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会突然投降吗?因为,再不归附于朕,他就有杀身之祸。”
张超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可是刘协丝毫不解释,而是带着张超去了皇宫,等待着徐泽的到来。
张超还问道:“徐泽会来吗?他难道不担心陛下杀他吗?”
刘协笑道:“你不是说朕不该杀他反而应该用他吗?这点道理徐泽不可能想不到。”
稍晚。
皇宫之中,听雨阁。
朱展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拱手道:“臣徐泽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魏桀和李烈见到这人就是徐泽,连忙看向皇帝,刘协给了个眼神叫他们稍安勿躁,于是两人都愤愤的坐在一旁,狠狠的盯着徐泽。
刘协望着从容镇定的徐泽也不赐坐,问道:“徐太守好好的太守不做,非要跑去跟着严俊叛乱,想来是嫌太守的位置太小了,看不上眼吧!”
徐泽恭敬的答道:“陛下言过了,臣误听谗言,以为陛下身边有小人作祟,败坏朝纲,所以贸然起兵清君侧。然,泽后来发现是严俊一面之词,此人不尊陛下,狼子野心罪可诛九族,所以泽选着了弃暗投明。”
刘协笑道:“哎!徐太守不必说太多,朕自然是相信太守不会真心跟着严俊背叛朕,朕自然是相信太守的。”
魏桀和李烈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刘协,刘协没有理睬。
徐泽笑道:“谢陛下!”
刘协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朕同意太守回来的话,到时候天下人若都以太守为榜样怎么办?稍不如意就反叛,然后又投降就没事了,依然可以高官厚禄,享尽尊荣,只怕影响不好。”
徐泽干笑道:“这个,还请陛下处罚臣下误听之罪。”
刘协心里冷笑,这徐泽倒是好算计,一口一个误听,好像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他倒成了天底下最无辜的人了。不过,遇到我你就算是倒霉了,不死也得刮下一层皮来,嘿嘿。
刘协笑道:“徐太守言重了,徐太守世代忠良,朕怎么好加罪与你呢?朕只不过想借太守一样东西,以堵天下悠悠众口而已。”
徐泽听见皇帝这么说,一下子轻松不少,问道:“陛下言重了,陛下有命,臣自当双手奉上,不知陛下要借臣什么东西?”
刘协微笑着道:“朕想借太守的头颅,悬于宫门之上,让天下人引以为戒。”
徐泽大惊,望着皇帝,吃吃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
魏桀、李烈一听,知道时机一到,马上摔杯为号,顿时乌压压的五百刀斧手冲将进来,把徐泽围在中央。
徐泽看着数百刀斧手围在自己周围,知道命不久矣,不禁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哪里还有刚才的从容?
【62】崛起之绝地反击(4)
魏桀哈哈大笑道:“我说徐泽啊,这就是背叛陛下的下场。老子今天要将你千刀万剐。”
徐泽大叫道:“皇帝,你不守信用,你在密信中说过要放我一条生路,你说让我继续担任洛阳太守,并赐一般严俊家财给我的,你言而无信的小人。”
李烈冲上去一耳光扇在徐泽脸上,他指着徐泽大骂道:“胆敢跟陛下顶嘴?诛你九族。”
徐泽捂着脸,面目狰狞的道:“诛九族?哈哈哈哈,我从一开始跟着严俊造反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又何惧之有?”
刘协从位置上站起来,笑道:“诛九族?哈哈,你徐泽会不会太小看朕了?朕要将你们徐家所有男丁处以宫刑,然后赐给王公贵族,把你徐家所有女眷充作军妓,任人凌辱取乐。有你徐泽大人在手,朕现在就可以接管你的军队,然后把你城外的家眷尽数接过来,哈哈,朕可是听说你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是吗?朕的这些个将军们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知道你的千金是否会喜欢,不过他们个个勇武,想来会把令千金伺候得舒服,不如到时候咱们一起观赏如何?”
徐泽听到皇帝要吧自己的家眷接来,还要当着他的面凌辱他的宝贝女儿,自然愤怒难当,狂吼道:“皇帝小儿,我徐泽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变成鬼?”刘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朕还要把你们徐家的祖坟全部挖出来,鞭尸泄愤,不对,不是鞭尸,是鞭骨,哈哈哈哈。”
徐泽大怒,咆哮道:“你不是人!”
