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淡淡说道:“若是想杀你们二人夺宝,此刻便可杀了,没人会知道。”
云朗朗声说道:“不知前辈想怎么样?”
那道人闻言噗哧一声轻笑:“不怎么样,看你二人身怀重宝,想必是想在风云城中处理掉一批货吧?那不如就在我这里如何?”
云朗亦是一声轻笑:“若是我不肯呢?”
那道人道:“你一定会肯的,因为在这风云城中,我说你肯,你一定会答应。”
“哦?”云朗眯着眼睛,霸图剑受到云朗的气机牵引,发出阵阵嘤咛之声。
那道人随意说道:“且随我来吧,追风阁就在前面。”
追风阁!
楚房龄和云朗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身着破道袍的人竟然也是追风阁中人。
既然那道人如此说,那么就肯定是他们二人踏入这城中之时就已经被盯上了,也许二人适才在小巷的对话也都被听了去,甚至是更早。
那道人在前面领路,看着云朗二人警惕心仍在,这便说道:“尽可放心,我追风阁虽做那不干净的买卖,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杀,你们两个还不值得我们动手,生意只是生意,追风阁并不会亏待你们一分。”
饶是那道人如此说,云朗仍旧放不下心来。
紧接着便还一个个的羊肠小径,穿过这一片地方大概已经到了风云城的边缘,只见此处有桃林山石。
那道人挥手之间桃林山石便赫然分开,出现了一条路,云朗与楚房龄二人心中虽是惊诧,但也知道,这奇门遁甲之术被运用在此地,那么想必隐藏在这桃林后面的恐怕就是追风阁的重地。
果不其然,那道人领着云朗二人一路朝前走,也不知走了多远,到了一处空旷的所在,那道人拍了拍手,这拍手之声在这里尤为响亮。
顷刻之间出现了一批批的黑衣人,见到这道人单膝下跪,口称军师。
军师?云朗听闻那些黑衣人如此称呼这道人,心中也就明了,这人恐怕就是追风阁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正如云朗猜想的那样,追风阁不单单是一个黑市买卖的所在,首先它更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至于这组织中的人都来向何处,这并不知道,但凡组织门派,均有一个等级制度。
追风阁头领称作大掌柜,出身极其神秘;这军师便是二号人物,出谋划策;三号人物便是总头,也就是这平素里这些事物都由此人来掌管。
在这三人之下还分各个舵口,与寻常江湖组织一样,有组织性而且人数众多。
那道人挥了挥手,这些黑衣人散去,只留下几个人手掐法印,不知在做些什么。
云朗紧紧的盯着那些人,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楚房龄也是如此,当云朗清醒过来时却发现,眼前出现了青砖铺地的场面,到这里眼前一亮,便见这最中央之地有一处楼阁,此楼有六层,以青石之柱支撑而起,上有牌匾,那匾上之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上书“追风阁”三个大字。
道人微微一笑:“二位请,适才不过是用了个障眼法,望乞见谅。”
那道人说得客气,云朗也不敢托大:“这是自然,前辈客气了。”
一路走来,便见这追风阁之大,一排排房屋重重叠叠,且有假山喷泉,奇花异草,这地方并不比扬州别院要小上多少,恐怕也如那方寸玲珑峰一般,是个秘境之所在。
到了追风阁主楼门前,那道人忽然扭头说道:“到了这里,价格我们说,你若是不认可,自行离去。”
云朗点了点头,“晚辈知道了。”
第102章 风云城
当下,云朗一愣,量天尺?
楚房龄自然听不到云朗和镜老的对话,只是看着云朗拿着一枚小尺在怔怔出神,不禁凑上前来,当他看清楚那尺子的形制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师兄!”楚房龄眼中迸射出光芒。
“嗯?”云朗刚回过神来,便见楚房龄很是激动的看着他手中的量天尺。
“师兄!这就是量天尺吗?”楚房龄心中甚至有一种极度的兴奋。
云朗诧异道:“师弟,你知道这量天尺?”
楚房龄见云朗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按压下心头的那一股骚动感道:“师兄,这便是问天道的震门之宝量天尺啊!”
问天道的震门之宝!
云朗心中也是极度的震惊,着实想不到,这问天道的震门之宝竟然在这么个纨绔手里!
当下也来不及惊讶,云朗赶忙将那量天尺重新都在白玉扳指之中,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对着楚房龄说道:“楚师弟,那问天道可曾还有别的震门之宝?”
楚房龄看着云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问天道中有三宝,量天、镇邪、云丝袄。”
“哦?怎么说?”云朗一下子来了兴趣,虽在藏典阁中有不少典籍记载了昔日名门的重宝,然而却对上三门中的宝贝只字未提,或许这下一本典籍就要由后人来写了吧?
