑,但仍然伸手接过,“谢谢师姐!”
风灵子笑了笑:“谢什么,还不赶快去修炼?小心你师兄回来考校你。”
云朗涨红了脸,风灵子的那一阵幽香十分的淡雅,这清雅的小院中也尽是这种味道,云朗不敢去看风灵子,这女子明艳炽烈,笑容纯真,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我,我告辞了!”说完云朗起身快步走出门去,直到出了门,这一颗心还在噗通噗通的乱跳。
云朗溜溜达达刚好走过那糟老头的所在,他仍旧是那一副模样,硕大的酒葫芦不离身,满身的酒气,就卧在门口酣睡,打着鼾。
云朗走了过去,轻声叫道:“大师兄?”
那老头仍旧是不理睬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云朗别无他法,只好将随身的外衫解了下来,盖在那老头的身上,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开。
云朗走后,那老头忽然翻身而起,浅浅一笑,又喝了一口酒,起身离去。
草草的吃了饭食,得知龚阳清已经下山,云朗慢悠悠的走到每日练剑的小溪旁,河水清凉,云朗忍不住捧起一口溪水,一饮而尽,味道甘甜清冽,爽口的很。
却不料听见一声口哨,云朗抬头一看,心中十分恼怒。
原来柳复生就站在不远处,正往这小溪中撒尿。
“哈哈哈!云师弟,味道如何?看你倒是喝得很爽快啊!”柳复生一脸的不怀好意。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身着黄衫的弟子,看那袖口的标记,应当是明德园中人。
而在那几人当中,有一人身材高大,周身散发着凛冽强横的气机,其人宛若冰山一般,面皮虽白,但那眼神之中带着狂傲和不屑。
云朗抬起头来,拱手作了一揖:“柳师兄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那几名黄衫弟子已经围了上来,“没什么,看你不爽,修理修理你!”柳复生龇着牙,眼神中充满着戏谑之意。
云朗心生警惕,双拳隐藏在袍袖之下。
柳复生又是一声怪笑:“哟!云师弟这是要动武吗?你一个小小的入门弟子,也想跟我们动武?”
云朗不卑不亢:“柳师兄也是琅琊中人,我自问不知何事开罪了你,莫要苦苦相逼。”
柳复生和那身后的几名黄衫弟子齐声大笑,笑了半晌:“何事开罪?龚阳清是你什么人?”
“是我师兄。”云朗淡淡的说道。
“是否教你剑法?”柳复生咧着一张嘴,阴恻恻的说道。
“师兄传授我冲虚剑,很是用心。”云朗依旧不卑不亢,目光对上柳复生的眼神,丝毫不畏惧。
“那就好,龚阳清今天下山,想必是回不来了,我心善,怕他寂寞,也将你一块送去,你看怎么样啊?”
云朗闻得此言,心中恼怒至极,他怎能不明白柳复生的意思,此番龚阳清下山定然是这柳复生耍了个诈,恐怕此刻已经遭难?
“柳复生!你枉为琅琊门人!”云朗双眸之中带着血丝。
“啪!”
云朗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柳复生眯着眼睛,“啪啪!”又是两巴掌,“凭你这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龚阳清给我提鞋都不配!他敢如此羞辱我!”说着,只见柳复生抬起一脚,照着云朗的肚子踹了下去。
“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柳复生恶狠狠地说道。
那几名黄衫弟子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云朗当下再也克制不住,双膀一用力,往上提了一口气,周身真气氤氲,一拳朝着一个黄衫弟子打去!
“噗!”
云朗这一下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刚刚掌握真气的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道,只见那黄衫弟子一下子飞了出去。
“咔嚓!”撞在那不远处的山岩上,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应该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云朗哪里管的上许多,适才那一拳虽然打了出去,然而自己也挨了几拳头,脑袋一阵晕晕乎乎,当下连呼了三口气,将丹田气海之中充沛的气机全部提了上来,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给我打!打死他!”柳复生站在不远处扯着脖子喊道。
那几个黄衫弟子一看刚才被打飞的那弟子,已然是站不起来了,当下便存了杀心。
进招更加猛烈,黄衫弟子都在筑基期,何况他们修行的时日也比云朗长,比拼真气自然是云朗吃亏。
后背硬生生的挨了一拳,云朗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侧过身来躲过脑后那一拳,回手便是一击。
抓过一名黄衫弟子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扣,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随之传来,顺手一把将那名黄衫弟子的佩剑夺了过来。
剑在手,云朗的底气便多了一分。
“呛啷”一声拔出剑来,横于前胸,双腿一前一后,采用了一个防守的姿态,云朗张口吐了一口血沫:“不怕死的就过来!”
这五六名黄衫弟子已经倒地了三个,剩下的三人一见云朗拔出了剑,各自也将兵刃抽了出来,一时剑拔弩张。
柳复生见状哈哈一笑:“云师弟很能打?我来陪你玩玩?”
说着柳复生走上前来,一名黄衫弟子将自己的佩剑双手递给他,柳复生斜着眼睛瞪着那剩下的三名弟子:“废物!”
柳复生先前被龚阳清的冲虚指所伤,一是因为心境大乱,防守疏忽,二来便是他小瞧了冲虚指。
自柳复生接过那剑之后,剑身上缠绕着青色的剑气,脸上狞笑着:“既然云师弟要比剑,那我可要好好指点你一番,若是手上的功夫差了,云师弟可别怨恨咱!”
云朗屏气凝神,双眼紧紧的盯着柳复生的手中剑,摆了一个起手式,此刻天边传来一声清啸。
第17章 云襄子的气量
到了这晚,龚阳清走进云朗的小院,“云师弟,睡了吗?”
云朗正在盘腿调息,赶忙站起身来,将龚阳清迎了进来,“二师兄!”
龚阳清摆了摆手,一脸笑意:“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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