李烈乐呵呵的道:“陛下,我去接他的家眷,我去挖祖坟鞭尸,不鞭骨。”
魏桀淫笑道:“我来伺候他女儿,嘿嘿,徐大人放心,俺魏桀有的是力气。”
张超大惊失色,皇帝不是说不杀徐泽吗,还有魏桀和李烈那两个混蛋,太不是人了,不过皇帝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歹毒阴损的招都想得出来。
徐泽见皇帝如此行径,心里拔凉拔凉的,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他怕的不是死,而是整个徐家,作为世家家主,他首先担心的是整个家族。
张超站出来对皇帝说:“陛下,臣愿为徐大人求情,希望陛下能给徐太守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朱展也站出来说:“陛下,不防给徐大人一个机会,上天有好生之德,而徐大人迷途知返,展相信徐大人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徐泽听到有人求情,心道这次不一定会死,皇帝不见得真要这样对待徐家,便跪地乞求道:“陛下,臣甘愿做牛做马为陛下驱驰,只求陛下念在徐家时代忠良,给臣一个机会将功赎罪,臣愿意领兵擒杀严俊,为陛下扫除叛逆。”
魏桀大骂道:“放你娘的屁,陛下要灭严俊不过弹指一挥的事,哪里用得着你?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看我斥候你的宝贝女儿吧。”
刘协走下来,拨开重重围困着徐泽的刀斧手,走到徐泽面前,说:“朕自幼被董卓劫持到长安,又经历李傕、郭汜之乱,千辛万苦回到洛阳,最恨的便是那些个叛臣贼子,朕恨不得生食其肉。”
徐泽看着小皇帝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沉静如水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这皇帝真的只有十六岁?就算是六十岁也没有他这么老奸巨猾吧。
刘协拍着徐泽的肩膀说:“不过乱臣贼子也不好当,既要有充分的实力,还要面对天下人的千夫所指,呵呵,朕倒是乐意给你一条生路,就怕你不愿意接受。”
徐泽听到皇帝松口,赶紧伏地道:“陛下恩典,只要能保住徐家血脉,臣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刘协冷笑道:“死?朕要杀你干什么?你的肉又老又臭,能下酒?朕只不过想让你善尽家财,帮扶百姓,朕倒是可以让你徐家苟延残喘。”
徐泽听了头也不抬,赶紧道:“谢陛下隆恩,臣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协扶起徐泽,笑道:“行了,别放屁了,赶紧滚吧,滚回北门去,朕会给你指示的,不过若是严俊知道你来过皇宫,相信他会比朕还要狠毒,你还是赶紧把你的家眷接道北门保护起来吧。”
徐泽哪里听不出皇帝的意思?皇帝肯定会散出消息,到时候严俊恼羞成怒就会拿自己开刀啊,徐泽已经沦落至斯也别无他法,只能按着皇帝的吩咐做事情了,此时他忽然后悔了,若是不跟着严俊造反,而是老老实实的交出七成家财也比今日这般田地好上千万倍啊。
徐泽走后,刘协挥退了刀斧手。
魏桀第一个不满,他不停地质问刘协为什么要放徐泽走,第二个不满的就是李烈。
尽管朱展和张超给他们两个解释了大半天,可惜这两个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执着的追问着皇帝。
刘协头疼,干脆把这两人赶了出去。
朱展问道:“陛下,展业希望留下徐泽,可是陛下怎么这样轻易就把徐泽放了回去?难道不怕他不能忍受陛下对他的处罚,再次反叛吗?”
刘协笑道:“他敢!等徐泽接走一半家眷的时候就是时候让严俊知道徐泽来过皇宫了,到时候严俊盛怒之下必定派人杀害徐泽家眷,到了那个时候你说徐泽还会再跟着严俊吗?”
张超哪里知道皇帝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狠毒?他说:“陛下,这样恐失信于徐泽。”
刘协摆摆手说:“朕就是要这样,让他明白,做错了事不是认错就能挽回的,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再说到时候严俊必定咬定徐泽投靠了朕,而严俊又杀了徐泽的家眷,徐泽必然要去寻仇,这叫哀兵必胜,朕就可以让徐泽为先锋,攻打严俊,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朕才会出手。”
朱展惊讶的道:“陛下好算计,可是陛下又怎么知道展一定能把徐泽带来?难道徐泽不怕陛下杀他?!”
张超说:“是啊,超也问过陛下同样的问题,不知陛下可否解惑?”