楚房龄道:“这量天尺便是师兄手中的那一个,传言乃是虚空每隔百年则增长一定的宽度,故而这量天尺是仙人大能丈量天道所用,自然是威力非凡;这镇邪乃是一柄神兵,据传言有此剑在,方圆万里之内妖邪莫能出现,若有妖邪则此剑必出鞘斩落其头而返,至于这云丝袄,乃是问天道掌教东门教主身上的一件法袍,传言穿上它可增寿万年,这功力自然也就见涨。”
听得楚房龄说完,云朗深深的震惊了,这问天道果然大有来头,云朗只知道这问天道乃是横空出世迅速崛起的门派,想不到还有这三件仙家重宝,难道说这问天道在天门封闭之后还能沟通仙界么?
这当真是一大奇事!
云朗手中如今有了这量天尺,这才想起那日东门别鹤遗落在地上的那紫金铃铛,从怀中将这铃铛掏出来时,楚房龄眼前一亮。
云朗问道:“师弟且看,此宝为何?”
楚房龄微微一笑:“师兄这是在考问我么?”
云朗苦笑一声:“这便是那天东门别鹤仓狂逃窜之际不慎掉落的东西,他想用此宝对付我,但好似不知道其中关窍,并未成功。”
楚房龄不由的感叹云朗命运如此相济,当下便说道:“此宝名为九眼金铃,虽不是那仙家宝物,但有着封印的威能,一般来说每个门派都有类似的宝贝,上面有着层层禁咒,师兄只需拿回本门,请你师尊破开便可使用。”
“封印?”云朗喃喃道,“难怪在他拿出此宝之时,我便感觉心里有着一种被吸引之感。”
楚房龄笑道:“是了是了,正是此宝的作用。”
云朗点了点头:“师弟,既然咱们两家已结成同盟,然而我扬州别院目前还是起步之时,琅琊福地虽有支持,但还不够,我想将这些宝贝找一处隐秘的所在典当出去,你看可好?”
两人刚经历了那一场杀戮,更何况楚房龄对云朗的本事也是很是欣赏,故而没有迟疑道:“好!就依云师兄所言!”
云朗点了点头:“楚师弟入门时间长,可曾知道何处有这样的所在?”
楚房龄指着东北方说:“此去八百里处,便有一座小城,这城中鱼龙混杂,自是各种人等都会混迹于此,我们可去往那里,这地下的买卖自然是地下做。”
“好。”云朗闻言,伸手一挥,驾起剑光,楚房龄亦然。
二人飞身直奔那小城。
此城名为风云,因有着独特的风光而得名,在这里或许你走在街上,还是晴天,也许在你向前踏出一步之时,便刮起了狂风。
据说这里是离天际最近的地方,故而周边的城池交易都在此地,更有传言称,这里曾是一个古老王朝的龙兴之地。
飞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云朗和楚房龄二人已经渐渐的看到了那一座小城的影子,在这小城的上方,有着一层黑云,然而当云朗赶到那里时,便已天晴。
云朗不禁感叹:“奇哉!”
楚房龄哈哈一笑道:“师兄真是少见多怪!”
云朗道:“师弟,你我二人身穿门派之服,恐有不妥,我们还是换一身衣衫为好。”
楚房龄心领神会,从芥子囊中掏出一件青白长衫,这便换上。
云朗出门不曾带着什么衣物,只有柳青鸢先前给他收拾好的包袱,云朗将那包袱取来,打开一看,各色长衫夹子共有八件,云朗挑了一件最素气的,乃是月白兰花袖的长袍,穿在身上,传来阵阵馨香,这味道,与柳青鸢身上相同。
二人准备妥当,这才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降下那剑光来。
此刻云朗与楚房龄走在这城中,只见周围商铺林立,小摊贩也是甚多,到处可见身穿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
云朗惊奇道:“这地方怎么没有女子?”
楚房龄道:“师兄有所不知,此地传言乃是几千年前的龙兴之所,故而阳气甚重,寻常女子若不是修士根本呆不常,故而很少见。”
云朗点了点头,二人正在这街上行走,只见一匹烈马横冲直撞而来,而那在马背上的男子身穿黑衣,低声喝道:“快闪开!”
云朗与楚房龄不想惹什么麻烦,只见这烈马一来,撞翻的摊子无数,而那些被撞了摊子的小贩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站在那里,等着这烈马上的男子如风一般的走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人?”云朗出声询问。
然而当云朗看到周围人的目光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问错了。
楚房龄赶紧将云朗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埋怨道:“师兄怎能出声询问,在这里,那个男人是禁忌。”
“那个男人如何?”云朗问道。
楚房龄低声说道:“非是那一个男人,但凡袖口带着斗牛纹的,都是如此,那是个隐秘的所在,叫做追风阁。”
云朗这才想起,刚才那飞马上的男子的袖口,的确有着一个斗牛纹样。
第101章 杀得东门分重宝
东门别鹤闻言顷刻间冷汗直流,甚至不敢转过头去,楚房龄冷冷一笑道:“在这种地方埋伏我们,问天道可真是小家子气!”
