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迪”大厅内
“冷青,情况怎么样了?”我沉声问道。
“一切如小姐所料,太子府内,(宛)如良娣极致受宠,太子对其呵护备至,夜夜春宵缠绵到天亮,白天太子除了上朝便要如良娣陪在身边,如影随形。太子妃和(颖)雪良娣极其不满,可能会有所行动,对付如良娣。”冷青顿了顿,继续道,“太子派出所有暗卫查伏月湖被救女子,将朝中所有大臣家的适龄女儿全部都查了一遍。”(注:宛如是太子侧妃,和颖雪一起被封为良娣,正三品)
“哎,这回我可惨了!”亚楠哀叹着插话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插手管人家宫里一干佳丽的勾心斗角啊,那我们这一辈子赔进去都不够哦--”
“说到哪里去了,这也管得太远了。”我忍俊不禁地说到。况且颖慧和颖雪现在肯定是嫉妒得要命,毕竟她们是我的嫡亲姐妹,我要是一味地帮宛如,也是于心不忍,毕竟,那是对她们的不公;所以她们三个人今后幸与不幸,也容不得我再过多地插手,只能看她们各自的造化了。
“过几天我们离开京城去聊城玩玩怎么样?那里挨着草原,听说风光很美。”我建议道,巧笑倩兮。
“好啊好啊,反正‘好乐迪’已经步入正轨,有宇叔和张嫂打理就没问题了。”亚楠兴高采烈地应道。
宇叔是“好乐迪”的总管事,也是爹爹的好友,其武功修为就连爹爹也无法估量。胡家的暗卫有将近一半都是宇叔训练的,多年来为了帮爹爹搜集情报,他很少以真面目示人;这个世上除了我和爹爹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从爹爹把胡家暗卫交给我管理以后,我就很少让宇叔参与危险的事了,再者,让他来‘好乐迪’当管事,我也放心。
张嫂本是京城首富张员外的小妾,娘家世代经商,自小就对经营、算账样样精通,很有管理才能。自嫁到张家后,便帮助张员外打理生意,结果遭到大夫人的嫉妒和陷害,而惧内的张员外不但任由其大夫人胡作非为,还不顾夫妻情分将张嫂休离……
“对了,绿儿那边怎么样了?假扮我,没有被拆穿吧?”我继续询问冷青。
“一切都好,绿儿照着小姐的吩咐,每天都是那副‘恐怖装扮’,太子的人已经去过了,想必早已排除对胡六小姐的怀疑,或者可以说根本不曾怀疑过。”冷青应道。
“好,让绿儿好好演着,颖雪和颖慧如果回家探亲,就让绿儿回避一下,爹爹会帮忙的。”我轻声吩咐,满意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是,小姐!”一转身,人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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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热腾腾的茶香飘满了整个书房,太子仰面斜靠在太师椅上,闭着双眼,剑眉紧蹙,陷入沉思。最近的思绪有些混乱,一件件不寻常之事袭来,总觉得有一种受人戏弄的感觉,却似乎又很迷茫,找不到突破口。
“究竟何时开始如此混乱?是从那个女子伏月湖救人开始吗?似乎本太子遗漏了什么……!”蓦地,太子睁开眼睛,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童仁!”太子唤道。
“老奴在!”一直守在房外的总管童仁的应答在瞬间响起。
“进来!”太子目光阴沉似一潭深井,“你把那天你追踪那个女子的细节从头到尾说一遍,一点儿细节也不能落下。”太子蹙眉吩咐道。
“是这样的,跟踪着那两名女子到了城里就看到……”童仁一点一点地回忆着,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敢忽略。
听完,太子右手中指缓缓地摸着自己的鼻骨,蹙着的眉拧得越发紧了。
半饷,太子惊呼:“我们--中计了!”十分肯定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是什么人能对程府这么熟悉?”太子自言自语着,幽深凌厉的黑眸好似要吞没整个世界,周身更散发出一股阴冷慑人的气息。
“你调查了称她为小姐的婢女了吗?”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问到。
“那个婢女就是如良娣的陪嫁侍女绿碧,老奴最近一直跟着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童仁一脸愧疚,低声答道。童仁可是太子府在隆成国都赫赫有名的管家,其能力和经验在整个隆成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是连他都查不清楚的事情,其他人也很难查到。
“哦?对其他官员家里的小姐查的怎么样了?”太子眼角眯起,低沉的声音更显示出他的不悦。
“在朝的所有大臣家中的适龄女儿老奴都亲自查探过了,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属下猜测,她有可能是商家之女,毕竟只有商人才会准许女儿家出来抛头露面。”童仁推测道。
“好,那就挨家挨户的找,不过只能暗访,千万不可扰民!另外,宣陈太医过来。”太子厉声吩咐。
“是!”同仁躬身应道。
“敢戏耍本太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太子的脸上闪过嗜血的笑容,鬓角上青筋冒出,阴冷的脸上不带一丝温度。
“殿下--”童仁张了张嘴,看到太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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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陈太医求见!”童仁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而书房内沉静依旧,寂寂无声,而门外的两个人垂着头,似乎等待早已成为习惯。
