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密室的谋杀·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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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密室的谋杀·窥视-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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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客厅相比,小客厅仿佛只是一个小角落,但更显得随意自然,布艺沙发上还堆了几只米色的靠垫。它与厨房紧紧相连,可能平时吃饭也在这里。如果李舒婷当时睡在大客厅,可能也不会长眠永不再醒。   

  “刘队,这是当时报警的小保姆,你有什么话可以问她。”   

  这是个普通的外来打工妹,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很局促。刘队给朱翰使了个眼色。   

  “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请你谈谈昨天的具体情况好吗?”朱翰一本正经地开始记录。   

  “我是李小姐请的钟点工,每周来三天。昨天我大概是早上十点钟到的,平时都是李小姐自己给我开门的,从来没有错过。但是昨天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敲门也没人,我就到厨房的窗口看看——外面的花坛就可以直接看到的。我看窗关着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有铁栅栏,平时李小姐夏天不关窗。又闻到很淡很淡的煤气味道,一急就报警了。”   

  “李小姐离婚的丈夫最近回来过吗?”   

  “我很少看见的,这种事情我们又不好多问。”   

  “噢,上个礼拜她老公打过电话来,还是我接的,说是这个星期要回来一次,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晓得。我就告诉李小姐了,她还笑了笑,显得很开心,蛮奇怪的。”   

  “嗯,可以了,你去忙吧。”刘队替朱翰结束了谈话,低头想事情。   

  谁买的安眠药   

  车子开出怡翠园的路上,刘队突然说:“小朱啊,你就在这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药店。我们去问一下,李舒婷有没有买过安眠药!”   

  幸好怡翠园附近药店并不多,才跑第二家就有店员认出了李舒婷的照片。   

  “她经常来这里买东西的呀,”这位店员似乎与李舒婷挺熟,“一般买一些感冒药、维生素之类的。”   

  “她有没有买过安眠药?”   

  “对,有。就上周吧,她平时不买的。我看她也很随便,叫我拿一瓶样子大一点的就可以了,她买维生素倒要挑半天呢。”   

  “只要一瓶样子大一点的,是要瓶子大一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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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不应得的遗产(7)         

  “哎,是的。出什么事情啦?你们是……”   

  “没事,没事。”刘队赶忙和朱翰推门而出。   

  “小李啊,谈谈你的看法。”   

  “你可别嘲笑我,刘队,你是老狐……老法师了。”   

  刘队没有接话,看着反光镜。   

  “我觉得吧,沈伟良、蔡梅,还有李舒婷的老公都有可能。她死的时候睡在小客厅里,穿着睡裙。如果当时有人在的话,肯定是关系很亲密的人,不然她应该在大客厅里才对。”   

  “接着说。”   

  “从动机看,李舒婷一死,沈伟良就少了个对头人,可以多分50万,更重要的是那家帽厂就完全归他管了。至于蔡梅,虽然没有直接利益,但两人长期的不合而产生的仇恨也有可能驱使她冒险,毕竟这桩案子不要什么力气。”   

  “对,你还要调查一下蔡梅的经济情况。”   

  “好。再说李舒婷的老公,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李舒婷手里可能捏着他什么把柄,干海关的不好说。”   

  “你小子有长进啊,去干吧! ”   

  惊人的发现   

  第二天朱翰进局里的时间居然是下午四点!任刘队再怎么宽宏大量,这次也不可能轻易绕了他。“臭小子连个电话也没有,没王法了!”刘队心里暗暗地骂着。但当朱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难得地不忍心。朱翰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跟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看来是忙着调查了。   

  “小朱啊,有些什么新情况啊?”   

  “重大情况,重大情况。”朱翰还喘不过气,“李舒婷的老公所在的海关部门我去过了。他平时表现一般,职务也不大,作风上还算检点,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纪录,同事口碑也不错。但是,李舒婷的姐姐蔡梅,她开的网上小店就在最近关闭了,而且她有赌博的恶习。我查到蔡梅从去年开始就参与网上赌球,而且输得很多。虽然没有明确的数目,但两三百万估计是有的。她没有结婚,最近找了个对象,人家怕我是为了打听这个,所以也不敢多说。”   

  “嗯,蔡梅经济拮据,可能正缺一笔钱!”   

  两人正在对新出现的线索分析,这时刘队的电话响了。   

  “对,我是……是这样。好,多谢你,有情况再和我联络。”   

  刘队放下电话的时候,眉头深锁。隔了好半天才说:“小朱,法医验出李舒婷茶几上的安眠药瓶里其实装的是维生素。”   

  “啊?”朱翰也顿时傻了似的。   

  “那么,这说明李舒婷所服的安眠药确实是别人放的,对不对,刘队?”   