东门别鹤一下子跪倒在地,再看他脸上一团模糊,根本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磕头。
不一会的功夫,东门别鹤便磕得头破血流,血液渗进下方的泥土之中,东门别鹤听见许久没有声响,忍不住偷偷抬头。
岂料,一柄森寒长剑抵在他的咽喉之处,楚房龄道:“东门别鹤,乃是问天道东门教主的内侄,被分在景德堂,平日里作威作福,仗着关系门派之中没人敢动你,你便来外边撒野?据我所知你这次被遣出来也是因为上个月月半你将镇德堂长老的独子打死,而后问天道众位长老揭露你劣迹斑斑,这才将你逐了出来,可对?”
东门别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更是心惊眼前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些事的。
“是也不是!”楚房龄大喝了一声。
东门别鹤磕头如同捣蒜一般,“是是!是!”
楚房龄道:“我可是听说你这个问天道第一公子哥富裕的很,怎么样?想好拿什么东西来换你自己的命了吗?”
东门别鹤一听这话,真是喜从天降,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模样心中觉得庆幸无比,若是云朗在此估计什么话都不会说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当下东门别鹤哆哆嗦嗦的将手上的白玉扳指摘了下来,双手奉上。
楚房龄道:“打开它。”
东门别鹤不敢说话,将白玉扳指打开,便出现了一个不算宽大的空间,然而在这并不宽大的空间之中有着太多的宝贝。
楚房龄一时看得痴了,疗伤圣药抱朴丹,肉生白骨红婴丹,还有那数不清的法宝剑器,也不知东门别鹤这些年到底私吞了多少问天道中的宝贝!
楚房龄大叫了三声:“好好好!真不愧是问天道第一公子哥儿!”
东门别鹤此刻脸上笑容如同菊花一般,看楚房龄已被那些宝贝所吸引,想必也不会杀了自己,心中便有了底气,这才站了起来,拂去了额头的汗水。
岂料,楚房龄眉毛一挑,那眼神之中带着杀意:“谁让你站起来的?”
东门别鹤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再度跪倒在地。
“是……是!我跪着就是……”东门别鹤再度跪下,他能看得出来,楚房龄眼中的杀意是真的。
楚房龄信手一挥,将这白玉扳指套在手上,另一只手拂去了白玉扳指上带着的禁法,这才转身嘿嘿一笑:“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只不过这东西从此以后却不是你的了,你可甘心吗?”
东门别鹤此刻哪里敢说不甘心?连连点头道:“甘心!甘心!心甘情愿!”
楚房龄哈哈大笑,在笑声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楚房龄露出森森白牙,带着冷库无比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噗哧!”
东门别鹤陡然放大的瞳孔,面容极度扭曲,只是这心口处的疼痛竟然使他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张着大嘴,眼前渐渐模糊。
当楚房龄从东门别鹤的胸口抽出剑来的时候,云朗已将大王体内的金丹的剖了出来,只见这一枚赤炎丹带着深沉的火气,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沉淀和打磨,凝聚着大王毕生的精华。
镜老一见哈哈大笑,伸出手来将这火丹攥在手心里,随即化作一缕青烟,进入那问天镜之中。
云朗笑了笑:“你这老儿倒是手快极了,我还未曾看清那是个什么样的宝贝。”
镜老道:“此番那小子去杀那泼才,少不得有些横货,你还担心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楚房龄驾着剑光而来,见到云朗急忙落地,急声说道:“云师兄!”
“楚师弟,那东门别鹤呢?”
楚房龄伸出手来,只见金光一闪,便出现了一个不算宽大的空间,正是东门别鹤的白玉扳指,楚房龄伸手进去,一把抓出东门别鹤的头颅道:“这便是了。”
云朗点了点头,“看来这东门别鹤很是富裕嘛!”
楚房龄笑了笑道:“是了是了,闻言我要杀他,他便将这些宝物全部献了上来,可见此人很是惜命哪!”
云朗也是自嘲式的一笑:“谁人不惜命?想来我也是惜命的,只是我却不如他这般不学无术!”
楚房龄迟疑道:“师兄,那这些宝物?”
言下之意云朗自然明白,楚房龄如今是荒谷派去扬州别院的使节,乃是两家门派的中间传话人,这一份的好处云朗怎么也不会忘掉他楚房龄,更何况手刃东门别鹤的也是他,那既然是这样,这些东西全部归他也无妨。
当下云朗便道:“楚师弟杀了东门别鹤,也就代表着你荒谷和我琅琊福地或许以后要共同面对问天道的诘问,这些宝物我一样都不要,师弟可自取。”
楚房龄本是一介寒门,何曾拥有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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