屋内太子头也不抬,依旧挥动手中的狼毫,在奏折上不停地批示着。“让他进来!”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迟缓的身影进入。
“殿下让老臣前来,可是有什么不适?”陈太医双手微躬,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陈太医作为太子的心腹,每当遇到类似暗卫受伤这等保密事件时,都是处理事件的不二人选。
“先把脉吧!”太子很少说无用、多余的话。
一秒、两秒、三秒……太医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殿下--臣,只是觉得您的功力相较于半个月前,似乎增加了很多,但是看不出您有任何不妥啊!”陈太医艰难地开口,额角的细珠早已汇流成豆大的汗珠,划过他瘦削的脸庞滴滴落下。
“功力增加了很多?”太子的手肘抵着扶手椅的扶手上,食指轻轻捋着鼻梁,流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陷入沉思。
书房再一次归入沉寂,陈太医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良久,太子缓缓开口:“陈太医,自从娶如良娣以来,我夜夜留在她的住处,而且整夜缠绵,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当然是殿下和如良娣伉俪情深,而且殿下‘精力旺盛、伟岸雄伟’……”陈太医尴尬地答道,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不--本太子心里十分清楚,”太子沉声打断陈太医道,“我心里的女人不是如良娣,但是每当见到她,我又有止不住的欲望,而且一心想对她呵护备至,还有--我看到其他的女人,都没有了兴趣,陈太医,这是何原因?”太子声音异常冰冷,眉皱得更紧了。
“呃,臣以为太子是真心爱着如良娣--”看着太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陈太医迟疑地欲言又止。
“你下去吧!”太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陈太医象得了特赦令一样,快速地退了出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追风!”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经飞身落到太子面前躬身行礼,暗卫的使命就是随传随到!
“半个月内,把‘无涯子’请来!”冰冷的语气昭示着他的心情不悦。
“是--”一转眼,哪里还有追风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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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烟云:第二十七章 “ 一月独宠”]
“七十五、九十、一百二、三百……晨晨,我已经算过了,除去所有的开销和奖金,我们这个月共赚了三千八百六十六两。每人一千九百三十三两。给--”说着,亚楠眉飞色舞地念叨着,笑嘻嘻地把已经换好的银票递给我。
“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相较于普通百姓,我们赚的已经很多了,只是--这些钱对于收留城外那些乞丐和无家可归的人,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简直是九牛一毛。”
我自小由奶娘带大,所以受奶娘的影响很深。奶娘当年是一个出自贫苦家庭的小丫鬟,自小就父母早逝,更因为有几年家乡连续闹天灾,而不得不逃荒来到京城,后来被娘收留做了贴身丫鬟;正是因为奶娘贫苦的身世,让我自小就明白了穷苦百姓的疾苦和辛酸,尤其是当面对那些逃荒的人和无家可归的小孩、老人时,更让我为之心酸,于心不忍。因此,我自小以来的一个心愿就是建立一所大家庭式的救济之所,用来收留那些身陷困境、无家可归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平常也注意调查朝中各个大臣的底,留意那些贪官污吏的动向,在适当的时机就当一回“梁上君子”,将所得用以扶助弱小;每次行动之后,我都会在各个贪官容易发现的地方留下警告,甚至给他们罗列出他们所犯下的罪状以示威慑--正因如此,他们非但不敢报官,更是闻风丧胆,贪赃枉法也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所以,这样正好可以一举两得!
“慢慢来嘛,这样总比你去做‘梁上君子’要安全得多啊!”亚楠轻声安慰道,“而且现在‘希望园’马上完工,起码他们已经有了住的地方啊!我们可以把他们分类,孩子组在一起,请个老师去教课;成年男子和女子分别组成一组,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工作能分配给他们,实在不行就来‘好乐迪’;至于老人--就让他们做些简单、最轻松的活,让他们把‘希望园’当成自己的家!住在里面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有能力的人共同承担起生活负担,这样不是更好吗?总比你一个人费心来的好啊!”亚楠越讲越兴奋,双眼也散发着激动的神采,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我也忍俊不禁--多么幸福、多么美好的一幅人间美景啊!看来我的愿望并非遥不可及,它正在被我所触摸、所感知,将要一点点地逐渐变为现实!如今有了我和亚楠合作的“好乐迪”,这个建立救济所的愿望更是随着“好乐迪”逐步壮大而逐渐清晰起来!
“‘希望园’……”我轻轻呢喃着,心中不禁也涌起了澎湃的感触。多好的名字啊!
