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
岳阳真人点了点头道:“是啊!西山会盟,扬州别院是琅琊福地的门面,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做出些成绩,这便是我将你请来的原因,至于报酬,只要你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无一不允。”
天龙子亦是含笑道:“岳阳说的是,无论南宫门主有何等要求,我们都将尽力兑现。”
听得天龙子如此说,岳阳真人也感到一阵温暖。
南宫千机无所谓的笑了笑:“西山会盟,我千机门这次不打算插手。”
天龙子和岳阳真人对视了一眼道:“哦?这次为何不参与西山会盟?”
南宫千机轻声一笑:“这西山会盟也就是那么回事,到时各门各派都来参加,我千机门本就不是上三门,也没必要去争什么虚名,说实话,二哥,你在琅琊福地这些年还看不透这些明争暗斗么?”
南宫千机直言不讳,天龙子和岳阳真人同时轻咳了一声:“哈哈!五妹说的是!”
岳阳真人朝着南宫千机拱了拱手道:“多谢!”
只见南宫千机伸手一挥,手中出现了一张金灿灿的图卷,只见金光遁去之后,南宫千机手掐法诀,念动真言,霎时间一道金光冲破天际,随即便如漫天花雨一般,金光霎时间笼罩扬州别院的上空。
只见虚空之中出现一道奇异的景象,南宫千机手中拿着千机图,虚空之中便出现了那千机图的虚影。
千机图中出现了一座座的青峰,这些山峰看似熟悉的紧,但细看之下又略有不同,岳阳真人看着虚空之中的千机图,南宫千机说道:“劳烦二位仙兄为我布置阵法,这千机图的虚影也莫要让外人看到。”
天龙子和岳阳真人应了一声,只见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道流光溢彩的霞光,这些霞光宛若青丝,纵横交错,霎时间笼罩在千机图的上方,岳阳真人暗暗的念了一声:“天地无极!”
只见一个似穹庐一般的结界已然结成,天龙真人周身龙气散发,只见这气劲宛若一条条的游龙,冲上云霄,东西南北中五方皆有一条金龙镇守,正是五龙困仙大阵。
做完这一切,岳阳真人开口道:“不知这千机图如何才能启动?”
南宫千机淡淡的说道:“需聚集些许灵气,到明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便可启动千机图。”
云朗遣了几个外门弟子收拾房舍,南宫千机带来的人不多,但那些侍女和弟子也足足有二十人,只看这些侍女,个个都是体态风流,且与南宫千机穿着一般,都是穿着四五层的天蚕衣。
那在最后面的侍女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只见这小女娃眉间点着一朵梨花,头上戴着的也不知是从何处摘来的野花,甚是可爱。
云朗见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而这女娃娃却是一眼看见了云朗,张开小手,仿佛在抓着什么,嘴里嗯嗯呀呀的嘟囔着。
那侍女吓了一跳:“芊芊,不许胡乱说叫人。”
那小女娃仍旧是天真可爱的模样,也许是第一次见与她亲近的侍女如此疾言厉色,好似知道了些什么,小脑袋瓜也不禁低垂了下去。
云朗摆了摆手:“无妨。”
说罢轻轻捏着那小女娃胖乎乎的小手道:“愿意跟我去玩吗?”
那小女娃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云朗,看她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照着云朗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云朗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却看这小女娃眯着笑眼,正对他笑呢。
云朗将这小女娃一把抱起,小女娃高兴的张开小手乱喊,也不知在喊些什么,云朗腾出一只手,看那不远处的树端上有一鸟窝,这便一手抱紧那女娃,飞身上了树。
唬得那侍女连声大叫。云朗从鸟窝里掏出一直嗷嗷待哺的鸟儿来,轻轻的放在那小女娃的手心,小女娃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捧着那鸟儿,朝着它吹了一口气。
那鸟儿扑闪着尚未结成羽翼的翅膀,小女娃好似吓到一般,发出一声咿咿呀呀的呼声。
云朗笑了一声道:“咱们这就下去吧,看把你那姐姐给急的。”
第116章 南宫千机
当下阿柔掩上了房门,回到案几前,愁绪万千,提起那湖轩笔来,信手在锦帕上写道。
“莫道半纸无多重,万千相思此物中。”
推开草窗,便见凛冽时节明月掩藏,只留下重重明雾,阿柔叹了口气,心中所系全都是云朗。
将那锦帕上的墨迹吹干,拿起剪刀来,思量一番,将自己那发尾剪下,与那锦帕一同放入绣包当中,看那绣包,正是凡俗中的鸳鸯戏水。
此刻,扬州别院之中,由于云朗带回了大量的剑器,岳阳真人与天龙真人二人商议后决定,通过考核分出内外两门,距离云朗从荒谷回来已有半月有余,云朗与楚房龄每日品论剑道,日子也过得甚是舒心。
不知不觉间,云朗似乎已经感觉触碰到了突破的门扉,入了真元境便只求稳扎稳打,先行突破之后,再学术法,在云朗的劝说下,楚房龄也一点点的将注意力转移到术法上。
千机门已于前几日传来书信,岳阳真人的昔日好友南宫千机已经启程,不日便会到来,云朗与楚房龄一行人的修炼时机已经到了。
这一日,只见扬州别院众弟子早早的开始晨课,岳阳真人交待了几句之后便先行出了山门,赶去迎接。
龚阳清也定在这一日前去荒谷,云朗自是依依惜别,但仙门中人来人往便是如此,对于龚阳清他有着一份诚挚的情感,这一去山高路远,不知龚阳清何时才能回来。
送走了龚阳清之后,风灵子默默的站在云朗的身边,沉默不语,风灵子本是跳脱的性子,平日里话语最多,而如今龚阳清去了荒谷,她也难得有个什么好脸色。
云朗转过身来,对着风灵子道:“师姐,听闻那千机门中有一至宝,师傅说我们要进入到那里去修炼。”
风灵子点了点头道:“是了,师傅说那至宝便是千机图,千机图中有过去未来现在三大世界,我们进入其中不能分开,需以三人成行,你是否要跟我同去?”