刘协踱会上首位置坐下,说:“你们还记得朕给徐泽送过一封信和十口空箱子吧。”
朱展想了想说:“当然记得,不过这跟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那不过是陛下的反间计而已。”
刘协说:“不错,那封涂涂改改的信给了徐泽之后,严俊必然会收到风声,他自然不好直接问徐泽要,但是他肯定会派人偷看信件,而看到涂改痕迹,自然会认为是徐泽怕别人看见信件内容而涂改过。而那十口空箱子在严俊眼里只怕是十箱子黄金或是珠宝首饰。”
张超说:“如此一来,严俊对徐泽就有了怀疑。而严俊攻打北门久攻不下,而徐泽率军来到时,陛下却主动放弃城门,这会让严俊想起陛下的龙骑袭击他的粮队和其余兵马的事情,让严俊更加肯定徐泽跟皇帝陛下又关系。而今日陛下只是一味猛攻东南西三座城门,弃北门而不顾,反而给北门守军送木炭和烈酒,这样就更加让严俊疑心徐泽。”
刘协看着张超居然也想通了这些,更加开心,说道:“不错,今日的事情必然让严俊痛恨徐泽,他一定会对付徐泽,以徐泽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到严俊对他的看法,所以他写了一封密信给朕,当朕派人去叫他来皇宫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怀疑朕会杀他。因为他知道是朕一开始就设计陷害他,让严俊怀疑他,所以他知道,朕需要他帮忙对付严俊,所以他向朕提了许多条件。但是朕却派出五百刀斧手,所以他觉得自己可能失算了。”
朱展一拍大腿道:“陛下高明,如果不这样的话,不但天下人会认为陛下重用叛逆,还会更加纵然那些世家大族,而这样一来,徐泽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答应陛下的要求,陛下这么做不但打压了徐泽,而且还为削弱世家的势力迈出了第一步。而徐泽明知陛下如此算计他,可是他却回不了头,因为只要陛下派人泄出他来过皇宫的消息,他的家眷就随时可能被严俊杀害,而他一旦接走家眷,也就意味着跟严俊划清界限反目成仇了。”
张超有些惊恐的望着刘协说:“陛下真乃神人也,这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算徐泽从一开始就知道陛下的算计,却不能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陛下的计策走,太难为他了。”
刘协站起身道:“别再感慨了,朱展,派出人,一旦徐泽接走大半家眷,就立刻通知严俊,一定要让严俊赶得及对徐家人下手。然后立刻通知徐泽,说事情败露,朕命他连夜攻击叛军大营,朕亲率大军压阵。张超马上通知魏桀整顿新兵攻打南门,牵制住南门守军,通知李烈整顿好龙骑营宫外候着,你速速整顿本部两千步甲出西门,绕道南下,等到徐泽部到达后跟在他们后面掩杀便是,切莫争功,保存实力要紧,朕知道南面大营中不是严俊的全部家底,在他的老家宜阳还有兵马,日后还有硬仗要打。”
两人连忙起身应诺而去。
刘协暗自握着拳头对自己说:“这是关键的一仗,虽然不能剪除严俊所有势力,但是可以稳固洛阳,整顿世家,这是自己崛起的最佳时机。这一仗是为了自己的崛起而打。”
【63】平定洛阳立新政(1)
这天四更天,雪花飘飘,北风呼啸。
洛阳城外的雪地里一片凄清。
洛阳南面,火光漫天,一片惨烈的厮杀声,人呼马啸。
半个时辰之前,徐泽派人谎称自己忽然重病,开始不断的接严俊大营边上的徐家家眷往北门,可是刚接来一半就听说严俊突然发兵屠杀了剩下的所有家眷。徐泽哪里不明白是小皇帝的毒计?他大呼上当,可是他还是最恨严俊,恨之入骨,是的,若不是他挑唆自己造反,徐家也不会落到这样下场,现在居然还屠杀徐家家眷,徐泽恨得咬牙切齿。
徐泽也同样恨皇帝,恨他言而无信,故意诱使严俊杀害徐家家眷,可是他不能攻击皇帝,因为严俊绝不可能放过徐家,而跟着皇帝却可以苟延残喘。
徐泽苦笑着,下令集合人马,就在集结好兵马的时候,他果然收到了皇帝的传令,皇帝让他率兵攻打严俊大营。徐泽知道皇帝是在拿他的士兵做马前卒,但是他不能反抗,只能接受。同时,他不能向皇帝报仇,但是渴望杀死严俊泄愤,于是带着大军赶往南门外。
张超带着两千步甲赶到南门外的叛军大营,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他等到徐泽两千人马之后,即刻跟随者徐泽的兵马冲杀进去,但是他们只是跟在徐泽所部后面斩杀一些零散的士兵,并不冲锋陷阵。
一时间,叛军大营烽烟打起,混战不休。
严俊本来有五千人马,加上赵揽所部,总共有七千人,虽然这两日损失不小,但是在城外不断征兵,兵力倒也没有下降。但是其中两千人马驻守在洛阳南门,已经被魏桀的三千新兵牵制,不能支援,大营中只剩下五千人,而皇帝的两千步甲加上徐泽的两千人马一共四千人,尤其是徐泽的两千人马,都是徐家的亲兵,个个义愤填膺,想着为徐家死去的家眷报仇,分外勇猛。这近一万人在叛军大营中打得难分难解,战斗十分惨烈。
大战进行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徐泽的人马几乎消耗殆尽,赵揽也在徐泽的劝诱之下投降,严俊带着参与的一千多人困兽犹斗。
这时候,张超的两千步甲冲了上来,这两千步甲都是饱经战事的精兵,而且一直躲在徐泽背后,几乎没有什么损耗,到现在士气相当旺盛。
严俊见势不可为,只好无奈的退走,张超哪里肯放过?带着士兵整整追出十里开外才退回南门,帮着魏桀两面夹攻南城门,南城门的守军听到严俊败走的消息之后也不作抵抗投,降了。
这一战,皇帝几乎没有损失什么兵马就获得了胜利,因为损失的都是徐泽的兵马,徐泽的两千人到战后竟然只剩下区区四百多人。
再说严俊带着三百多人逃过张超的追击,也不敢停下修整,连夜南下,希望回宜阳召集兵马,再回洛阳报仇。
天色微明。
东边的天际浮现出一片鱼肚白,茫茫雪地中一片冷冽苍茫。
严俊骑在一匹瘦弱的马上,嘴里虚弱的呼喊着:“快,快,快回宜阳。”
只是身边的士兵哪里还快得起来?大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