  “但是从李舒婷胃里所检验出的安眠药成分是她买的那个牌子。给她下安眠药的人难道连她买的牌子也知道?! 她上周才买的药,而且她又为什么把那个瓶子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呢,还故意要买一个大瓶子!这一切都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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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不应得的遗产(8)         

  “我觉得还是该从谁能从李舒婷的死上得到利益来考虑。有了作案的目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人为谋划。”   

  “即使从这个角度上,我看到的也是同一个人。现在只缺一些证据,我们等等吧。”   

  同聚一堂   

  一进蔡老师的家就能看见案桌上放着李舒婷的遗像。伊人已去,人面不再。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满了人,今天可谓是一家人同聚一堂,尽管这里面包含着不幸。沈伟良心神不宁,蔡梅仍是很冷漠,连李舒婷的前夫也在场。只有蔡娟还勉强维持着女主人的态度。   

  刘队看了看众人,点起一支烟。   

  “李小姐也走了好几天了,凶手还没有找到,我想各位都很不安。今天我们已经搜集到了必要的证据,大家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沉默。   

  “那我就明说了。蔡老师,你女儿,确切地说是你继女,是你谋杀的吧?”   

  “这,这怎么可能?刘队长,话可不能乱说!李舒婷当然是我女儿!”   

  “是女儿,从户口本上看也是亲生女儿,但她不是你生的吧?蔡小姐和她几乎同岁,她不会是你女儿。李舒婷与沈伟良都是消瘦的体形,而蔡小姐和你却很胖。你们的感情一直不好,这些迹象都可以说明问题。要证明血缘关系很简单。”   

  蔡娟没有接口,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庞流下。   

  “李舒婷的死,安眠药是关键。究竟是谁给她服下安眠药,她又为什么自己去买安眠药,还摆在如此明显的位置,我想最清楚的人就是你!”刘队抽了口烟,目光犀利,“你女儿最近刚刚离婚,但很明显她后悔了,这一点就连沈先生也察觉到了。‘她还想把老公抢回来’,沈先生,你是这么说的吧?”   

  沈伟良点点头。   

  “但是用什么办法抢呢?恶言相加是没有用的,这个李舒婷已经明白了,但又不能明明白白地对那个男人说‘请回到我身边’,所以她想用一种办法来暗示自己的不安与难过。从来不吃安眠药的她突然开始失眠了,而安眠药瓶就放在她和老公常常坐的沙发前,这很自然地会引起丈夫的关注。这样话题就自自然然地可以发展下去。李舒婷一定对这个计策很满意,所以当她听小保姆说丈夫会在这周来一次的时候还很高兴地笑了。”   

  “那么这个计策有谁会知道呢?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可能,女人的骄傲不会让她把这种事情随便去说。冷漠隔阂的姐姐?也不像,李舒婷自己是清楚蔡梅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认为蔡梅住到她父亲家是来‘霸占’财产的,因为这样她原先的家里就住着两个和她不相干的人。那么是谁,谁谈到过李舒婷最近开始吃安眠药呢?只有你,蔡娟——她的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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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不应得的遗产(9)         

  “我,我难道为了区区50万杀她?她毕竟是我养大的!”   

  “50万对你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你只说了李老师名下的遗产,却没有说李舒婷死后你能拿到的遗产!”   

  全屋子的人这时都看着蔡娟,蔡梅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望着母亲。   

  “李舒婷个人所有的那幢别墅估计就不止两百万了,再加上她名下的动产,数目可观啊!她一死,第一继承人就是其父母、子女与配偶。她已经离婚了,也没有子女,那么只有你是唯一的受益人!也许是因为蔡小姐在网上赌球输得太多,你不得不出此下策。她也三十多了,正在谈对象,不能因为这事儿给搅了,所以你也不能公开地卖掉这套房子。但是李老师死后你能分得的现金并不如外人所说的那么多,因为这套房子也抵了几百万吧?”   

  蔡娟低低地哼了一声:“我是不会为了这个杀她的。”   

  “那么可能当她知道了蔡梅的事,想要去破坏——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她可能不甘心看着关系不好的姐姐获得幸福吧。”   

  “你们没有证据!”蔡娟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证据?”   

  “这很简单,从李舒婷的死亡时间推测,你是前一天傍晚八点左右离开怡翠园的。那个小区交通不太方便,那么你是如何离开的呢?出租车?以警方的力量要找到那位司机并不难啊!我也不会无备而来。还有当你知道李舒婷的计划后就决心利用这一点,所以你也去买了同样牌子的安眠药,那家药店我们已经查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蔡娟终于无力地垂下头去,蔡梅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   

  “对了,我想你绝对没有料到李舒婷会把安眠药给换成自己常吃的维生素,这一点才让我的怀疑得到证实。还有,根据法律,故意谋杀或杀害被害人的,其继承权将被依法剥夺。这些细节,请你与律师谈吧。”   

  回去的路上,刘队和朱翰都默默无言。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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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超越密室的谋杀(1)         