云朗笑了笑倒:“自然是跟着师姐的,不过那另一个人是谁?”
云朗自是想到了楚房龄,但以楚房龄的性子恐怕未必能跟云朗一起去,二人虽是亲近,但毕竟三人成行,楚房龄也需要寻找最贴合自己的伙伴,一个团队之中剑手要一个便足矣。
风灵子噗哧一声笑了,这才说道:“有一个人擅使鞭法,更兼有她修炼的术法本就是驭使鬼妖,我看找她倒也不错。”
云朗这才反应过来风灵子说的是谁,风灵子所说的便是烟袖。
能进入千机图中的人并不多,千机图中的关卡也是顾名思义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个大世界,只有从过去这一关一直走出未来,才算是一次完整的修行。
过去的岁月如同一条长河,在这里有无数的人从微末到顶端,更有无数的顶端高手陨落,黄沙埋骨,云朗他们将会遇到怎样的危险谁也不知,但好在千机图毕竟是幻境,若是遇到极大的威胁也可安然退出。
一声声清亮的号子响起,扬州别院的鼓楼钟楼响声大作,这声音百里之内都可听见,响声共一百零八响,已是礼数的尽头。
只见虚空之中有一沉香辇,有那八匹玄驹拉着,彼时天空中异香阵阵,更有那无上仙音袅袅。
云朗抬头一看,有紫气东来。
风灵子与云朗站在扬州别院的门口,只见那沉香辇落在扬州别院门外的白玉路上,那玄驹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风雷,最前面那一匹乃是七彩玄驹,高贵无比。
岳阳真人从沉香辇中第一个下来,卷起车上的挡帘,只见一个掩面,身着碧水寒烟轻纱的女子从那沉香辇中走了出来,下了那白玉台阶。
只见这女子一头青丝,高高的挽了一个追月髻,只看那肌肤胜雪,吹弹可破,那碧水寒烟的天蚕衣细细看来竟然穿了四层,在这天蚕衣的外面,罩了一层轻纱。
云朗看得痴了,饶是那女子穿了四五层的衣衫,仍然遮挡不住她那玲珑婀娜的曲线,只见这女子赤着脚,踏在这白玉砖上,那精致的脚踝十分晶莹,脚趾如同水晶一般,那一股香气再度传来。
岳阳真人呵呵一笑道:“千机仙子能赏光,当真是极好!”
那南宫千机浅浅一笑道:“大真人说这话可就客气了,当年我们十三人结义,这份情义我南宫千机怎能忘记?只是不似有些人,恐怕早已将这份情义抛在了耳边,你说是吧。”
南宫千机的话,让岳阳真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遥想当年,十三人称兄道弟,逍遥于天地之间,忽大劫一来,便树倒猢狲散,更有甚者,已经率先逃离而去,更有那背叛者……
岳阳真人刚要开口询问,南宫千机却是不耐,皱着眉头倒:“滚出来!见见你昔日的二哥,看你的脸皮还在么?”
岳阳真人一愣,适才那沉香辇之中只有他与南宫千机二人,那这是在叫谁?
只见那沉香辇后面的两个侍女听了南宫千机的吩咐,信步走向沉香辇,随即将那沉香辇两个轮子卸了下来,随后便引来了一片嘘声。
南宫千机冷笑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让你当个车轴都做不好,真想把你剁了喂狗!”
众人这才看到,这支撑着沉香辇两个轮子的,竟然是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
只见他浑身血污,已然是看不清本来面目了,两名侍女将那车轮拿走出后,那中年男人便被这沉香辇压住了,这一下才让他知道了疼痛,这才睁开了那迷蒙的眼。
当那男人睁开眼睛时,岳阳真人才发出一声低呼:“这是老八!”