“希望园”是亚楠起的名字,它是与一个月前“好乐迪”开张同步开工的,现在已经基本完工。亚楠说这既然是为收留乞丐所建的宅子,那么叫“希望园”就代表:“希望就在前方!”--不仅是生存下去的希望,更是活出每个人的尊严和价值的希望。我觉得寓意很好,就定了这个名字。
“嗯,你说的有理,应该让他们自力更生!但是老人就不需要他们工作了,还是安享晚年吧,亚楠你的鬼点子最多,帮他们安排一下工作之余的‘娱乐节目’吧!(跟亚楠相处久了,我也学会了她的那些古怪的词)”我眨了眨眼,甜甜地笑着。
“停--”伴着还未落下的话音,亚楠做了一个“左手在下,食指指尖顶住右手的手心,右手平铺”的手势。“收起你的笑容!每次看到,我都觉得你‘不怀好意’!”
“亚楠--”我撅起嘴,不满地轻哼。撒娇可是我的拿手本事,尤其对付亚楠。
“你啊,有的时候像‘小魔女’,有的时候又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双重人格。”亚楠白了我一眼,用食指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知道亚楠最好了!”我明眸一转,摆出一副纯纯的表情,同时脸上再次浮起了我的“杀手锏”--倾倒众生所向无敌的“招牌笑容”,因为我知道亚楠每次这么说就是答应了,果然,亚楠无奈地看着我,认命地笑着叹了口气。
“冷青--”我的声音刚落,冷青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的暗卫可丝毫不比太子的差哦!)
“拿着这些钱去给‘希望园’添置一些生活必备品,然后找人假扮乞丐,务必把城内所有的乞丐都引到‘希望园’去。”我吩咐道。
“是--”话刚说完,一眨眼已经没了踪影;“来无影,去无踪”这句话想必说的就是冷青这类人吧!************************************“‘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太子殿下好福气呀!”一声戏谑的调侃响起,打破了书房内令人脸红的暧昧。
“无老,您来了!”太子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喜悦。无涯子曾是太子的幕僚,也是太子除了皇帝以外最为敬重的人。
“如此风姿,此位必是如良娣了!”无涯子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说到,肯定的语气不带丝毫怀疑。
“宛如,给无老请安!”说着,美人微微屈膝,娉婷地行了个礼。
“如良娣快快免礼,老夫哪里受得起你的礼啊!”谦虚的语气中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无老是殿下最敬重的人,当然也是宛如最敬重的人!”宛如微微蹙眉,淡淡笑道,语气措辞婉转得体。
“宛如,你先下去吧,我和无老有事要谈。”一直在旁察言观色的太子此时也开口了,但温柔的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气。
宛如微微拂身,“妾身告退。”甜甜一笑,低头、转身、出门,一连串的优美的动作完美得犹如一幅一气呵成的美人图。
太子望着宛如消失的背影,轻声开口:“怎么样?”简短的话语,直入主题地询问无涯子对宛如的评价。
“温柔、贤淑、得体,但不够出众。这种大家闺秀比比皆是,但是竟能让太子如此独宠,令我困惑。”精辟的语言给了太子想要的答案。“我还是先给殿下请脉吧!”说完,无涯子苍老干枯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太子的手腕。
看着无涯子越拧越紧的眉头,太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哈哈哈……”无涯子一阵大笑,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太子是被人下了药!”无涯子一副肯定的语气,一语道破天机。“此药名为‘一月独宠’,药性强烈,只要接触此药,一个月内,你都只能碰一个女人。当然这个女人--就是你被下药后第一个碰的女人,对于其他女人你根本提不起‘性趣’,就算想碰,也无能为力--”无涯子望着太子黑沉的脸,继续开口道:“此药能让女子受孕几率很大;是自古以来女子控制男子的最佳良药。”
“砰--”太子的脸涨得通红,紧抿的双唇、阴郁的黑眸都昭示着他的愤怒。而室内唯一的那张桌子,已经在他运集内力的一拍之下,化为碎片。
“太子的功力可是大大见长啊!”无涯子毫不介意,微笑着用调侃的语气继续道,“此药能瞬间增加服药者内力,对你身体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且此药药性为一个月,只要一个月满,太子便不再受其限制。太子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这么说,是宛如下的药咯?”太子眼睛微眯,眸中的凌厉和阴沉不减。
“未必!首先,此药只有我师兄‘无名’才有,如良娣又如何能获得呢?我师兄绝对不会为了帮助女子争宠,将他最宝贝的‘药’拿出来送人。”无涯子肯定地说道。“其次单看此药的功效,如良娣是直接受益人,很容易就会被人怀疑;再次,世人都知道太子脾气,不管此药是不是对殿下有利,就单凭‘私自给殿下下药’的罪名,殿下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试问在世人眼中,如良娣本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