  超越密室的谋杀    

  丁甲   

  ONE   

  鲜门村地处偏僻,仿佛早已被世人遗忘。村外一条大河,每日每夜无止休地流动,浑然不觉时间的飞逝,只有那座摇摇欲坠的古桥,会发出一几声沧桑的幽叹,而连同这叹气的,还有村人满腹无奈的怨气。   

  几年以来,数不清已有多少人在那桥上出事了。后来,镇政府终于决定拨款下来,另建一座宽大牢固的石桥。由于经费不足,村里每家每户又捐助了一些,其中最惹人瞩目的,却是那“吝啬老鬼”陈伯,竟然一人就掏出了一万元。此事在当地引起轰动,人们议论纷纷,传言不断。大桥落成后,陈伯兴奋异常,他第一个踏上石桥,放起鞭炮,以示庆祝。那天,在陈伯的带动下,整个村子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可惜没多久,大桥就出了质量问题。有天下午,陈伯在桥下钓鱼,桥上一块脱落的大石头砸下来,正砸中了他的脑袋。陈伯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当场死掉了。   

  当时的情景,在小村人们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关村长死的时候,还有人提起这件事,说:“他死的样子,跟五年前的老陈一模一样呢。”   

  关村长死在山脚那条小路上,脑袋也被一块大石头撞开了花。有人说他是从山上失足摔下来的,因为他身上还有一股很浓的酒气,想来是看花了眼,一不留神,就滚下山来了。但是也有人不同意这个推断,没事他到山上去干吗?那山上又没有人家——除了死人的“家”之外。就在人们琢磨不定的时候,一条内幕消息传了出来,说关村长其实是被老陈“带”走的,因为当年关村长贪污受贿,使得大桥的质量落不到实处,这才出了事。老陈在阴间查明一切,就回到阳间来报仇了。   

  这种说法当然荒唐,却最能满足人们猎奇的心理。一个村长因贪污而送命,总比他自己不小心摔死,要有故事性得多。之后传言便逐渐明朗起来,说当时承包工程的建筑队,以及某质量检测员,似乎都脱不了干系。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人们都将信将疑起来。所以,当有人和张甲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张甲的态度显得非常谨慎,他推了推眼镜,说:“可能吧。谁知道呢?又没有明确的证据……”   

  不轻易下结论,是张甲一贯的处事原则。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几天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豆腐桥”事件有了更多的认识。   

  那是一个周末。张甲的老朋友孙明辉打来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去海边别墅野营。孙明辉好动,是县里某旅行探索俱乐部的成员,经常参加各种户外活动。张甲喜静,平时老窝在家里,不大出去。孙明辉怕他憋出病来,就怂恿他多出去走走。张甲架不住孙明辉的一阵炮轰,只得委曲求全,顺从了他。   

  那天下午,俱乐部开出一辆白色小面包,到了张甲所在的镇上。孙明辉将张甲轰出屋子,又一把将他的旅行包扯下。他翻动着里面的物件,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都不用带去,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去玩一天而已,你当是出国旅游啊?”   

  张甲耸耸肩。孙明辉指着他的裤兜,又说:“手机也不能带,这是我们俱乐部的规定。既然出去玩,就要把平时的一切都放下,彻彻底底地摆脱开,这样才能玩得尽兴。”   

  孙明辉将张甲推进车中。开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从前面的小镜子中可以看见他的一对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显得非常有神。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斜着一个肉体,从侧面看去,可看到他的小腹,像西瓜一样突起。孙明辉和张甲坐在中间。后面那一排上坐着三个青年男子。孙明辉给张甲一一作了介绍。大眼睛司机姓石,名尧,是某公司的职员,擅长开车。旁边的阿胖哥姓卫,名礼,年纪约在四十开外,混迹在这群年轻小伙子当中显得特别另类。阿胖哥友好地转过身来,声称自己是身老心不老。后面三位,左边那个叫白奇,某银行海外业务部的经理,个子矮小。中间那个叫秦宜,估计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看上去还有些青涩生嫩。旁边那位大肆畅谈的叫肖阳,他是镇上负责安全生产的干事,大小算个官,因而见多识广,尤其是官场上的一些掌故逸闻,娓娓道来,简直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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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超越密室的谋杀(2)         

  出了镇子,汽车上了一段高速,半个小时后又转入一条小路,之后便越来越往狭小的地方驶去。四十多分钟之后,汽车钻进了一片幽暗的林区。林区中间一条窄窄的柏油路小道,非常平稳,汽车没有丝毫的颠簸。小道蜿蜒向上,将汽车带进一个小小的山村。白奇忽然内急,忙让石尧将车停下,自己远远地跑开了。过了十几分钟,就在大家等得烦躁的时候,白奇终于回来了。   

  “要方便也不用跑那么远啊,就地解决好了,附近又没什么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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