这男人的眼瞳之中带着金芒,好似蛇的眼眸一般,只是这男人的面容俱毁,周身也没有一块好皮,岳阳真人自是认不得。
南宫千机哂笑了一声:“当年若不是他,大哥又怎会惨死,这一笔账我终于找他清算了一番,二哥,别怪妹子心狠,当年那恨……我始终难消。”
岳阳真人急忙奔上前去,双手颤抖着抚上了那被当做车轴的男子脸颊,痛不欲生。
那男子裂开干裂的满身血污的嘴唇,扯出了几个字:“二哥……对不起……”
第115章 阿柔对镜诉心事
西昆仑。
西昆仑乃是一处别有洞天的仙家福地,如若说琅琊福地是规模庞大,十分壮观,那问天道便是固守一隅,声明甚大,然而西昆仑与这两者相比,倒更像是仙家修行的福地。
在这里有奇峰怪石,飞瀑银桥,每一处的景象绝不雷同,只见东面是建筑颇为壮观的庄园,那么西面便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清幽之地,北面崇山峻岭,南面则是清浅小溪。
西昆仑的东西南北四方景致不同,门中弟子更是带着一股子仙灵气,只见在这小溪边,有两个身着轻纱罗裙的女子,坐在小溪边,脱去了鞋袜,玉足浸在那清亮的溪水之中,其中一个女子从身旁拈起一块扁平状的石片,朝着那小溪撇了过去。
只见那石片一连漂了四五下,方才飞入那溪水之中。
只听得另外一名女子道:“师姐,这一次你从千层炼气塔出来,修为进境如何了?”
闻得此言,这女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师傅说我心思不净,这一次的闭关修炼也才跨了三境,如今是真元境七重。”
“七重?”身旁的那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师姐!你这也太快了吧!”
“呵呵。”那被称作师姐的女子伸出手来,浸入那冰凉的溪水之中,捧起一抔溪水,打在自己的脸颊上,甚是舒爽。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待这女子回过头来时,便是阿柔。
说起女大十八变,阿柔便是如此,女孩子或许一个月不见,体貌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如今的阿柔个子长高了不少,皮肤白皙,那一双明眸刚刚开了眼,能够隐约的看见额头的宽度,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阿柔从那小溪中抽回自己的小脚丫,索性赤着脚走在这小溪边,感受着溪边的沙土和鹅卵石带来的温度,不由得眉头一皱。
“阿青。”阿柔轻声唤道。
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连忙应了一声:“怎么了师姐?”
阿柔一边摆弄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一边疑惑道:“今儿个是什么时日了?”
那被她称作阿青的师妹爽朗说道:“今儿个是腊月初八,正是凡俗中的节日。”
阿柔皱着眉头道:“他……怎么还没给我回信呢,是不是忘了。”
阿青轻轻一笑道:“哦哟!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师傅他老人家说得对,你就是心思不净!”
阿柔没来由的面红耳赤,轻声啐道:“呸!”
说罢,便急匆匆的跑去自己居住的青芜峰,进了屋子便翻箱倒柜起来,直从那硕大的箱子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捧着捂在胸前,这才一蹦一跳的朝着床榻走去。
躺在床上看着那一封信,墨迹已经模糊不清了,不知道多少夜晚,阿柔都是这样捂着那一封信安然入睡。
这些时日来西昆仑中甚是忙碌,阿柔作为妙字辈弟子,更是如此,贴近年关,仙门之中虽早已将岁月看淡,但仍旧不免要去祭拜门中先人。
阿柔每日晨昏定省之后,便要开始一天的忙碌,刚刚出关的她显得有些疲惫,幸好还有阿青帮她料理一些繁杂事。
阿青与阿柔是同一个座师,也就是当初带阿柔入派的护国真人,护国真人看二人年龄相仿,而且又甚是投缘,索性便让她俩一起居住在青芜峰,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已经近一年没有见到云朗,而书信更是从几个月前就断了,饶是阿柔也忍不住胡思乱想,云朗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在琅琊福地之中受了欺辱?还是有什么事一直在忙没有来得及回信?
心烦意乱之下,阿柔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个小镜子,只见这镜子十分古朴,乃是青铜铸就,上面还有着一层青苔纹,怎么擦拭都擦拭不去。
阿柔对着镜子,镜中映衬着她白皙的面容,只见眉毛清浅如同青黛,眼眸乃是狭长的凤眸,精巧的鼻子,还有那素口一点,下巴尖尖,额间的刘海凌乱,遮挡不住那一点梨花。
阿柔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云哥儿,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若是看到我,你会不会欢喜?”
近了年,云朗便是十六岁,阿柔也就十四岁,这一年的变化着实大,阿柔已从那天真无邪充满童趣的女娃逐渐蜕变成了美人胚,只待岁月静好,她便可以出落得足够大方。
阿柔在床榻上辗转,没有睡意,索性点起了烛灯,照上了轻纱,开始研墨,摊开那一卷锦帕,提笔又放下,欲语还休。
此时正是夜半,听得门外有人声攒动,阿柔打开了门,见是同门师姐踏夜而归,那师姐看见阿柔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事。
拍起身上的雪,这便拉着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